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乖,別躲

和顧讓他們吃過晚飯後兩個人才回尚景, 過了晚高峰的點,一路通暢。

蔣鶴野進門後接到了喬澤的電話,容拾以為是工作上的事, 沒打擾他,脫掉高跟鞋自顧自地倒了杯熱水坐到沙發上。

透明的玻璃杯壁沾了白色霧氣,蔣鶴野在身後“嗯”了幾聲, 面無表情地挂掉。

“下個月十四號有時間嗎?”蔣鶴野繞到她旁邊坐下,神色平靜地像是閑談。

容拾的日程安排都是助理負責, 但這些天她都在忙橙園的事, 臨近收尾階段, 後面應該也能休息幾天, 而後她點點頭道:“有。”

“C大的校長聯系上了喬澤, 問我能不能作為優秀畢業生回學校做個演講。”蔣鶴野靠在沙發上,也挺意想不到的, 他有一天還能登上學校光榮榜。

新年的款式反響很好,大家對這次的春季限定期待值很高, 蔣鶴野的地位雖然不能跟這些老牌家族企業比,但說是突然崛起的新興産業黑馬也一點都不為過。

“帶我去?”容拾不明所以, 她應該也幫不上什麽忙。

“嗯, 帶你去。”蔣鶴野順手把人摟在懷裏,容拾的臉枕在他肩膀上, 客廳只開了一個氛圍燈,耳邊傳來蔣鶴野的聲音, 又補充了一句:“有人規定演講不能帶家屬?”

“我只有小時候表演節目才會想讓我外婆去看。”容拾低頭笑了一聲,想着這些年自己也去過很多地方做過演講,學校和企業,基本大同小異。

蔣鶴野:“什麽節目?”

他對容拾的過去比較關注。

容拾思考了幾秒, 而後回答道:“詩朗誦。”

“鵝鵝鵝。”

容拾認認真真念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蔣鶴野先是愣了幾秒,而後低笑了兩聲,眉眼都舒展開,姿态放松。

“還有呢?”他收斂了笑意,繼續問道。

旁邊的人發了個“嗯”的長音,而後搖搖頭:“沒了。”

真不是容拾怕丢人,當時參加詩朗誦是因為班級裏強制每個人在六一兒童節出節目,容拾選了個最簡單的。

她那時候對除了學習以外的課外活動都不感興趣,後來對賺錢之外的事興致缺缺。

“我的生活一直就很單調。”容拾擡起頭,朝他眨眨眼睛,“沒有你過得豐富多彩。”

蔣鶴野:“……”

這個豐富多彩實在讓他不知道往哪個方面理解……

“今天顧讓跟你說什麽了?”按理來說,自己之前那些破事她應該都知道,但是也不知道今天她跟顧讓在看臺的時候,這人有沒有添油加醋說點別的。

比如,他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前女友,還不知道在顧讓嘴裏,他是個什麽纨绔形象。

容拾:“說你以前的事。”

他們确實說的都是關于蔣鶴野之前的事,只不過兩個人想的根本不是一個方向。

蔣鶴野:“……”

“你別信他說那些。”

容拾“啊”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圈旁邊的人,随即喃喃道:“可我覺得他說得還挺對的。”

她第一次見蔣鶴野是在酒會上,他就是跟所有人格格不入,對什麽都漠不關心,像是極力要跟這個圈子撇開關系。

蔣鶴野:“……”

兩個人眼神交彙,蔣鶴野現如今已經不想說這件事了,他只想找個時間把顧讓打一頓。

時間流逝,牆上的鐘表發出滴答聲,蔣鶴野突然把人攔腰抱起往樓上走。

容拾雙腿離地,不自覺抓了一下他的領帶,聲音都有些放低:“去哪……”

蔣鶴野的腳步一頓,微低下頭,手不由收緊了幾分,眼眸蒙上一層別樣的情緒,笑意漸濃:“你不知道?”

“那就在這?”

蔣鶴野停在樓梯口處,像是也沒打算繼續上去,她一直不說話,蔣鶴野就不動。

半晌,容拾才松口,手環着他的脖子在喉結處親了一下,輕輕淺淺,才道:“去卧室。”

兩個人的心跳都快了幾拍,容拾感受到他身上一陣熱,推開房間門後,蔣鶴野把她丢到床上。

身形壓着床墊,下陷了一小塊。

第一次,蔣鶴野感覺沒那麽溫柔,之前循序漸進久了,容拾差點忘了這個人骨子裏就桀骜的氣質。

他用指尖挑起面前人的下巴,“顧讓是不是告訴你,我是個混蛋?”

容拾感覺自己的扣子被一顆顆打開,在迷亂中最後的清醒撐着她回答蔣鶴野的問題:“他沒說這個……”

蔣鶴野在她耳根處吻了吻,呵着熱氣,“不重要。”

當個混蛋挺好的。

他的吻落在容拾的唇間,不同于之前的細細密密,帶着掠奪和占有,攝取她口中的呼吸,抵開她的貝齒,纏綿又激烈。

陌生卻又勾人,他單跪在床上,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處照進來,蔣鶴野的手抓着她的腳踝。

啞着聲音哄人,叫了她一聲:“阿拾。”

“乖,別躲。”

隔日早晨,陽光照在她眼睛上,容拾微皺着眉,手擋在上方。

随後身側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醒了?”

容拾腦海裏快速閃過昨晚朦胧的畫面,她睜開眼,看見蔣鶴野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手裏拿着一份文件,脖子上紅色的痕跡還是昨晚容拾氣不過咬的。

他靠着椅背,雙腿交疊,看樣子心情不錯。

容拾在心裏暗暗說了一句“混蛋”。

“生氣了?”蔣鶴野合上手裏的東西,擡了擡眼皮仔細端詳面前的人。

容拾硬生生吐出一個“沒”字,不至于生氣,就是太累了……

“晚上做運動時間太長對身體不好。”容拾真的不知道蔣鶴野到底為什麽這麽有精力,明明兩個人白天都忙得要死。

“那你白天有時間?”蔣鶴野沒同意也沒否認,依舊是反問回去。

容拾:“……”

算了,那還是晚上吧。

……

半月後,Rosa e sangue的春季限定上市,各大門店的營業額再創新高,蔣鶴野作為海城新貴登上了不少雜志封面。

蔣鶴野這輩子都沒想到有一天,未來可期這四個字能用在自己身上。

聽了這麽久纨绔子弟的形容,他剛開始都接受不了這些正面評價,也不知道以後這群人會不會倒打一耙。

Rosa e sangue的營業額可觀,溫挽的經紀人也親自找過來談續約的事,他最近忙着跟各路投資商應酬,但是橙園正式開盤那天,蔣鶴野還是抽空去了祁氏的售樓處。

喬澤訂了兩個花籃放在門口,他沒有打擾老板談戀愛的想法,就在大廳跟着一群人亂逛,場面熱鬧,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排隊等叫號了,蔣鶴野沒在樓下多待,被林璐請到了頂樓休息室。

容拾站在陽臺上,面對着橙園一期的高樓,聽到身後的聲音後回頭。

“看什麽呢?”蔣鶴野一身西裝,外套的扣子都被解開,往她這邊走過來。

容拾擡手指了指正中間的方向,“那邊是橙園。”

她迄今為止最滿意的作品。

“我之前想過,二期收工後要休息一段時間。”容拾的眼神還是停留在遠處的建築物上,而後才淡淡道:“可是又怕自己閑下來也沒什麽事可做。”

她忙碌了這麽多年,忽然停下來又不太适應。

“有的。”他突然這麽說。

可容拾轉頭來看他的時候,蔣鶴野又沒再繼續開口。

他走到容拾旁邊,把人拉到懷裏,容拾聽到他的心跳聲,一下下強勁有力。

“你做好所有的事情,不管是繼續工作還是停下來休息……”

他的話一頓,輕輕揉揉容拾的頭發,像是下定決定般繼續道:“相信我,無論如何,你人生的每個選擇都會有不同的意義。”

一直以來,蔣鶴野只許諾他所能給的。

短暫的沉默後,容拾才認真開口:“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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