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嘴甜他不會讓別的男人接近她

第40章 嘴甜 他不會讓別的男人接近她。

秋至山寒水冷, 官道大雪鋪蓋,霜寒滿地。

靜姝趴在馬車的軟榻上,纖細的雙腿擡起, 在空中悠蕩。她腳上未穿鞋,只着了一雙羅襪。

馬車裏外圍毛氈, 內挂錦繡壁毯,裏面放着一個熱乎乎的熏爐, 暖融融的毛毯披在靜姝的腰間,一點都感受不到外面的寒氣。

她只着裏衣,上衣稍短, 露出一截滑膩軟肉, 手裏拿着一本閑談雜記, 卻是許久沒翻動一頁, 眼睛出神, 一直在想着那日沈鏡和她說過的話。

“靜姝,你好好回答我,對我的喜歡究竟是哪種喜歡。”他神色嚴肅, 不像玩笑。

直覺告訴靜姝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模糊地回答, 可她也答不出來,不知道對沈鏡的喜歡是哪種喜歡。她依賴沈鏡,想被他一直寵着, 這種喜歡倒底是哪種喜歡?

沈鏡并沒有逼迫她,摸了摸她的的臉, “如果你現在還不明白,等想好了再告訴我。”

已經過了小半月,靜姝也沒有想好。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車簾掀開, 沈鏡從外面進來,帶了一身的寒氣。

靜姝扭過頭看向來人,見是她,展顏一笑,“沈叔叔。”

沈鏡脫了外氅,待寒氣消散,他才走過去,靜姝往軟榻裏挪了挪,給他騰出一塊地方。

“看什麽呢?”沈鏡坐到她身側,看到她露出的一截白皙眉頭輕皺了下,不動聲色地把毛毯往上提了提,目光再落到她手中的書上。

靜姝側過身擋住他的視線,“沒什麽。沈叔叔,您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幹淨的一頁,上面寫了幾個字,事實上是她方才發呆時用炭筆不知不覺寫的,“靜姝喜歡沈叔叔。”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地不想讓沈鏡看到這句話,才側身擋住她的視線,有點局促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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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鏡看到沒說什麽,摸了摸她的頭,“沒別的事,這幾日我都陪着你。”

靜姝合上書,起身躺到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手臂抱緊他的腰,“沈叔叔,這幾日孩子好乖,我都沒那麽難受了。”

沈鏡給她拉過毯子蓋過她的胸口,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小腹上,“乖點好。”

靜姝彎唇笑笑,一雙清澈的眼看向沈鏡,“沈叔叔,您有沒有想好給孩子取什麽名字?”

沈鏡稍頓,手從她小腹上拿走,摟住她的腰,問道“你想取什麽?”

靜姝搖搖頭,她還沒想好,這孩子來得太過突然,她也不知道該叫什麽名字好。

馬車在官道上辚辚而行,枯樹茂密,積雪壓枝。冬日寒冷,馬車裏暖融融的溫情氣氛恰到好處,仿如柔軟的月色伸進漫長的黑夜。女郎溫溫柔柔的聲音環繞在周邊,被人抱在懷裏,那人的眼底是不可見的寵溺。

“您要比我聰明,取的名字一定是極好的。”靜姝小手閑得無聊玩弄着沈鏡腰間的玉佩,“孩子知道他父親這麽厲害,也一定會高興。”

她眼裏亮着光,是對未來的無限憧憬。甚至都沒在意過自己的名分。若是她真的聰明,現在就應該借着這個孩子,趁着自己已經被她軟化的心逼迫自己娶她,可她卻一個字都不提。

這是他和她的孩子。

沈鏡低頭吻住靜姝喋喋不休的小嘴,她最近總像抹了蜜,淨挑他喜歡的話說,自己不禁沉溺在這片溫柔鄉中。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他卻貪戀懷中嬌軟,此時即便是穿腸毒藥,他都不想放手。

沈鏡自負半生做事從無纰漏,一直都是勝券在握,可對于她卻是從未有過的患得患失。

最好像她所寫的那樣會永遠喜歡他,若是再出現別的男人,他怕是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沈鏡輕輕吻在靜姝的頭頂,無聲無息的一個吻。

靜姝感到他的隐忍,悄悄在他的耳邊,臉頰羞赦泛紅,若無其事道“沈叔叔,我可以幫您。”

她永遠都是這樣,對沈鏡不斷的遷就和讨好,像是一個想要寵愛的孩子,乖巧溫順,等待他的憐惜。

沈鏡唇抿着,臉色淡了下去,他直起身,“你不應該這麽乖,不想做的事可以不做,任憑自己心思來才好。做你自己願意做的事,不用總想着讨好我。”

“我沒想着讨好您呀,”靜姝有點委屈,不明白這人情緒怎麽變得這麽快,她眨巴着眼道“我喜歡您,願意為您做,這有什麽錯,您為什麽又突然兇我。”

“你這孩子…”沈鏡一時語塞,他不知還說她嘴甜,還是說她對一個男人這樣獻殷勤不好,可她說喜歡的人只有他。

不可否認,沈鏡心裏此時愉悅占了大半,只是并未顯露。外面的寒風都變得輕柔,日光打在馬車的棚頂,積雪被曬得融化,官道上來往的馬車并不多,周邊清靜,沒有多餘的聲響。

他親了親靜姝的發頂,“好孩子,困不困,再睡會兒。”

沈鏡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清楚自己現在的欲.望又多麽強烈,迫不及待地想進入被柔軟包裹。可他不是沒有理智的毛頭小子,他懂得該如何隐忍和克制。

靜姝也不想繼續被他訓,合上眼重新躺到他懷裏,“沈叔叔,您下次別叫我孩子了,我現在都有您的孩子,您應該叫我…”

夫人這兩個字被她及時地止住,她沒忘,沈鏡說過不會娶妻,即便有了孩子,她也沒想過用着孩子來威脅沈鏡。她只是單純地想把和他的孩子生下來。

“您應該叫我的名字。”靜姝道。

沈鏡明白她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麽,這是他暫時還給不了的承諾,他不想讓她成為長安的笑柄,想給她一個風風光光的嫁禮。

現在還不是告訴她這些事的時候,還有許多事沈鏡沒有做,他想把這些事都做完,然後再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沈鏡的眼稍暗了下,面色平淡,沒有過多言語。

馬車行得緩慢,還有一日就能到長安城,靜姝想下馬車去透透氣,外面不如馬車內溫暖,沈鏡給她外面裹了一層又一層,兜帽大氅,包裹得只露出一雙眼睛。靜姝活動都有些困難。

“沈叔叔,我這樣是不是看起來很醜。”靜姝坐在床榻上,有點想拿西洋鏡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身上裹着沈鏡給她穿得衣裳,厚重得都有些笨重,沈鏡正給她穿着第二層羅襪。

“外面太冷,你身子弱,不能受涼。”他簡短道,像是并沒明白靜姝的意思。

“那您覺得我穿成這樣好看嗎?”過了一會兒,靜姝看着他問道。

以前去過不少宮宴,宮裏的娘娘不管是不是寒冬臘月都穿着齊胸襦裙,好像不怕冷,實則都是為了大順帝能去宮裏看她們一眼,靜姝雖嘴上不問,心裏卻始終清楚,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貌美而受凍,她覺得宮裏的女人真是可憐。

但她現在不知為何也開始注意在沈鏡面前的樣子,她想自己在他眼裏一定要是漂亮的。

沈鏡給她的回答很讓她滿意,他起身去吻靜姝的唇,給她整理兜帽,“你很好看。”

沈鏡并沒說假話,她不論穿成什麽樣都好看。小姑娘愛美,必會想要這個答案。靜姝聽後咧嘴一笑,她喜歡他這麽說。

外面确實很冷,靜姝因穿得厚沒什麽感覺。她下了馬車,沈鏡跟在她後面,始終都沒有離她太遠。

枯樹林立,沒有暑夏繁盛,冬日的雪景荒涼卻又靜谧。

靜姝蹲在地上挖了一把雪,團成雪球放在手裏,沈鏡就在她身後,看到她的舉動語氣加沉,“雪涼,快放下,當心受寒。”

靜姝被他冷不丁沉下的聲音吓得一驚,手一抖,立刻就把剛團好的雪球給扔了。

小時候每到下雪,三哥哥都會帶她玩,給她堆雪人,她喜歡雪,三哥哥從未攔過她。如今不過是拿了一團就被人訓斥。

靜姝轉過身垂頭,“我想回去了。”

有點賭氣的意味。

沈鏡眼盯着她,“時候還早,你還可以在外面待一會兒。”

“在外面您又什麽都不讓我幹,還不如回馬車裏,三哥哥從不會管我這些,真是小氣鬼。”靜姝小聲嘀咕。

“靜姝,你身子什麽樣自己應該清楚,以前小病大病接連不斷,現在有孕不能亂用藥,病了難受的還是你自己。”沈鏡語氣更沉了,“李珏沒管好你才讓你身子這麽弱。”

靜姝被他嚴肅的臉吓住,卻是依舊堅持道“您不要總拿我身子說事,我沒有您想的那麽嬌弱。”

“是嗎?是誰上年年考高熱,考了最差的丁末?”沈鏡道。

他可真是一個讨厭的人。

靜姝被他說得沒有反駁的餘地,不可否認,沈鏡說的都是事實,他沒錯,是自己太任性了。

靜姝也不知哪來的膽子,敢給沈鏡甩臉,雖然那兇悍的眼神配上她清純漂亮的臉蛋着實滑稽,有一種撒嬌的感覺。

沈鏡被她的表情氣笑了。

他無奈上前抱住她,靜姝掙紮幾下後沒掙脫這男人的禁锢就此放棄,沈鏡撫了撫她的後頸,“這樣才好,既然不願意就說出來,沒必要一直遷就我。”

“那我說出來您就會讓我玩雪嗎?”靜姝試探。

“不會。”沈鏡溫聲,“我不會讓你做錯的事。靜姝,你年紀小,許多事做得任性導致不好的結果,我會幫你糾正過來。”

“我不想讓你到最後後悔。”

沈鏡緩和下的聲音讓靜姝感到安穩,她這才發覺自己方才确實有點任性。

“沈叔叔,我覺得您一定會是個好父親。”靜姝道。

她忽然想起如果沈念臻一直養在沈鏡身邊會是什麽樣,她是不是就不會被沈念臻撿回寧國公府,不會遇到沈鏡,命運變得和現在完全不同。

可是沒有如果,事實就是她被沈念臻撿了回去,和沈鏡有着見不得人的關系,還懷了他的孩子。

靜姝沒回馬車,沈鏡卷起衣袖在林子裏給她堆了一個雪人。

沈鏡天生好像什麽都會,沒有他做不到的事。雪人通體雪白,頭小身大,比三哥哥給她堆得還好看。

靜姝滿意地給雪人放上一塊玉做鼻子。

距離長安不遠的時候,馬車過了一處坎坷的地方,靜姝腹中突然惡心,一陣作嘔。她正躺在沈鏡懷裏,沒來得及轉身全部吐到了他衣服上。

靜姝面色尴尬。

沈鏡并不在意身上的污穢,有條不紊地擦掉她嘴角的餘漬,又拿了水喂給她,“還難受嗎?”

靜姝用水漱口,白着臉搖了搖頭,“沈叔叔我沒事的。”

郎中之前就說過,路途颠簸,有些孕吐頭暈實屬正常。

沈鏡把靜姝放到床裏,脫了外衣,給她也換了衣裳,清理幹淨髒污後,把換下的衣裳交給外面的仆從。

靜姝每次看到沈鏡照顧自己忙碌的身影,心底都有一種沒由來的滿足。

她喜歡這種感覺。

沈鏡回來,大掌貼在她的額頭上,觸感有些涼,好在沒有高熱。

“難受別瞞着,乖乖地告訴我。”他道。

靜姝聽話點頭。

後來的一路靜姝沒有再吐過。

進了長安城,繁華聲起,将要除夕,又是一片煙火奢靡之氣。

沈鏡在入城前就下了馬車,到了寧國公府只有靜姝一個人。

許久沒回府,靜姝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葉柳扶着她進去,守門的仆從喚了聲“表小姐。”

靜姝神色如常,笑着朝他點頭。

府裏人都知道表小姐脾性最好,世子爺被調出長安,二爺不常回府,府裏的主子就是表小姐,她性子溫柔,是以府中人都喜歡這個和順的主子。

靜姝先回了屋,沈鏡走時說晚上過來,現在是後午,靜姝有點困。她最近實在是太過嗜睡,整日都想在榻上躺着睡覺。

“表小姐,國公爺走時囑咐奴婢,讓您用了飯再睡。”葉柳端了早備好的飯食進來。

沈鏡真是把她猜得透透的。

靜姝心裏埋怨,但想到他回來板着的臉,還是決定吃幾口。

許是最近太累,她睡得覺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更多。

大順五十四年

沈鏡答應靜姝不讓沈念臻娶柳懷嫣,但彼時的沈念臻并沒有被調出長安,他依舊在府裏。

靜姝從小廚房出來,手裏拎着一個食盒。

“姝兒。”

靜姝聽到這道聲音,臉色一變,身子僵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念臻從遠處走過來,掃了眼她手裏拎着的東西,“給我做的?”

靜姝僵硬地牽扯嘴角,福禮,“回世子爺,奴婢…奴婢是給您做的。”

沈念臻滿意地看她,指腹摸着她滑嫩的臉蛋,“不錯。”低聲在她耳邊,“今夜來我屋。”

靜姝心裏猛地一頓,“回世子爺,奴婢今日身子不适,恐不能服侍您。”

沈念臻挑眉,“身子不适?姝兒,從你及笄那日就身子不适,多少天了,什麽時候能好?我這就去給你找個太醫治治,有病可不能托着。”

“世子爺…”靜姝叫住他。

沈念臻了然地轉身,“怎麽,病又好了?”

靜姝手攥了攥,“好,奴婢今夜去服侍您。”

沈念臻輕笑,“我等着你。”

沈念臻一走,靜姝全身像脫了力,眼淚吧嗒吧嗒砸下來,她看了眼手中的食盒,手攥緊。

沈鏡的書房平時不會有人敢輕易進來,靜姝知道容啓什麽時候在此看守,她和沈鏡的這段關系只有容啓知道。

靜姝掐着時間到沈鏡書房,被容啓攔住,“姑娘,二爺今夜不會回府。”

靜姝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入夜,靜姝并沒有如約去找沈念臻,她心裏始終抱着僥幸,她相信沈鏡會來。

但她錯了,敲開房門的人是沈念臻。

“姝兒,身子還不适?連去我屋的力氣都沒有了?”沈念臻推開屋門,強硬地抱住靜姝,把她壓在了妝臺上。靜姝力氣小,怎麽掙紮都被沈念臻牢牢按住。

而此時的屋外,正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

夢境化為虛浮,靜姝猛然睜開眼,方才的回憶不斷湧向腦海,身為旁觀者,她看得最是清楚,那個人影就是沈鏡。

夢裏的沈念臻并沒被調出長安,可她這一世沈鏡分明在和她有了關系之後,第二日就把沈念臻調了出去,倒底是哪裏不對,哪裏被改變了,她這一世才沒和沈念臻有過接觸。而夢裏的她被沈鏡發現那樣的不堪,她又該如何自處。

沒有那個男人會接受親眼看見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玩.弄,更何況沈念臻還是沈鏡名義上的兒子。

靜姝不敢想象在那之後會如何,沈鏡會不會一氣之下把她給殺了。他那麽一個重規矩又刻板的人,怎會容許自己的女人有過這樣的不堪。

小窗外傳來動靜,靜姝立即收回思緒,平定下心裏的情緒。許是夢做多了,到現在靜姝無論夢到什麽都能坦然接受。

沈鏡從外面進來,看她一直盯着自己,随口問道“又做了什麽虧心事,這麽怕我。”

靜姝搖搖頭,“沒有,我今日回府先用了飯就睡了,很聽話的。您冷不冷,要不要抱個湯婆子暖暖。”

沈鏡沒多問她,脫了外衣,坐到床邊,靜姝掀開被子,“您進來吧,暖暖身子。”

雲被軟綿,裏面有她的甜膩。

沈鏡躺到裏面,長臂把她攬到懷裏,“是不是有話問我。”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他。

靜姝想了想,開口,“假設,假設您看到我和別的男子親密,您會怎樣?”

沈鏡手臂收緊,空出的手去拍她的頭頂,“這個假設不成立。”

他不會讓別的男人接近她。

“那如果您看到了呢?您會…”她頓住,聲音變小了,“您會殺了我嗎?”

沈鏡不知為何笑了下,“我不會殺了你,倒是會把你關着,讓你再也見不到任何人。”

語氣更像是玩笑,靜姝狐疑地看他,聽不出話裏的真假。

沈鏡按住她的頭,“行了,別整日胡思亂想,我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

“哦。”靜姝埋下頭,卻看不到沈鏡漸深的眼,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舍不得殺她,沈鏡怕是真會把她囚禁在一處,讓她永遠只能見到他,只能依賴他。

這并不是玩笑。

如今靜姝有孕,沈鏡直接以她養病為由,給學府告假,年考也不必去了。

靜姝在府裏閑着沒事,沈鏡沒太過限制,允許她在府裏走走,但必須要跟着仆從。

這日府裏來了讓她意想不到的人。

白府的四小姐白月兒。

沈鏡并不在府上,靜姝就去了正廳接待,想不到跟着白月兒來的還有白家的三公子白引。

靜姝許久沒見到白引,他倒是沒有初見的那日陰沉,膚色看着正常不少,只是那雙桃花眼笑眯眯地盯着她,讓靜姝有些不自在。

“沈姐姐!”白月兒看到靜姝很興奮,跑過去就要和她玩兒。葉柳怕她沖撞了靜姝腹中的孩子,就要攔着,被靜姝眼神止住。

白月兒有分寸,不會傷着自己。

“沈姐姐,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我和三哥哥一直都想見你。”白月兒道。

靜姝聽後,眼裏詫異。

白引輕咳兩聲,“不知姑娘是寧國公府上表小姐,上次一事多有得罪。”

靜姝道“上次發生了什麽事?三公子怕是記錯了。”

白引了然,“小姐伶俐聰慧,心思細膩,某佩服。”

靜姝沒想到上次那個陰沉的人如今說起客套話還能這麽正經,她一時有些不适應。

“表叔不在府上,三公子怕是要改日才能拜訪了。”靜姝不想和他多有接觸,明目張膽得趕客。

白引不在意她的冷淡,又道“某欠了小姐一個人情,為了償還,某想送一物給小姐。”

白月兒從懷中拿了一個帕子包裹的玉镯出來,“沈姐姐,你看這镯子好不好看!三哥哥特意拿來送你的。”

靜姝哪敢收他的東西,推脫道“不必,三公子也是幫了我,并不欠我什麽。”

白引似是不想再和她客氣下去,桃花眼輕晃了下,無所謂道“小姐若是不收,我就把那日的事傳到坊間,我這可是還有小姐的耳飾為證。”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圓潤的珠子,葉柳看到後一驚,這正是表小姐的東西。

那日太過慌亂,沈鏡又在生她的氣,兩個耳飾都沒了,她也不記得丢在哪裏,原來是在他的手上。

靜姝就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

白月兒親手給靜姝戴上了镯子,卻不知這東西另有玄機,一旦戴上,镯子會自動變小,若是不觸碰到機關就拿不下來。等靜姝明白的時候白引已經走了。

靜姝搗鼓了許久,都沒能把镯子拿下來。她洩氣地趴在案上。

“怎麽了?”沈鏡從外面進來。

他最近在府裏待的時間格外長。

靜姝聽到聲音立即把手藏在了身後,沈鏡注意到,開口,“聽說今日白府的人來了?”

靜姝避重就輕,“白月兒得知我病了,來看看我。”

沈鏡點頭,甚至都沒問白引的事。

“過來。”他道。

靜姝僵硬片刻,一手背後,起身朝他走了過去,乖乖地坐到他懷裏。

沈鏡又道“把手伸出來。”

靜姝伸出左手,他開口,“右手。”

靜姝慢騰騰地挪動,沈鏡像是有用不完的耐心等她。

白皙的皓腕上挂着一只通體潤綠的镯子,玉石養人,她骨架小,長得又白,這镯子戴在她手腕上格外好看。

沈鏡垂眼,面色平靜道“這是白家祖傳的镯子,只傳給嫡妻,白引送的很好。”

靜姝聽到“送的很好”這幾個字頭皮一麻,無暇去想沈鏡怎麽知道這是白家祖傳的镯子,她也不知道白引一送怎麽就送了這個東西。

“你喜歡他送的镯子?”沈鏡問她。

靜姝立刻搖頭,“不喜歡。”

沈鏡指腹捏着她柔軟的耳珠,“也不喜歡我送你的手钏?”

“您送我的我都喜歡。”靜姝小心翼翼地回他,還親了親沈鏡的喉骨。

沈鏡道“你不用勉強,喜歡這镯子就留下來戴着,這玉養人,你戴着好看。”

靜姝搖搖頭,“再好看我也不想要,我只想要您的。”

沈鏡微頓,指腹點了下她的額頭,“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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