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叫老公
看完演唱會,時間已經挺晚了,戚尋開車回去的路上,柏西蓋着小毯子,車裏又溫暖,沒多久他就睡着了。
到了家以後,戚尋也沒吵醒他,而是抱着他下了車,柏西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了動靜,眼皮子卻撐不開,含含糊糊地問,“到家了麽?”
戚尋一手撐着他,一手去開指紋鎖。
“嗯,到了。”
他抱着柏西進門,看柏西困得分不清東西南北,又幫柏西脫了衣服,抱他去洗澡。
一直到人都泡在浴缸裏了,柏西才稍微清醒了點,他靠在戚尋胸口,動也不想動,軟綿綿地随便戚尋擺弄,讓擡手就擡手,讓低頭就低頭。
但是等洗完澡,他卻清醒了,瞌睡都跑光了,就趴在床上玩手機。
他追的一個劇更新到了最新一集,裏頭有個他特別喜歡的角色在這一集會戰死,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但是他心裏還是難受得慌,在評論區跟其他同擔抱頭痛哭。
戚尋并沒有想偷看柏西在幹嘛的意思。
他跟柏西睡覺前一直是各幹各的。
但架不住柏西是用 ipad 看的,所以他停下發彈幕的時候,字體遠比手機更大更清晰,戚尋轉過來想跟他說話,一不小心就看見了柏西的留言,大大咧咧飄在屏幕上。
“我老公怎麽就沒了呢,我這麽大一個老公,制作組賠我(大哭)!”
戚尋面色古怪。
他也不當君子了,頭往柏西那兒偏了偏,掃了一眼。
只見屏幕上的劇集還在播放,被柏西叫老公的是個最近正火的小鮮肉,戚尋只對臉有印象,卻不記得名字。
小鮮肉長得倒還不錯,穿着銀色铠甲,戰死沙場的時候是被一箭穿心,明明臉上帶着血污,長發蓬亂,從馬上翻滾墜地,卻自有一種凄怆的美感。
柏西看得連連抽氣。
戚尋眼睜睜看着他又發了一條,“逆賊,居然敢打我老公!明天就揚了你們!”
戚尋嘴角抽了抽。
他倒是知道柏西喜歡的人不少,左一個蘇邺,右一個孟唯衣的,在外還有 108個牆頭。
“這劇好看嗎?” 他涼飕飕地問。
“好看啊。” 柏西眼睛還黏在屏幕上,眼看着他喜歡的角色死在了對手懷裏,他又是嗑到了又心疼得直抽抽,根本沒空搭理戚尋。
一直到十分鐘後,片尾曲都放完了,他才想起來旁邊還睡着個人。
他擡起頭,剛想問戚尋有什麽話要說,就發現戚尋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你幹嘛這麽看我?” 他奇怪道。
戚尋合上了書,慢悠悠道,“沒什麽,我只是在想你有幾個老公,我能排上幾號。”
柏西一愣,随即知道是他發花癡被戚尋看了個正着。
他立刻替自己正名,“我叫的那是角色,不是演員,我對這演員就是個路好……”
戚尋卻壓根不在乎他是叫角色還是真人。
他扣住柏西的腰,把人半摟到懷裏,手指摩挲着柏西的嘴唇。
柏西沒說完的話一下子啞在了喉嚨裏。
明明更過分的事情都幹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戚尋這麽色氣地按着他的下唇,眼神沉沉地望着他,他卻莫名有點臉紅。
他聽見戚尋說,“你都還沒叫過我老公。”
這話裏并沒有指責,只有一點調笑的意味,低沉的聲線像大提琴,漫不經心傳進耳朵。
柏西的臉更紅了。
他跟戚尋床上雖然放的開,但是稱呼上還是相對保守,他要麽叫戚尋名字要麽叫哥,老公還真沒叫過。
但戚尋顯然是對這個稱呼起了興趣。
他的手指輕輕探進柏西的唇縫裏,玩味地問,“叫不出口嗎?”
柏西窘迫地點點頭。
但戚尋卻不放過他。
戚尋把手指抽了出來,換了個姿勢,慢條斯理地解開了他的衣服。
“可我想聽,” 戚尋吻着他的脖子,“你都叫別人了,為什麽不叫我?”
他一邊說,一邊愈發往下,從鎖骨,到胸口,最後到小腹。
柏西倒抽了一口涼氣,“什麽別人,那就是個角色,紙片人懂嗎……”
但他話還沒說完,戚尋就擡頭看了他一眼。
看得柏西的心髒不争氣地砰砰直跳。
都說燈下觀美人,這話一點不假。
戚尋擡頭看他,側臉被燈光鍍上了一層暖金色,睫羽漆黑,一雙清冷的眼完全融化了,他美得像個古書裏的妖精。
柏西哪受的住這個。
命都能給他,何況一個稱呼。
他瞬間屈服,紅着臉,小聲叫了一句,“老公。”
戚尋低低笑了一聲。
“乖。”
然後他低下頭,盡心竭力地替柏西服務了一次。
最後他去漱口的時候,柏西躺在床上,像個被掀翻了的小烏龜,爽得魂都漂浮在外。
太壞了,他痛心疾首地想,戚尋一點不正經。
但他真的好 tm 喜歡。
因着前一晚的縱欲過度,第二天柏西名正言順地賴床了。
戚尋倒是雷打不動準時去上班了,絲毫沒有因為公司是他自己的就肆意妄為。
柏西在床上躺到了中午,早飯都是丁阿姨送來房間的。
十一點的時候他手機響了,他也沒看屏幕,摸過來就往耳邊一放。
“喂,哪位?” 他說話的聲音還很沙啞。
電話那兒沉默了兩秒。
“兒子,你聲音怎麽這樣,感冒了嗎?”
柏西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電話對面是他親媽。
他坐起來後咳了咳,“嗯,不是,沒感冒,我昨天有點沒睡好。”
至于沒睡好的原因是什麽,不可說。
吳茉女士望了望公寓緊鎖的大門。
她其實也沒什麽事情,不過是今早出門辦事,回來的時候路過柏西的公寓,就順路來看看兒子。
她昨天剛跟柏西通話,知道柏西今天休息,照理說是應該在家,尤其是聽見柏西這剛起床的聲音。
但吳茉是誰,風裏浪裏過了幾十年的人精。
她瞅了瞅自己摁了門鈴半天沒開的門,本能地覺得哪裏怪怪的。
“你找我幹嘛呀,媽?” 柏西在電話裏問道。
吳茉和和氣氣道,“我沒什麽事情,就是上次你給我定的那個旗袍,你阮阿姨也挺喜歡,問你要師傅的店鋪。”
“哦,” 柏西舒了口氣,“你等我一下,我給你找找。”
“不急。” 吳茉笑眯眯的,“兒子你是在家麽,剛起床嗎?”
柏西下了床,去給自己倒杯水。
他順口回答,“嗯,我剛醒,今天不上班就睡得晚了點。”
吳茉挑了下眉,覺得這事兒果然有蹊跷。
她又按了一下門鈴。
很好,還是沒人出來開門。
“你在自己公寓嗎?” 她又跟柏西确認了一次。
柏西喝了口水,有點心虛。
他跟戚尋同居這事兒可沒告訴家裏。
就以他爸媽那心眼,也許一時還能被他跟戚尋是好兄弟蒙蔽了雙眼,時間一長肯定能發現不對。
那還有啥好說的,他直接帶着戚尋被三堂會審得了。
他把水咽下去,此地無銀三百兩,“對啊,我不在公寓還能在哪。”
吳茉冷笑一聲,老神在在道,“那好,你出來開個門吧,我在你公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