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3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可以選擇,?鄭雨薇絕對不會選擇只裹着一條浴巾就跑出來。
池惟雖然一直對她有着占有欲,可卻在男女之事這方面沒有太多的逾矩,加上她拖了會兒時間才過來開的門,?怕他發瘋着急之下才裹了浴巾出來,?沒想到卻遇到他真的發了瘋。
室內的燈她只開着床頭的,?燈光昏黃暧昧,?浴巾也在掙紮着被他扯掉了。
鄭雨薇顧不上再去推開他,?胡亂地四下摸索着,将能扯住的布料都用力拽緊了來遮住自己的身體。
冬日天冷,?她卧室裏的空調剛剛洗澡之前已經打開,這會兒關着的門窗讓空調的暖風更加悶人,?讓人頭暈腦脹,?像是要窒息一樣。
池惟卻好像因為這些而更加激動,?眼裏布滿情.欲,仿佛一頭看見獵物的野獸,全然失去了理智,扯着她的雙手壓住,不讓她去扯浴巾和被子。
“池惟,放開我……你放開我……”鄭雨薇一開始還大聲吼着,?到後面聲音就漸漸小了,聲音裏帶着哽咽。
她長得很白,?又才十八歲,?肌膚細膩光滑,?光是看着就讓人心動,?池惟的手一碰到,就感覺心頭一團火在燒着,那根繃着僅剩的理智的弦也快燒斷了。
“薇薇……”他嘴唇微微顫抖着,?腦袋越低越近,直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不!”鄭雨薇崩潰地大喊出聲,使勁渾身的力氣掙紮起來,卻依舊撼動不了他半分。
池惟卻好像上了瘾,不斷地在她臉上親吻着,不放過她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下巴。
最後,落到她的唇畔。
鄭雨薇眼淚落了滿臉,被他一一親吻幹淨。
“我是愛你的。”他說,雙眼迷戀地盯着她嬌豔欲滴卻緊緊閉着的薄唇,“我會永遠愛你。”
他的吻落了下來,像火一般。
鄭雨薇心如死灰地瞪着他,眼裏布滿了極深的恨意,仿佛此刻只要能脫身,就會想盡辦法将他碎屍萬段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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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池惟卻迷戀地吻着她,對她恨意之深的眼神視而不見。
今晚大概真的沒了。
鄭雨薇心裏難過到麻木。
原本她想的是,準備一件防身的武器放在床頭,再準備偷拍的東西,等他要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再偷偷拿出武器将他打暈。
可是現在,她毫無準備,就被他直接推倒。
男女力量本就懸殊,更何況池惟是練過的,被他這樣控制住,她根本動彈不得。
如果真的被他玷污了,那就拉着他一起下地獄,死也要拉上他墊背。
鄭雨薇放棄了掙紮,整個人如同木頭一般毫無感情地躺在那裏,也不再做任何的反抗。
池惟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變化,還以為她是答應了與自己做那種事情,動作也變得溫柔了些,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溫聲低語:“別怕。”
他将她被壓住的手放開了,轉而跟她十指相扣,“我會很溫柔的。”
鄭雨薇閉上了眼,心裏已經在想如何找到機會将他給殺了再碎屍。
今晚過後,不是他殺了她,就是她殺了他。
就這樣解脫,也挺好。
燕回一般都有專人開車,他工作太累或者太忙的時候,通常都是不願意自己開車的。
但是此刻,夜色裏,他卻将那輛邁巴赫開出了火箭的氣勢,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車輛,恨不得可以直接騰空而起,直接飛過去。
一路也不知道超了多少車,闖了多少次紅燈,打不通的電話固執地又重複撥打了多少次。
最後,終于進入了那條盤山公路。
握着方向盤的修長手指不斷收緊,汽車的引擎聲伴随着風的聲音在黑夜裏“轟轟”地響,說是賽車車速也不為過。
在距他不太遠的地方,警燈不斷閃爍着的幾輛警車也飛速前行着,警鈴聲不停地響,周圍的車禮貌地避讓開,讓警車先行。燕回的眉頭一直蹙着沒敢松開,不敢想,若是自己沒有在梧西市跟人談合作,而是遠在衡南,此刻又該如何。
等他真的乘着飛機趕過來,怕是一切都晚了。
別說是在衡南,就算是此刻身在梧西,已經到了池家所在的這片山的盤山公路上,他也仍舊不敢放心半分。
池惟那樣的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什麽都不會顧。
燕回緊緊抿着唇,踩着油門的腳更加往下,将本就超速了車開得更快、更快、
在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未知的恐懼和折磨。
鄭雨薇的房間裏,池惟早已沉迷于眼前可以觸及到的一切。
不再反抗的鄭雨薇讓他覺得很享受,她的肌膚是那麽細膩光滑,比剝了殼的雞蛋手感更好。
情到深處,他再難控制,起身将自己的衣服脫掉。
剛要再度壓下去的時候,仿佛想到了什麽,又探身到床尾去找自己的長褲,在兜裏翻找着什麽東西。
不再被池惟壓着,本來心如死灰的鄭雨薇仿佛又感到了一絲生機。
她看見池惟彎腰在床尾翻他自己的褲子,沒有大聲呼救,而是轉過頭,尋找着床頭櫃上是否有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
她房間裏大多數東西都是錢之琳布置的,錢之琳有些富太太的審美,當初又為了要讨好她和池惟,所以給她的房間布置得很是富麗堂皇。
就比如,床頭櫃上的那一個裝飾用的,用純銅制作的複古電話。
鄭雨薇慢慢摸索過去,池惟并沒有注意到她,還在找他的衣服口袋。
他記得明明有準備套的,但不太記得放在了哪個口袋裏。
鄭雨薇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氣,将那臺純銅制作的複古電話抱了起來,池惟還是背對着她。
就是此刻,就是現在,砸下去,不要猶豫,砸死了也是防衛過當,不是蓄意殺人。
鄭雨薇給自己打着氣,深呼吸,将那臺電話高高舉起,朝着池惟重重地砸下去。
然而卻在同時,池惟找到了套,轉過頭來,要跟她繼續剛剛的事。
見此情景,他反應十分迅速地偏頭一躲,再順勢捏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
“你?”池惟微微眯着眼擡頭看她,似乎有些不解。
他以為,她剛剛不反抗,就是答應了,就是願意和他做那種事。
而她一開始的反抗拒絕,也被他理解成了害羞和矜持。
他以為,她也是一樣地愛她。
鄭雨薇處于高處,而池惟坐在床上,屬于防守方。
她不想再掩飾什麽,反而更用力地想要将手裏的電話砸下去。
“原來是這個意思。”池惟忽然笑了,用力地收緊了拽住她手腕的手,捏得她骨骼都泛着疼。
随即,笑容一斂,将她狠狠往前一拽,拽進了自己的懷裏禁锢起來。
鄭雨薇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再也捧不住那臺電話,一松,電話直接落下,要砸到池惟身上,池惟卻抱着她一滾,躲開了那臺電話。
“不是愛我嗎?”池惟壓着她問,“就是這樣愛我的。”
燕回開着車,直沖上去,到了池家大門口,門衛還來不及叫他出示證明,他就直接沖斷了防護欄進去。
刺耳的聲響頓時引起了池家所有人的注意力,紛紛跑出來看,就連錢之琳,也從樓上房間的窗戶探出了頭。
那輛邁巴赫沖進了池家大門後也沒有停下來,直直地朝着客廳的方向沖過去。
随即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門打開,燕回從車上拖了根鋼棍出來,将車門重重甩上,發出一聲“砰”的聲響。
他從沒來過池家,但卻好像對這裏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需要任何人帶領,便直接朝着樓上鄭雨薇的房間闖過去。
他本來就不愛笑,平常就是個瞧着挺高冷的男人,此刻渾身更是透露出一股肅殺的氣場,在夜色德龍趙志霞,更像是地獄修羅,讓人只敢遠遠看着不敢靠近。
池家的傭人們瑟瑟發抖地圍觀着,煤礦有一個人上前攔住他。
門衛和保安們慢了一步在後面拿着武器追過來,燕回卻已經拖着鋼棍上了樓。
池有德今晚還沒有回來,家裏的主人只剩下錢之琳,她火急火燎地披着衣服沖過來要攔住燕回:“你幹什麽!這是我家,你給我——”
燕回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她被他的眼神吓得愣了一瞬,随即想到這是在自己家,又大着膽子要沖過來拽住他的胳膊。
“滾。”燕回一聲低吼,拽住她的手腕一丢,錢之琳就被甩到了幾米遠的地上。
她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種苦,頓時疼得起不來,在地上對燕回破口大罵。
燕回對她置之不理,已經到了鄭雨薇的房間門外,擡腳一踹,将房門猛地一下踹開。
鳳眸一掃,便看見了床上正在掙紮的鄭雨薇,以及剛擡起頭看着他的池惟。
“你他媽滾出去!”池惟大罵,随即用被子将鄭雨薇裹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燕回會出現在這裏,他的好事眼看着就要成了,卻突然被打斷,當即怒火中燒,要爬起來跟燕回幹一架。
不等他過來,燕回卻已經提着鋼棍朝着他過去。
他本來沉寂如同寒冰的雙眸在看見床上那副畫面的時候就如同刀劍浸了毒藥,變得更為可怖冰冷。
面對池惟的破口大罵和憤怒的表情,燕回的表情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是一個來執行任務的死士,沒有任何人類的情感。
他什麽話也不說,眼裏也沒有鄭雨薇,只盯着池惟,走過去,手裏的鋼棍舉起來,重重地落下。
一聲悶哼響起,剛要站起來的池惟身體一縮,又重新跌坐回去。
但他卻不是這麽輕易就會倒下的,很快便忍着痛重新爬起來,要跟燕回來一場打鬥。
然而他本來就先吃了一棍,燕回又是發了瘋的力道,他多多少少有點不占上風。
燕回手裏的鋼棍不斷地揮下去,有的落在床上,有的落在牆上,有的落在地板上,但是更多的,落在了池惟的身上。
池惟躲閃着回擊,燕回卻比他更能躲閃。
漸漸地,池惟體力不支地滾到一邊,恰好看見了剛剛那臺鄭雨薇要用來砸他的純銅電話。
他迅速地爬起來抱住那臺電話,要砸向燕回。
鄭雨薇看見了,立即雙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放開!”池惟吼到。
鄭雨薇卻拼了命一般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絲毫不肯松開。
就在此時,燕回擡腳一踹,将池惟踹得飛出去一米遠,手裏的那臺純銅電話也瞬時落下,眼看着就要砸到鄭雨薇的臉上,他手裏的鋼棍一揮,與那臺電話碰撞着,發出金屬碰撞的巨響。
随即,那臺純銅電話落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樓下響起了警鈴聲。
池惟被打得太狠,跌在地上一時半會地爬不起來。
燕回這才好像理智和意識統統回籠一般,低頭去看鄭雨薇。
鄭雨薇跟他對視了一眼,随即迅速地別過臉去,不敢看他,眼淚順着流下來,将被單都濕了一塊。
“小魚……”燕回開了口,喉頭幹澀,嗓音就像是被打磨的砂紙磨了一般,不再是平常的那種低沉悅耳。
鄭雨薇不敢看他,也不敢應他,只願他以後永遠都忘記她。
燕回彎下腰,伸手要去抱她,手指剛剛輕觸到她身上裹着的被子,她就瑟瑟發抖地哭喊着:“不要!”
燕回的手頓在半空中,不敢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是我。”他說,“我也不可以嗎?”
“不要……”鄭雨薇嗓音顫抖地重複到。
燕回垂眸一瞥,看見了她露出來的脖頸上大大小小的紅痕,就像是被燙到了你一般,飛快地別開了眼,垂在一旁的手指顫抖着捏緊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這麽害怕這麽抗拒,原來……
“我帶你走。”燕回喉頭一哽,卻仍舊耐心溫柔地勸,“警察到了,你安全了。”
門外響起錢之琳的吼聲:“你們幹什麽!誰讓你們來的!這裏是池家!不許進去!保安!保安!”
随即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沖了進來。
“有人報警這裏有人犯罪,通通都不許動!”領頭的警察這麽吼了一聲,随即大手一揮,示意手下的其他警察上前将房間裏的幾人控制起來。
有警察沖過來要控制鄭雨薇和燕回的時候,燕回按住了鄭雨薇的被子,擡頭看向那個領隊的警察:“是我報的警。”
“你報的警?”領隊的警察說着朝燕回走了過來,看了眼床上被包裹起來的鄭雨薇,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什麽,“先做口供筆錄,回警局,一起解釋清楚,我們要查明後再做決斷。”
随後他招手示意其中的一個女警過來:“給她換上衣服一起帶回去。”
女警領命後,領隊的警察讓人把房間裏的所有人全都帶了出去,只剩下那個女警和鄭雨薇。
“我幫你換衣服,你不要怕。”女警見多識廣,這場面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語氣極度溫柔。
随後她在房間內的衣櫃找到了鄭雨薇平常穿的衣服,過來要給她換上。
鄭雨薇抗拒着不讓她碰,她也不生氣,反而比剛剛更加溫柔,就像哄女兒一樣:“乖,你別怕好嗎,我只是幫你換衣服,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她耐心勸了好半天,鄭雨薇才答應讓她換。
然而等她一掀開鄭雨薇的被子,看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紅痕,還是忍不住吓得手指一縮。
鄭雨薇看見了她的反應,更加難過:“你也覺得很吓人,對嗎?”
“沒事兒,都會過去的。”女警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繼續寬慰她,然而內心因為同為女性而産生的那股難過還是讓她忍不住眼眶泛紅。
鄭雨薇忽然固執地解釋:“沒有,他……我……”
她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說,一張口就不成句子。
“我第一次還在!”她急得哭了,“他來了,他救了我!”
“好好好,別怕,我們會幫你讨回公道的。”女警給了她一個擁抱,開始替她換衣服。
給鄭雨薇換衣服的女警是個很貼心的女警,本來給她拿的衣服是随便在衣櫃裏找的,後來看見她身上和脖頸上的紅痕,就迅速換了高領的毛衣,将那些痕跡都遮擋住了。
警局內,三個人被分開審判着,池惟是最後被審判的那一個。
池有德被錢之琳打電話叫了回來,一同追到了警察局,見鄭雨薇先出來了,忍不住就對她破口大罵起來。
“安靜!”警察呵斥到。
錢之琳這才不滿地瞪了瞪鄭雨薇,閉上了破口大罵的嘴。
很快,宋清和陸君白跟邊骁都趕了過來,他們三個跟着燕回一同來的梧西談工作,順便在這邊玩幾天,這會兒接到消息,自然是迅速趕了過來。
陸君白一看到鄭雨薇就詫異道:“小美女,你——”
邊骁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低聲在他耳邊提醒:“五哥,少說點。”
陸君白眨了眨眼,點點頭,邊骁才放開他。
緊跟着燕回也出來了,錢之琳見到他又忍不住要沖上去打他罵他,被警察吼着制止了。
燕回将池惟打成那樣,原本是要被關的,但最後鄭雨薇為他作證,他被認定為成見義勇為與正當防衛。
至于池惟,最後以強.奸罪先行關押起來,等待進一步偵查。
這結果對于錢之琳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她在警察局裏哭得震耳欲聾,邊哭邊罵,然而除了池有德,再沒有任何人安慰她。
燕回沒有理宋清和他們三人的呼喊,而是直接走到了鄭雨薇身邊。
他朝着她伸出手,鳳眸輕垂,落在她輕顫的眼睫上,聲音在夜色裏被風吹得很溫柔:“跟我走嗎?”
這是第三次,燕回問她要不要跟他走。
而前兩次,她都跟他走了。
鄭雨薇看着他伸出來的手掌心,很想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從此以後都跟他走。
跟他走,去什麽地方,做什麽事,都很好。
前塵盡忘。
但最後她搖了搖頭,:“不。”
她不再敢再牽他的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遲到幾分鐘,這張寫得有點停不下來
爬上來改下錯別字,檢查了一下,好像有點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