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又怎麽可能會拒絕不……

一室寂靜, 蔣鶴野的心跳聲近在咫尺,強勁而有力。

容拾沒作聲,伸伸手用指尖輕推了一下他的領結處, 擡眸,眼裏沒有絲毫波瀾。

蔣鶴野沒騙她,只要容拾抗拒, 兩個人就能拉開距離。

他低着頭,看見容拾白皙纖長的手指, 随即直起身子。

“蔣鶴野, 試也試過了, 不得不說, 你浪費了我五分鐘。”容拾拿上旁邊的包, 繼而偏頭看了他一眼。

碰巧他轉過身,居高臨下, 一只手在會議桌上敲了兩下,語氣裏也沒有半點放棄的意思, “這次不行,還有下次。”

“容拾, 我們來日方長。”

蔣鶴野在醫院的時候就想過了, 左右自己在她心裏就不算是個太正經的人,方法有很多, 他想試試立竿見影的。

他今天提醒過她了,要是不想, 可以拒絕……

都說人的身體往往比內心的反應更加真實,他想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麽程度。

容拾把合同順便拿上,眼皮都沒擡一下的邁出會議室,只扔了句:“無聊。”

蔣鶴野笑笑, 目送着她離開,等到喬澤進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老板心情異常好。

“蔣總,需要我送您回家嗎?”喬澤不過多打聽老板的私生活,蔣鶴野說,他就聽,要是不說,那就保持沉默。

“不用,你先下班吧。”

話音剛落,喬澤輕關上門,蔣鶴野才從兜裏掏出來一盒煙,靜谧的夜晚,火苗映在玻璃上,重了幾個光影,他把煙叼在嘴上,吸了一口後煙圈随意吐出。

想着如果剛才她不拒絕,自己能做點什麽。

掠過她的扣子,順着襯衫往上滑,想摸摸看那對迷人的蝴蝶骨在手心裏的輪廓。

也許比遠遠看上去更迷人,動情後他還想親親她的下巴和嘴角,而不是在這裏克制性的抽煙。

沉思幾秒後,他收到了程成的電話。

對面的人聲音聽着很疲憊,像是跑了一整天:“野哥,合同我發你郵箱了,簽好給我就行,銀行卡號我也連帶着發給你,記得抽空彙款。”

“好,謝了。”蔣鶴野抽着煙,聲音低沉沙啞,好似含了些別樣的情緒。

程成一愣,問道:“我打擾你了?”

這個聲音,很不對勁。

“你旁邊有女人?”

還沒到半夜呢,有點不太節制吧……

蔣鶴野看了眼關着的門,如實回答:“剛才有,現在沒了。”

“啊?”程成摸不着頭腦,“沒了的意思是人家走了?”

“是不滿意?”

蔣鶴野把煙掐滅,在挂斷電話前一秒說了一個“滾”字。

……

幾天後,門店的合同已經全部整理完了,因為忙着和恒園搶資金,容拾派韓越去申請了預售權。

策劃部的方案敲定了很久,只要預售一開,樓盤那邊又有得忙了。

容拾一般會親自去銷售部門的下屬樓盤待一個月,韓越則留在總公司,兩個人随時保持聯系,以防出現突發狀況應對不及。

因為總售樓處在城北,她不在辦公室裏也沒有地方熬夜,回尚景的時間比平常早了一些。

這幾天她在書房裏處理韓越發過來的合同書,時不時傳來隔壁裝修的聲音。

吵得容拾眉頭緊皺,但是公共時間內,鄰居裝修也不算半夜擾民,她不能投訴。

也不知道搬來個什麽樣的新鄰居。

那邊正鑽着孔,容拾實在無心看文件,索性給韓越打了個電話,那邊接聽很快,估計是怕她有急事。

聽到她這邊傳來一陣陣刺耳的聲音,韓越疑問道:“你親自去工地了?”

“不對啊,我們地基都還沒打吧。”

禦園現在還是個平地呢。

“沒,我家鄰居裝修。”容拾說到這句話時那邊聲音剛好結束了,她揉着太陽穴去一樓,給自己倒了杯溫開水。

“你家隔壁不是空置挺久了?”韓越記得容拾挺久之前說過這事。

容拾“嗯”了一聲,把水杯擱在餐桌上,又道:“應該是新鄰居,沒碰見過。”

她不是很關心,只是想知道多久才能過安靜日子。

“要不讓林璐給你訂樓盤附近的酒店,一個月估計也就裝修完了。”韓越那邊傳來了秘書和打字的聲音。

容拾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沒想打擾他工作,随即挂了電話:“你忙吧,我給林璐打個電話。”

城北那邊的酒店距離售樓處都很近,她也能在路上多節省點時間。

林璐辦事效率快,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把酒店的房號發到了容拾手機上,整理行李的時候,微信消息響了一下,她以為是林璐又有什麽事,打開一看才發現是舅舅。

經過上次的事,容拾已經很久沒跟家裏聯系了,就連每月的生活費也沒親自送,直接打進了舅舅的銀行卡裏。

打開聊天界面,發現是之前說到相親的事。

【舅舅】:小拾啊,最近忙嘛?之前舅舅跟你說的那個醫生有空的話要不要去見見?

都推了這麽多次,也不能辜負舅舅的好意,容拾嘆了口氣,還是答應下來。

【容拾】:這幾天我都有時間,您和舅媽安排吧。

就是見一面,到時候打發走了就好。

【舅舅】:那就後天吧,到時候我把地址發給你,用不了太久的,你們年輕人一起坐下來吃個飯了解了解。

把衣服都塞進行李箱後,她才再次拿起手機,回複了一個字……

【容拾】:好。

……

一小時後,容拾到達酒店辦理入住,頂樓的高級客人,又是一個月的長期,前臺的服務生态度都比往日溫和。

容拾拿到房卡後說了聲謝謝,轉身進了電梯,折騰了一天,她現在只想洗個澡緩解一下疲勞。

偏偏有些人,就喜歡打擾她短暫的閑暇時光。

容拾盯着“陸淮征”這三個字,忍着不挂斷電話的沖動,接起來“喂”了一聲,語氣冷淡疏遠。

“你在哪?”陸淮征聽着像是喝了酒,旁邊還有幾個人的吵鬧聲。

“有事說事。”電梯裏的信號差,陸淮征的那邊的每句話都斷斷續續傳到她耳邊。

終于到了頂樓,她邊拖着箱子,邊聽陸淮征在那邊支支吾吾了半天:“容拾,我剛從林城回來。”

“哦。”一個字,代表她知道了,但并不關心。

“你為什麽總是這樣,我剛回來就迫不及待的給你打電話,可你呢?你回來多久了?”陸淮征這麽多年圍在她身邊,愣是沒有追到。

“我沒有要求你一定要打這個電話。”相反地,她還并不想接。

陸淮征在那邊笑了兩聲,很無奈,“容拾,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不好?”

明明他也被很多人追過,可是為什麽容拾就是不喜歡他。

盡管這些年容拾和他爸不對付,但陸淮征沒有做過一件害她的事,就連這次去林城,他也從來沒想過去搶容拾的生意。

他從畢業就進了祁氏,二十幾歲喜歡她,試問這些年,他比很多人都要優秀。

但是容拾眼裏始終沒有他。

“你沒什麽不好的,”容拾拒絕別人的理由從來都是因為她自己,而不是因為別的因素,“我不談戀愛,也不喜歡你。”

所以,無論陸淮征做什麽都是沒用的。

容拾心裏有個永遠都邁不過去的坎……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陸淮征喝了酒,說的話也不想平時那樣傲氣。

容拾頓了頓,她走到了房間門口,刷卡進去,而後換了一邊接聽電話,語氣中依舊清醒克制。

“陸淮征,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嘗試的。”

因為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承擔失敗的後果,有些人輸不起。

“我需要賺錢才能活下去。”容拾這些話陸淮征聽過很多遍,但今天她還想再繼續告訴他,很多不可抗力的因素。

容拾站在酒店的陽臺上,行李箱被随意放在一邊,她看着海城繁華的夜景,沉着聲開口:“你總說我可以不這麽累,不這麽拼了命工作,但是你有沒有想過……”

“如果很多年之前我沒有這麽努力,我現在一事無成,在公司裏做個沒什麽存在感的小職員,你陸淮征連遇到我的機會都沒有。”

容拾的每句話都狠狠砸到陸淮征的心口,他喜歡的是如今高高在上的容拾,和她的過去沒有關系,他以為這一切得來不費功夫,是因為自己沒有那麽拼過命。

陸淮征遇到容拾,喜歡的就是作為執行官的她,不了解她的過去,只記得她如今的光鮮亮麗。

“我做這些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有一天能得到你的喜歡。”容拾從來不覺得他喜歡自己有什麽錯,只是話說的狠一點,真實一點才能斷了別人的念想。

沉默了半分鐘,再開口的時候陸淮征只問了她一句:“那蔣鶴野呢?”

容拾不知道這事和他有什麽關系,她沒作聲,想着好端端的,陸淮征提這個人幹嘛?

緊接着,陸淮征在那邊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或許是我多慮了。”

“你很會拒絕別人。”陸淮征就沒在她這裏讨到過一次妥協,毫無例外地,全是刀子往心口裏插。

“又怎麽可能會拒絕不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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