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聖醫門
☆、聖醫門
如此來來回回折騰了不知多久,他一時欣喜一時憂愁,一時幸福一時痛苦,累得滿身都被汗水浸濕。猛然間又見到母親那一張清麗絕俗的臉,美麗優雅的的臉上帶着一抹溫暖的笑意,向着自己招手,柔聲道:“炎兒,過來,娘帶你去找你的父親。”齊炎開心的笑着,問母親道:“爹爹他為什麽不自己來呢,難道他不想母親嗎?”
突然間,母親那帶淚的美目模糊了,模糊得讓齊炎漸漸看不清母親的摸樣……
齊炎在一片黑暗之中四處尋找呼喊母親,突然間亮光一現,見到一個錦衣男子傷心欲絕的盯着一幅女子的畫像落淚。齊炎好奇的問道:“爹爹,您為什麽哭了?”
見錦衣男子不理自己,他便安慰道:“爹爹,娘一直在等您呢,我帶你去找她吧。”說着去拉父親那很少觸碰得到的溫暖的手。但是他還沒有拉到父親的手,就見父親轉頭向着自己怒吼,那是傷心絕望的吶喊:“她遠遠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她不顧一切的抛下了這裏的所有東西,也抛下了你!”
齊炎看着父親眼中溢滿了淚水,艱難的笑道:“怎麽會呢,娘不會抛下我和爹爹的。”眼前一切又消失不見,出現一只蒼老的老女人的手,重重的打在自己臉上;接着,景象又變幻,無數經過自己身邊的軍士、兄弟姐妹、還有認識或是不認識的人,都匆匆而過,沒有人搭理自己。無數責備、怨毒的目光漸漸将自己的整個世界淹沒……
“為什麽會再見到這些?不對,那是……我現在在聖醫門!”他突然意識到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猛然驚醒。
齊炎醒來的時候,坐在一張充滿藥香的床榻之上。那濃烈草藥的味道,是從被子上散發出來的。
他如釋負重的深深吐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被子,發現裏面裝的不是棉絮,而是藥渣。
他記得是歐陽靖送他來的,一聲“歐陽先生”脫口而出。身體雖然疲憊至極,但他還是掙紮着下了床。
“什麽歐陽先生,你難不成愛上他了,連睡覺都記挂着呢?呵呵。”這般妖媚誘人的嬌笑,不是莺莺還會是何人。
“莺莺師父!”見到莺莺,他頓時覺得滿身的傷已好了大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便要下床。莺莺忙放下手中的草藥,過來扶他。
齊炎重心不穩,整個身體向床上一倒,而莺莺也被他帶着跌下,那嬌柔火熱的身體,壓在齊炎身上。兩人鼻尖幾乎要相互碰到,四目相對,目光熾熱。
“莺莺師父……”齊炎有一股想吻她的沖動,但卻忍住了。而莺莺的一雙媚眼,也滿是柔情。
“咳咳,原來這小子是你徒弟。”明心聖姑很不是時候打斷了兩人的親熱。
莺莺忙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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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炎吃力的坐起來,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
他隐約記得昏迷中聽到“明心聖姑”的名字,問道:“明心聖姑?”
這個還算年輕的女子,竟然就是聖醫門的界聖,明心聖姑,實在匪夷所思。她還是如此的年輕,看來聖醫門的醫術果然像傳說中那麽厲害。
“師徒之間,竟然能有這種茍且之事,你們還真是不知廉恥。”
齊炎知道是她救了自己,本想向她道謝,沒想到她竟說出這一句話,深深觸怒了齊炎,拉起莺莺的手邊走。他被罵可以,但是絕不允許有人诋毀莺莺。
“乖徒弟,你不能走。”莺莺的力氣遠遠沒有他大,不但沒把他拉回來,反而被他拉出去。
明心聖姑面上帶着一抹幸災樂禍的冷笑看着他一步步踏出這個藥房。
他只要離開這裏,還沒有全部愈合的血脈一旦失去藥物的供養,就永遠沒有辦法愈合。
那麽,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再修煉天樞內勁。
而且,明心聖姑在救治她的過程中,都發現了他的天生缺陷——他天生血脈不全,本就比一般人要弱,這樣草率的離開,還有可能血液逆流,直接威脅到他的生命。
莺莺回頭看着明心聖姑,一雙美目淚光閃爍:“聖姑……”
明心聖姑被她這一句帶點哀求的“聖姑”叫得心癢癢,又恨又愛,對着齊炎道:“齊炎,你要是出去了,不出半年,一定會死。”齊炎聞言,立刻駐足轉身回望着着明心聖姑。
“我的生死,用不着別人做主。”齊炎并不知道自己病入膏肓,生命垂危。
明心聖姑微微怒道:“小子這般無禮!莺莺,可不是我不願救他,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說着,低頭看着身旁紅着眼睛的莺莺。明心聖姑搖了搖頭嘆道:“也罷,看在你的面上,算他走運。”
一道白色光柱從明心聖姑手心發出,纏繞在齊炎左腕上。
齊炎好好立着不動。
“你以前遇到過聖醫門的人?”明心聖姑收回光柱,好奇道。
“沒有。”齊炎不知她為何會有這麽一問。
“那就奇怪了。你的血脈被人醫治過。若不是因為那人的醫治,你是不可能承受天樞內勁的。”明心聖姑一雙懷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齊炎細細一思索,有了些眉目:“我曾四處尋醫,或許真的遇到過。”
“我聽莺莺說,你要進殺手盟。我勸你還是不要進入殺手盟了。一旦你修煉到天樞轉化訣第四重,你就會開始喪失視力。而且,內力越深厚,你的生命就會受到越大的威脅。總有一天,你會全身爆裂而亡的。”
全身暴裂而亡?齊炎的心突然一震。
上蒼待他何其薄!
不顧千難萬險,冒着生死危機,忍受各種痛楚,他才終于踏入武林的軌道。但是,這一切到頭來不都是要付之東流了麽?
只是若能在死前救出母親,他死也瞑目了。他活着的目的便是救出母親,可是,現在,心裏似乎還有某種放不下的東西,讓他越來越怕死,就算救出母親,他也不能死。想到此處,毫無意識的看了一眼莺莺。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學武,不能修煉內功,但是他必須變得強大,有足夠的能力,才能回到楚城,不被欺負;只有回去了,才能弄清楚母親的一切,知道他背叛楚城的真正原因;只有與父親正面交談,他才知道為什麽他會把母親的五行冰鏈交給這個被他抛棄的兒子。
而且,進入殺手盟,他就有機會見到陳彥,這個讓母親心甘情願跟他離開的男人,會是怎樣一個手段陰狠的人。
齊炎還在谷中谷的時候,總會有一個蒙面女子來看她,帶給她很多吃的、穿的、陪她一起玩、關心她的健康,溫柔而又慈祥,讓齊炎覺得,那女人就是洛淨,她的母親!
娘,齊炎想你。
齊炎想了很多,情到深處時,幾乎要落下淚來。
“明心聖姑,就算我最後不幸死在殺手盟,也在所不惜。”齊炎的語氣深沉而又冗長,透出堅定的信念和一股不該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悲壯。
明心聖姑聽出她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悲慘身世,嘆了一聲:“我已經老了,再也沒有精力去為你煉制新的藥,修複你先天不足的血脈。”
說完,走到齊炎面前:“你的血脈,最多只能承受天樞轉化訣第四重。”
齊炎低下頭,沮喪而又難過。但他很快又擡起頭來,沒有悲哀、沒有祈求、沒有心存僥幸,而是平靜的,帶着點悲壯的道一句:“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在殺手盟存活,天樞轉化訣第四重是遠遠不夠的。
明心聖姑惋惜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随你。”她這麽一大把年紀,又是一名大夫,早已看多了人間生死離別,悲歡離合。
“他尚未痊愈的血脈,只需再用天血靈之草,子母丹、青葉竹、天香子、白蜘蛛的皮,無骨黑蛇的血混合起來,每日浸泡三個時辰,十天就可以痊愈。”
聽到明心聖姑的叮囑,莺莺笑道:“莺莺知道啦,聖姑你就好好休息吧,這些我全都記得了,我徒弟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你記得了?”明心聖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她。她在莺莺面前只說過一便,她竟然全都記住了。饒是她知道莺莺極具天賦,卻也估計不到,她竟然有過耳不忘的本事。
“一點都不謙虛。”假怒着瞪她一眼,眼角含笑,款步離開:“那這小子便交給你醫治了,我不再指點。”
“是。”莺莺笑着目送明心聖姑離開。
竟然把自己交給莺莺師父醫治!她除了會教自己修煉天樞內勁外,從來沒聽說她會醫術!正想着,莺莺忽然拿出數十根銀針,笑吟吟的站在自己面前,笑道:“乖徒弟,把衣服脫了吧。”
齊炎看着她手中那幾根又亮有細的銀針,狠狠咽了口吐沫,搖頭道:“不要。”緊緊拉着自己的衣服,生怕一個不留神那衣服便飛了一樣。
“脫了!”莺莺嬌喝一聲,對着他的屁股重重踹了一腳,将齊炎踹到床上,伸手一抓,便将他的衣服脫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