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墜落

顫抖。

戰栗。

冰涼。

隆冬。

地理位置的優越讓洛杉矶的冬天顯得不那麽冰冷,地中海氣候冬季溫和多雨的特點在這裏被展示的淋漓盡致,觀月初站在街頭,背着網球包,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從初秋到隆冬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零零散散也就那麽幾個月,之間發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說出來連讓人當做飯後談資的本錢都沒有。

無非就是龍馬那家夥順順利利地進入了決賽,龍雅的行蹤飄忽不定,還有他,觀月初又打殘了幾個人,僅此而已。

随着觀月初的暴力網球技術的成長,帶給對手的傷害也就越大,比起純粹的生理暴力來說,他的網球給予他人是心理上的恐懼。打了幾場比賽,他的對手無一沒有進入療養院之類的心理治療機構,好不容易走出陰影的,也發誓不再觸碰網球。

「死神」。

這是媒體賦予他的新外號,也有很多種其他像什麽「天才終結者」啊什麽的,說誇張也不是誇張,說不誇張又感覺很詭異。至于觀月本人,他只認同了那個叫「死神」的稱號,其他的,很抱歉那種東西完全不符合他的美學。

然後就走到了現在。

所謂的最後幾戰。

觀月微微偏頭,看到龍馬右手提着兩罐PONTA走過來,背上也背着網球包,“喂,觀月,要喝哪個?”

“不都一樣嗎,随便哪個都可以。”觀月說完後極其順手地接到了龍馬直接抛過來的PONTA,不着痕跡的皺眉,無論是什麽時候他都不能理解龍馬對這東西的狂熱。

“啧,你還真是愛喝這種東西啊,怪不得越長越矮。”觀月開口嘲笑道,已經十二歲的觀月已經開始抽條拔高,雖然還沒有追上龍雅,但比起龍馬真是高了不少。

“不喝算了。”越前龍馬伸手就要抽出觀月手中的罐子,可惜被觀月躲開。

“嗯哼哼哼,你不是惱羞成怒了吧?”觀月的手指卷起頭發,另一只手拿着已經打開的PONTA,挑眉,笑,笑容裏滿滿的惡劣。

臉上已經出現了薄薄的紅色的男孩壓低了帽子,不自在的轉頭,下意識的不去看面前的少年。

“你們在聊什麽?看起來還聊得挺開心的啊。”上下抛着橘子的少年從拐角處走出來,相當意外會在這裏碰到這兩個人。

“嗯哼哼哼,我們可是什麽都沒聊呢。”觀月沖龍雅笑得詭異,一看就知道剛才絕對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龍雅你最近很忙嗎?倫子媽媽都跟我提了好幾次了。”

“她跟你說什麽了?”

假裝的漫不經心,越前龍雅比誰都清楚倫子的敏感,也比誰都清楚倫子到底發現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問你怎麽每天出去這麽長時間,是不是打架了什麽的,怎麽了嗎?”觀月疑惑地看到對面的少年像是松了一口氣,龍馬握緊了他專門多買的那一罐PONTA。

“小不點你這麽不想見我嗎,我可真是有點傷心了。”短短十幾步的差距被縮小,龍雅伸手提起龍馬的帽子,另一只手落在他的頭上,重重的揉弄了起來。

“完全不想。”龍馬被動承受着來自頭頂的重量,不是他不想掙紮,而是現實告訴他,掙紮只能得到反面效果,而且是更嚴重的那種,他才不要被捉弄得更狠。

龍雅這是在逃避話題嗎,觀月卷着頭發的指尖轉動的更加迅速,一定有什麽事情已經脫離掌控了,他對此很感興趣。

不過,當務之急是——

“龍馬,已經九點了,你确定還要和龍雅玩鬧嗎?”觀月指指天空,順便把喝完的易拉罐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抛物線,計算完美,軌跡也很漂亮。觀月的腦子已經開始預熱,一條條的公式劃過腦海,中間還夾雜着對對手的球路分析,甚至連什麽時候打什麽球都已經被計算好。

劇本是必須的,所以情報也是必須的。觀月初把背包往上背了背,反手從外側抽出一個筆記本來,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着參加選拔賽的所有選手的數據。

“已經九點了?”龍馬也把喝完的易拉罐扔進了垃圾桶,雖然動作稱不上潇灑,不過沒有辜負他在籃球部呆了的那段時光。

“今天龍馬你有比賽?”龍雅下意識地停手,被龍馬趁機拍掉了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不只是我,觀月也有。”取回帽子的龍馬轉了轉脖子,戰意開始在那雙琥珀色的貓眼裏燃燒,看起來很漂亮,是那種能讓人怔愣的好看。

“那麽要來看看我們的勝利嗎,龍雅?”

“你就這麽有自信?”龍雅挑眉。

“嗯哼哼哼,那當然。”觀月的表情驕傲的像一只開屏的孔雀,這種時候的觀月總是美麗多過于帥氣。

真是的,敗給他了。龍雅無奈地笑着,不過,“你們兩個,今天在一起比賽?”

“你才反應過來嗎蠢貨。”觀月毫不留情地嘲諷道,“不是在一起,只是挨得比較近而已。”

室內與室外的距離。

熊孩子默默一個人已經走了很遠,他表示完全不想插話。

“好啊,那就去看看。”

人聲鼎沸。

因為觀月參加的是選拔賽,所以比賽都是在室內進行,觀看的人也自然就少了很多,這種場面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畢竟是最有權威性的比賽,觀看的人如果不多的話,那也太可憐了,不是嗎?”越前龍雅湊近觀月初的耳朵,說話的聲音不大,在這種嘈雜的環境裏也只有這種方法能勉強聽清對方說的話。

“說的也是。”觀月目送着熊孩子穿越人群,艱難地找到登記地點,突然覺得比賽沒什麽人看也挺好的。

“那我先去看龍馬的比賽,之後再去看你好了,別因為我不在就忘記怎麽打球了啊。”越前龍雅半真半假地說,或許這話裏還有一些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

“你什麽時候開始開這種玩笑了,龍雅。”觀月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眼裏滿滿的都是莫名其妙。

越前龍雅聳聳肩,不可置否。

比賽很快就結束了,無論是越前龍馬還是觀月初,他們的對手都沒能撐過二十分鐘。二十分鐘聽起來挺長的,但實際上在這種級別的比賽上并不少見。如果說觀月的對手還能用心理承受能力不好,所以崩潰的速度比較快來說的話,那麽龍馬那邊就完全沒辦法解釋了。

假球,嗎?

觀月對提出這個結論感覺到很不舒服,但是就龍馬下場以後的臉色來看,這個結論恐怕是正确的。這種事居然堂堂正正的出現在了比賽中,也真是有夠不可思議的。

觀月皺着眉,沒有去安慰第一次接觸到這種事的越前龍馬,倒是越前龍雅在旁邊一臉興致盎然的模樣。

“吶,觀月。”

越前龍雅突然出聲叫住觀月。

“什麽事?”

“打假球也是需要一定技術的吧?”

接下來的比賽沒有什麽小插曲,只是那天龍雅的那句話一直盤旋在觀月心底,讓他産生了不好的聯想。

誰都知道龍雅那家夥說是喜歡網球不如說是感興趣。和喜歡不同,感興趣的東西是相當随意的,再加上龍雅那種善惡觀,會發生什麽事是真的沒辦法說準的。

觀月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龍馬因為上次的事情一直在消沉,龍雅好不容易消停了幾天又開始不間斷的外出。明明沒有發生任何事,但是觀月心底一直有一種詭異的不安,就好像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已經在醞釀中了一樣。

想不到就不想了,反正該來的總會來,他在這裏擔心也沒什麽用。

綠燈。

觀月擡頭看了一眼紅綠燈的倒數就放心地走上了斑馬線,手裏拿着倫子給他畫的簡易地圖,然後低頭繼續研究這裏的地理位置。

嗯?好像有什麽聲音?

觀月擡頭。

一輛汽車直直地向他沖來。

“觀月初!”

那輛車沒有給觀月任何的反應時間,再加上聽到自己名字那一秒的停頓……

巨大的推力。

然後就是滿目的紅色。

觀月第一次有了手腳冰涼的感覺,他幾乎沒有力氣去握住什麽。

紅色的中央,散落着花瓣,花束也不知道是被抛開的還是被沖擊力彈飛的。

茫然。

冰冷。

他開始顫抖。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越來越不知道要寫些什麽了,寫東西也開始各種意義上的不順。

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正在努力解決,雖然這種積攢多年的問題恐怕不是一時間就能解決的了的。

再次重申,這裏的賽制和時間點都是私設,沒有任何依據,請不要在這種地方糾結。

這章是第一潑狗血,雖然狗血但是後面的劇情需要。

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最後就是求評求收藏。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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