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追到了

兩個人回尚景後, 顧讓他們還沒來,他們兩都沒脫外衣,卷進來絲絲寒意。

随手打開一個塑料袋, “嘶啦”聲入耳,蔣鶴野的指節剛才被勒得有些泛白,現在血液流通後紅了一片。

他把今天用不到的食材分門別類塞進冰箱裏, 想着趁着人還沒來,他想跟容拾談談今天上午的事, 結果還沒張口外面的鈴就響了, 空着手的容拾先一步走過去把門打開。

程成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野哥, 我給你帶了瓶……”

分貝逐漸變小, 他本來舉着木桶的手也慢慢放下, 愣了幾秒後,尴尬一笑:“不好意思, 走錯了。”

容拾就靜靜靠在門邊,看程成撓着頭在電話簿裏吧啦蔣鶴野的手機號碼, 幾秒後,屋裏的傳來一陣熟悉的鈴聲。

他傻了, 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夢裏, 如果他眼睛沒問題,現在這個站在蔣鶴野家門口, 穿着拖鞋的,應該是容拾。

程成吞吞吐吐, 還沒太反應過來,就聽見蔣鶴野的聲音傳來,“外面冷,進來。”

行, 這下實錘了。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蔣鶴野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這種帶着濃濃關切意味的語氣,程成沒這麽好的待遇。

而且蔣鶴野說完這話後就變了語氣,表情也沒太多驚喜,“不招呼你了,随便坐。”

所以現在他們這是什麽情況?早知道他就應該等等顧讓和柳奈一,現在就他一個人,氣氛一度很尴尬。

“那個,我要不出去看看讓哥他們到沒到?”比起呆在這裏他更想出去吹吹冷風,他感覺現在自己一定不太清醒。

話音剛落,門鈴就再次響起,程成一個機靈從沙發上蹦起來,“我去開門。”

蔣鶴野和容拾在餐桌撕火鍋底料的包裝袋,玄關處柳奈一的聲音先傳過來,“野哥,我給你帶了特調果汁。”

“程成,你眼睛抽了?”柳奈一一邊拖鞋一邊看着面前開門的人,這個眼色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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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讓帶着風月一起來的,就跟在柳奈一身後,三個人就看着程成,還是柳奈一不耐煩地把人扒開,才看到了容拾的背影。

她一愣,擡起的手又落下,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麽情況?”

顧讓和風月的反應倒是沒那麽大,他們倆把帶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顧讓還禮貌地跟容拾打招呼,“容總。”

其實大家多多少少都見過幾次,單純的合作關系,也算不上多熟。

容拾輕笑,也客套了一句:“顧總。”

“這是我太太,風月。”

之前顧讓結婚她們見過,因為那天新娘子是主角,所以容拾對她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過去了這麽多年,風月身上的氣質和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魅力依舊不減。

至于風月對容拾的了解,大多來源于蔣鶴野追她之後,她其實對這個人很感興趣,顧讓曾經說過,蔣鶴野的愛玩程度不壓于他,能讓這樣的人收心,無疑是一件很難的事。

但是容拾即使什麽都沒做,蔣鶴野就願意追她。

人都到齊後,容拾就沒再進過廚房,一直是三個大男人在那邊忙,程成偶爾會叫柳奈一去幫忙倒個水什麽的,容拾和風月就一直坐在客廳。

投影儀裏播着前幾天容拾選的那部電影,風月看了幾眼後收回視線,笑着問容拾:“我是個模特,也不接觸商圈這些規則,能直接叫你容拾嗎?”

風月的手肘撐在大腿上,側目,眼裏都是笑意。

長發随意飄灑下來,她就是那種一舉一動都會勾人的妖精,沾上了只會欲罷不能。

“可以。”容拾一臉淡然,她給兩個人分別倒了熱水,用指腹往風月那邊推了推。

活脫脫的清冷美人,風月這些年在圈子裏見過不少漂亮女人,但還是第一次見氣質這麽脫俗的。

容拾和所有人都不太一樣,她沒有作為商人的那種市儈,也不像普通人一樣沒太有野心。

她的所有特質都展現得剛剛好。

“你們是在一起了?”雖然這個答案已經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裏了,但是風月還是覺得問一下比較好,萬一真是這群人誤會了……

容拾點點頭,沒有任何猶豫。

風月本來想順着這話說下去,還沒開口,餘光就瞟到了容拾的手腕,這條手鏈她雖然沒見過,但上面熟悉的logo讓風月瞬間就聯想到了蔣鶴野之前去意大利的事。

“确實好看,”風月的視線在上面多停留了幾秒,“我聽顧讓說,蔣鶴野當時去意大利纏了那個設計師很久,最後還發燒感冒了。”

容拾知道這個牌子很難訂,但一直以來,她都認為是蔣鶴野托人幫忙買的,畢竟自己和整個蔣家還是有差距的,她形單影只,而蔣家在海城這麽多年,早就有了自己的人脈網。

她知道這東西不是所謂随便買的,但是也沒想到蔣鶴野會真的去意大利。

所以現如今他想開發奢侈品行業,應該也跟這條手鏈有點聯系。

盡管她的表情依舊不改,但風月能看得出來,眼前的人并不知道這些事。

“不說這些了,”風月岔開這個話題,碰巧柳奈一幫完忙回來,神神秘秘地跟兩個人說了句:“野哥說程成想他樓下那個私訂臺球桌很久了,我們先下去打一局?”

“行啊。”風月看了一眼坐着的容拾,下一秒後者就起身,默認同意了這個提議。

她不怎麽愛說話,幸好柳奈一很會活躍氣氛。

樓下酒窖裏,三個人各自拿好球杆,容拾打不過蔣鶴野,但畢竟是在商圈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技術也算過關,贏其他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但是容拾故意放了兩個球,這是禮貌,總歸不能讓別人一個球都打不中。

輪流打了幾局,三個人的關系也漸漸往不錯的方向發展,柳奈一本來就是自來熟的性格,容拾又恰好拒絕不了這種熱烈的人。

“不行不行,我走神了,拿出來重打。”柳奈一說着就從洞裏把剛才打進去的白球的掏出來放回原來的位置。

白球都進洞了,這可不是走神……

“阿奈,你這都第幾次了?”風月搖搖頭,失笑道。

容拾覺得女孩子任性撒嬌沒什麽,柳奈一是局長的掌上明珠,家裏捧着寵着,是這種性格很正常,她手裏握着巧克,坐在椅子上,一條腿微曲,姿态放松,“沒事。”

柳奈一又樂呵呵地重新打了一次,還是沒進。

“野哥家的臺球桌是不是有問題?”柳奈一今天就沒進過幾個球。

“不是你技術差嗎?”說這話的人是程成,他從樓上下來,翻着白眼嘲笑對面的人,“你什麽時候正了八經進過球?”

“上面收拾好了,野哥叫你們吃飯。”

容拾和風月走在前面,聽見後面傳來一陣吵架聲,打球柳奈一贏不了,但是和程成吵架她就沒輸過。

柳奈一瞪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程成,繼而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也沒贏過我!”

“柳奈一,你講講道理,你見過誰打球不進每次都直接用手推的?”

“那你也可以用手推啊!我也沒攔着你!”

“……”

風月在前面笑了笑,容拾還挺怕這兩個人吵個沒完,在後面真打起來,就聽見風月說了句:“他們倆的相處模式就這樣,沒事。”

她從認識這兩個人就沒見他們消停過,幾乎見面就能吵起來,也算是一種特殊的表達感情方式。

兩個人上了樓,蔣鶴野和顧讓已經把底料都下鍋煮好了。

“你們下去打球前我去蔣鶴野酒窖裏挑了瓶最貴的酒,今天開了。”顧讓根本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蔣鶴野坐在容拾旁邊,手輕飄飄擋在她的酒杯口上,“她不喝。”

“沒事,幫我倒一杯吧。”今天大家都喝一點,她要是端着果汁就太掃興了。

蔣鶴野偏頭看了她一眼,最後容拾貼着他的耳邊說了句:“就一杯。”

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蔣鶴野的手慢慢收回去……

程成和柳奈一也吵着架來到飯桌上,有了這兩個人,他們話題就沒停過。

“來來,咱們先走一個,慶祝野哥搬新家。”程成端着酒杯站起來。

幾個人的杯子碰到一起,火鍋的熱氣彌漫在整個房間。

蔣鶴野和這群朋友感情都很好,容拾自己一個人久了,其實很難适應這種突如其來的熱鬧。

但是今天她卻并不反感,哪怕是面對程成這麽吵的人。

“他們估計要鬧到挺晚,你困了就早點回去休息。”蔣鶴野把一個丸子夾到她碗裏,看着程成已經喝高了。

“野哥,你偷偷嘀咕什麽呢?”程成拿着半瓶酒過來搭蔣鶴野的肩膀,被後者嫌棄地拍開,程成酒品差,喝多了什麽都說:“野哥,你是不是還沒追到人,你好可憐啊……”

蔣鶴野有點不耐煩,給容拾剝完蝦後黑着臉:“滾。”

說誰可憐呢……

“你好不容易倒貼一次……”

“不追了,咱們換人,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找幾個小姑娘,你等着啊!”程成嘴上說着,下一秒就真的把手機掏出來,真的開始翻通訊錄。

顧讓完全沒有要管的意思,就待在一邊看戲,風月和柳奈一差點笑出聲音。

“你看看這個怎麽樣?”程成還開始翻照片,打開就往蔣鶴野眼前湊。

程成的手機還沒放到蔣鶴野眼前,容拾突然擡手擋住了他的眼睛,她指尖的溫度停留在蔣鶴野眼尾周圍,過了片刻才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平靜。

可傳入蔣鶴野耳中,泛起了層層漣漪。

“他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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