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山路兩旁青草芳芳，一朵兩朵野花點綴在草叢之中，雲璟走在前頭，随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捏在手中把玩，饒有興味的帶着身後兩人在山間行走。應刻舟的要求，雲璟得帶他們去自己住的地方看一看。
雲璟絲毫沒有背負一點自己是帶罪之身的壓力，回不回天庭是另一回事，雲璟可沒想的那麽多。現在他長大了，跟從前的小虎不一樣，也有自己做決定做選擇的權利，真不想回天界，還沒誰能勉強的了他，即使是關系很好的刻舟也不行。
在冠城見到刻舟那刻，是驚喜交加的，喜得是又見刻舟真好，驚的是若是刻舟同他較真，自己可不知該怎麽辦，他甚至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如果來的家夥是那個令人惡心的玉虛子。來的是刻舟，這喚醒了雲璟在天界那段時光的記憶——每天吃喝不愁，要麽是纏着溫柔的刻舟，要麽是被那只霸道的龍欺負，也算無憂無慮（！？）。至于後來去了玉虛子那裏，一切不提也罷，日子過的有夠辛苦，況且那段時間心智突然成熟，一邊困惑一邊憤怒，恍然已經是很久的事了。
再見面，沒想到那條龍的占有欲變得更加厲害，眼神裏也多了些說不出的東西，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喜歡，還是很深很深的那種。哎……少年早熟，小小年紀就知情識趣，生活過的多麽豐富，這讓雲璟覺得非常不爽，他在那麽大的時候還只知道吃喝拉撒睡。所以有了接下來的刻意，用自己裝出來的欽慕姿态去接近刻舟，讓暝霄以為自己對刻舟“圖謀不軌”。小孩子憑什麽談情說愛，眼巴巴的望着嫉妒的樣子真是可愛。雲璟越玩越起興，時時刻刻都會注意同刻舟保持暧昧。雖然……真的真的很對不起刻舟，不過雲璟相信，刻舟這麽好的人，是肯定不會介意的。
刻舟對雲璟摸不着邊的态度完全沒有反應，不知是毫不在意，還是太過遲鈍，可他那種随意的态度就像一種默認的配合，看着暝霄肝膽俱裂。雲璟時不時摟着的是他的人，像對貓貓狗狗一樣摸來抱去的也是他的人。刻舟你可不可以堅決一點，努力的推開他啊？
暝霄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的短襖，兩邊衣袖上裹了一圈兔毛，本是暖暖的色調，一個可愛的小小少年，偏偏喪着一張臉，圓圓的眼珠也眯成一條縫，沉默不語。
雲璟走着走着，眼角餘光看了看暝霄，突然又想捉弄他，故意放慢步子，摟着刻舟的肩膀：“刻舟，我家很漂亮的，你去了一定喜歡。幹脆你也不要回天界了，跟我住在一起罷。”
刻舟只笑不語，心中自有計較。
“刻舟，你倒是說一聲啊，好或不好，都聽你的。”雲璟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啊，笑得真是妖孽……
刻舟終于忍不住，咳了兩聲：“雲璟，天界的規矩不能壞了，你若是玩夠了，也就跟我回去吧，別人的東西始終是別人的，肯花時間，修為總會提升的。”
雲璟最不想被提的就是這件事，頓時手一松，面色有些難看：“刻舟，天界唯一讓我留戀的地方，就是碧林宮，真正對我好過的人，也只有你和碧林宮的仙子，除了這些，我不知道我有什麽回去的理由。天界雖然是凡人夢想的寶地，而我，卻只想在凡間做個普通的人。”
刻舟緩慢的挪着步子，突然冒出一句：“雲璟，玉虛子真的讓你很失望吧？”
“哪裏，我可從沒對他有過期望。”
“雲璟，你別騙我，你肯定是因為玉虛子才對天界失望的。”如果不是這樣，性子乖順的雲虎怎麽會做出逃跑這種事來。
一提到玉虛子，雲璟頓時心火旺盛，迅速向前踏了幾步，旋而又轉過身，洩憤的将手中的雜草扔在路邊，冷嘲熱諷到：“天界的人都太過冷漠，他們看着玉虛子逼我做哪些做不到的事，滿目空洞，事不關己。那一瞬間，我頓時覺得我只是一個畜生而已，畜生就是用來被玩弄戲耍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我也沒有暝霄好命，剛破殼就挂上一堆名頭做保障，誰敢欺負他？其實也不是嫉妒，只是覺得自己不值。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跟主人好好相處，哪知主人就是想要拿我顯擺，那麽不好意思，我确實什麽也不會，即使我能學，也不能學了讓他高興！”
暝霄一直保持少有的靜默，聽聞雲璟這麽一說，突然覺得不是滋味。那一句句話，就像在諷刺他的不勞而獲，偏生他找不出任何理由為自己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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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着談着，又談到這個問題，刻舟的愧疚再次湧上心頭，安慰已經太過蒼白，最好的還是閉上嘴。
“行啦，每次談到這個問題大家都不會高興，何必呢，咱們見一次面不容易，說不定沒多久我就被抓回天界關起來或者處死，哎……切記珍惜相處的時間啊。”雲璟再次挂上笑臉，繼續親親密密的摟住刻舟的肩膀，順便給暝霄遞了一個“快羨慕我”的眼神。暝霄直接忽視，伸出小手抓着刻舟的衣角。
刻舟一聽，嘴上忙着勸慰：“別這麽說，只要你認錯，天帝一定會從輕處罰的。”
“嗯嗯，刻舟說的是，刻舟說的好，雲璟一定銘記在心。”心不在焉的回了兩句，眼前的視野逐漸變得開闊，雲璟指着不遠處的幾棵楊柳，興奮的說：“刻舟，我的風水寶地到了，翠竹小築，那景色你們看了保準不想再回天界。”
“好……”刻舟也期待着，雲璟的住處究竟是什麽樣子。
走近了才發現，楊柳不是幾棵，而是幾排，它們盡職盡責如同守門大将為雲璟守着入口，裏面究竟布置有什麽奇門遁甲的仙術，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出來的。這幾年，雲璟就用他的生花妙手，構造了一個如同桃源的美麗世界。雲璟的地盤叫做翠竹小築，裏面的确充斥着郁郁蔥蔥的嫩竹香竹。雲璟說，在玉虛子那裏住的那段時間，每日都是自己與紫竹籃子為伴，孤獨之下，自然而然愛上了竹子，很可惜人間沒有紫竹，便由普通的竹子代替。
翠竹小築前前後後一共有十幾座竹子搭建的房屋，它們高高矗立在地面，與地面形成了近乎一人高的距離，微風吹過，四周的竹林會響起簌簌音籁，美得讓人情不自禁的陶醉其中。可以想象，晨光微曦，白雲出岫山間，這裏會是多麽動人的人間仙境。
只是……刻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雲璟你一人住這裏，不會覺得太大了點嗎？”雲璟理了理額前碎發，笑嘻嘻的反問了一句：“刻舟覺得我這人的性子，是否還算活潑？”
“的确活潑。”想着他是小虎的時候，總是不太安分。
“那麽，我肯定是不喜靜的，這麽大個地盤，适合我撒嬌亂跑。對了，刻舟覺得他好還是我好？”雲璟指着站在一邊的暝霄，不懷好意。
刻舟為難的看了看暝霄，覺得問題深奧了。這種時候，只能折中到：“這個……青菜蘿蔔各有不同，你們兩個都不錯。”雲璟一聽，滿意的拍拍手：“刻舟夠狡猾，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某些家夥，還真是可憐呢。”于是幼小的暝霄突然不是那麽讨厭了，反而還有些悲劇。
“……”
“好了，現在讓我正式為你們介紹我的幾個朋友吧！”雲璟頭一揚，随意的吹了一聲口哨。哨音一落，從不同的屋子裏走出幾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四個女子如同選秀一般站在刻舟面前，有位羞羞答答，一手拽着袖子。有位留着短發，碎發飛揚在腮邊。有位落落大方，笑起來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還有躲在雲璟身後，閃爍的大眼好奇的看着刻舟他們。
所以……雲璟原來是來人間享盡齊人之福了！？
看着刻舟不贊同的眼神，雲璟連連擺手：“刻舟別想太多，她們只是我救回來的各種山精妖獸，她們被道士追趕捕殺無所依靠，我便讓她們住進這裏。”不解釋倒好，一解釋姑娘們的臉紅了一大半，一個兩個含情脈脈的看着救命恩人，只盼着以身相許。
“哦……是嗎？”刻舟可不這樣認為，畢竟書中報恩的故事看的太多，以身相許已經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諾，你們介紹一下自己吧，刻舟可是我最最最重要的人哦，要是沒有他，我肯定不會這麽正常。”因為若是從起初就帶着他的人是玉虛子，他現在肯定被折磨成一個怪胎。
“咯咯。”姑娘們輕笑兩聲，毫不扭捏的介紹自己。
“我叫月破。”短發的那個。
“我叫拂曉。”害羞的那個，連聲音都是細細的。
“我叫寒凝。”牙齒最白那個。
“我叫飛星。”很好，名字全部報完了。
刻舟給四位姑娘作了一揖：“我叫吳刻舟，你們可以叫我刻舟，是雲璟在天界的朋友，雲璟是個好孩子。”想了想，又說，“他真的很不錯。”感覺就像謹慎的父親在會面四個小媳婦，真是有夠怪異。
四位姑娘齊聲喊：“刻舟大仙好。”
刻舟汗顏。
暝霄在一邊，小聲嘀咕了句：“這老虎，不但是只妖狐貍，還是只花蝴蝶。”天界的蝴蝶君就是這樣，吸引了一堆百花仙子貼在身邊，自己卻從不肯定的說出心頭喜愛究竟是誰。不出聲還好，一說壞了事，姑娘們紛紛看轉過頭，睜大眼睛的看他，像是很喜歡他嫩嫩的可愛長相。
“這位小兄弟是？”看起來很大方的姑娘首先開口，扭着雲璟的袖子好奇的問。
“他是我的朋友。”一個特別容易憤怒的小家夥。
“小兄弟今年幾歲，跟了狼姐姐我吧！”短發姑娘更是誇張，直接沖上前，好像只要暝霄一點頭，她就會帶着暝霄私奔。
“……”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句：“相公，你回來了？我等得好辛苦……”如此軟軟呼喚，不用猜都知道叫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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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竹屋都是比鄰而建，唯一特殊的一間小屋，安置在最遠處，看得見屋後的溪流，看的見屋前那棵與衆不同的桃花，那人巍巍顫顫的從屋門跑出，盤的很高的發髻随着跑步的動作而顯得搖搖欲墜。誇張的是那人頂了一個大肚子，跑步的時候也不管不顧，一心一意的往目标身邊跑。
雲璟原本略帶調笑的臉，突然黑了下來，若有似無的問了句：“他怎麽來了。”四個姑娘們七嘴八舌一通，說是他從雲璟一離開便來了。說話間，那人已經跑了過來，一張小臉鋪滿白粉，眼中卻是蓋不住的疲憊。身子确實意外的高大，恐怕和刻舟差不多。穿了一身簡單的粉色輕紗，襯托出他的肚子更加圓潤。
“相公……”那人張開嘴，小心的叫了一句。
雲璟立刻揮手打斷他，漫不經心的問：“你真的有孩子？”那人小心的點點頭，略帶愛憐的看了看高聳的腹部。“哼……你可以再找打胎藥吃了，何必回來。”雲璟冷冷的白他一眼，眼中不帶一絲溫度。那人臉本就很白，一聽雲璟這麽說，臉白的更徹底，雙手捧着肚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相公……”
雲璟本是由他站在自己身側，聽他這麽可憐巴巴的一喊，突然轉過身子面向他，目光冷冽的問：“你确定孩子是我的？你走了這麽長段時間，突然捧着肚子回來找我，是不是要我當個倒黴的替代者，因為你記不住孩子父親是誰？”天！這話多狠，那人眼眶立刻濕潤，渲染欲泣的盯着雲璟。
“不是的，不是這樣……”
刻舟一直聽着，雲璟奇怪的态度讓他很疑惑，現在一聽他這麽說，頓時氣得不得了，一個大巴掌就往雲璟頭上敲去。怎麽可以這麽對待孕婦，簡直是赤裸裸的的侮辱！
“哎喲！”挨了打的雲璟本想發威，一見是刻舟打的，卻也讷讷的不知說什麽好。
刻舟将雲璟拉到一邊，好心的說：“先讓這位……姑娘去休息吧，她頂着個大肚子也挺不容易。”哪知那人一下就怒了，忘記了孕婦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吼得張牙舞爪：“我不是姑娘，我是男人，男人！”
男人！刻舟一陣眩暈，不得不撐住雲璟的肩膀才能站穩：“男人……男人怎麽可能懷孕？這是女子才能做到的事情。”
雲璟嫣然一笑：“刻舟寶貝，你又不懂了罷，不論仙獸妖獸，只要你想，自然可以孕育後代。”
那人一直看着雲璟的臉色，看見他終于露出笑容，覺得萬分欣慰，可是他卻不是為了自己而笑，這種感覺，好不傷悲。
好吧，刻舟覺得自己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消化一番，于是獨自找個一處石凳坐下，擰着眉頭思考的樣子有夠苦惱。暝霄一開始就看出這是一個男人，他的骨骼，他的氣場，即使他那張臉陰柔的像個女人，卻依舊掩蓋不了他眼中偶爾出現侵略性的眼神。
“你們先回自己屋吧。”雲璟将四位姑娘打發走掉，又看着暝霄問：“你的刻舟去了那邊，你怎麽不跟上？”
暝霄好像有些懂了雲璟的挑釁，故意不受他的教唆，抱手靠在一從翠竹邊：“我才不當跟屁蟲。”這裏有好戲看，他幹嘛要走。雲璟撲哧一笑：“你小子學聰明了，我還以為你只會跟我賭氣呢。”
“我幹嘛要跟你賭氣，無聊的家夥，只曉得逗我玩兒。”要他承認自己是總是被逗，還真是不容易。雲璟倒是開心了，一副你總算明白，孺子可教的表情。
雲璟的“夫人”一直捧着個大肚子，長長的睫毛無力撲打着，站在他的面前，雲璟那副勾人的桃花相隐遁的毫無蹤跡，還有帶有些咄咄逼人。
“他叫千裏，我夫人，他自封的。”雲璟說出這番話時，那白衣輕輕跟着他的語音飄動，那樣子真是立刻會乘風歸去的出塵，也不看千裏，只是挂着一抹苦笑。千裏很害怕雲璟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心中痛的在滴血，只能咬緊嘴唇，陪盡小心：“相公，你別生氣，我真的沒有……”
雲璟冷冷的指着身後，那棵桃花樹後的竹屋：“你，馬上給我滾去洗臉，換衣服，別把你怪模怪樣的那套拿到我面前，孩子一生，若是真我的，你便留下，不是我的，你就識趣點離開。”
“是……”千裏一轉身，眼淚立刻流了下來，可是他掩飾的很好，一滴淚一滴淚藏在衣袖，只是更加憔悴。
待千裏走遠，雲璟突然說了句：“暝霄喜歡刻舟，真是好呢。刻舟是個好人，絕對不會背叛，兩個人心心相惜相依相伴永遠的走下去，這是一件多麽快樂的事啊。若是我也能喜歡刻舟，那該多妙。”
“最好不要！”暝霄咬牙，這死家夥！自己剛才想明白雲璟這一路為的是什麽，現在又要拿話激他，這不是鐵定要逼他發狂嗎？刻舟的好，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他很怕等不到自己成年，刻舟就跟着別人跑掉了。
雲璟拍拍衣角，坐在暝霄身邊的草叢中，說到：“我的心可是很小的，小的只容的下一個人，可是我真希望那人是刻舟，這樣我就感覺不到痛了。”
“刻舟可不适合你。”生氣。
“哎，知道知道，直适合你一個行吧？”點頭
“你還真不害羞。”
“你喜歡的人讓你很失望？”暝霄意有所指的看着桃花樹後的伊人，憔悴的站在窗邊，哀怨的看着這方。
“算是吧……暝霄，我們一定要變得更強，變得更好，這樣才能把喜歡的人留在身邊，讓他為你生孩子，讓他為你神魂颠倒，否則，那就像那抹浮雲，一不留神就從指間溜走了。”生孩子……暝霄遲疑的看了一眼刻舟，覺得腳下寒氣頓生。
“哎，你這麽幼稚，刻舟肯定看不上你啦，我覺得他喜歡那種擁有高貴氣質又有能力的人，你還是按着這個目标好好修煉個幾百年，說不定刻舟一轉身就發現你了。”怒！可是……還是問了：“你為什麽知道刻舟喜歡這樣的人，他又沒告訴過你。”
雲璟揚起一個邪魅的笑臉：“直覺呗，刻舟那樣出色的人物，自然需要更加優秀的伴侶，身份能力是必不可少的。”
“……”見鬼的直覺。
************************我是小劇場的分割線***********************************
孩子一說
某日，千裏即将臨盆。雲璟處亂不驚，不慌不忙，淡定的坐在屋外。請來的富有經驗的千裏的族人正在為他接生。
房裏沒有撕心裂肺的叫聲。
刻舟很焦急，握着手在雲璟面前走來走去，時不時還盯着屋子。
“喝點茶。”暝霄坐在雲璟身邊，體貼的為他端了一杯涼茶，卻發現他接過茶杯的手都是抖的。看來，他還挺能裝。
屋子裏依舊靜靜悄悄，沒有一點掙紮的痛呼，沒有尋常婦女生産的哀號。
刻舟踱着步子：“怎麽回事，為什麽一點聲音也沒有。”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雲璟悄悄的摸了一把汗，其實他也很困惑。
可是自己又不能進屋子。到底妖獸生孩子是個什麽景象呢，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發生意外？
太陽西斜，光線慢慢的暗淡了。
屋內點起了蠟燭。卻一點沒有生出孩子的跡象。
刻舟走的累了，伏在桌上睡的好香，暝霄照看着他。
很久很久，屋內突然發出一聲怪叫：“怎麽會是這樣？”雲璟頓時捏碎了杯子……
千裏，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額……瘋狂的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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