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這是在挖我牆腳嗎?……

季越澤知道顏絮舞比他大了十歲以後,他以為兩人不會再有可能,倒不是他在乎年齡問題,而是他感覺顏絮舞對他确實沒什麽想法。

季越澤自認不是強人所難的人,兩人說到底也只是見了兩次面,要說多喜歡其實也談不上。

但失落總是有的。

在他以為他們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交集的時候,偏偏命運又把他們糾纏到了一起,他跟顏絮舞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駕校,同一個教練的手下,練習科目二。

季越澤看到顏絮舞對同車的另一個男孩關懷備至的時候,他心裏的醋意怎麽也止不住。

既然她對年下小男生那麽感興趣,那為什麽就不能關注關注他,是他長得沒有林嘉帥?還是他沒有林嘉可愛?

即使心裏再吃醋,但季越澤怎麽也不會表現出來。

練車練了兩天後,季越澤心裏的醋意一天比一天多。

那天,顏絮舞跟他們兩個男學員坐在後車座,另一個叫曉曉的女學員坐在駕駛座,而教練坐在副駕駛,正在指點曉曉。

顏絮舞坐在兩個男孩的中間,座位有點擠,她坐得微微往前一些,身體更多的側向林嘉那邊,跟季越澤保持安全距離。

季越澤心裏正不是滋味的時候,顏絮舞突然發作,指着教練沉聲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你幹嘛?我什麽也沒做。”

“去你媽的!你剛剛對曉曉動手動腳,你以為我沒看到嗎?”顏絮舞很激動,她剛剛身體前傾的時候,恰好看到教練給曉曉調座椅和安全帶的時候,趁機在曉曉胸前摸去,分明就是在耍流氓。

這兩天,顏絮舞自己坐駕駛座練車的時候,就有感覺到,這個姓馮的教練看她的眼神色眯眯的,她總覺得不舒服。

果然,這就是個老色批。

被顏絮舞當衆指摘,馮教練并不害怕,他指着曉曉說:“你問她,我有對她動手動腳嗎?你別空口白牙,随意誣陷好人!”

馮教練平常喜歡對女孩子動手動腳,但他也不是傻子,他專門挑那些看起來年紀小剛上大學,并且膽子小的女孩子動手,因為這些女孩經常會因為害怕,把這件事忍下來。

他因此嘗到了許多次甜頭。

曉曉只是個剛剛成年不久的女孩子,她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教練幫她系安全帶的時候,她一開始還以為教練很親切,可是下一刻她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教練的手往不該摸的地方亂摸了幾下,在曉曉想出聲制止的時候,他立刻又把手縮了回去。

曉曉既害怕不敢說出來,又覺得這件事很丢臉。

顏絮舞下車,拉開駕駛座的門,把曉曉從車上拉下來,“曉曉,這樣的老流氓,肯定不止對一個女學員這樣,我們現在就去找駕校的領導,還有報警,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曉曉眼淚都快出來了,“我不敢,我害怕……”

“別怕。”顏絮舞牽着她的手說,“我們一車的人都看到了,都會幫你作證,這個人賴不了賬。”

馮教練眼看事情要鬧大,他狠聲道:“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女孩子的名聲很重要,你把事情鬧大,曉曉以後還怎麽做人……”

“我呸!你這樣的畜牲還配教別人怎麽做人嗎?你連豬狗都不如!”

馮教練惱羞成怒,他手上青筋暴露,臉上也變得猙獰起來,他想上前去拽顏絮舞的時候,被季越澤一把攔住。

季越澤說:“馮教練,難不成你還想打人嗎?性/騷/擾加毆打他人,你是不是想在牢裏多待一段時間。”

林嘉也站在了季越澤旁邊,他們兩個其實并沒有看到教練對曉曉動手動腳,不過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這個馮教練就是個爛人。

駕校一開始還想息事寧人,但顏絮舞态度很強硬,駕校如果敢包庇這樣的員工,那她絕不會甘休,她會把事情鬧得更大,讓駕校名聲盡損,看以後還有沒有女學員敢來這個駕校報名練車。

最後駕校領導把馮教練開除,并且承諾永不複用,又報了警,馮教練便被警察給帶走了。

他走之前,用陰狠狠的眼光看着顏絮舞,季越澤皺着眉往旁邊挪了些,擋住了馮教練不善的眼神。

駕校重新給他們分配了另外一位教練,後面總算沒再出什麽事情,兩三天過後,科目二全部練完,他們四個人全都一次性通過考試。

顏絮舞又一次請客,說要慶祝他們順利考過科目二。

幾天的相處下來,顏絮舞就跟個大姐姐一樣,對幾個人都很好,這頓飯,大家吃得有些不舍。

特別是林嘉,一上桌就開始灌酒,把自己灌醉後,抱着顏絮舞就開始哭。

季越澤把黏在顏絮舞身上的男人撥開,林嘉轉頭抱着他又哭開了。

哭得驚天動地。

大家都知道林嘉為什麽哭,這兩天練車的時候,他精神不好,犯了好幾次錯,他母親生了重病,到林嘉讀書的大城市來治病,林嘉家庭條件不好,他正讀大三,還沒畢業,家裏連給母親動手術的錢都沒有。

林嘉壓力太大,他這是借着喝醉,把清醒時不敢表現的脆弱全哭了出來。

顏絮舞跟季越澤先把曉曉送去學校,然後又去送林嘉。

被風一吹,林嘉酒醒得也差不多了,他有些丢臉道:“小舞姐,季越澤,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關系。”顏絮舞搖了搖頭,林嘉轉身要進學校的時候,她看到校門口有一家銀行,想了想便喊住了林嘉。

要了林嘉的銀行賬戶後,顏絮舞進銀行給林嘉賬戶轉了一筆錢,剛好是他母親做手術需要用到的手術費。

林嘉激動得眼睛又紅了,不停地給顏絮舞道謝,還給她寫了借條,承諾一定會把錢還給她。

顏絮舞跟季越澤坐車離開,一路上,季越澤目光幽幽地盯着她看。

顏絮舞知道他肯定覺得她腦子有病,對一個剛認識幾天的人慷慨解囊,也不怕這筆錢從此以後打了水漂,再也收不回來。

顏絮舞被他眼睛盯得發毛,忍不住開口解釋:“林嘉挺不容易的,媽媽生了重病,底下還有弟弟妹妹,吃飯都要精打細算不敢多花一分錢,我又不缺錢,先把錢借給他應應急,以後等他畢業工作了,應該會還給我。”

季越澤問:“如果他不還給你呢?”

“還不還是他的事,我把這筆錢借出去,只是想救他媽媽的命,其實并不指望把錢收回來,如果他以後能還給我,那自然好,如果不還,我也并不會覺得失望。”

“你倒是好心。”季越澤說,“我也很可憐,你怎麽不同情同情我?”

顏絮舞以為季越澤在說笑,她問:“你哪裏可憐?”

“我母親早逝,跟父親早就斷絕來往,從小無依無靠,每天勤工儉學,經常打工打到半夜,連食堂一份肉菜都買不起,喝的最多的就是食堂免費的紫菜蛋花湯,我難道不可憐嗎?”

季越澤這些話大部分都是真的,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産要到他年滿二十歲才能拿到,他雖然不缺錢,但還是會跟室友一起,到外面打工掙點零花錢。

至于吃不起肉,喝免費的紫菜蛋花湯,不過是看到顏絮舞心疼林嘉連吃飯都要精打細算,他才故意這麽說的,就想讓顏絮舞也心疼心疼他。

“那、是有一點點可憐。”顏絮舞好奇問,“不過你不吃肉,是怎麽長這麽高個子的。”

“你關注的點是這個嗎?”

顏絮舞讪讪道:“那要不,我也借點錢給你?”

“……”

季越澤覺得顏絮舞光長了年齡,沒長腦子,對外人沒有一點防備,實在是太好騙了,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要被人給騙走,不知道她是怎麽安全無憂長到二十八歲的。

但看着她是真心誠意想要借錢給他,他又覺得顏絮舞這個人怎麽這麽好,她整個人像是會發光一樣,讓他感到很溫暖,他想要靠近這樣的溫暖。

顏絮舞住的地方就在學校不遠的一處高檔住宅區,季越澤找兼職的時候恰好看到那個小區的一家便利店在招員工,季越澤便去了那裏上班。

結果如季越澤所想,顏絮舞經常會到那家便利店買東西,他們時不時就會碰上面……

顏絮舞有時候買奶茶或是小零食的時候,會多買一份,付錢以後,她會把多買的那份留在收銀臺上,說是請他吃的。

季越澤覺得顏絮舞不讨厭他,或許她同情他、可憐他,甚至有一點點喜歡他……

不過他怕自己再次會錯意,并不敢冒然表白。

便利店營業到很晚,季越澤經常要上晚班,他租了一間地下室,不方便回校的時候,就會住在那裏。

有一次上晚班的時候,外面下大雨,季越澤把店門關好後,剛好碰到從外面回來的顏絮舞。

顏絮舞見他沒傘,便撐着雨傘把他一路送到了他的住處。

雨下得太大,兩個人身上都濕了大半,季越澤怕她感冒,便讓她跟他進屋,拿毛巾擦一擦,等雨小了再走。

顏絮舞似乎對他的小地下室很感興趣,進來後左瞧右瞧,眼睛裏滿是好奇。

“趕緊擦一擦。”季越澤把毛巾給她,他回洗手間換好衣服,出來後,就看到顏絮舞的濕衣服貼在身上,白色的襯衣近似透明,顯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季越澤臉一下就紅了,他背過身去,翻找出一套他沒穿過的衣服,讓顏絮舞先換上。

顏絮舞也意識到自己身上不妥,她把長發捋到胸前,抱着季越澤遞給她的衣服慌慌張張要去洗手間的時間,不小心絆到了小房間裏唯一的那把椅子,季越澤要扶她沒扶住,反而被她拖累,兩人雙雙摔進了小房間裏那張唯一的大床上。

顏絮舞壓在季越澤身上,手撐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臉瞬間都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周圍的氣氛被暧昧萦繞。

顏絮舞想起身的時候,季越澤突然擡頭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滿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顏絮舞愣了一瞬,她臉色脹紅,鼓着臉頰甩了季越澤一巴掌,然後跑出了季越澤那間小屋子。

季越澤被那一巴掌甩蒙了,他反應過來後,趕緊追了出去。

顏絮舞撐着傘不理他,自顧自地往前走,季越澤只好淋着雨跟在她後面,直到把她送到小區樓下,才低着頭喪氣地回了那間狹小的地下室。

當顏絮舞躺在副駕駛,蒼老到一副了無生機,似乎随時都會失去生命的樣子,季越澤腦子裏一遍遍閃過他跟顏絮舞的過往,雖然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但每一個跟她相處的細節,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所有的青春年少,只有一個顏絮舞。

直到看到顏絮舞醒過來,季越澤全副心神才松懈下來,他久久地抱着顏絮舞,只想确定她還好好活着。

顏絮舞沒有推開季越澤,她知道她剛剛的樣子肯定吓到他了。

她外表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季越澤一直很紳士,除了季焱差點出車禍那次,他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以外,他幾乎不會跟她有任何肢體接觸。

不過現在,她成了七十歲的老太太,季越澤抱她的時候,不會覺得怪怪的嗎。

反正顏絮舞覺得有點怪,為什麽她不是變成三十歲的成熟大美人,兩次變身,不是三歲半就是老太太,運氣實在是太不好。

剛剛智腦系統已經檢測過,她現在身體骨骼年齡為七十歲,她覺得自己一定又老又醜,顏絮舞連鏡子都不敢照。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季越澤抱夠了以後,上下打量她一遍問道。

“我現在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人都變老了,她能舒服才怪。

季越澤臉色變得很嚴肅:“我們現在立刻去醫院。”

“不是,我是說我變老了,我身體沒有不舒服,但我心裏不舒服。”

“別不舒服,你變老了也好看。”季越澤安慰了一句,發動車子往醫院開去。

到智雅醫院後,還是和上次一樣,院長帶着好幾個專家等在門口。

除了抽血外,顏絮舞做了一個詳細的全身檢查,院長拿着檢查報告道:“老太太沒什麽大問題,就是人年紀大了,身材偏瘦,骨骼比不上年輕人,要适當補充點營養,尤其要記得防滑防摔,老人家這個年紀最怕的就是突然摔倒。”

院長對于季越澤的到來已經見怪不怪,只不過上次帶來的是個三歲小孩,原本以為是季越澤的女兒,後來看到聲明,院長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而現在,季越澤再一次來,又帶了個老太太來。

老太太雖然七十歲了,但看着紅光滿面、身體矍铄,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位老太太跟季越澤又是什麽樣的關系,看季越澤似乎很是上心的樣子。

做完檢查後,兩人沒在醫院停留,折騰到這麽晚,時間已經是淩晨兩三點了,顏絮舞不願意身份被拆穿,季越澤只好把她帶到一家酒店。

季越澤訂的是頂級套房,進房間後,顏絮舞讓季越澤回家,季寧還在發燒,她有些擔心。

“我已經給林管家和季焱打過電話,寧寧燒已經退了,我告訴他們,我們臨時有事要出門一趟,等過兩天,你身體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我們再回家。”

顏絮舞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

正好這時,季焱給顏絮舞發了信息。

[你跟我爸去哪了?]

顏絮舞回他:[家裏又臨時有事,我回家一趟。]

季焱:[怎麽又有事?]

顏絮舞:[還不是上回那個自稱是我奶奶的老太太,又找上了門來。]

季焱:[你上次回來不是說,那是個騙錢的假奶奶嗎?都打發走了,怎麽這次又來了。]

顏絮舞:[是啊,但這回,她又拿着證據上門,來證明她是真奶奶,所以我還是得回家處理一趟。]

季焱:[這個老太太怎麽這麽煩人,你跟我爸把人打發走就回來,別耽擱。]

顏絮舞:[知道了,你早點睡,別熬夜。]

把季焱忽悠過去後,顏絮舞覺得身體特別累。

她現在是真實的七十歲,淩晨三點還沒睡覺,身體已經開始吃不消了。

季越澤也看出她很累,他溫聲道:“快去睡吧。”

顏絮舞實在撐不住,本來還想跟季越澤坐着說會話,但她實在太困了,進房之後倒頭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顏絮舞起床後,季越澤已經做好了早餐。

兩人在酒店待了一天,酒店裏根本沒有什麽能玩的,顏絮舞覺得有點悶。

季越澤看她坐不住,他提議道:“我今天晚上有一個晚宴,你想跟我一起去嗎?”

“什麽晚宴?”顏絮舞一聽就很感興趣,季越澤參加的晚宴,肯定是那種上流雲集,各界大佬彙聚的場合,說不定還能看到好多明星和時尚界人士。

“是一個電影圈子的聚會,我平常很少去這樣的場合,主要是一些投資人、導演和制片人,當然還有很多知名演員,你想去的話,我們現在準備一下?”

“去去去,當然要去。”顏絮舞一聽就等不急了,這樣的熱鬧,她當然要去看看。

不過這種場合,不能随随便便就去,自然是要盛裝打扮一下。

顏絮舞現在是個老太太,但她可能天生麗質,又或者七十歲的時候保養得當,她現在看起來最多也就五六十歲,雖然能看出來上了年紀,但經過盛裝打扮後,她好像又年輕了許多。

頭發被盤了起來,顯得整潔利落,紅唇張揚,妝容淡雅,顯得知性優雅,身上的珠寶,跟她的裝扮十分貼合,讓她看起來既有氣質,又很貴氣。

季越澤的造型團隊實在太給力。

顏絮舞很滿意,她現在看起來就是最有氣質、最靓麗、最貴氣的老太太!

季越澤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是個大帥逼,經過造型師的神奇之手後,帥的程度立馬又往上提了一個度,連造型師和化妝師都在連連稱贊。

酒店門口已經有車在等他們,晚上七點,季越澤和顏絮舞準時到達宴會舉辦的地點。

宴會果然跟顏絮舞想象的一樣,名流彙集,星光熠熠。

顏絮舞這個老太太挽着季越澤的手,走進宴會大廳,他們的組合看起來有點奇怪,老女人和男明星,再加上季越澤的名氣,兩人一進場,就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季越澤确實很少參加這樣的場合,大家以為這次聚會跟以往一樣,季越澤同樣會缺席,可沒想到,他不僅來了,還帶來了一位女伴。

相熟的友人都上前跟季越澤打招呼,季越澤禮貌寒暄,又把顏絮舞介紹給衆人,說這是他的一位老友,姓顏。

既然是老友,便是平輩,因此沒人把他們的關系往親戚或是前後輩上面猜。

又因為整場晚宴中,季越澤對顏絮舞時時關照、處處體貼,宴會上的衆人反倒對顏絮舞更加好奇了。

更有圈子裏一路打拼過來的老人,想起季越澤年少時,曾經在圈子裏流傳過,他傍上年紀大他許多的富婆的傳聞,一下子,有人看季越澤和顏絮舞的眼神,變得奇怪暧昧起來。

趁着季越澤去洗手間的時候,顏絮舞找了一個沒什麽人的地方坐下來。

她是個不服輸的老太太,來這樣的場合,還是堅決要穿高跟鞋,顯得高挑又有氣質。

不過現在這會,腳開始不舒服起來。

顏絮舞把高跟鞋踢掉,想活動活動腳。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男聲:“你好,不介意我坐這裏吧?”

顏絮舞擡頭看過來,發現是一位三四十歲的男人,年紀應該跟季越澤差不多,不過季越澤顯嫰,快四十了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

顏絮舞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這裏本來就是宴會場合,來的客人誰都可以坐。

“我跟季越澤也認識,說起來,我們還是同時期出道的藝人,不過這些年他發展得好,像我這樣的,在圈子裏摸爬滾打,也只能勉強混口飯吃,比不得季影帝。”

顏絮舞這才知道,這個男人原來也是藝人,不過應該沒什麽名氣,或者曾經有過名氣,後來又過氣了。

顏絮舞假笑一聲,這個人說起季越澤的時候,語氣怎麽就那麽酸呢。

他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方遠,也是演員,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顏絮舞點點頭,并沒理會他伸出的手,她假裝很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腳。

“顏小姐腳疼嗎?”方遠嗓音膩乎乎地說,“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啊?!”顏絮舞是真的震驚到了,連嘴巴都驚得一時合不攏。

這個方遠,有點吓人。

方遠在圈子裏多年,一直不溫不火,他跟季越澤是同時期出道的演員,原本有好幾次能紅的機會,卻都被季越澤搶了去,年紀上來後,方遠混得越發不如意。

這不是他第一次找有錢的老女人,卻是他第一次撬季越澤的牆腳。

季越澤永遠一副清高看不起人的樣子,到頭來,不也是靠有錢的老女人上位嗎,誰又比誰清高呢。

方遠多年前就聽說過季越澤傍富婆的傳聞,因為跟季越澤微妙的關系,他把那個傳聞深深記在了心裏。

圈子裏傳言,季越澤拿到的第一個好劇本,就是他傍的那位富婆給他的資源,包括他後來開公司,也是那位富婆出資,不然真以為季越澤白手起家,就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

但從來沒有人把那位富婆挖出來過,傳聞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今天,季越澤親自把人帶了過來,方遠剛剛聽到圈子裏的老人在那邊竊竊私語,大家都在猜測,這位顏女士,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富婆。

所以,方遠便起了心思,趁着季越澤不在的時候,悄悄找了過來。

他打算撬季越澤的牆角。

“顏小姐覺得我怎麽樣啊?一直吃同一種口味,總有膩的一天,換一種口味,就是換一種心情。”方遠眼神暧昧道,“我雖然沒有季影帝長得帥,但自認比他更了解女人的心,懂得體貼人,像顏小姐這麽漂亮有氣質的女人,自然要找一個對你真心實意的男人,顏姐姐相信我,我會是你更好的選擇。”

“……”

顏絮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方遠,好像誤會季越澤是傍上富婆的小白臉,而她就是那位富婆。

更戲劇性的是,方遠似乎在毛遂自薦,想要擠掉季越澤,然後成功上位。

究竟是誰給他的自信?!

“顏姐姐……”

“別!你千萬別這麽叫我!”顏絮舞聽着想吐。

“好,聽你的,那就不叫。”方遠眼帶深情,他從懷裏掏出一張房卡,塞到她手裏,“顏小姐,今天晚上我等你,咱們不見不散?”

顏絮舞:“……?!”

正在顏絮舞無言以對的時候,季越澤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來,他目光幽深,語氣沉沉道——

“你這是在挖我牆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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