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見這件事

山抹微雨，和風邈邈。

“唔？”幽靜的山澗裏傳來了細小的低吟聲，随着青草叢晃動後，纖長的右手随之出現。

“嗯？這是哪兒？”

“我是誰？”只見一雙水靈靈的鳳眼兒微睜，少女舔抵着唇角的晨露，嬌小的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疑惑不解。

“這又是哪兒？我怎麽會在這裏？”目光四處逡巡一番：山林疊障，飛鳥和蟬瑤向呼和，潭水叮咚叮咚，就連那灼熱的日頭透過層層疊疊的密林徒留斑駁陸離的光點。

“原來是夏日？”少女攀扶着樹枝，碎石，撿起身下的樹棍，一點點地挪動，向着潭水前進。

“咕～”鞠了一捧的潭水，順着下了肚子裏，清涼透徹的泉水過了喉，蒼白幹涸的紅唇漸漸紅潤。

“呱”

“吱……”

草叢中不知名的蟲子扯着嗓子在鳴叫，少女緊了緊身上洗得發白的布包，杵着木棍一瘸一拐地走向不遠處的大樹底下。

“呼～”少女邊走邊看，遇見熟悉的藥草時就随手裝進布包裏，少頃兩層布包被塞得滿滿當當，挂在袁霧蘇身上像極了賣貨郎。

“靈芝？看起來有點小呢，也不知道藥效如何……”

袋子裏的東西被傾倒出來，少女第一眼便被鮮紅的藥材靈芝給吸引住了目光，不禁喃喃自語。

“有小鋤頭？太好了！”正愁沒有吃的，這個勞作工具看起來很趁手，少女揮了揮手上半丈高的鋤頭，滿眼清亮，想來手感不錯。

“就這些？”靈芝？鋤頭？還有自己路邊挖采的野藥材？……對了還有個繡着名字的布袋。布袋上還秀了一團風，風旁邊還鑲嵌着霧，霧邊邊躺着幾個字兒：袁霧蘇。

袁霧蘇彈了彈布袋上的土，珉着嘴，臉色緊繃繃着。

“還是早點找到山路吧，這裏山高林深，人跡罕至，到處都是野物的糞便，想來就心裏發慌”袁霧蘇猛地甩了甩腦袋，神明清醒片刻，目光投向頭頂上的大樹。

大樹枝丫八叉很多，風吹過時，樹幹穩穩當當，想來應該可以“站的高看的遠”？

少女眼皮挑了挑，将地上分類好的藥材有的裝進布包裏，有的揉碎了塗在身上，臉上，不放過任何地方。

瑩白的小臉不一會兒青青白白，“咳咳！”雜亂、刺激的藥材味兒醺得少女連連咳嗽，眼淚汪汪。

“嘶～”攀爬時不經意地碰到了綁着木棍的左腿，袁霧蘇猛地深吸一口氣，眉宇間浮現着淡淡的愁緒。

“聽說深林容易出現蛇蟲之類的野物，也不知道這個書有沒有……”腦子裏一種軟趴趴的物體剛剛一閃而過，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對上少女。

那一刻，朱唇微抽搐，墨黑的雙眼迷離，眨眼便狠狠地一縮。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深林。

“姑娘小心！”只見另一棵樹上傳來醇厚洪亮的男聲，随着樹葉飒飒。

“咻！”

“叮”随着一聲咻聲滑過，袁霧蘇所在的位置上傳來陣陣箭羽的顫鳴聲。

“姑娘，你怎麽樣了？”少年飛身下來，英姿飒爽。

“就……動彈不得”袁霧蘇貝齒緊緊地含着下唇，鵝蛋臉上紅彤彤的，像極了火燒雲。

“姑娘只身一人來此？”少年掃視了一圈，劍眉星目微擰起，目光寒氣逼人。

“對啊，家裏有個秀才夫君，身體羸弱，上京趕考時受了寒，花費銀錢無數，便在這杏山村裏将養一段時間，誰料相公他身子依舊不見好，小女子有幸跟着山裏郎中識些許藥材，郎中近日有事外出了，相公身子日漸單薄，小女子實在是難熬，便央着村裏的老獵戶一起進了山，山上樹多，我們又心思各異”

“小女子摸到了這邊山崖邊，找到紅靈芝，心裏歡喜得緊便壯着膽子爬山崖取……靈芝”如炬的雙眼透着冷氣，袁霧蘇摸摸鼻子，低頭含眉，乖乖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