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親事我和孩子會想您的

第41章 親事 我和孩子會想您的。

長安的冬日總愛下雪, 小雪連着大雪,像線一樣剪不斷。瑞雪兆豐年,長安城的百姓大多樂于下這樣的雪, 意味着來年将有一個好收成。

風雪夜,歸路人, 宵禁之時,長街上已經空無一人, 白日的熱鬧沉寂,清淡的月色慢慢落下,增添其中的安谧。

寧國公府

到下半夜, 屋裏的燈才熄, 靜姝的臉紅透了, 肌膚粉嫩, 連耳根都紅得仿若滴血。

沈鏡把她抱在懷裏, 安撫似的輕拍她的後背,靜姝如水的眸子眨了兩下,“沈叔叔, 這樣您是不是舒服多了。”

到最後她又害羞得把頭埋在沈鏡懷裏, 小聲加了一句,“我嘴都麻了。”

沈鏡把她的烏發捋到一起,蓋住她露出的大片肌膚, 聲音透着事後淡淡的啞意,“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靜姝伸出胳膊去抱住他的腰, 臉依舊紅紅的,“沒有不舒服。”

沈鏡握着她纖瘦的皓腕,那裏的镯子已經被他摘了去,沈鏡少時上陣, 不僅會書本上的東西,連帶着那些旁門左道他都會一點。一般的機關術還難不倒他。

現在靜姝手腕上戴的是另一副手钏,他親自送的那個,方才她便是用這只手來做,手钏在她的腕上晃動,輕微地涼意時有時無地落在他的腿上。

即便現在是事.後,兩人即将睡下,沈鏡都沒讓她摘下來。

手钏要稍大些,靜姝動動手伸到他腰後,“沈叔叔,這手钏要是硌到您了,就把它先拿下來吧。”

沈鏡摸着她的頭,無所謂道“不礙事。”

靜姝覺得他這人有時真的是小氣又霸道,以前也不見沈鏡非逼着她戴這個手钏,今日還不是因為白引送了自己玉镯,他才這麽逼着自己。

靜姝的臉有點紅,戳戳沈鏡的胸口,“沈叔叔,您這幾日都在府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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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鏡停下動作,垂眼看她,“怎麽了?”

"沒什麽。"靜姝擡頭去親沈鏡的下巴,“您不在,我和孩子都會想您的。”她的眼睛很大,情.事下的餘韻讓這雙清純的眼好像能泛出水一樣,小臉瘦瘦的,身子嬌小能被他輕易地攬住。

這樣真誠的話語好像她自己并沒意識到其中的撩撥之意。

沈鏡指腹移到她的唇上,靜姝能明顯感覺到他指腹的溫度,溫溫的,不像他懷中那麽熱。

他的神色變得淡了,靜姝最近一直弄不明白沈鏡的情緒,每次都是話說得好好的,他總能莫名其妙地冷臉。

“我開玩笑的,孩子才幾個月大,他能感受到什麽。”靜姝牽起嘴角。

即使沈鏡說喜歡這個孩子,不知是不是靜姝的錯覺,他更多的表現還是對這個孩子的不喜。

雖然沈鏡說沈念臻不是他的親生子,可既然如此沈鏡都能給沈念臻請封世子,是不是其中又有什麽迫不得已的理由,靜姝猜不透。

沈鏡對自己這麽好,那他和他的正室雲華當初又是怎麽相處的呢?那時候沈鏡尚且年少,兩人做了少年夫妻應該是更加親密才是。

靜姝能感受得到現在沈鏡對自己的欲.望很強烈,那他和雲華在一起時是不是更加的熱烈。不知為何,靜姝下意識想回避他的第一任妻子,也是沈鏡目前為止唯一的妻子雲華,她想和沈鏡在一起時,他的眼裏只有自己。

沈鏡還是沒有說話,因為兩年來的慣性,他一沉默靜姝就感到害怕,總覺得他生氣了,有不好的事發生。靜姝在他懷裏蹭了下,去親他的唇。

溫軟的觸感,獨屬于她的馨香。那片柔軟只要碰上就不想讓人放手。

靜姝本想只親他一下就收回來,想不到卻被沈鏡抱住腰,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氣息具有壓迫感,攫取靜姝的呼吸時,霸道強勢,像極了他這個人。

夜很深,加重了人的敏感,所有的感覺一瞬間都被放大,那些羞澀,大膽,愉悅也越來越多。

兩人都慢慢沉浸了。

靜姝一直都知道沈鏡不是個好惹的人。剛重生,靜姝想到去找他時,她心裏十分忐忑。畢竟那個時候她還以為沈念臻是沈鏡的兒子,有其父必有其子,有這樣的兒子父親又能好到哪去,但她沒想到沈鏡對她确實好到不像沈念臻的父親。

沈鏡給她尊重,給她自由,鼓勵她讀書進學,誇她聰明,慢慢改變了她膽小孤僻的性子。雖然沈鏡罵她的時候也不少,但靜姝知道他大多都是為了自己好。

初去找沈鏡的那一夜很冷,靜姝卻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紗衣,敲開了他屋子的門。

沈鏡或許以為她是夜裏伺候的仆從,沒看來人是誰,只道“進來。”

靜姝步子很輕,到他面前沈鏡這才從案上擡起頭,看到靜姝眉頭輕皺。

他的臉沉肅,凜冽的氣勢吓得靜姝話都說不利索,“二爺,奴婢…奴婢想要伺候您。”

沈鏡看着她未語。

靜姝脫了外面罩着的外衣,裏面女子姣好的身形顯露出來,輕薄的紗衣下是白皙滑膩,以及那清晰可見的兩點朱紅。

沈鏡的不為所動讓靜姝感到羞恥,但想到前世的結局,靜姝還是決定試一試。

後來的那一夜沈鏡要了她。這令靜姝出乎意料。但到現在靜姝始終認為自己是對的,對于那夜的事她從未後悔。

“如果您走了,我一定會想您的。”

兩人氣息交纏在一起,靜姝羞赦地道。

這一夜靜姝睡得委實晚了,若是沒有這孩子她怕是睡得還要更晚。

等翌日靜姝醒來的時候,沈鏡不在,那個玉镯也一起不見了。

白引這人讓她想不通,自己雖找過他一次,兩人一起謀過事,可他也不至于就送給自己一個祖傳的手镯,未免太貴重了些,他倒底在打什麽主意?

靜姝最近身子養的好了,不知是不是有孕的原因,臉上的肉也多了點。

葉柳給靜姝梳妝時亦是看出了她的變化,不禁笑道“表小姐最近又長了不少,看着更加好看了。”

靜姝捏了一把臉上的肉,苦着臉,“哪裏好看,胖死了。”

“胖點好,奴婢看得出來,國公爺喜歡您胖點。”葉柳如今完全接受了表小姐和國公爺的關系,也不再多愁善感,整日為表小姐憂心。她覺得國公爺不像是不負責任的人,現在表小姐有了身孕,早晚有一日,表小姐會是寧國公府的女主人。

不知為何,靜姝聽到這句“胖點好”臉不禁紅了。

沈鏡也說過這樣的話,她現在身子有孕,沈鏡不會弄她,但免不了會在她身上留下點痕跡。

他說她有孕後好像又大了。靜姝害羞不敢看他,只抿嘴不說話。

不論如何,這個孩子讓她和沈鏡的關系更親近了一步。

靜姝以為白引帶着白月兒來寧國公府是事情的了結,想不到過了幾日白府遞了帖子,白月兒要邀她去賞梅。

靜姝想寫回帖,可回帖必要有寧國公府的印才行。靜姝把帖子拿去了沈鏡的書房。

最近幾日都是晴好的天,無風無雪。

沈鏡正坐在案後看公文,靜姝推門進了去,沈鏡見到是她,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靜姝小臉凍得通紅,露出的肌膚都是涼意,她繞過交椅就到了沈鏡身側坐到他懷裏。

沈鏡身形高大,懷裏火熱,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一個火爐。沈鏡摟住她的腰,手掌包裹住她軟軟的小手,成熟穩重的氣息讓靜姝感到安穩可靠。

“怎麽到這來了?”沈鏡問她話的語氣冷,像是在審訊犯人。

靜姝外氅上都是寒氣,沈鏡把自己的衣裳披到她身上,靜姝看了眼他案頭堆積的公文,道“沈叔叔,您以後處理公事能不能也去我的屋子?”

“您整日待在書房,又不允許我亂走動,我想見您一面都難。”靜姝一一數落着他的錯處,聲音委屈,又帶着信任和依賴。

沈鏡呼出的熱氣都噴在靜姝的耳邊,讓她感到癢癢的,有點不好意思,想躲。

“靜姝,即使你現在有孕,也不能這麽依賴我,以前教你的怎麽又忘了。你不是孩子了,我不可能時刻陪着你,你要學會自己獨當一面。”沈鏡板着臉訓她。

靜姝沒想到自己有孕也要被他罵,觑着他這麽冷的臉,也不敢吭聲,在他懷裏拱了拱,悶聲,“我知道了。”

沈鏡看她這副黏人的模樣哪裏像是知道,完全就是為了敷衍他。

真是…令人沒有辦法。

靜姝在他懷裏待得老實,她現在有了身孕,也胖了點,但對于沈鏡來說依舊很輕,抱着輕而易舉。

此時安靜地蜷縮在沈鏡懷裏,像個乖順的貓。

她一直都這麽乖。

沈鏡拿起公文看了一會兒,靜姝小聲開口,“沈叔叔…”

沈鏡垂眼看她。

靜姝拉着他的衣角,“那個镯子您是給白家送回去了嗎?”

沈鏡手搭在她的腰上,輕點了兩下,聽不出什麽異樣的語氣,“你想留下那個镯子?”

靜姝立刻搖頭,“不是的,沈叔叔,我沒想過要白引的東西。”她想了下又道“其他男子的東西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沈叔叔給我的。”

沈鏡大掌握住她的手,細白的肉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紋路,這麽溫暖的動作讓靜姝感到一陣耳熱。

“沈叔叔,白府今日下了帖子。”靜姝在他手心裏撓了撓,好像好玩似的。

沈鏡一手拿書,翻過一頁,淡聲,“你想去嗎?”

“不想。”靜姝直白道“白引目的不純,除了那件事我不想和他再過多接觸。”

沈鏡掌心攥了下,“以後再發生那種事不許再去找別人,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

靜姝坦誠道“我怕您不喜歡我這樣。”

畢竟當初她只是小小地陷害陸荷燕一下,就被他訓斥得仿佛做了什麽罪無可恕的事。

“現在不一樣了。”他若有似無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靜姝稍微愣神,沒明白他的莫名其妙。她發愣看他,唇紅齒白,明眸善睐,柔軟的碎發落在她的額間,瓊鼻小巧,一雙茶色眸子清澈懵懂。

靜姝覺得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沈鏡越來越不對勁了,說不上什麽感覺,但他親自己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多,就像現在,兩人說着話沈鏡鉗住她的腰就吻了下來。

靜姝天生性子遲緩,說話比人晚,感知喜怒也要比人差,以前大院的孩子都說她是木頭,不願和她玩。連靜姝自己也這樣認為。

她和沈鏡的關系來源一場交易,到現在靜姝心境雖然有了變化,但她依舊不明白這種變化是什麽。

她喜歡林晟芮,對林晟芮一見鐘情是因為想要找到最初的自己。她依賴阿爹和三哥哥,因為阿爹和三哥哥是陪伴她長大最親的人。她和白引合謀,因為白引和現在的她是一類人,想讓那些害過他們的人遭到報應。

那如今她依賴沈鏡,信任沈鏡,甚至願意為他生孩子倒底是為了什麽,靜姝一時迷茫,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晃神。

沈鏡松開她,突然問道“想明白了嗎?”

靜姝不解。

沈鏡摸了摸她的頭,“對我的喜歡是哪種喜歡。”

靜姝不知道這個答案,到現在她都沒想明白。

沈鏡好像對這件事意外地執着又有耐心。等着她的回答,卻也不着急催促。

靜姝老實道“沈叔叔,我不知道。”

沈鏡像是早料到這個答案,沒什麽意外,“想不明白可以慢慢想,至少沒再回我像喜歡你阿爹和李珏那種喜歡了。”

“這個對您很重要嗎?”靜姝有時很聰明,也許是上一世給她留下了太大的陰影,她對于感知內心真實的情感總是下意識排斥,甚至是回避。

沈鏡看她時有些凝重,讓靜姝不自覺地收起了多餘的情緒。

“靜姝,我也是人,是人就會有貪.欲,想要的更多。”他道。

靜姝聽得雲裏霧裏,不明白自己人都在他這了,肚子裏還附帶了一個,他還想要更多什麽。

“您…您只許有我一個,不能有更多女人。”靜姝說得有些無理取鬧,細軟的聲音聽起來毫無威懾,像只剛出生就亮出爪子的奶貓。

沈鏡低笑,去吻她的眉眼,“不會再有了。”

過了一會兒,兩人停下話頭,靜姝發困,在他懷裏蓋着外氅就這麽睡了過去。

沈鏡時不時會低頭看她,給她蓋好露出的地方。

“二爺。”容啓在外面拱手。

沈鏡看了眼懷中熟睡的人,把外氅拉過她的耳邊,隔離開外面的聲音。

低聲,“進來。”

容啓推開門看到二爺懷裏毛絨絨的一團,才知道表小姐也在這,他刻意放低聲音,“二爺,如您所料,魚上鈎了。”

沈鏡撥弄兩下白玉扳指,“收網。”

“是。”容啓很快又退了下去。

魚上鈎了,他料想的事一一應驗。最開始沈鏡以為只是單純地兵敗,後來查下去才知,這一案竟然牽涉了長安諸多世家。

權權相護,腐敗滋生,世家這根子早就爛透了。既然都說往事不可追溯,那他幹脆就從別的地方下手,當年的那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寧國公府給白家回了拒帖,帖子是沈鏡寫的,靜姝想說自己可以來,被沈鏡直言拒絕。說她還小,處理不好這些事。

靜姝自然不信他的話,一個回帖而已,有什麽不好寫的。

帖子回了白府,又是三四天沒再有動靜,她以為這件事就這麽完了,終于和白引斷清了關系,沈鏡再也不會對她莫名其妙的生氣了。

怎知沒過幾日,白引帶着聘禮,突然到寧國公府提親,鬧得長安城人盡皆知。

靜姝坐在屋裏聽說這件事忐忑無比,她擔心沈鏡生氣給白府暗中下絆子,畢竟他從來都是喜行不怒于色,任誰都看不出在想什麽。

白引的事因她而起,白引性格雖然陰沉,但靜姝只想和他斷了關系,沒想過害他。

靜姝在房裏坐不住又走了幾圈,葉柳看她着急,心裏也跟着急,最後試探道“不如表小姐親自去看看?”

靜姝蹙眉。

葉柳道“正廳後有一處暖閣,奴婢知道那裏有個後門,不用從前門進去,而且在那兒外面的人不會發現。”

正廳的暖閣鮮少有人會去,但沈鏡有輕微潔癖,寧國公府上上下下不論有人沒人的地方,仆從都會打掃得幹幹淨淨,暖閣雖許久不來人,也沒有多少灰塵。

靜姝跟着葉柳偷偷從偏門進去,隔了一重屏風,只能看到外面模糊地人影,聲音大體上能聽清些。

“國公爺,我知道您看不上我這樣一介無官無爵,不入仕途混吃等死的世家公子。自己又積郁成疾,身子不好,脾性陰暗,不喜與人交談。但那日府中設宴,我對表小姐一見鐘情,其心天地可鑒,我願傾出我的一切迎娶表小姐…”白引接着又說了許多。

他說完,正廳裏再無動靜,靜姝感到發涼,她甚至能想象到沈鏡冷漠的臉色。

“靜姝的親事早已經定下,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擾她。容啓,送客。”沈鏡沒再讓白引說一句話,就把人趕了出去。

靜姝看不到裏面的情況,只聽到白引掙紮着不斷在叫“國公爺。”沈鏡卻是連理都沒理。

“還不打算出來嗎?”白引被拉了出去,沈鏡才開口。

靜姝從屏風後慢騰騰地挪了出來,“沈叔叔。”

“他想娶你。”沈鏡掀眼看她。他坐在上首,兩腿交疊,寬大的雲紋錦繡直掇遮住他的玄墨錦靴,一手搭在案上,食指輕叩兩下,面上沒什麽表情。

靜姝做賊心虛,她來這本就是擔心沈鏡會為難白引,想不到他這麽輕易就放白引走了。

“沈叔叔,您知道的,我不會嫁給白引。”靜姝摸不清沈鏡在想什麽,只能撿着沈鏡想聽的回他。

“既然不想,為什麽要去暖閣。”沈鏡看着靜姝,把她的想法一字一句地全都說了出來,他一直都很了解靜姝,“怕我一氣之下傷害他?”

“靜姝,你還是不夠成熟。”

靜姝不知道如何反駁沈鏡,事實上她也不敢反駁,兩人的關系因為白引提親再次降到了冰點。

靜姝不得不開始反思,不知從何時起,兩人的關系不複從前之後就變得異常脆弱。

那次後沈鏡沒再來看過她,準确地說他很少寧國公府,他似乎很忙,回寧國公府也只是去書房拿些東西,很快就走。

靜姝不知道什麽貴重的東西必須要沈鏡親自來拿,她想去找他,可又想到那次沈鏡把她訓哭,說她依舊像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說她辦事學不會獨立,說她識人不清,白引居心叵測,她卻引狼入室。

總之,都是她的不對。

靜姝後來沒等沈鏡說完,氣呼呼地走了,再說下去依舊是她的錯。

她承認不該去招惹白引,柳懷易一事是她欠缺考慮,可他也太過分了。

最近幾日沒見到沈鏡,靜姝平靜了許多,她突然想起學府要到年考了。

去歲的年考靜姝突發高熱,硬撐着考完,也只考到了丁末。這年雖然事多了不少,但她學得勤奮,總能比去歲進步。

沈鏡給她在學府告了假,不知為何,靜姝突然不想告假,現在胎象安穩,只考幾日的試,不騎射,應該不會有問題。

等到郎中給她診脈時,靜姝再次确認了一遍,郎中說胎象康健,可以出門走動。

靜姝決定先在府中溫習,過幾日就去年考。

沈鏡回府是個風雪夜,靜姝早就睡下,從她有孕後嗜睡,沈鏡就叮囑過她早點睡,不必等着。開始靜姝還在堅持,到後來實在忍不住困意就睡了過去。

沈鏡進來屋裏只掌了一盞燈,靜姝趴在案上,小臉壓着書紙,睡相憨甜。

屋內昏黃的燈光溫柔多情,消散雪夜的寒冷。

沈鏡脫了外衣,站到她身側。

靜姝眉眼落下,卷翹的長睫安安靜靜地擺着,像是一排小蒲扇,白皙的臉頰因屋中的暖熱增添幾抹紅暈。

真是個乖孩子,連睡覺都這麽乖。

不知不覺間沈鏡的手就已經落到她的額頭,側臉,耳邊,直到她的紅唇。

嬌豔欲滴,他嘗過其中的味道,帶着甜味,讓人欲罷不能。

沈鏡以為自己不是個縱.欲的人,他看重邊疆戰事甚至重于自己的生命,那些人倫情.欲只會讓他索然無味。但她卻不一樣,帶給他的極致歡愉可以讓他忘掉一切。

她對信任的人防備心理太低,尤其是他,他只是看着她這張臉就已經能想象當時的滋味,她卻依舊單純得往他懷裏湊。

靜姝輕輕動了下,那張唇完全露了出來,沈鏡慢慢俯下身。

從什麽時候起對她這麽上心,連他都不知道。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一面誘.人,一面清純。

又純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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