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産程
作者有話要說： 包括一次順産和一次剖腹産 很~血~腥 雷這個的可以跳過.......
進了産~房之後，莫瀾心裏的恐懼勝過了疼痛，周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放到産床上~兩~腿~打開，手和腳都被固定住了。如果不是張小林隔着門對他喊着加油鼓勵的話，莫瀾會真的覺得自己叫天天不應了。
“能給我一點水喝麽？”莫瀾的旁邊有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莫瀾扭過頭看到一號正躺在他旁邊。
護士用公共的杯子給一號倒了一些熱水，一號要用自己的杯子喝，說杯子在外面守着的他老公那裏。
莫瀾記得來産房的時候外面一個守着的人都沒有！
護士只好對一號說你們家裏人看寶寶去了，你先在這裏休息觀察一會再出去。
實際上真實的情況是一號的孩子剛出生就窒息，無論怎麽拍都不出聲，醫生急忙通知家屬把孩子送到全市最好的醫院去急救，守在産房外的一家人都跟着孩子去急救了，護士問他們不留一個人照顧産~夫麽？一號的老公不耐煩的說一號都生了還能有什麽問題。
于是一號就被留在産房，等家人來接的時候再出去。護士也沒敢告訴一號孩子的事。
一號喝完水之後扭過頭對莫瀾說“你放松些，聽醫生的話用力，一會就過去了。”
莫瀾點點頭，很配合的任由護士給他備~皮，消毒。
醫生給莫瀾打了招呼之後就給他人工破~水了，破水沒怎麽疼，羊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肚~子的壓力減輕不少，随着孩子的頭和産~道貼的越來越緊密，羊~水漸漸的不流了。
張小林在産房門外看了時間是晚上七點半，聽到醫生讓莫瀾用力“趁着宮~縮的時候往下使勁！”“對！深呼吸！”“用長勁！”
張小林沒聽到莫瀾的聲音有點擔心，他從門縫什麽也看不到，只能腦補出莫瀾滿頭大汗咬着~下~唇青~筋~暴·露的樣子“莫瀾！疼就別忍着，喊出來總好受點！”
莫瀾正咬牙憋着一口氣用勁，一聽到張小林沖他喊的這句話就洩~了~氣，脫力躺回床上“張小林！你閉嘴！”
本來~胎~頭都出來一點了，一松勁~胎~頭又回到了~産~道裏。
莫瀾知道大喊大叫不僅浪費體力，還惹得醫生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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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縮又來了，莫瀾深吸一口氣屏住，用力把孩子往外推擠，胎~頭~撐得産~道口有些發白。
醫生急忙制止住他“別再用力了，緩一緩，用力過猛會把産~道~口撐裂的！”
莫瀾難耐的扭動着身子，用力的時候還能把注意力移開。現在卻什麽也做不了，被撐得比原來大了十多倍的産~~道，開裂的盆骨，瀕臨撕~~裂的産~~道口，這些地方疼就算了，關鍵是肚子還在收縮，莫瀾不得不和那種本能的向下的力量抗争。
“醫生……額啊……讓我生吧！我快！快受……不了了”
“莫瀾你怎麽了？再忍一忍！”張小林在外面喊道。
醫生在莫瀾的産~~道~~口抹了一些潤~~滑劑，一點一點的讓~~胎~~頭·把産~~道口撐大。
“我受不了了，我那麽疼……孩子會不會也疼……不管了……快點~生·下來……”莫瀾又開始用蠻力推擠，下~~~體被撐的有些向外突出了。
醫生只好把産~~道·口往外扒，好讓~~胎~~兒的頭多露出點。
“莫瀾，聽醫生的話，別傷了自己！”張小林聽到莫瀾開始疼的抽氣了。
莫瀾沒好氣的說“你走遠點，不要聽！啊～～”
~~胎~~兒的頭出來了，醫生把手指探入莫瀾的産~~道口去摸索~·胎~~兒的肩膀。
張小林在外面急得想把門拉開“莫瀾！莫瀾！你再堅持一會！莫瀾你還能聽到我說話麽？你回應一聲啊！”
周圍的人像看瘋子一樣看着張小林，不過張小林沒注意到大家異樣的眼光，還是在拍門想進去。
莫瀾覺得孩子的肩膀卡在了産~~道·口，那裏已經被撕~裂了，耳邊都是張小林聒噪的聲音，要不是自己快沒力氣了，他真想罵張小林一頓，你叫我的名字這麽多遍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聽到麽？我可是未婚在這裏生~孩子！你能不能低調點！
随着醫生最後一次拖拽，~胎~兒從莫瀾身體裏出來了，還沒被拍背就發出來響亮的哭聲。
張小林楞了一下，看了看時間七點五十五，才用了二十五分鐘！
護士過來照顧小嬰兒“是個男孩，生日快樂哈！”
醫生站起身把門拉開對張小林說“你別吵了！破個例，讓你來剪~臍·帶吧。”
張小林趕緊穿上消毒後的衛生衣帶上口罩進了産~房。第一眼就看到莫瀾脫力的躺着，他走到莫瀾旁邊蹲下，伸出手想摸摸莫瀾的臉，莫瀾把他的手拿來”快去看看孩子！”
護士莫名其妙的看着張小林，心說難道孩子不是你的，一進來也不看小嬰兒一眼！
張小林慢慢的走到那個小男嬰旁邊，護士把剪刀遞給他，張小林的手有點發抖，看着孩子又看着那條和莫瀾連接的青紫色的~臍~帶怎麽也剪不下去。
護士勸張小林放松，一下就剪開了。張小林好像沒聽到。
莫瀾看着張小林發呆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想着我要不是因為肚子裏還有一個不能坐起來，我就自己剪了，你到底在猶豫什麽？
“張小林！？”
張小林看向莫瀾，眼淚奪眶而出。
莫瀾有點慌了，強忍着疼坐起來，他很少見張小林哭。
張小林扶莫瀾躺好，然後擦了擦眼淚說“我只是覺得我有親人了，以前孩子在你肚~子裏的時候沒覺得，現在突然見到他有點……我這就去剪！”
護士第一次見到這麽遲鈍的當爹的也是醉了。
張小林剪了臍帶以後，護士給嬰兒清理了一下，稱了體重五斤八兩，全身檢查一遍之後就包好遞給了張小林，張小林僵在那裏，抱着孩子不敢動。
莫瀾一直看着自己兒子，從一出生孩子就一直在哭，護士給孩子稱體重檢查的時候莫瀾心驚肉跳的，張小林抱着的時候孩子哭的更大聲了，莫瀾心被揪起來一樣的疼。
張小林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到莫瀾身邊，莫瀾肚子拉扯着也不敢動，張小林讓孩子的小臉和莫瀾的臉蹭了蹭，孩子立馬止住了哭。
張小林輕輕親了一下孩子的臉“你說他會不會和你一樣也有酒窩？”
“……好醜……”莫瀾看到自己兒子眼睛很大沒有睜開，紅彤彤的小臉上都是皺紋，剛剛哭的時候還有擡頭紋。“像外星人……”
“是誰曾經說的即使孩子是畸形或是殘疾也不在乎，然後愛他一輩子的！”
莫瀾把手撫在依然圓鼓鼓的肚子上，深吸了一口氣“又疼了.......我現在希望都寄托在咱閨女曦曦身上了！”
剛出生的嬰兒被抱到育嬰室去了，張小林堅持要陪産就在留了産房。
莫瀾覺的下身脹的有點難以忍受，産~程還沒怎麽開始呢！但這種墜墜的感覺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醫生揉了揉莫瀾的肚子然後皺起了眉頭“怎麽突然變橫位了？”
張小林有點不敢相信“明明兩個都是頭位的，怎麽會變？”
“多~胎容易橫位，再說他剛剛不還坐起來一次呢麽，窩着肚子了。”
莫瀾抓住醫生的胳膊“幫我正胎位吧！我不想剖腹！”
橫位根本沒法生，只能是轉成臀~位和頭位。
醫生搖搖頭“你的情況只能轉成臀位，還是很危險。而且你現在産~力也不是很好，臀~位本來就比正常頭位的難生。我建議還是剖吧！”說的時候看的卻是張小林。
張小林也覺得剖腹産，平安就好。
二比一的情況下莫瀾洩了氣，松開醫生的手，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我對麻醉藥過敏，曾經拔智齒的時候打過麻藥，心髒驟停過……”
空氣像凝結了一樣。
突然之間，莫瀾疼得想打滾，可是腳被扣住了，他兩只手摁在肚~子上想把孩子正過來。
張小林抓住莫瀾的手不讓他亂動，然後對醫生說“快給他順~胎~位吧！”
“把他的手也扣起來，不要讓他亂抓，順~胎會很疼的。”醫生吩咐完張小林之後就用力的摁壓起莫瀾的肚~子。幾個護士在産床的另一邊幫着醫生推另一邊的胎兒身體。
莫瀾攥緊雙手渾身都僵直了，肚子已經變形，疼得像快要整個被擰下來一樣。
“啊！”莫瀾大叫着用後腦勺往枕頭上撞。渾身上下都被牢牢控制住，腿已經抖得開始發酸了，如果再抖下去莫瀾覺得自己可能要下半輩子都要坐輪椅了。
夜裏十一點的時候，~胎~位終于被移好的莫瀾靜靜地躺在産床上，身體偶爾會有一陣痙攣，肚子已經被揉的不再宮·縮了，肚~子裏的孩子像一塊燒紅的烙鐵一樣快把莫瀾的腹~腔烤焦了，火燒火燎的疼。
莫瀾瞪大布滿血絲的眼睛嘴裏胡亂的念叨着，正胎好了，正好了，你們都走開，別再，走開，別再碰我的孩~子了。走開。
張小林想用吸管給莫瀾喂點補充能量的飲料，莫瀾不知道吸。用小勺喂的話總是從他嘴裏又流出來，張小林含了一小口，嘴~對嘴給他灌進去，莫瀾雙目無神的咽了。
又喂了莫瀾幾口之後，醫生說催~産針準備好了，馬上配合着宮~縮劑一起注射。
“莫瀾你就再忍一會就好，我答應以後會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會彌補我以前做過的那些傷害你的事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一開始喜歡的就是你……”張小林把手輕輕的覆到莫瀾肚子上。
“別碰她！”莫瀾聲音很沙啞，說話的時候也沒看張小林，聲音裏的那種疏離像帶着刺一樣。
藥劑被注射到莫瀾體內，沒多久就開始發揮藥效了。
莫瀾那被~蹂~躏~到肚皮通紅的肚子又宮~縮了起來，也不知道子宮有沒有受損，這樣透支的負荷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臀~位裏面最好生的就是單~~臀位，是~胎~兒的小~屁~股~先出來，莫瀾很“幸運”的被轉成了這個胎~~位，對~胎~兒~來說還好，至于産~夫，不費很大的力氣是生不出來的。
因為不是正常生産，胎~兒和産~道的貼合不緊密，宮~縮會越來越弱，産~道出血的概率也大。
莫瀾死~去活·來了兩個小時，孩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兩個小時了，必須要用産~鉗把~胎~兒夾出來，在産~道裏太久會窒息的。”醫生不由分說的把像夾子一樣的産~鉗伸入莫瀾的産道裏，兩個護士摁着莫瀾的腰不讓他亂動。
“張小林……”莫瀾嘴一開一合的也沒能發出聲音，本來疼得都快麻木了，突然之間一股外力強硬的把體內的胎兒往外拽，胎兒從産道所過得的地方好像都被火燒過一樣。
本來墜的厲害的肚~子驟然變了形，肚`子的上部完全塌了下來，只剩下小~腹~部微微的隆~~起，模模糊糊的能看清楚~胎`兒的形狀。
男性的盆~骨本來就窄，生下一個正常胎~位的孩子已經不容易了，臀~位的話是很難想象的，所以醫生夾着孩子向外拖，兩個護士從兩邊摁莫瀾的骨頭給他開骨~縫。
莫瀾顧不得自己手還被扣着就慘叫了一聲坐起來，手腕被箍出了~血`印。張小林撲上去把莫瀾壓在身下。
一條血`線從莫瀾的嘴角流下，張小林覺得自己也快瘋了，扭過頭對醫生吼道“別再折磨他了！”
醫生和護士停了下來看着張小林。
醫生很抱歉的說“都這麽長時間了，~胎~兒存活下來的希望很渺茫。但是~胎~兒出不來也不行，産~夫又不能打麻~藥剖~腹，只有不顧~胎~兒的死活~硬~拖出來。”
“那就剖吧”莫瀾不知何時恢複了神智，起碼孩子還能有一線存活下來的可能。
張小林好像沒聽到莫瀾說話，他從莫瀾身上起來，擦去莫瀾嘴角的血跡，把他那因為被冷汗打濕而黏在臉上的頭發拂去，小心的掰開他的嘴，發現流血是因為莫瀾咬破了舌頭。
“讓我剖吧！”莫瀾又說了一次，他的聲音很小，但是足以讓張小林聽清了。
張小林依然沒理莫瀾，他用眼神示意醫生接着用産~鉗拖拽。
“我說的我對麻醉過敏是騙你的，你還記得大一那次我胃病的時候你~抱~我去醫院麽？醫生那時給我做了麻醉你難道忘了！”
張小林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我以後還怎麽相信你！你怎麽能拿你的命這麽開玩笑！”
最終張小林還是沒忍心責怪莫瀾，只是對莫瀾說了一句以後不要再這樣不顧後果了。
莫瀾點了點頭，心裏卻想說對于你我是沒辦法顧慮那麽多的，我不顧後果的轉專業課，不顧後果的懷~上你的孩子，因為你我的人生計劃全亂了，也辜負了爸媽對我的希望，但是我從沒後悔過。
張小林簽完手術通知單之後發現自己手心裏都是汗，産~房裏的溫度調的很舒适，他卻覺得周圍涼森森的，助~産~士正在整理一盤一盤冰冷的刀和各種剪子，這些都是要用到莫瀾身上的。
醫生換了一波人，三個醫生五個助産士一位麻醉師還有幾個護士，産房裏立刻擠滿了人。
護士給莫瀾處理了下面撕裂的傷口，用人體能自行吸收的線給他縫好，莫瀾感到一根針後面拉扯着線在自己的~肉~裏穿來穿去，但是這種疼和剛剛生孩子那種疼比起來真的是毛毛雨了。
縫合好之後張小林小心的把莫瀾抱到剖腹産的手術臺上，莫瀾試了好幾次才彎了彎嘴角沖張小林笑笑“馬上就不疼了。”
醫生們看了一下莫瀾的病歷和資料，莫瀾，男，20歲，學生，未婚，獨生子。
主刀的醫生看了一眼莫瀾之後搖了搖頭“哎，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麻醉師過來觀察了一下莫瀾肚~子上剛剛綁好的胎~心監控儀說情況不太樂觀，要快點麻醉，接着讓莫瀾側躺着露出後背。
莫瀾在護士的幫助下側過身，麻醉師讓他盡量往前彎腰。
腰本來就疼的快斷了，更何況前面還有個不小的肚~子，莫瀾根本動不了。
麻醉師摁了摁莫瀾的椎骨“麻醉藥的針要打在脊椎的骨縫裏，你不彎腰我怎麽找骨縫！把腰盡量彎下去！”
莫瀾只好聽話的把腰往前彎，麻醉師不停的催促讓他再彎一點。
最後張小林看不下去，對麻醉師說”你就別讓他彎了，直接找骨縫吧，他都疼成這樣了！”
麻醉師一邊讓莫瀾繼續，一邊對張小林說“什麽樣的産~夫我沒見過！他太嬌氣了，你不要慣着他！”
“我就他一個媳夫！當然要慣着！”張小林說完之後自己都愣了一下，我剛剛說他是我媳夫？
莫瀾覺得自己已經是極限了，身上又出了一層薄汗，整個人都彎成一只蝦米的形狀了，一只手緊緊攥着床單，另一只手護着肚~子怕孩子被壓到。
麻醉師終于滿意了，給莫瀾的脊椎裏插入一根硬膜外管，管子連着一個輸送麻醉藥物的儀器，藥物經過管子緩慢釋放。産夫的下半身會麻醉，但是意識是清醒的。
莫瀾被慢慢推過來躺平，他身邊圍滿了人。
助産士把莫瀾的衣服解開露出肚~子，往上面塗了一層又一層的碘酒消毒。
各種儀器和檢測心髒的設備被移了過來，莫瀾還看到了護士準備的血袋，那是留着萬一産後出血救急的，但願自己用不到血袋吧。
莫瀾的身上被插滿了管子，下面還插着導~尿~管和導~血的管子，麻藥已經開始起作用了，莫瀾下身的痛覺消失了，渾身突然好輕松，已經二十個小時沒睡了，漸漸開始犯困。
醫生用鑷子夾了夾莫瀾的肚~皮問莫瀾疼不疼，莫瀾搖搖頭。
護士在莫瀾脖子那裏放了一個支架擋着不讓他看到自己肚~子被切的樣子。
兩個醫生一人一邊站在手術臺旁，兩人配合着在莫瀾的下腹部劃了一個十厘米的口子。
莫瀾能清楚的感受到皮膚被割開，但是一點都不疼，血~呼啦一下就冒出來，醫生做好止~血處理之後就用手分開脂肪層和腹部的肌肉。
肚~皮被一點點撕~開，劃開腹~膜之後醫生就把手伸到莫瀾的腹腔去檢查子~宮。
莫瀾終于知道開~膛~破~肚是什麽感覺了！幾只手在自己肚~子裏攪和，這“酸爽”，不敢相信……
醫生們合力把莫瀾的子~宮托出切口之外，然後切開了子~宮，一個管子咕嚕咕嚕的抽着帶血的羊~水從莫瀾頭頂經過。
張小林覺得自己暈血了，看別人的血倒還好，看到莫瀾出了那麽多血果斷就不淡定了。
“沒事的……生孩子出血是正常的……”莫瀾安慰張小林“我……額……”莫瀾皺了一下眉，感覺自己突然被掏空了。
孩子被托出子~宮，渾身發青，剪斷臍~帶之後就被一個醫生接着帶到旁邊急救了。
“曦曦！”莫瀾一直沒聽到孩子的哭聲。從醫生護士忙碌搶救的身影縫隙裏能看到她小小的青紫的身子一動不動。
醫生把胎~盤取了出來，用紗布清潔了一下莫瀾的子~宮，大~股大~股的血流了出來。
醫生一邊讓護士給莫瀾輸血一邊給莫瀾縫合出血的裂口，旁邊的助産士也配合着做止血處理。大團大團帶~血的紗布堆滿了醫用垃圾桶。
接新生兒的醫生最終宣布孩子搶救無效，她剛出子~宮的時候就沒有心跳了，無論是清理口鼻還是拍背或是用氧氣袋都沒讓她回轉過來。
莫瀾不相信，讓護士把孩子抱給他看，護士們把孩子蒙上白布之後就用推車推出了産~房任莫瀾在那裏哭喊着“回來！讓我看一眼！”
張小林想抱住莫瀾讓他別亂動，可是莫瀾渾身插的都是管子，張小林又不敢碰他。
莫瀾哭着哭着就什麽也看不見了，只是覺得自己被人固定住，動也動不了。周圍各種說話聲“産~~夫沒血壓了。”“快換個血袋接着輸血！”“心跳也弱了！”“給産~~夫戴上氧氣罩！”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小，溫熱的血順着産~~道流出來，身體冷的開始發抖，莫瀾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只能在心裏呼喊:我不想死啊！快救救我！曦曦已經走了，我要是再走了怎麽辦！張小林會帶着我兒子和陳鴿歌很嗨皮的生活在一起的！我不能就這麽死了便宜他們！我爸媽該有多難過，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他們。再說我那麽多耽美~~肉~~文還在電腦裏呢，還有一堆~G~V~和肌~肉~男~的圖片，被張小林看到了怎麽辦！我銀行卡的密碼還沒告訴張小林呢！得快點請個月~嫂是正經！天吶！老天爺你開開眼吧！我真的不能死啊！
張小林看到莫瀾的眼珠在眼皮下面轉來轉去，眼角不斷的有眼淚滑下。身邊的人每一個都忙着為莫瀾急救，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他只好默默祈禱，莫瀾不會有事的！莫瀾這樣的逗比怎麽會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