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相見您…是不喜歡孩子嗎?……

第38章 相見 您…是不喜歡孩子嗎?……

“都出去!”李珏面色從未有過的冷, 聲音發沉,吓得床榻上的靜姝心口猛顫了下。

靜姝有孕不能聲張,屋裏只有葉柳和那個老郎中在, 葉柳沒接觸過李珏,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個清瘦的玉面郎君, 想不到發起狠來也這麽讓人懼怕,有幾分很像國公爺。

屋裏兩人退了出去, 靜姝往床裏縮了縮脖子,像個鹌鹑似的垂着頭不敢看他。

她不确定三哥哥知道多少,也不敢輕易說話。

“孩子是沈鏡那個王八蛋的?”李珏問她, 聲音狠厲。

靜姝咬了咬唇, 怯怯地擡頭看他, “三哥哥, 你聽說我…”

“砰”的一聲, 李珏右手握拳狠狠砸在了桌案上,“王八蛋!”

“這個孩子不能留。小六,你聽我的, 趁現在還來得及, 沈鏡不知道這事,我去讓郎中開一副藥,這孩子咱們不要了。”

他從未這樣過, 靜姝這次是真的被他吓到,她手撫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這裏有一個孩子,長得或許像她,也或許像沈鏡。

“三哥哥,我想留下他。”靜姝小聲道。

李珏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 氣憤,“沈鏡他怎麽配得上你,他比你大了多少,早晚有一日要死在你前頭,那時候你還年輕,就要帶着他的孩子守活寡嗎?”

“他還有一個已經成年的兒子,到時候你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你又怎知沈念臻會對你做出什麽?”

“小六,你聽三哥哥的,不要這個孩子好不好?三哥哥會給你找個比沈鏡好十倍的郎君,以後孩子還會有的。”

靜姝并沒因李珏的話動搖,目光堅定,“三哥哥,這次我不想聽你的。”

“你!”李珏氣悶得又狠狠錘了一下桌案,錘得狠了,手被都流出了血,他毫不在意,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

Advertisement

“小六,如果我說沈鏡他活不過兩年呢?”李珏話頓住,拳頭攥了攥,“最遲大順五十九年,他必死。”

“你還要這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媽?”

“為什麽?”靜姝眸子瞪圓,眼裏驚愕,難以置信道“三哥哥,你…是不是和我一樣。”

和我一樣重生過來。

李珏并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過去坐到靜姝身邊,幹淨的手掌摸着她的發頂,“小六,我和你不一樣,這是一個死局,誰也救不了沈鏡。”

“過不了多久,你就會離開他,這個孩子不能留。”李珏聲音緩和下,“小六,沈鏡他有私心,他明知道自己處境有多危險還要牽着你,他明知道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你,還要強留你在長安。”

李珏擦掉靜姝臉上無聲的淚珠,“沈鏡現在還不知道這事,郎中那邊交給我,我會封上他的嘴。你乖乖在我這修養幾月,等身子好了,你若還是想走,我不留你,但遲早有一日你會心甘情願地離開他。”

靜姝淚眼模糊地看着李珏,“三哥哥,為什麽,你能不能現在告訴我…”

李珏從見到靜姝那一刻起,以後的人生都與她有關,只想好好護着這個妹妹,為了她去從軍,為了她留在長安,為了她做盡一切事。此時看到這張哭花了的小臉,李珏有多心疼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早晚會明白的,現在還不是時候。”李珏拍了拍她的背,“先睡吧,後面的事我都會處理好。”

李珏沒等她再說話就起身出了屋,靜姝心裏難過,沉默地摸着小腹。

天越來越冷,夜裏忽地起了風雪,李珏站在院裏打拳,臉凍得青紫,雙手已經變得鮮血淋漓。

不管重來多少次都是這樣,小六依舊逃不過這樣的命運。李珏恨自己,更恨沈鏡,那個不知廉恥的王八蛋!

“砰!”木樁被他打倒在地,李珏身向後仰,平躺在雪地裏,外面有腳步聲走近,“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寧國公已經快到梧州了。”

李珏閉了閉眼,這次他絕對不能再心軟。

“把所有人都帶上,不留活口。”

下屬一怔,很快領命下去。

霜雪飄落在李珏的臉上,觸碰到冰冷的肌膚,化成了一滴水,這一年的寒冬,李珏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除了那些細枝末節地改變,其他依舊按照原來的軌跡走動,時間齒輪不停歇,他的小六還要再遭受一次這樣的痛楚嗎?

沈鏡這次來得并不容易,除卻北國冬日寒冷,馬匹再難行進之外,他們還遭到了不明原有的暗殺。

想除掉沈鏡的人太多,沈鏡已經習慣,但這一波人出手狠辣,訓練有素,招招直逼要害,明顯是要不留情面地取他性命。

沈鏡目光一凜,任憑這些人再怎麽厲害,也不如他帶來的親衛。

很快,林中遍地血色屍體,剩下的人見事不好,趁亂而逃,他帶來的人亦是多多少少受了傷。

沈鏡看着地上橫躺着的屍體,彎腰蹲在地上摘了他們的蒙面。身上幹淨,沒有任何給人抓住把柄的地方。

風雪一層一層落下,遮蓋住地上的痕跡。沈鏡站起身,漆黑的眼盯向梧州城的方向。

“二爺,是否要屬下前去查探這些人的來歷。”容啓道。

沈鏡擺擺手,“不必。”

他應該能猜的到倒底是誰這麽恨他,不讓他靠近這個地方。

馬匹疾馳而去,地上印記被掩蓋,很快消失不見。

李珏的動作很快,直接軟禁了郎中和葉柳,他知道沈鏡找來的這個郎中醫術高明,硬逼着他開一副較溫和的滑胎藥。

郎中心知這事不能幹,若他真開了,恐怕到寧國公那自己這條命就沒了。

李珏把刀抵在郎中的脖子上,“若你再不寫方子,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郎中吓得腿在打顫,哆哆嗦嗦道“大…大人,我開,我開就是了。”

李珏給他找了筆墨,郎中留了個心眼,“大人,滑胎藥本性寒烈,若想要溫補的方子要吃上一段時間才能滑下腹中胎兒。小姐身子弱,我不敢開太過,恐怕效果就更輕了點。”

郎中寫完藥方,李珏拿在手裏,擡起手中的刀威脅道“敢耍花樣,我先殺了你。”

靜姝躺在床榻上睡不着,門外忽然傳來動靜,“小六,睡了嗎?”

靜姝垂下眼,許久才道“我沒睡,三哥哥進來吧。”

李珏手裏端着一個藥碗,裏面是黑乎乎的湯藥,他把托碟放到案上,“郎中說你身子弱,要把胎養好才能順利滑掉,先把這藥喝了,養養身子。”

他端起藥碗,勺子在裏面攪動兩下,裏面冒着熱氣,發出濃濃的苦味。

靜姝擡眼,兩手攪在一起,臉上抗拒,“三哥哥,你不用騙我。”

她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麽安胎的藥,是他為了騙自己喝下才說的。

李珏動作一僵,“小六,聽話,把藥吃了。”

“三哥哥,我想留下他。”靜姝近乎哀求,“沈念臻不是沈鏡的親生兒子,這是他唯一的孩子,我不想看他傷心。沈鏡對我很好,我願意跟着他。”

李珏端着藥碗的手不斷收緊,“他說了你就信?”

“小六,沈鏡他不是一個好人。他手上人命無數,被他害過的人數不勝數。你知道他多年前為什麽突然放下兵權留在府裏嗎?那是因為西北一戰,他帶兵不利,害得數萬将士慘死,是你…”

李珏頓住話,轉口道“是他的下屬拼死把他救了出來,到最後雖然那一仗大順得勝,但損失慘重。為了維護他的名聲,那些慘死的人最終背負臨陣脫逃的罵名,他們的家人也沒有一分一毫的撫恤。”

“這樣的人倒底還有什麽值得你為他冒險生下這個孩子。你跟着他,等他煩膩了就會毫不猶豫地抛下你,沈念臻是他養大的,你看看沈念臻就知道沈鏡是什麽貨色。”

“小六,你聽三哥哥的話,三哥哥不會害你。”

靜姝不知該如何反駁他,李珏說得她頭暈,他說的事靜姝一件都沒聽過。可她不相信沈鏡是這樣的人,他與其他的世家都不同,雖手段狠辣,但心裏始終有一條界限,他清楚自己要做什麽。雖千萬人而吾往矣。

“小六,沈鏡他即将到梧州,我已經派人前去殺他了。他走得小路,這條路我熟悉無比,他帶的人少,只要安排人在途徑的路上埋伏,沈鏡必死無疑。”李珏道。

靜姝怔愣地看他,身子微微發抖,眼尾的紅更加明顯,“三哥哥,你明知道我…”

李珏打斷,不想讓她接下來的話說出來,“我可以答應你放他一條命,但這藥你現在必須喝。”

靜姝淚水溢出眼眶,眼圈通紅,她不相信沈鏡真的輕易會死,可她也不敢賭。

李珏看她已經猶豫,摸了摸靜姝的頭,“小六,時候不早了,吃完藥早些休息。阿爹還在長安,等這事一過,我就陪你回長安把阿爹接過來,我們三個在一起好好的,沒有那些糟心的事,像以前一樣。”

“像以前一樣?”靜姝眼睛微動。

李珏溫聲,“嗯,你還是我和阿爹最疼愛的小六。”

靜姝沒有動作,李珏舀了一勺湯藥慢慢喂到她嘴邊,靜姝唇抿着,勺子抵在她唇邊慢慢進了去。

她口張的小,不少湯藥都灑了出來,李珏早知會這樣,在原本的量裏又加了一點。

藥吃得漫長,靜姝邊吃邊哭,李珏看得心疼,卻也知道此時不能心軟。他必須要把沈鏡再次從小六的記憶裏剔除掉。

李珏給她喂完藥,擦着她嘴角的藥汁,“這藥藥效慢,還要再吃幾日,明日小六還要像今夜一樣聽話。”

他端着藥碗出了屋。靜姝在他走後哭的聲音越來越大,又想到腹中的孩子,強行地止住眼淚,手指伸到嘴裏,強迫自己把喝下去的藥都吐出來。但李珏好像早料到她會這樣,讓郎中在裏面加了別的藥材,入腹就會被消化。

郎中寫完藥方李珏并不完全相信,找人把藥方拿到藥鋪,跑了幾家,都說這是滑胎的溫補方子,李珏才放心給小六用。

“人死了嗎?”李珏問道。

“大人恕罪,屬下辦事不利,讓他給跑了。”他們實在是沒想到,當初的戰神果然名不虛傳,即使受傷也能這麽厲害。

李珏沒抱太大的希望,“行了,不用把人殺了,拖住他,讓他再過兩日到梧州。”

至少要等小六徹底滑掉那個本不該出現的孩子。

靜姝一夜沒睡,哭後眼睛腫得發酸,眼皮想擡起來都困難。她裹緊被子發呆地盯着小窗外面,好希望沈鏡現在就出現,她好想他。

滿天飄散的白羽被北風缱绻,卷積在一起,洋洋灑灑,落滿整個北國。彎月挂在天上,夜幕襯托出它的銀輝,驅散黑漆漆的夜。

沈鏡一行已經到了梧州城下,他後背負傷,血還在流,臉上也有幾處刀刮的傷痕,越接近梧州,來追殺他的人越多,到後來已經不是要殺他,而是處處阻攔,拖延他到梧州的速度。

行軍的敏銳讓沈鏡感覺到梧州城裏定是發生了什麽,李珏才想要殺他。

城門緊閉,裏面毫無動靜。

容啓拱手,“二爺,屬下打探到南門有處缺口可以進去。”

他能想到,怕是李珏也能。沈鏡手裏提刀,眉眼壓低,語氣寒涼,“走。”

靜姝到了後半夜都沒睡,她窩在被子裏不知想些什麽。她既想要沈鏡來,又害怕沈鏡知道三哥哥逼迫她喝下滑胎藥的事。還有三哥哥說的那些話倒底是什麽意思,她到現在都沒明白。

三哥哥如果和她一樣也是重生,可她分明記得自己前世到了寧國公府以後就沒再見到過三哥哥,他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

靜姝想不通。

“表小姐,不好了,出事了。”葉柳在外面拍門。

靜姝聽到她說沈鏡到梧州的事腦袋裏都是懵的,“你說誰來了?國公爺?”

“是啊表小姐,國公爺氣勢洶洶地帶人闖進李府,已經和李大人的人打起來了。”

靜姝甚至都來不及穿鞋,從床榻上跑了出去。

“表小姐,您的衣裳!”葉柳抱起外氅追着她就往外面跑。

外面天寒地凍,大雪紛飛,靜姝只穿了裏衣,赤着雙腳就跑了出來。

她認識李府的路,知道沈鏡應該在哪,耳邊是呼嘯的寒風,割得人肉疼,冰雪踩在腳下,涼意直逼人的心裏。

沈鏡帶人站在李府前廳的院子內,李珏手裏拿着劍,“沈鏡,你若是識相,最好現在就離開梧州,我可以看在小六的份上不殺你。”

“她在哪。”沈鏡道。

他沒有理會李珏的威脅,聲音發冷,與生俱來的王者威勢壓迫得人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

“我會送小六回去,但不是現在。她白日和我說不想見你,她有喜歡的人,你最好離開。”李珏提了提手中的劍道。

沈鏡沒打算和李珏多費口舌,衣袂在寒風中凜冽翻飛,他剛要說話,就聽到遠處被北風吹散的聲音,“沈叔叔!”

少女身形嬌小瘦弱,只穿着輕薄的裏衣,小臉凍得發紫。

靜姝跑到沈鏡面前,兩手抱住他的腰,“沈叔叔,您怎麽來了,我好想您。”

沈鏡觸碰到她冰冷的身子,解下自己的外氅披在她身上,給她包裹得嚴實,又見她連鞋襪都沒穿,眉峰壓得更低,兩臂用力把人打橫抱進懷裏,開口就是訓斥,“胡鬧!怎麽穿得這麽少就出來,不知道自己身子有多容易生病?”

靜姝乖乖地靠在他懷裏,小臉依舊很白,沈鏡這才發現她紅腫的眼,“哭了?怎麽回事?”

他的語氣更沉了。

“小六。你怎麽出來了?”李珏看到院中緊緊抱在一起的二人,一時更加氣惱,“沈鏡,你快放開她,否則別讓我對你不客氣!”

靜姝轉過頭,“三哥哥,我沒事,時候不早,你該去休息了。”

李珏氣急,卻也對她無可奈何。

沈鏡薄唇貼在靜姝的額頭上,問她,“你屋子在哪?”

靜姝被他緊實有力的手臂抱着,成熟男人的氣息将她緊緊包裹,靜姝貪戀着這種感覺,從心裏感到的安穩。

靜姝指了指自己來時的路,閉上眼格外地信任沈鏡,“沈叔叔,您抱我回去吧。”

沈鏡沒再多問,按照她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剛進屋門,靜姝的呼吸就被盡數奪了過去,強硬的氣勢壓下,纏繞在她周圍。沈鏡把她慢慢放到案上,一句話都沒說,撬開她的貝齒,猶如一頭餓了許久的狼開始肆意占有。

靜姝呼吸亂了,被他熟練地解開衣帶,胸口發涼的那一刻她陡然清醒,“不…不行。”

沈鏡像是壓根都沒聽到她說的話,靜姝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大了點,“沈叔叔…我有孕了。”

這幾個字砸在沈鏡的頭頂,沈鏡停下動作,露出不符合他年紀的複雜情緒,從未有過的驚喜和疑惑,“有孕?”

靜姝捧着沈鏡的臉,許久沒清理的胡渣有點紮她的手,輕輕的吻落在沈鏡眼角的紋路上,“沈叔叔,我有了你的孩子。”

沈鏡漆黑的眸子沉默地盯着眼前衣.衫.半.露,含羞帶怯的姑娘,她說話的時候很輕,仿若一片羽毛不斷撩撥在沈鏡的心尖,勢頭越來越大,最後把沈鏡的整顆心都捏在手裏,像個妖精一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肆意玩弄。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甚至連驚喜都看不出來,依舊是淡淡的,平靜得沒有半點異樣。

靜姝原本含笑的臉也慢慢僵住,她在想沈鏡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

時間慢慢流走,沈鏡的沉默讓靜姝越來越洩氣,靜姝小心翼翼地問他,“您…是不喜歡孩子嗎?”

沈鏡沒答她的話,輕輕把她抱在懷裏,溫熱的掌心緩緩安撫在她的後背上,“靜姝,你還太小。”

“我已經快要十八了,沈叔叔,我不小了。”靜姝争辯。

在長安城,像她這樣年齡的女子早就嫁出去有兩三個孩子了。

沈鏡抱着她軟軟的身子,耐心地給她整理衣襟,“相比于我來說,你實在是太小了。”

他像是在平靜地敘述一件事,聽不出有什麽感情。靜姝親着他的側臉,“那我以後多吃飯,争取和您一樣高。”

沈鏡的動作頓住,她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靜姝明沒明白沈鏡的意思,可是這句話頓時掃清了沈鏡方才的情緒。

他勾了勾靜姝的鼻尖,“你這孩子,嘴上吃蜜了?”

“我不是孩子,”靜姝不滿意地嘀咕,“我都有您的孩子了,您還總拿我當孩子看。”

沈鏡給她整理好衣裳,摸了摸靜姝的頭,“郎中看過了嗎?怎麽說的?”

靜姝面上一僵,撇開眼道“說我最近養得不錯,還要喝幾副安胎藥,沒什麽問題。”

沈鏡看出她的支吾,沒揭穿她的假話,擡手把她抱了起來,“這時候都沒睡,困不困?”

靜姝乖巧地點頭,“您別走了,陪我睡吧。”

沈鏡被子掀開讓她鑽了進去,圍幔放下,沈鏡吹了燈,脫下衣裳後躺在她身側,自然而然地抱過她。

“沈叔叔,我三哥哥…”靜姝剛開口被沈鏡阻斷,“他是你為數不多的親人,我不會把他怎麽樣。”

過了一會兒,靜姝又道“沈叔叔,您怎麽突然來梧州了?”

沈鏡指腹摩擦着她腰間的軟肉,想到那封彙報她行蹤的信,手上的力道加重,“來這處理點事,順便看看你。”

靜姝了然地點頭,沈鏡那麽忙,應該不會特意來找她。

“在這不開心嗎,怎麽哭了?”沈鏡剛見她時,她眼角确實紅得厲害。

靜姝道“沒什麽,近些日子太想您了,又不敢和三哥哥說,就只能躲在被子裏哭。”

她說的也是一部分事實,她确實很想沈鏡。

沈鏡眸子變暗,薄唇抿了抿,沒再說什麽。她雖在李珏屋子裏住過幾夜,但沈鏡了解她,還不至于糊塗到去懷疑她孩子父親是誰的地步。

只是有些事他還要好好地查查。

“我很喜歡這個孩子。”沈鏡吻着她的額頭忽然道。

靜姝眉眼彎起,在他懷裏拱了拱,滿意地哼哼了聲,“沈叔叔,這可是您第一個孩子。”

安靜的夜,少女慵懶甜膩的聲音格外清晰,軟乎乎的人撞個滿懷,溫暖了北國刺骨的寒冬。

“我知道。”半晌,沈鏡才低聲開口。

無情的北風瘋狂地席卷每一寸土地,靜姝平日夜裏最怕這種狂風呼嘯,可是這一夜她卻睡得十分安穩。枕邊的人就像一塊牢固的盾把她護在身後,有他在,靜姝可以不用擔心任何事。

風停下來的時候,靜姝又做夢了,她本來不困,也許是白日太過累,見到沈鏡,全都放松下來,才會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這次是完全不同的場景。

嚴肅而又刻板的書房,一分一毫都透着毋庸置疑的威勢與壓迫。寂靜的屋內,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見。

太師椅上女郎跨坐在男人的腰間,臉頰紅暈,燦如雲霞。男人結實的胳膊抱在柔軟的腰肢上,麥色肌膚襯托那抹白皙。

直到看清兩人的面孔,靜姝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這二人正是她和沈鏡。

她看着自己胡亂地親着沈鏡的耳朵,兩人極致歡愉後緊緊抱在一起,她在沈鏡耳邊問,“沈叔叔,您真的答應了讓世子爺不要娶柳家的小姐嗎?”

沈鏡抱住她的腰,有些無奈地揉着她的發頂,“靜姝,你已經問了我三次了。”

她吐了吐舌頭,“我只是想再确認一下。”随後,吧嗒一聲她親着沈鏡的側臉,“沈叔叔,您真好,我好喜歡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