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想标記我嗎?

一頓午餐的難度比夜宵還是高出許多倍, 吃完飯,江行點開通訊器備忘錄,把制作過程裏碰到的問題寫上去。

他抿着唇角, 眼皮微垂,神情認真得仿佛不是在記錄生活瑣碎,而是可以影響宇宙發展的重事。

也不對,哪怕是真的能影響到宇宙的亞特蘭,他的反應也很平常。

懷霧開始犯困, 懶洋洋地靠着江行肩膀:“你記錄這個幹什麽?”

江行說:“留作紀念,下次改進。”

亞特蘭小皇子對于自己廚房煮夫的新身份接受得真快。

懷霧彎起眼睛:“你下午有課嗎?”

“有,一節建築課。”江行記錄完畢, 關閉光屏,聲音很輕柔地問,“你還有什麽事要吩咐嗎,公主殿下?”

“建築課是在機甲系上的, ”懷霧說,“那你就不要回宿舍了,中午跟我睡。”

“……”江行險些捏碎通訊器, “殿下, 我是個Alpha。”

他無法标記, 但他是個身體健康,并且對懷霧有着非分之想的Alpha。

“我知道啊。”懷霧貓一樣挂在他身上, 語氣莫名,“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只是想要個會自己發熱的抱枕。”

“不過,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懷霧咬了下他的耳朵, 通情達理地說,“我也可以去找願意的人來。”

江行:“……”

再乖的小狗,也是聽不得這種話的,公主殿下很快就為這句話付出了代價。

江行抱他回房,手指在他的腰間勒出了鮮明的痕跡:“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不再這麽說的嗎?”

“我說克裏斯……克裏斯……”懷霧躲不掉他的觸碰和親吻,又在易感期裏,對江行手指和嘴唇的溫度要更敏感,他喘息着,惡人先告狀地指責起來,“你自己想歪了,關我什麽事。”

江行手指一頓:“那也不行。”

“你這個不講理的混蛋。”

再禮貌的人,聽到這番颠倒黑白的話也會被氣到,江行在和他的博弈裏迅速認清到一個現實,和公主殿下講理只會被氣死,也并不準備講理,挑了下眉,認可了這句話:“我是,殿下還有什麽想指責的嗎?”

他這麽快認輸,懷霧很沒有使壞成功的成就感,無趣地說:“沒了。”

“沒關系,我有一些話想和你說,”江行俯下身來,定定看了懷霧一會,吻住他的唇角,“麻煩殿下花點時間聽了。”

窗簾合着,Alpha薄荷味的信息素和Omega藍風鈴的氣息不知不覺融合到一起,猶如清冷的風纏繞上盛開的花枝。

懷霧微微顫抖着,在鋪天蓋地的薄荷信息素裏,感覺到一只手穿過他的頭發,不輕不重地捏住他的後頸。

滾燙的掌心正好覆蓋住腺體。

他眨了下眼睛:“江行,你想标記我嗎?”

“想。”江行沒有隐瞞,對自己心愛的人有占有欲是常态,他說不想才是虛僞,說了這個字之後,他又出奇地沉默了很長時間,“但是……”

但是他無法标記,他有再強烈的渴望,想要和心愛的人建立起獨特的雙向關系,成為彼此的唯一,他也做不到。

江行攥起的指節泛起了白,半晌,他擦去懷霧眼尾潮濕的痕跡:“殿下,午安。”

懷霧蜷縮起來,聲音裏含着一點柔軟的、不動聲色的笑意:“午安。”

江行自此以公主殿下專屬的廚房煮夫、會自主發熱的人形抱枕、以及需要抱殿下回卧室的轎夫、時常還要兼職一下木樁的多重身份,住進了懷霧的別墅。

在別的Alpha眼裏看來,這就是小白臉靠殿下一飛沖天,無能狂怒地敲碎了不少鍵盤,江行也成為全院Alpha最讨厭人物名單之首,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下來。

不過別墅裏很寧靜,機器人給江行整理出了一間卧室,江行忍無可忍的時候會回到自己房間睡,而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某位殿下的貓抓板。

他們倆不是一年級,選擇的科系也有不重合的部分,早上很難碰到一起,懷霧睡醒下樓的時候,江行已經先去上課了,餐桌上貼着張便利貼,告訴他早餐在恒溫箱,不需要加熱,是他喜歡的溫度。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煉,江行在做飯一事上已經很熟練了。

當然,同樣熟練的還有其他的。

睡醒就有人給自己做早餐的感覺還不賴,懷霧滿意地把便利貼撕下來,從恒溫箱裏取出早餐。

無論早上幾點上課,江行都不會因為趕時間而敷衍,這頓也不例外,海蝦去殼和蝦線,螃蟹取出蟹肉,和片成薄片的魚片一起煮成鮮美的海鮮粥,搭配了一籠燒麥,餡料不是傳統的糯米,都是懷霧喜歡的食材。

在讨公主殿下喜歡這一點上,還是江行更勝一籌。

懷霧吃到一半,別墅門被推開,克裏斯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阿無。”

“怎麽了?”

“你起來了啊,”克裏斯循聲走到餐桌前,看了眼他在吃什麽,非常自覺地去端了一個碗坐下來,“謝天謝地,那個姓江的今天不在。”

因為他和懷霧住在一起的關系,克裏斯好多次過來都能碰到他,江行不會妨礙他和懷霧的相處,但空氣裏總是飄着的Alpha信息素,讓克裏斯也很難自在起來。

懷霧友情替江行說了一句話:“可是你吃的也是那個姓江的做的唉。”

“……”克裏斯眼也不眨地跳過這個話題,“我們查到風蝶的下落了。”

風蝶是懷霧那架丢失的機甲,從丢失起,懷霧就一直在尋找它的下落,到現在也有十年了。

“這十年裏,它一直被一個黑。道。軍。火。販子私藏,前段時間,黑。道最強勢的一個頭目過生日,這個軍。火。販。子為了讨他的好,才把風蝶拿出來送給他。”

風蝶不是能被輕易啓動的機甲,這個軍火販子恐怕也是在十年裏沒辦法使用它,又因為某種原因,迫切需要有一把保護傘,才能舍得把它拿出來。

懷霧吃完最後一口燒麥:“它被送給了誰?”

“被你殺了的凱撒金的親生父親。”克裏斯說,“他也是無法啓動風蝶,開了場地下展覽會,征集了一幫智囊團想辦法。我們這才能得到的消息。”

“智囊團,”懷霧意味不明地彎了彎眼,“這場展覽會還在開嗎?”

“還在。”克裏斯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色,“但是阿無,你一個人要怎麽去搶?”

克裏斯是戰鬥廢柴,不要說去黑。道頭目的地盤搶回風蝶,就是在模拟艙裏打游戲,他能不拖後腿就是萬幸。

而且他們現在也沒有可以動用的人手。

“我不是一個人,”懷霧用紙巾擦了擦唇角,對他笑了一下,“我還有我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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