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
許望一邊趕着路,一邊指導着自己的媽媽帶女兒去醫院,等許望趕到醫院的時候,他媽媽守着女兒在探熱,她把安安抱在懷裏,手臂都護着她。而安安的臉色有些發紅,好像是睡得不太舒服,呼吸也有些困難。
醫院特別是兒科很吵,現在開始入夜了可是看病的人卻沒有減少。吵吵鬧鬧的環境讓人聽着不舒服,到處都是孩子哭啼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浪接一浪,在耳邊上沖擊。
“安安怎麽樣了?”許望問着許母,小心翼翼地接過在許母懷裏的睡了過去的女兒。
許母也配合着他的動作,小小聲說:“醫生讓我們先探熱,看看燒到多少度再處理。本來安安只是着了涼有點流鼻水,不過她白天在小區那邊的噴泉邊上跟小孩子玩,弄到全身都濕噠噠的。
她爺爺也真是的,把人帶出去又不好好看着,耽誤到現在發起了高燒。”
許望不置言,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搭着許母手上安撫一下她,靜靜地待在一旁等着溫度計探好熱。
許母也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憐喲,我的安安,一直大哭的喊着要爸爸,哭得嗓子都啞了。”
“媽,安安會沒事的。”許望的眼色暗了暗,喑啞的開口:“我以後會抽多點時間來陪安安的。”
許母的眼睛開始啜出了淚花,小聲的抽泣:“不怪你,只能怪她的命苦,母親去得早......”
“媽,都過去了,您就別傷心了。”許望想安慰她,卻又無從下口。
這時,護士過來喊了:“許念,探熱時間到了。”
許望連忙展開一下女兒的手臂,許母在一側幫忙取出溫度計交給護士。護士朝光看了看在病歷記錄下數據,接後就拿進科室裏排隊等着看病。許母接過溫度計來一看“39度8”,吓得腳都軟了,怎麽安安發得這麽高燒的。許母跟着護士進去,看着自己孫女的病例什麽時候才能輪到,而且不要給別人插隊得好。
許望還能強忍住不慌亂,叫經過的一個護士幫忙拿個冰袋來,在等着看病的過程中怎麽也要物理降溫一下吧!額頭敷上冰袋的安安一下子就感覺舒服得多了,沒有那麽的熱了,還咂吧咂吧着嘴巴說夢話小聲的喊着“爸爸,爸爸。”許望的心一下就變得軟乎乎的,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看着懷裏女兒恬靜的睡顏。
醫院的走道上很多人來來往往,可仿佛世界就安靜得只剩下他們倆了。
“是許念對吧?”醫生開始看病,許望點點頭。
“什麽時候開始發熱的?”女醫生拿起鋼筆記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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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望望向許母,許母趕緊答曰:“今天下午發現的。”
醫生點了點頭,便又問:“有鼻塞,咳嗽,頭暈的症狀嗎?”
許望又望着許母,許母有點躊躇的回答:“今天早上開始流鼻水的,咳嗽一直在咳,頭暈就不太知道了。”
醫生又看向許望懷裏的安安:“叫醒她。”
許望不想把安安叫醒,可是安安又亟需要看病,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便低頭輕輕的晃動女兒
肉乎乎的小手,柔聲的叫醒她:“安安,安安,醒醒,爸爸在這裏。”
那一瞬,男人柔和的光芒在許望身上盡顯,沉穩、溫柔、雖說有些笨拙,卻能看見父愛的慈光。
“爸爸......”醒來的安安呢喃着,看見許望就自動的抱緊他。許望無聲的把她摟得更緊,誰都不想打斷着一幕溫情。
可是安安還是要看病呀,許望主動的扶直安安的身子,把她面向醫生,示意醫生繼續看病。
......
醫生給安安開了三天的藥,打兩天的針。本來醫生是要打抗生素的針的,好快點退燒,不過許望堅持吊針,不要注射抗生素。那醫生也不強求,只是建議安安留院觀察,等她退燒為止。畢竟安安只是一個四歲孩子,抵抗力弱,病情容易反複,許望同意了,叫許母先照顧着安安,等着護士安排病床,他自己去辦理住院手續。
現在辦理入院手續的人不多,但是許望的面前也是排了兩三個人,他也是有耐心的等着。好不容易刷卡交完費之後,許望就拿起電話打給許母問他們在哪?許是許母暫時聽不見電話聲響,沒接聽,電話那頭一直在“嘟嘟”聲響。許望等着,眼睛環視着醫院大廳的人來人往,攙扶着病人的人,抱着哭泣的小孩的人,穿着白色衣袍的人......咦,那個怎麽那麽像,他?許望不由自主的對着那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幾步上去。
等到許望發現自己的行為連忙停下,靠邊站過去,就那麽定定的站着望住他,眼神灼灼,沒有多餘的動作。耳邊的手機還在響着機械的“嘟嘟”聲。
岑傾程同着身邊的同袍在交談着,似乎沒有注意到一個人的異常,沒有注意到一個人深邃刻骨的眼神。倒是他身側的柳繁弋看到熟人,連忙拉住岑傾程問他:“傾程,你看看那邊那個是不是以前你們很friend的許望呀?”
他們停在下來,柳繁弋還拿着一只筆指向他,這時許望倒不想他們看見他了,恨不得自己會遁形,讓岑傾程看不見。剛好手機通了,那邊傳來“喂喂,阿望仔”的許母的聲音。許望收回自己的目光,假裝自己一直很認真地在講電話。
岑傾程撇了一眼,用鼻音輕輕巧巧的應了一個“哦。”柳繁弋大學的時候跟岑傾程是同宿舍的,當然知道他和許望很熟,故人相見怎麽也該來個熱情的擁抱吧,或者熱烈的寒暄吧,于是他等待下文。
可是沒有下文,岑傾程“哦”完了之後就掙掉柳繁弋拉住他衣袖的說,繼續向前走,飄來一句平淡的“走吧。”連人都沒有等,就徑自的離開。
假裝自己在認真聽電話的許望其實一直豎直耳朵在聽他們的對話,可是大廳有點吵聽不見,不過能很清楚的看見,對于見到他岑傾程沒任何反應,反倒是很平靜的走掉了。沒有過來過來打招呼,甚至沒有過來質問他。
無可否認許望松了一口氣,可更多的是失落滿滿的湧上心頭。
我們是連打個招呼寒暄的交情的沒有了麽?許望自嘲,轉身聽自己的電話,走自己的路。形同陌路,就是這樣的來形容他們的吧?
“阿望仔,怎麽啦?聽得見嗎?”許母在電話那邊問他。
許望向許母說的地方走去:“沒什麽!”
遠處岑傾程頓了下腳步,沒有轉過頭的跟柳繁弋說:“繁弋,我想要今天晚上留下來再研究一
下!聚會就不去了。”
“傾程?”柳繁弋痛苦的抱頭,“老大,你這麽可以這樣的做的?明明都答應好了!”
“就這樣。”岑傾程沒有給他反駁了機會。嗯,心情好像還不錯,吃個芋蒸排骨飯怎麽樣?
柳繁弋很不爽也無話可說,人家是老大,人家愛咋咋地,不過他有些反常,難道是為了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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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青春年少,郁郁蔥茏。
許望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草地上,後背靠在大樹幹上,頭是靠在岑傾程的肩膀上的。許望擡起頭來,努力睜大還是迷蒙的睡眼,看了看,眼前的景色是很熟悉。
青青的草地散發出清新的芬芳,草地的中間開了一條彎彎的鵝卵石小路,小路的兩邊栽種着
兩排小叢小叢的桂花,适逢桂花開,空氣中馥滿花香。不遠處有一彎青石橋,橋下綠水泛起粼粼
的幽光。
這是,他回到了大學時代?許望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
忽然一只大手覆上他的頭,揉了揉他的頭發,一陣溫熱的呼吸湊到他的耳邊,岑傾程輕笑一句:“望望,你醒了呀!”
這一句寵溺仿佛隔了千山萬水,兜兜轉轉才入了許望的耳,真的是好不容易。許望不知道這個時間他們在一起了沒,但是他精準直接的撲進岑傾程的懷裏,哇哇聲的大哭,手上緊緊地摟着岑傾程的腰。
好像他們應該沒有經歷過遙遠而漫長分別的六年,沒有經歷過人情世故的洗禮,沒有那種種的相互指責和怨恨。
許望淚眼汪汪地擡起頭,帶着哭聲說:“阿程,我夢見了我們分開了好久好久,見面也不識。會不會真的是這樣的?”
岑傾程順應着他的姿勢,手上用了幾分力讓他感受到他,安撫地說:“不會有那天的。”他在這裏頓了一下,“就算是有,我也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
許望笑了,十分欣喜地回應他:“阿程,我好喜歡你喲!”埋臉貼近他的胸膛,貪婪地呼吸屬于他的每一絲一毫的氣息。
“傻瓜,”岑傾程依舊寵溺,嘴角含啜這一抹笑。
接着,許望還來不及聽岑傾程的回答,眼前的景象寸寸俱碎,一場夢醒。
許望猛烈地擡起頭來,動作太猛,頸椎穿來一陣痛楚,他茫然的環視周邊的環境,發現了他原來是還在醫院陪着安安,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場夢境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新文,題材冷不冷不好說,只是希望大家能舒服的看下去。
哈哈~自認文筆不幽默,不過情節能盡量溫馨下去的(不過現在也溫馨不起來呀【對手指】)
有意見或者是建議的歡迎提出
晚安
下章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