第10章 009 被雷劈後我們一起來烤蘑菇
風容聽完就知道衡霜在胡扯,可他也不急着揭穿她,反而是一副懵懵懂懂覺得衡霜說的特別在理的神情巴望着,“是弟子照顧師尊不周,弟子這就出去尋尋。”
“小系系去,還真有信的,大魔王現在都這麽天真好忽悠的嗎?”
其實衡霜不是餓了,她就是不習慣不吃東西,特別是累了一日,她就特別的想吃東西,剛穿來的那段時間,她都是背着風容在第三十峰四處尋吃的,只不過她做的隐秘,風容沒發現罷了。
“不......不用了,為師剛才在那邊看見了蘑菇,用火烤熟也是能吃的。”
幾乎在話落間,衡霜已經幾步走了過去,她現在特別不想知道風容是什麽樣子的表情,她今日是累糊塗了也是饞糊塗了,該暴露的不該暴露的都暴露了。
她現在就希望風容能好忽悠些,不然她時時刻刻都在掉馬,也不知道撒時候會掉的幹幹淨淨,果然裝模作樣還是不符合她的氣質。
衡霜繼續欲哭無淚。
風容卻是面無表情,他引燃了火堆極為悠閑的靜坐一旁,火堆燒的“啪啪”作響,都紅透了心,衡霜還沒撿完蘑菇回來。
他故作無知的喚了一聲,“師尊,那蘑菇是太大了撿不動嗎?火都要熄滅了。”
衡霜看着自己懷抱的蘑菇,又隔着支出的石壁看了看風容,見着風容的神情與往常無異,她覺得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說不定她的徒弟就是這麽好忽悠哪。
一定是好忽悠!
“來了,來了,這蘑菇又大又白,為師可得好好選選。”
兩支燒烤架,一鍋炖不下。
......
額,不對,串詞了。
火堆旁架着兩支木頭,衡霜将蘑菇串進細枝裏架到了木頭兩頭,暖呼呼的熱氣瞬間将蘑菇包圍了起來,衡霜看了看火苗到蘑菇的距離,确定蘑菇不會被燒成黑炭蘑菇後,才慢悠悠的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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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師尊剛才說的事情便是烤蘑菇?”
衡霜早已在自我安慰下認定了風容就是好忽悠,于是她決定再接再厲将一切的不可能忽悠成有可能。
她頗為嚴肅的看向風容,道,“為師身子弱,只有吃了烤蘑菇才能好一些。”
“那師尊還頗為費心。”
“自然費心,那三名內門弟子剛醒,要是讓他們知道了為師身體不好,那得讓他們多糟心,畢竟都是為了找他們。”
風容面上如沐春風,而內心卻早已經尴尬挖地,他的師尊連找個“吃”的理由都能這麽奇葩怪異,她真的沒事嗎?
“師尊說的是,師尊一心為弟子們着想,是弟子們的福氣。”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不要說出去。”
“嗯,弟子一切都聽師尊的。”
“宿主,這大魔王怕不是傻的吧,這麽爛的理由他也能信。”
“這叫單純,單純知道嗎?什麽傻不傻的,我這徒弟可可愛了。”
“大忽悠配大單純,絕配!”
“呵呵呵呵呵......”
衡霜只想靜默不語,好不容易把風容給忽悠到了,還是少說話別再捅簍子了,“那凰雲仙宮就沒什麽可以進修的地方,我估摸着我再這麽下去,還沒等到圓滿,就因為露餡兒這種事情躺平了。”
“有,凰雲仙宮--渡宵樓。”
“那可得......”
“師尊,蘑菇烤好了,你嘗嘗。”
風容極為殷勤的将蘑菇遞到了衡霜面前,她略微看了一眼,蘑菇色澤微黃,焦帶着酥酥脆脆的外衣,煙火熏過的氣息有些重,卻也擋不住陣陣焦香散發出來。
衡霜取下一個塞進了嘴裏,外表酥脆內裏軟綿,有種奇怪的好吃感。
“好吃嗎?還要烤烤嗎?”
“不用,不用,已經熟透了。”
“那就好,不然弟子還得去将那棺材劈成小木條,那可得費時間,說不定蘑菇都冷了,弟子都還沒劈好。”
衡霜吃蘑菇的嘴一頓,她看向那堆已經燒成灰燼的火堆,再看向地上四分五裂的棺材屑,她艱難的吞咽了下,然後就覺得嘴裏的烤蘑菇,它不香了。
作為擁有現代人思想的有為女青年,她還是無法接受用棺材木屑烤出來的蘑菇,就算它香噴噴的看起來極有食欲,她也膈應的慌。
她覺得剛才咽下去的烤蘑菇就卡在她的嗓子眼。
她捂住自己的嘴唇,用着無比欣賞的表情看向風容,智商作廢的徒弟可以不要嗎?
她快速的跑到一邊牆角,将吃下不多的蘑菇都給吐了出來。
風容抿嘴一笑,随即擔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師尊,你這是怎麽了?是蘑菇沒熟,還是蘑菇太難吃了。”
衡霜吐的昏天黑地,根本沒有心情聽風容在說什麽,她現在全身上下唯剩一個念頭。
徒弟可愛歸可愛,可有些時候,可惡也是真可惡,等回了凰雲仙宮,她一定要毫不留情的将風容送出去,給他找一個最不靠譜的師尊。
“宿主別想了,整個凰雲仙宮,也就你最不靠譜。”
“不是還有衡燼嗎?”
“人家可比你靠譜,至少還種着全凰雲仙宮的靈草不是。”
“小系系,你到底哪頭兒的?”
“啊,今天天氣真好,适合睡覺。”
衡霜本來還想多說幾句,結果她腦海裏出現了巨大的紅色字樣,“哔哔哔......系統進入睡眠模式。”
!!!
“睡眠模式,你大爺!!!”
“還真的跑去睡覺了。”
衡霜感覺自己将昨天吃下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她轉過身來選了個幹淨的石壁靠了上去,她正心裏惱的緊,風容還不知死活的走了過來。
“師尊,你沒事吧,是不是中毒了?”
中毒,中毒,你才中毒,天天不盼點好的,就知道盼着我中毒。
衡霜是很想怼回去的,可默了默身為師尊的職責,她只能不鹹不淡的說了句,“蘑菇味兒太重,為師吃不慣。”
“是弟子疏忽了,請師尊責罰。”
嗯,責罰,我想一巴掌把你拍到石壁上,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你說,好不好啊。
“師尊?”
“嗯,回東來村吧。”
衡霜她只敢想不敢做,拍到石壁上摳不下來的那種,估計這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她很快放棄了這種想法。
呵呵呵呵呵......真是不甘心啊。
衡霜和風容走出洞穴時,天色已經微亮了起來,他們尋了個看起來還算像路的小道走了進去,反正鬼祟已經解決,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偶爾走走也覺得不錯。
等到他們回到東來村時又是近日暮時分。
曲折的河流蜿蜒向前,遠方與夕陽相輝映,水天一色,一時有些分不清是夕陽落進了水裏,還是水面卷起了金黃。
“師尊,落花了。”
衡霜順着水流看去,原是河流上方生着密集的梨花,有些開的繁了,經不住夜風的吹襲,紛紛從樹枝上落了下來,它們撒了一地嫩白,偶爾吹起的風又将梨花吹進了河流裏,它們身無依附,便也只能随水漂流。
“美則美矣,可惜獨自飄零。”
衡霜話落将青紗幻了出來,原本是為了驅除鬼祟方便,自出了東來村後便取下了覆面青紗,如今又回了來,自然還是戴上的好。
建在水面上的木橋“吱吱”作響,夜風裹挾着水氣将衡霜青色的衣衫吹的鼓鼓囔囔的,她不着痕跡的壓了壓,心裏頭覺得有些怪異。
近橋頭的村戶三兩散落,這才日暮将歇,木屋子裏已是漆黑一片,好像已經早早歇息,耐不住這日暮将歇,衡霜的疑惑又多了些。
好像昨天夜裏也是,東來村安靜的過分,連個狗叫聲都沒有。
“小容容,昨夜東來村可有異常?”
“有啊,那鬼祟。”
衡霜眼睛一眯就停下了步調,她反手就敲到了風容的頭上,“為師是問,除了那鬼祟,可還有其他的異常?”
風容咬着唇嘴一扁就拉下了臉,他摸了摸剛被衡霜敲到的地方,帶着三分委屈說道,“沒有了,他們睡的早又睡的沉,能有什麽異常。”
“狗叫聲有嗎?”
風容搖了搖腦袋,“沒有。”
“蟲鳴聲哪?”
“也沒有。”
衡霜折扇一颠,心道,“果然怪異,沒有狗叫聲還能說是沒有外人經過的緣故,可這裏植被和樹木茂盛,又怎會沒有一點蟲鳴聲。”
“師......師尊,動了,動了。”
衡霜被風容的喚聲吸引了過去,他看了一眼風容從袖子裏拿出的封厄袋,剛才還安靜乖躺的鬼祟此刻已是躁動了起來,他将封厄袋戳的東凸西翹的,這精神百倍的都讓衡霜忍不住向着他猛凸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座破敗的屋舍,趁着日暮時分沒來得及收斂的殘光,她已經将目之所及的屋舍打量了一番。
之所以破敗,是因為與圈地籬笆同排的木門已經爬滿了綠植,看那綠植生長茂盛的樣子,這木門至少有三個月無人問津。
這裏的主人要麽是出了遠門,要麽是發生了不測。
而且這裏的主人應該很孤獨,少親少友,不然怎會幾個月了無蹤跡也無人上門探尋。
衡霜近前推開了綠植攀附的木門,木門的遠離是對綠植的抛棄,它根須和距離尚淺,差點折斷,最後只能整根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