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酸澀 這狗子不能要了
榮茵覺得這樣不太好, 她現在應該是在跟林楚談戀愛了吧,但完全沒有熱戀的感覺,反而覺得似乎進入了冷卻期。
林楚總是很忙, 他很少回來,回來的時候也在跟子良衆人一起謀算什麽。但相對應的, 榮茵卻77ZL很閑,她變賣家當後便成了個關門養老的小富婆, 原本終于過上夢寐以求的養花種草的鹹魚日子,然而清閑過頭表示滿滿的無聊,尤其當你身邊的人都過得忙碌又充實的時候, 就愈發襯出你的無聊了。
榮茵覺得再這樣封閉下去, 自己就變成一個古代版本的小怨婦了——雨打梨花深閉門, 日日思君不見君那種。
現在的同居生活還不如以前分離的時候呢, 那個時候至少每次見面都是快樂又激動的, 現在确定關系了,她反而總是空着冷着了。
榮茵覺得自己也得做點事情,說不定林楚的事自己可以幫上忙呢, 但是她每次出門, 都會有人委婉的把她勸回去,說現在外面不太平,不要輕易走動。
她有心參與參與林楚的大事, 林楚卻只會表示這不是需要你操心的,你去給我煮碗粥吧。
煮粥……煮你個大頭鬼!
她憤憤然回到房裏, 在第九個孤枕獨眠的夜晚後,終于意識到不對,也許她覺得确認了關系,但衆所周知, 男女朋友關系不受法理認可和保護,夫妻關系才受,林楚雖然興致勃勃找了一堆嫁衣,可他并未明确說過什麽時候成婚,甚至……沒有碰她。
榮茵不理解——這發展算什麽,金屋藏嬌?當外室。
可又不像個外室,一般男人養外室,都是圖點骨肉皮的享受,但林楚并不碰她,親親,摸摸,日常溫存,卻從不做到最後一步。
哎,女人變成男人,就難以捉摸了。
榮茵決定走點野路子。
咳,是時候給無聊的生活增加點情趣了!
于是,林楚星夜歸來,便看到榮茵穿着一身輕薄淡紅的紗衣,飄飄搖搖,仿佛一片花瓣,柔美的長發在頭頂梳成一個髻。
林楚心道這姑娘今日又出什麽幺蛾子,榮茵已笑眯眯走過來,先給他端上一盤點心,又給他上一壺碧螺春,“公子,小茵為你跳個舞好不好?”
林楚手一抖,勉強維持住杯子,不動聲色的打量榮茵一眼,又伸手撫摸她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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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榮茵把他按在草叢裏後性情大變了一次,難不成現在又來一次?
榮茵那柔軟的臂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肌膚相親之處帶來大片溫軟,酥麻的感覺好像觸電,他暗暗吸氣,把榮茵從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榮茵有點不滿,索性一轉身坐在了林楚腿上。
俗話說得好,小孩子才搞表白,成年人請直接用勾引。
如果勾引失敗,啧,那是對方眼神不好
她這個時候便展現出自己獨特的個性,有別于傳統女子的含蓄和婉約,顯出不一般的直接和大膽。
星月入懷,野火撩人,莫過如此。嬌滴滴的人,帶來暖融融的香,春風骀蕩,林楚渾身都松懈起來,眼神都暗了。
林楚輕輕扶住細軟的後腰,稍稍一用力,把她按在自己懷裏,清淡的冷香味撲了她滿身。
榮茵擡頭,便撞進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這是一張五官很77ZL周正的臉,薄唇一抿,便顯得不近人情,但此刻他眼帶桃色,便顯出情深似海的真摯。榮茵在此刻,真被這皮囊蠱惑,心道睡便睡了,若有善終固然美妙,若沒有,那就當白嫖了。
然後她就察覺到了衣衫下那蘇醒的巨龍。
啧,還以為這是定海神針般的好定性,卻原來也只要随意一撥弄。
然後林楚就把她松開了,摸摸她身上輕薄的紗裙料子,把自己的玉色氅衣揭下來給她穿上,“夜風起了,當心着涼。”
榮茵:???
寬大的衣袖滑落小臂,林楚看到了那一點血紅詭異的胭脂痕跡,那是花蠱的标志,他眸光一滞,心頭熱血都在瞬間冷卻。
榮茵陷入了深思。她覺得要麽是男主把她另外安置是別有用心,要麽就是這狗子根本不行。
如果是後者,那還好說一點——不行就不行了,雖然她有點委屈,但又不是非來不可,就當自己娶了個姐妹。
如果是前者,那就速速逃命要緊。
榮茵是個缺乏安全感,又輕易不會信任別人的人。她原本以為這就是個真假千金大亂鬥的故事,兢兢業業讨好林楚這麽久了,總能獲得一二庇佑,但後來發現對方身份性別都是假的……她判斷林楚喜歡自己,可現在的事實又好像不對。原本以為的靠船過河變成了摸石頭過河,現在發現石頭也靠不住了。
就頭大。
要直接去問林楚又覺得太羞恥,一時間無所适從
綏寧帝六年春,朝廷赈災糧款沿運河出京運往南方,行至雲州境內,忽遇天地教匪衆劫貨,當時正逢當地游春踏青時候,衆目睽睽之下,天地教打出“替天行道”的旗號,斬殺官員,打開船艙,翻出銀箱,衆人這才發現銀箱裏面只有表面一層銀子,底下都是沙石磚瓦。
衆人看傻了眼,繼而狂怒,圍攻朝廷船只衙門,群情激憤,募捐活動大張旗鼓進行了那麽久,說是集合衆力,救民于水火,現在錢呢?!
經此一事,民心大失,各地農民起義,軍隊嘩變,大好江山四處起火。綏寧帝焦頭爛額,急調忠義伯府鎮守東北的李五郎回來鎮壓。為了安撫群下,又表示一定會把相關官員嚴辦。
相關官員還能又誰呢?自然是袁淮秀,天地教衆截船的時候,他還躺在花魁的懷裏呼呼大睡呢——這本就不是個能幹活的人,一路南下,只為領略各地不同女子風情。對公事一問三不知,嫖妓倒是能寫出心得體會來了。
綏寧帝當然知道錢款真實取向,但此刻,所有的錯都是袁淮秀的,他私吞赈災糧款,又用土灰沙石來代替,深深的辜負了朕,特意下旨把袁淮秀壓回京城問斬,國公府褫奪爵位,族中財物盡數查抄,男丁流放邊境為奴,女子發落賤籍為妓。
袁家這邊匆匆搞定,再回頭看勇毅侯楚襄,嗯,楚襄素來對朕忠心耿耿,此次保舉不利,也該承擔責77ZL任,走走流程,罰酒三杯。
赈災糧款遺失案震驚大江南北,民情激憤如潰堤之川,最後還是被國公府的倒塌堵截了一點。
榮茵得到消息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意外,也一點都不恐慌——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事,有什麽好怕的。她名義上已經“出家”了,波及不到她。
此時,林楚已經把她帶到了雲州。
榮茵見不到那忽喀喀大廈傾的場面,和圍觀者們洶湧澎湃的群情,但略微一想,榮茵還是心慌手軟,脊背發涼。
她下意識的回身找林楚,林楚卻不在,她匆匆忙忙跑回去,找人一問,才知林楚大約午後才回。
天色濃青,小雨淅瀝,榮茵心煩的很,她有太多話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她太想看見他,也不消做什麽,有他在身邊,自己便可以得到安撫。
眼瞧着雨水淋漓不斷,榮茵便取了一把傘去接他,但出了門沒走多遠,便看到村口松樹下,林楚跟一個姑娘站在一起正說些什麽,綠衣男紅花女相映成趣,還挺好看。
林楚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榮茵跟他混熟了,還是能感覺到不同。
那個嬌俏的姑娘跟他挺熟稔,至少他并不讨厭。
又看了一會兒,榮茵反應過來,那不是劉姑娘嘛。就是當初在這裏,帶着她爬牆的那個……
正想着,就看到劉姑娘似乎是哭了,林楚拿出自己的手帕紮了在她的手腕上。
榮茵內心唰的翻出一個念頭:這狗子不能要了。
劉姑娘的兄長是林楚重要的合作夥伴,對古代男人來說,這樣的女子都是充實後宮後院最合适的人選。
哪怕不喜歡也不能開罪,至少現在不能……
榮茵腦子嗡地一聲,明明上次看到劉姑娘還啥想法都沒有,現在卻是酸澀又憋悶的感覺直沖心髒。
難道我以後真得要跟這劉姑娘或者別的姑娘搞宅鬥宮鬥麽。
她跟林楚也算互通心意,林楚卻只是安置她而已,婚娶之事一概不提,怎麽看都不對勁,難道她真要當個外室?
而且現在國公府沒了,老夫人被鬧了一次,已決定撒手不管。
榮茵驚訝的發現自己穿書以來辛辛苦苦收集的好牌莫名其妙的都打沒了。
她現在還真得只能依靠林楚了……
榮茵的思緒前所未有的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