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意外
樓盛坤看看手機,确信自己沒打錯。
既然她不接,那就只好自己上門找人。
定位了秦煙所住的地方,樓盛坤在打車軟件上叫了車,他一邊回着其他人的消息,一邊站路邊等着,時不時擡頭看來往的車子。
正要關閉手機屏幕的時候,秦煙的電話突然來了。
“喂,有事嗎?”
“幹嘛呢,這麽久不接電話。”
“手機在充電,沒注意。”秦煙将手機貼緊耳朵,聲音低低的。
“來找你?”男人聲音低沉,微揚的語調被風一吹,隐隐含着磁性。
“別別別……你別過來。”秦煙接連幾聲拒絕,聲音跟被人趕着似的。
“呃……”樓盛坤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熱鬧的面館,秦煙坐在靠裏的角落,她掃了眼周圍的人,見沒人注意到她剛才突兀的大聲說話,便又回過頭專心跟樓盛坤講電話。
那句話後,對面沉默了好久。
秦煙摳摳額頭,往下說:“也不能這麽頻繁,那事兒挺耗身體的。”
她一邊說,一邊拿餘光注意着旁人,生怕這帶顏色的話被人聽了去。
她這麽說,完全是有理由的,他一來,定然是要做那些事。
頭晚的纏綿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之前雖然已經有過兩次,但那都是趁着酒意,意識昏昏然的,到底不如這次清醒。
雖然這體驗是很不錯,但是一想起來秦煙還是會臉頰泛紅,畢竟這男人太過誘人。
“噗……”她這麽想着,手機裏突然傳來男人嗤笑的聲音。
“你就這點能耐?”樓盛坤一邊笑着,一邊揶揄她。
“是啊,我不行。”在這方面,秦煙并不打算跟男人争個上下,雖然這也是事實。
“那下次呢,什麽時候約?”
“呃……”這人還是沒個正行。
樓盛坤覺得自個兒已經很為她考慮了,大方的聽取她的意見。
秦煙掰着指頭算了算,對着手機:“周六?”
沒兩天了,樓盛坤笑笑:“我還以為會等到下個月呢,沒想到你還挺迫切。”
“呃……”秦煙被噎了一嘴,這話說得她饞得不行似的。
“沒事兒我就挂了。”男人的笑聲還在持續,且有越來越嚣張的架勢,她撇撇嘴,不等人回話就挂了。
樓盛坤站在路邊,看着手裏被人挂了的電話,皺眉啧了一聲。
“還敢挂我電話了,欠收拾……”語氣卻含着莫名的親昵。
秦煙挂了電話,看了看碗裏已經坨成一團的面,也沒有了再吃下去的興致。
她下班之後,本來打算直接回家,到了小區樓下的時候突然想起早上看見的一地狼藉,以及那奇怪的聲音,不禁停下了腳步。
也不知道張賢麗跟那人現在怎麽樣了,要是沒收拾好,她再撞見豈不尴尬。
考慮一番之後,秦煙決定在樓下先吃了晚餐,估摸着時間再給張賢麗發消息,結果她一付完賬手機就沒電了。
她借了老板的充電器充了電,便坐下吃飯,也就沒及時接到樓盛坤的電話。
她握着手機,出了面館,望了望頭頂黑壓壓的天空,只有街前昏黃的路燈撒下光輝。
看來,還是需要另外再找住處,她在心裏嘆道。
秦煙給張賢麗發了消息,問她下班了沒,那邊很快就回複了,說在外面吃晚飯,接着又說今晚不回來了,不用給她留門。
秦煙回了句好,這才往小區門裏走。
到家之後,秦煙換了拖鞋,去屋裏拿了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然後就坐客廳裏刷着手機。
她專門下了個租房的app,注冊好賬號後,定位了離公司近的小區,開始一一浏覽上面的租房信息。
秦煙逐一的往下滑,對比之後,發現離公司八百米遠的一套公寓很适合她。
公寓是鼎城國際旗下的,專門做酒店式公寓,公交只需要坐一站就能到達離公司最近的路口。又看了看價格,秦煙估算了下,在她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這樣想着,秦煙點開手機上的銀行app,查了下上面的餘額,還能夠她折騰幾年。
末了想起跟林沉的賬還沒有算清,一下還完肯定不現實。她理了理賬單,算清每個月需要的花費,再加上租房的費用,除開這些,安排好每個月還林沉的錢,轉到了林沉的支付寶賬號上。你不給卡號也行,轉你支付寶就行了。
做完這些,秦煙聯系了房東,加上微信後約定明天下午七點看房。
第二天,秦煙去上班,得知樓盛坤帶着助理齊哲去了隔壁市出差,參加一個招商晚宴。
這一天,沒有樓盛坤時不時的找她,秦煙很快就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
她正準備收拾下班的時候,人事部經理丁磊拿了一份文件過來。
她接過去一看,是一份簡歷,要是普通的簡歷還好,偏偏是楚嘉琪的。
“怎麽說?”秦煙擡起頭,眼神不解的看着丁磊。
“上頭說了,得安排在坤總身邊,沒有二話。”丁磊耷拉着臉,臉色不是很好看。
關于這楚嘉琪和自家小老板的那點傳聞,他或多或少也了解些,更知道小老板很煩這楚大小姐。
“跟我,還是齊助理?”秦煙點點頭,曉得他的難處。
“這倒沒說,只有一點,跟的那個人必須跟坤總相處的時間最多,能接觸坤總的私人物品。”丁磊讪讪地笑笑,連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不好意思。
秦煙默了默,這樣一說,可不就是她了。
想到那楚大小姐以前的作風,又念及自己跟樓盛坤的關系,秦煙這會兒覺得頭皮都在隐隐作痛。
丁磊看她那臉色,也明白這事兒不好做,居于中間,一沒掌握住平衡,有可能雙方都會得罪。
“那什麽,這事兒确實不好做,秦秘書你多擔待。”丁磊也沒什麽好安慰的,只能口頭上說說。
“行吧,這事兒我會給坤總說的。”上頭派下來的差事,就算很難辦,秦煙也得啃下了。
“诶,好好好。”丁磊辦妥這件事,心裏松了不少,朝秦煙連連笑着。
丁磊走後,秦煙又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她看了看手上捏着的簡歷,翻了翻,有好幾頁。看完之後,她又上網去搜了搜有關楚嘉琪的新聞。
還別說,這楚嘉琪的八卦新聞可比一些流量明星還多。
楚嘉琪作為楚氏集團的掌上明珠,圈內的頭號名媛,其社交賬號上随便發發照片,都是十幾萬的評論,底下一水的彩虹屁。
什麽神仙姐姐,姐姐美貌鯊我,天上有地上無的……秦煙越往下翻,越感嘆網友的彩虹屁之強大。
秦煙又去搜了搜關鍵詞,底下幾十個标題都是有關楚嘉琪的,她随意掃了一下,發現這大小姐生活還挺精彩。
時常出入名媛晚宴不說,每年的各種時裝周都不落下,她往下滑了滑,突然刷到一張尺度很大的圖片。
圖片上,一個女人被衆多赤身美男圍着,因為光線昏暗的緣故,秦煙未能看清他們在做什麽,只覺得那女人的臉十分眼熟。她揉揉眼睛,拉大之後仔細辨認反而認不清了。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秦煙驚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發現是房東留的號碼後,趕緊接了起來。
“秦小姐,你在哪兒啊?我這都等你半天了。”一接起,房東有些着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她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七點半了。
“抱歉抱歉,有點耽擱了,給我十分鐘,馬上就到。”秦煙趕緊關了電腦,拿起挎包就往電梯口走。
緊趕着打上車,秦煙在小區門口見到了房東。
“抱歉抱歉,讓你久等了。”
房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因為家裏要搬去別的地方定居,便打算将這公寓租出去。
這熱騰騰的天,本來他已經等得有些冒火,見她态度誠懇,也就沒說什麽話。
“跟我走吧,就在旁邊。”房東刷了門禁卡,領着秦煙進門。
果然不遠,就在靠門口最近的一棟樓,兩人一起乘電梯上了六樓,在離電梯最近的一戶門前停下。
開了鎖,秦煙進門就看到照射進來的太陽,朝向不錯。
她一一檢查了水電氣系統,又開了家電測試,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問題,整個房間都很亮堂。廚房外面還有個小陽臺,正好夠她一人使用。
秦煙覺得很滿意,當即就和房東敲定了。
“看你是個爽快人,頭月的房租就給你免了。”房東也遇到過好幾次上門看房的,推推搡搡的占了多數,這還是第一次這麽迅速定下,心情一好就給了秦煙優惠。
“謝謝……”秦煙愣了愣,末了意識到自己撿了個便宜,嘴裏不停的道謝。
雙方簽好合同,房東将鑰匙等各種卡片都給了秦煙,說随時都能搬。
這件事一辦妥,秦煙心裏松快不少,接下來就只需要跟張賢麗談好就行了。
天色已經黑了,她腳步輕快的回家,琢磨着這個周六就可以搬家。
在離住處最近的公交站下車,秦煙背着挎包往前走,這裏離住所還是有一段距離,也不知道是不是路燈壞了的緣故,此刻路上一片漆黑。
秦煙緊了緊手裏的挎包,總覺得黑漆漆的角落裏有人在盯着自己,腳上的步子也不禁加快。
“唔……”她剛一加快,突然就被猛竄出來的高大黑影捂住口鼻。
她一呼聲求救,難聞的氣味就鑽進口鼻,立時就變得無力,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黑影戴着大大的鴨舌帽,捂着她,一邊注意着周圍,将秦煙拖進旁邊公園的草叢裏,一切都進行得悄無聲息。
秦煙渾身軟弱無力,她知道這男人在對自己做什麽,她想擡起手阻止他,奈何使不上一點力氣。
穿着一身黑色的男人将秦煙拖到草叢裏,為防被人看見,還專門移到了偏僻的角落。
男人戴了黑色的面罩,秦煙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盯着他,眼睛因為藥物也變得迷離起來。
男人在旁邊盤腿坐下,伏下身,手指抹掉女人眼角沁出的一點淚花,溫柔撫摸,透着一點莫名的憐惜。
“別……”他剛要說話,突然又閉上。
眼皮這會兒變得格外沉重,秦煙的意識已經漸漸不受自己控制,昏迷前一秒,秦煙看見男人的手伸向了自己的領口。
緊接着,一聲大叫傳來,劃破靜谧的夜空。
再醒來的時候,秦煙腦子還昏昏然的,她皺皺鼻子,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彌漫整個室內,頭頂是明晃晃的白熾燈。
她閉了閉眼睛,回憶起昨晚的經歷,再次睜眼時眼睛裏布滿驚懼。
張賢麗進門,正好看見她望着天花板發呆。
“你可終于醒了。”張賢麗放下手中拎的袋子,激動的走了過來。
“賢姐……”秦煙張了張幹澀的唇瓣,望向張賢麗的眼神充滿了疑慮。
“你放心,沒出事。”張賢麗知道她擔心什麽,趕緊說了安慰的話,見她嘴唇已經幹得起皮,又端了旁邊的水杯遞給她。
“還好我來得及時,沒被他得逞……這天殺的,要讓我逮到,定要扒了他一層皮。”張賢麗越說越憤怒,拳頭也越握越緊。
秦煙喝了一口水,抿抿唇瓣:“賢姐,謝謝你。”
她剛剛才醒,發絲有些淩亂,又因那藥物的緣故,整個人的氣色不是很好,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哎喲,我的小可憐。”張賢麗見了也不禁愛憐,伸手拂開她耳邊的一縷發絲。
轉而,她又繼續道:“這事兒我已經報警了,警方應該會聯系你做筆錄。”
秦煙點點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一方面慶幸自己躲過了這次,一方面又想要是張賢麗沒有出現,她會……搖搖頭,這結果她不敢想。
“對了,賢姐你怎麽會剛好出現在那兒?”秦煙突然想起什麽,便問道。
按理說,張賢麗一般下了班就開車回家,不會在離公寓那麽近的地方還專門停下。
“那個……”張賢麗嘴角一抽,突然尴尬起來,她摸摸臉,總不能告訴秦煙,自己為了尋求刺激,跟那男人跑那兒打算搞事吧。
這事兒她雖然敢做,但當着秦煙的面,卻不好說。
“就那個啊……”她突然眼睛一亮。
“剛好在那兒見到一朋友,沒想到他也搬來我們小區了,撞見了就打個招呼,下車聊聊天,走着走着就見到你了。”張賢麗笑着,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
“得虧那混蛋跑得快,要不然我真得讓他嘗嘗我張賢麗的厲害!”
張賢麗餘光瞧着她的神色,見她并不懷疑真假,松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這麽一說我還得感謝你那朋友。”秦煙點點頭,目光含着感激。
“賢姐。”她放下水杯,突然拉起張賢麗的手。
“這事兒你和你朋友幫了我大忙,沒有你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們,以後只要……”
“秦煙,你要拿我當朋友的話就別說這話。”張賢麗突然打斷她,語氣有些嚴厲。
秦煙張了張嘴,又閉上,那些感激的話一時間都咽了回去。
張賢麗覺得她還是感到不安,就松口說:“不過嘛,你要是真想感謝,請我吃一頓飯也未嘗不可。”
“當然沒問題。”秦煙高興的昂起頭,答應得非常爽快。
“啊對了……”張賢麗突然想起什麽,找來秦煙的手機遞給她。
“你家坤總從昨晚開始就打了好幾個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急事,你找時間回下他吧。”
張賢麗邊說邊偷偷看秦煙的臉色,雖然樓盛坤那人對秦煙是有點意思,但秦煙不曾跟自己講過她跟樓盛坤之間的事,張賢麗便不打算多問,只當自己是個一無所知的局外人。
“後來還打到我的手機上。”
“那你……”秦煙有些急切的問。
“你放心,我什麽都沒告訴他,只說你手機被偷了,沒來得及買新的,你到時候可別說漏嘴。”張賢麗趕緊舉手,回道。
還好,秦煙在心裏松了口氣。
“哪裏不舒服嗎?”
“還好,賢姐,沒問題的話我想出院。”秦煙掀開身上的床單,作勢要下床。
“你等等,我去問問醫生。”說着,張賢麗出了門。
房裏重歸寂靜,秦煙坐在床沿,腿懸在空中,手撐着床鋪,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最近是不是被黴神賴上了,總是接二連三的出事,搞得她都想去拜拜神去去黴運了。
半晌,她拿起床上的手機。
張賢麗說得沒錯,那人是打了不少電話,來電上顯示着的紅色數字,秦煙看了都不禁心驚。
她揉揉有些僵硬的臉,深吸一口氣,給男人撥了回去。
那邊許是在忙,沒有接起秦煙的電話。
這樣也好,自己好歹給了他交代,不會被揪着不接電話的事兒鬧騰。
她下床收拾好,換上自己的衣服,張賢麗也剛好進門。
“醫生說沒問題,手續也辦好了,走吧。”
“嗯。”秦煙點頭,跟在她後面。
張賢麗載着秦煙回家,一路暢通無阻。
經過那公園時,秦煙環着手臂,閉上眼還能想起昨晚那些可怖的畫面,總覺得鼻間還殘留着那股刺鼻難聞的氣味。
她摸摸手臂,上面隐隐泛起了小疙瘩。
張賢麗餘光掃了她一眼,腳上踩了油門,很快滑過這段路。
到家之後,秦煙被安排到床上好好休息。
“什麽也別想,一切交給警方。”
“我會的。”秦煙仰起臉,嘴角扯出微笑的弧度。
然後,張賢麗關上門,出去了。
屋內,秦煙靠着床頭,忍不住開始回想。
那人,是激情犯罪麽……
自己只是倒黴遇上?
可是……想起男人曾溫柔的幫她擦掉眼淚,對,是溫柔,秦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起這個詞,但那男人的動作分明透着憐惜。
秦煙皺着眉,越細想越覺得有些後怕,愣神間手機突然響了。
是樓盛坤。
“你這女人,真是……”秦煙還未張口,對面便傳來男人欲言又止的責備。
“又不是我不想接,誰讓小偷偷我手機了。”她微微收斂情緒,控制着用正常的語氣說話。
“啧……”男人哼哼一聲,好像也覺得自己不占理。
“我明兒就回來了,想要什麽禮物?”
樓盛坤掐着會議之間的一點空閑打電話,時間比較緊張,也就沒多說其他的,直接表明。
“沒什麽想要的,不用了。”秦煙沉默幾秒,開口拒絕。既然是各取所需的關系,便不好接受太多饋贈,這樣于她不妥。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樓盛坤皺皺眉:“不舒服?”
秦煙心中警鈴大作,趕緊道:“沒有,就昨晚沒睡好,有些瞌睡。”說着,她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
“行……”樓盛坤說着,身後忽然有人叫他,說會議開始了,他朝來人點點頭。
“我這會兒忙,不說了。”然後就挂斷了電話。
秦煙望着被挂斷電話,一直嘟嘟的手機愣了愣,心裏突然湧起一股無名的酸澀,這酸澀又透着難言的舒懷。
才拒絕了他的好意,轉眼又因為他細致的觀察和體貼而産生莫名的情緒,秦煙捂着有些酸脹的胸口,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憂。
有些事脫離控制,會變得特別艱難啊……
雖然張賢麗幫秦煙跟公司請了假,但還是有急事需要找她,秦煙沒休息多久,便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書桌上的電腦開始處理工作上的事。
中途,秦煙拿起水杯去客廳接水,見張賢麗搬了電腦在餐桌上,低着頭敲打鍵盤,也在處理公事。
秦煙捏捏水杯,想起自己答應的事。
“對了,賢姐……”
“嗯,怎麽了?”張賢麗眼睛從電腦上轉開,看了她一眼,又回到桌面上。
秦煙往前走了走,靠着沙發靠背。
“不是說好請你吃飯麽,你那朋友要不也一起?”都是幫了她大忙的人,秦煙都想感謝。
張賢麗敲打鍵盤的手指突然頓住,懸在空中,交談中斷,出現片刻的沉默。
“不方便?”秦煙喝了一口水,見她突然不說話,躊躇道。
“哈哈,什麽方便不方便的。”張賢麗突然笑起來。
“主要吧,我這朋友他這裏有點問題,不好見生人。”張賢麗指指自己的腦袋,眼神有那麽點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