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己的葬禮
【007】
葉善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文曉又說道:“李優澄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會好好聽你們的話,請你們不要去打擾她。”
葉善聽了看了一眼車外,說:“時間不早了,你該早些下車。”
文曉見他态度如此,對她所說的話顯出淡漠之色,雖然臉上笑容未散,卻并不在意她的想法,心裏不免有些急亂,又道:“你覺得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很有趣麽?優澄是個好女孩,如果你對他沒有意思,就不要去招惹她!”
葉善安靜地聽文曉說完,并不打算和她繼續這個話題,只提醒她道:“不要為了任何人影響自己的情緒,先生不喜歡。”
他說完就探手過去替文曉打開車門,眼神示意她下車,文曉停了停,她看着葉善,最後還是無奈下了車。
她和葉善似乎永遠無法完成地進行一次對話。
葉善開車離去後,文曉也回了姚家,她在接受盛光希打造的這兩年裏,雖然大多時間都是在國外度過的,但也陸陸續續回過幾次姚家,也并非是第一次在姚呈明和文靜面前扮演姚世馨,所以這一次,她并不是十分緊張。
文曉的出現讓姚呈明和文靜都很意外,見到自己的女兒突然從國外飛了回來,兩老的态度卻截然不同,文靜早就心疼地拉過文曉的手,噓寒問暖了一番,又說:“回來怎麽也不說一聲,媽媽好去接機,這些天在國外還好麽?也不多回來看看媽媽。”
文曉對着文靜甜甜地笑,學着姚世馨的方式,攤開手掌伸到文靜身前,撒嬌道:“我在國外,就沒遇到過一個人,剪指甲剪得比媽媽還好的。媽媽,我好像讓您再給我剪一次指甲啊!”
“胡鬧!”姚呈明的聲音傳來,責備女兒道:“這麽大的人了,還吵着讓父母給你剪指甲?”
文曉朝向姚呈明嘟了嘟嘴,嬌嗔道:“我讓媽媽給剪,又沒讓您剪。”
文靜聽着笑笑,又寵溺地刮了刮文曉的鼻子,說:“別聽你爸的,去,先洗個澡,好好休息休息,媽媽馬上去你房間幫你剪指甲!”
……
文曉在姚世馨的房間洗手間裏洗了個澡,想起剛才文靜見到自己時所展露出來的溫和笑容,心裏不禁有些難過,那是她以前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母愛。
因為一出生便是醜聞,文靜對文曉的态度讓文曉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多餘的人,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不要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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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沒多久,文靜便端了些飯菜進來,還帶了姚世馨平常最喜歡的飲料。文曉故作輕松地坐到床邊,看了一眼文靜手中的飯菜,笑說道:“都是我喜歡的,謝謝媽媽!”
文靜對着文曉笑得溫柔,她将飯菜拜訪在一旁的小圓桌上,又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後朝着文曉寵溺地說道:“來,媽媽幫你修一修手指甲。”說着便拉過了文曉的手,用指甲锉耐心地幫她修磨指甲邊緣。
文曉靜靜地看着文靜,輕輕說道:“媽媽對我真好。”
“當然了,哪有媽媽對女兒不好的?”文靜溫柔笑道:“況且,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我不寶貝你寶貝誰?”
文曉笑笑,沒說話。
文曉心裏難免有些難受,如果文靜知道,眼前的這個并不是她唯一的女兒,不知又會作何感想,應該會更加恨她吧,恨她的出生不僅給她的人生惹上污點,還毀了她女兒姚世馨的人生。
……
沒過幾天就是姚家舉行葬禮的日子,走在自己的葬禮會場,文曉心裏還真是有異樣的諷刺感,姚呈明對她這個養女還算上心,雖然她早在幾年前就被趕出了姚家,但姚呈明至少在她“死”後還為她舉行了葬禮,而文靜這個生母卻頗有些沒事人的意味。
遙遙看着站在遠處,和一群朋友說話,唇角笑意輕微卻并不是十分明顯的文靜,文曉心裏苦苦一笑,她還要難過麽?畢竟這麽多年了,文靜對她的态度一直如此,她也應該早就料到文靜對她生死的無所謂,不應該難受了呀。
她早該習慣的……
文曉背過身去,不再去看視線裏的文靜,而這個一轉身,她卻看到了一個她想見卻不敢見的人——夏朗。
她的初戀情人夏朗,也是她文曉從小到大唯一喜歡過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文靜和姚世馨,她也不會和夏朗分手,從未被迫嫁給湯睿。
她和夏朗也有幾年時間見面了,沒想到再次相見,竟然是在自己的葬禮上。
文曉一時忘了管理自己的情緒,在看見夏朗的那一刻就完全呆愣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視線裏的男人一步步向她這裏走來,他每走近一步,她的心髒都微微收緊一次,眼眶也紅了一圈。
就在夏朗離她只有三步距離的時候,文曉張了張口,一時間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話可說,她現在是姚世馨,面對夏朗,她能說些什麽呢?估計夏朗此刻根本不願與她多說一句話。
果然,夏朗連一個眼神都吝啬于給她,他将目光投向文曉身後,就這麽冷漠而直接地走了過去,她聽到夏朗喊了一聲“李優澄”,突覺心髒疼得厲害。
文曉随着夏朗的聲音轉過身去,看到李優澄向夏朗招了招手,而李優澄也看到了在夏朗身後不遠處的文曉,一張臉上的表情立刻轉為憤怒,她狠狠地瞪着文曉,那種目光像是要吃人。
李優澄的目光讓文曉有種要窒息的感覺,先前因看見夏朗而紅了的眼眶裏輕易地砸下了一顆眼淚珠子,李優澄走進幾步,見文曉紅了眼眶,冷嘲熱諷道:“有些不要臉皮的女人就是喜歡作,先前不知道用了多少種歹毒的方法對待自己的親姐姐,現在在男人面前卻裝起小白兔了,可別告訴我,你是因為曉曉才哭的?”
夏朗扯了扯李優澄,低語道:“今天是曉曉的葬禮,別惹事。”
李優澄不依不撓,想起文曉,也紅了眼眶,她狠狠地指了指文曉,說:“她這麽恨曉曉,曉曉現在死因不明,說不定就是被這個姚世馨姚小姐給害死的!”
夏朗聽到李優澄這樣說,又見李優澄紅了眼眶,也不再多說什麽,他心裏也因為文曉而對姚世馨有所厭惡,如果不是因為姚世馨,他跟文曉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結局。
夏朗擡頭看了站在跟前的“罪魁禍首”一眼,目光不善。
文曉整個人都有種想說不能說,想哭也不能盡情哭的煎熬。
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昔日的戀人以這樣一種厭惡而痛恨的眼光看着她,文曉覺得自己連發出聲音的能力都失去了,她想走開,可是雙腳卻釘在原地無法動彈,她心髒有些疼,疼得将力氣從自己的身體裏抽走。
就在文曉覺得自己因為沒有力氣支撐而快要跌倒下去的時候,一只有力的胳膊及時攬過她的腰身,胳膊的主人微微一使力,文曉的身體就冷不防地靠近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她下意識側頭去看,只見盛光希一身服帖的黑色西裝,在陽光的溢灑下頗有些玉樹臨風的味道,他筆直挺拔地站立着,得體地挽着她的腰,像是在出席一場低調的上流社會的宴會。
盛光希的目光掃過李優澄,又落在夏朗身上,他先是不動聲色地将夏朗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便,這才說道:“縱容你的朋友這樣污蔑攻擊一位剛失去親人的女性,似乎并非紳士所為,你說是麽,夏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貌似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