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易
偉大的魯迅先生說過:“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一擠還是會有的。”
而我們不怎麽偉大的肖曉孝老師也就根據偉大魯迅先生的話改編改編,就變成自己的話:“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一擠還是很快過的。”
許望:“......”我不認識你。
自從二貨肖曉孝“看上了”許望,接着許望總是能見到此人的蹤跡。
例如:
早上許望去到辦公室就會見到肖曉孝很“恰巧”的路過,來打聲招呼:“咦,阿望也來上課呀?好巧呀我也是。”
許望:“......”
廢話,我們美術的選修課都在安排在差不多連着上。
上完了課,明明固定在西教區的肖曉孝總是能莫名其妙的出現許望東教區的附近,氣喘籲籲的來打聲招呼:“咦,阿望也下課了呀?好巧呀我也是。”
許望:“......”
廢話,全校的上下課時間都是一樣的。隔着那麽遠肖曉孝是怎麽能出現的,這就不是許望能關心的問題了。
可是該關心問題是肖曉孝連午飯,下班都來巧遇,一天來個四五回,他到底煩不煩的?可是許望他感覺很煩呀!
不過許望也知道這人沒有什麽惡意的就對了,只是缺根筋,這不是病但能治否?許望默默地吐槽,不過他的心裏也是把肖曉孝當成是朋友就對了。
這樣被某二貨插混打岔的行為幹擾一下,好像就不是能整天都惦記着岑傾程,心情也能明朗些。
其實事隔那麽多天,岑傾程也一直沒有出現在許望的面前,許望都快要懷疑那個夜晚的回憶,其實不是他的臆想?許望苦笑一聲,還說沒有惦記着他。
雨後的大街濕漉漉的,灰色的天空上雲起雲湧。許望下班,在父母家跟着父母女兒吃了一頓飯之後就回家,還是因為那副作品的緣故,他還是回到一個人住的房子那邊去,而且沒有帶安安,說實話,最近是因為他自身和工作的緣故,又和安安疏遠了些,可是沒辦法,他只好每天晚上都去陪她吃飯,接後才會一個人的家完成手頭上的某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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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望到了家的樓下,看見了岑傾程。今天的岑傾程穿着一套淺灰色的休閑服,褲子是米色的休閑褲,整個人看起來比較的年輕些了,有活力些了。岑傾程單手放進褲袋裏,另一只手抓着手機,他看見了許望就把手機放進衣兜裏了,向許望走近去。
“岑傾程......”許望經過那晚,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這個人了。
“嗯,你有空嗎?”岑傾程倒是不尴尬,問許望:“有空的話,陪我走走吧。”
雖然說是在問許望,可是他又沒有等到回答就兀自的先走,許望剛想推辭說自己手頭上還有一幅要趕着的畫,可是看那人還是那麽的一意孤行,于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反正手上也沒有拿着什麽東西不方便,所以許望幹脆的便甩了甩手,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也沒有互相的搭話聊天,只是單純的在走路,如果不是男人的步子都大些的話,這兩個人看來很像是在散步的。
下午下了一場雨,地面還沒有幹透,夜空也仿佛被洗過一樣,變得非常幹淨,雲霧不是很多很大,能看到一片明亮的星空。星星雖然不及空氣清新的鄉下來的多,可是也是很難得的一片好看。
許望跟着岑傾程漫無目的的走過了許多條路,建設路、教育路、季華路、海陸路......這樣半個城市都被岑傾程走過了。他不知道岑傾程有何目的,不見停下只是一直的走,雖然許望他上課不多,可是走了那麽多路也還是受不了的呀,于是許望快速跟上前和岑傾程邊并肩走邊問他:
“岑傾程你到底是要去哪裏的?”
岑傾程還是繼續走着,沒有理許望。許望也是開始不悅了,這大少爺是什麽臉色,所以許望停了來了,對岑傾程說:“岑傾程我累了不想走了。”許望獨特的生氣方式是一連串說話不帶個頓。
和許望一起多年的岑傾程當然知道,于是他腳步也一頓,面無表情手指随意一指着一家Pub,也随意的說:“我們去那麽休息一下吧。”腳就往那間叫“夜色”的酒吧走去。
大少爺,人家都是去玩的,哪有你這樣把它當休閑店的呀!許望吐槽,也一臉平靜的跟着他走了進去。
雖然說他們一起走了很多路,由于他們穿的小巷多,腳程快,所以走了很多地方現在也就是十一點,正是人家happy時間。
這家酒吧也不是什麽大規模,也沒有很亂,只是有男男女女三兩成群的坐着喝酒劃拳聊天,他們沒有放什麽群魔亂舞的DJ,倒是能讓許望接受。五光十色的鐳射燈在照了照去,酒吧的中間有個小舞臺,上面有駐吧歌手在唱着歌,high着場子。
許望跟着岑傾程去到吧臺那裏點飲料。岑傾程點了一杯“長島冰茶”,而許望點了一杯純淨水,看着調酒師無語的目光,許望十分的心安理得,誰說去酒吧不能喝水的?
最快上的是純淨水,許望一邊喝,一邊看着臺上歌手的表演。那一杯長島冰茶也很快上了,岑傾程小口小口的吸着。
“許望。”岑傾程喊正在看臺上歌手表演看得目不轉睛的許望。
“嗯?”許望轉過頭來應他。
“我明天就要回英國了。”岑傾程神色平淡地說。
“什麽?如果你是因為上次......”許望聽見就不好了,難道是因為上次他上了自己所以才趕着要回去?許望着急地想說不在意,卻又隐隐忽略自己要岑傾程留下的理由是什麽。
“我回國只是受邀回來主治一例手術,昨天已經手術成功了。”岑傾程依舊十分平靜地解釋。
“所以你該回去了,對吧?”許望感覺自己的喉嚨哽住了,說話都不能好好的說了。
“嗯,應該不會回來了。”岑傾程應他,把不再見能說的那麽的冷靜。
“後天我忙,就不去送你了。”許望感覺自己根本就不想知道他是回來還是離開,那關自己什麽事,為什麽要打亂自己的思緒?
“最後一次了,可不可以給我唱首歌?”岑傾程指了一下臺上歌手的位置說。
許望紅着眼不敢看岑傾程,胡亂的應下,就望臺上那邊走去,正好一首歌結束,許望就低聲跟主唱說了幾句話,又問隔壁樂隊的成員問題,然後臺下的人的吸引力也都被引起。
好事者在下面吹口哨起哄,而岑傾程就一直看着臺上的某個人,視線一直沒有轉開。
許望很快就能調節好情緒,試了一下麥,便對着臺下岑傾程的方向說:“這首歌是我送給我明天就要遠離國土飛往英格蘭從此沉浸在金碧奢華的資本主義國家的朋友祝他一路平安。”
臺下的人都驚呆了,怎麽有人這樣說話的嗎?不過岑傾程倒是笑一笑。
“寫了幾封信給你
我自己都已忘記
經過許多年他們不曾呼吸
寫了幾個字給你
我始終沒有傳過去
自己偷偷暗藏算不算心機
我猜模糊了期待
就有勇氣再重來
暫時不明白但我願意等待
誰記得誰痛苦你說的容易
努力模仿你輕松語氣
我的生活還要繼續好不容易
就算是等待只換來 對不起
我還是可與說服自己
舍得每一段風景 因為舍不得自己
再想起你
心裏有幾個抽屜
是不能翻開的秘密
經過許多年假裝不曾想起
心中有多少回憶
是不能碰觸的自己
漸漸變成懸疑夠不夠美麗
我猜模糊了期待
就有勇氣再重來
暫時不明白但我願意等待
誰記得誰痛苦你說的容易
努力模仿你輕松語氣
我的生活還要繼續好不容易
就算是等待只換來 對不起
我還是可以說服自己
舍得每一段風景 因為舍不得自己
再想起你”
許望的歌聲十分清澈,可是又能讓聽衆聽出背後深深的感情,這個人是唱給女的聽的吧?
岑傾程看着臺上的許望眼眶中晶瑩的淚花時,笑意抵達了眼底,他的望望呀!
岑傾程把許望又送回他家的樓下,許望低着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了。岑傾程說:“上去吧。”
這個應該是最後一面了吧,許望不想走,他還有話要跟岑傾程說,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最後也只能放棄了吧:“嗯,注意安全!有空再回國探望我們。”
許望說完就要轉身走,可是這是岑傾程一把拉着他手,非常冷冰的說:“我這次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你之前沒聽見嗎?”
“聽見了。”被抓住手的許望小小聲的答他,可是沒當真。
“嗯。”這會岑傾程就放開了手。“還有上次對不起。”
許望的眼眶又開始要紅起來了,兀的聽見了岑傾程的道歉:“沒關系沒關系,上次你是喝醉了。”
許望始終保持着背着他的動作,沒有回過頭來。岑傾程聽見這句話,皺了皺眉,又是拉着許望的手扯過來面向他,認真的說明:“我上次也說了,我不是醉了,我是瘋了,一直都很清醒。”清醒得忘不掉你。
低着頭的許望這時擡起來頭,岑傾程看見了他紅紅的眼睛,心還是軟了軟,把許望拉進自己的懷裏輕輕地撫着他的後背。
這讓許望感覺能回到舊時光,他滿懷希望的問岑傾程:“阿程,你可以不走嗎?你這次走了,又要我等你多少年?”眼紅的小兔子小小聲的抽泣着。
岑傾程想了許久,最後一聲長嘆後給許望一個回答:“可以。”
“真的嗎”小兔子聽了十分的激動。
“嗯。”岑傾程說:“只要你想好好反省還會不會離開我,以及我是你的誰。”岑傾程溫柔地來哄騙小兔子答應他。
可這小兔子一瞬間就炸毛了,許望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反問:“我們,我們不是一直都是好朋友嗎?”眼淚攻略好像有效,那就繼續攻擊。
“不可能。”岑傾程馬上就把許望來離自己的懷裏,“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後天早上九點我就上飛機了,在這之前你如果還沒有想清楚的話。”岑傾程輕喘了一口氣,卻又十分堅決的說:“那麽我們這輩子就完了,你以後也不必來找我。”岑傾程的這段話非常非常的冷酷,而且他說完就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阿程......”許望想說什麽話來挽留他,卻開不了口,只能低聲喃喃着他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很喜歡張靓穎的這首《好不容易》所以整首歌就貼下來了。你們看文案也是它,這次不算歌詞也有一章三千字喔~真的好膩害,嘤嘤嘤!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