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激将

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人的預料。

無論是觀月初的,還是幸村精市的。

起因是一個小孩子,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比起觀月初那還停留在四年之前水平上的數據,幸村更早地猜到來人是誰。

棕色的短發,娃娃頭,柔順地披散在耳邊,看起來就像個沒長大的女娃娃,連精致的長相都為他現在的裝扮加了分。

若說幸村的雌雄莫辨,更多得來源于他和他母親如出一轍的容貌,那紫發的孩子靠得就是那一身衣服,看起來像是特制的和服,以黑色為主,色彩繁雜,嚴謹而不失華麗,完全的大家之作。

這小娃娃站起來後,觀月才發現這個「娃娃」,竟然比他還要高一些。剛才還安靜得過分的幸村,居然難得的主動打起招呼來:“許久不見啊,柳君。”

“……你是,幸村精市桑?”柳蓮二有些不敢确定,上次見面距離現在過的時間着實不短,孩童時期又本身長得夠快,如果不是幸村那頭标志性的鳶紫色卷發,他可能還沒辦法想到他。更讓他疑惑的是,幸村精市旁邊,為什麽會出現一個不是他能想到的任何人的人?

似乎看懂了他的疑問,觀月初心裏稍微掙紮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觀月初,你好。”眼前的這個孩子,應該比當初的越前龍雅幹淨點兒吧。他都不介意那家夥了,何況是這個給了他相當好的第一印象的柳?

等等,柳?幸村?網球?

——柳蓮二。

這個名字說不上熟,也說不上不熟,四年前他剛去美國的時候,對日本這邊的比賽還是有些關注的,他就說幸村精市這個名字稍微有點耳熟,如果再加上柳蓮二,他就能想起來了。

柳蓮二和乾貞治,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一對是東京的綠川小學的「黃金雙打」,另一對是關東地區排名前幾的單打選手,雖然當年的名次還是差了高年級一些,但是如果是現在的話,恐怕全關東甚至全日本都已經是他們的世界。

很可怕的對手,不過他已經無所謂了。

“柳蓮二。”穿着精致和服的男孩大概也看得出他的為難,只是伸出手稍稍觸碰了一下觀月,就收了回去,狀似無意地問,“潔癖?”

“一點點,不礙事,抱歉了。”觀月說着,臉上卻沒什麽歉意,敷衍得夠可以,收回手的瞬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抽出了紙巾,擦了擦被觸碰淡定的指尖,他現在沒條件洗手,只能将就。

幸村卻像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一樣,眨眨眼笑得好看,“原來觀月君有潔癖嗎,怪不得昨天晚上第一個洗澡。”

不願承認有點被昨天海腥味惡心到的觀月微紅了臉龐,幾乎惱羞成怒,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動作還是惡狠狠的,“所以呢?”

——呃,他好像知道的太多了。柳蓮二默默地想,然後決定今天晚上就把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少年記到筆記本上,從剛才觸摸到的繭上看,他也是一位網球選手,而且還打得不錯,那他怎麽從來沒見過他?

“沒有所以啊,就是有點驚訝罷了,這也算是我對你了解的第二步吧。”幸村笑眯眯的,第二步引申意義自然就是第二步,只不過那個第一步觀月并不想提。

說到底,誰都是膽小鬼,在放棄自己喜愛的東西的時候,誰都是膽小鬼。

柳蓮二在這句話出口的第一秒就明白了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暗語,他雖然對觀月初有興趣,但不代表他認為觀月比幸村強,所以,他就不摻和這些他不知道的事了。

——數據網球。

再一次打量對方的時候,這兩個人像心有靈犀似的,給對方打上和和自己一樣的标簽。沒有人比數據網球手更了解數據網球手的特殊,還有眼神。

“啊,對了。”柳蓮二穿着一身和網球,和公園完全不相符的和服,指指他剛才沒有進去的地方,“要不要進去看看?”

柳蓮二大概能猜到幸村精市所說的「第一步」是什麽了,雖然有點意外,但是他尊重觀月的選擇,就是不太明白幸村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執着。

——剛才他詢問的時候,明顯觀月是想要拒絕的,只可惜他的反對全被幸村大魔王無效化了,在幸村的微笑下,恐怕沒有什麽人能拒絕他,無論是因為恐懼還是什麽別的。

觀月表示他并沒有害怕幸村精市,雖然那個笑容有點滲人,但還不至于讓他恐懼,只是滲人,滲人而已!

然後表示懂了的幸村在旁邊繼續高深莫測地笑,這次把柳蓮二都弄得有點發毛了,觀月更是整個人離幸村遠遠的,看起來完全不像和幸村一起來到這邊的。

“看球賽吧,其他的待會兒再說。”直到大魔王大發慈悲,放過這兩個承受不住的崽子,他們才又湊上來,你一句我一句點評着場上的比賽。

說實話,球賽的質量算不上高,一個全憑取巧,另一個空有蠻力,即便對打的兩個人都是成年人,也不能否認這場比賽并沒有什麽可觀賞的地方,硬要說的話,告訴了他們不能太心機也不能太無腦?

幸村精市臉上寫着滿滿的失望,在美國看多了這種沒營養、但是當事人玩得挺開心的比賽的觀月初,反而是三個人中間最冷靜的那個。剛才已經獨自走進來過的柳蓮二有些尴尬,畢竟是他先提出的邀請,不過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在打球,怎麽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還是他們兩個人打球……柳蓮二無語,但是心裏也為「成年」上又加了一句話一個五角星,完美的表現出了一個孩子對長大的渴望,因為成年人的話,無論是體力方面,還是從力量方面,都要高出他們太多。

至于五角星?那個啊,和觀月喜歡換筆色一樣,只不過是一種标重點的方式,沒有其他的特殊意義。

“嗯,有點無聊啊,要下去打一場嗎?”幸村不死心地最後看了兩眼比賽,還是沒能發現這兩個人有什麽出彩的地方,只能無奈的提議下場。

“他們不是還在打嗎?”柳蓮二指指下面正打得如火如荼的兩個人,雖然公園裏的球場是公有的,但是除了不講規矩的混混之外,他們都很有道德的等別人玩完了再上場,而現在,那兩個人還在打,所以周邊并沒有什麽人等着上場。

“下去吧,等你們下去的時候,他們應該就不打了。”觀月用了「你們」,很顯然對下場并沒有什麽興趣。

“為什麽?”作為一個求知欲望強烈的孩子,柳蓮二充分發揮了他的好奇心,他看了看球場的那兩個人,還是沒發現能表示他們很快就會結束比賽的理由。

“那兩個人的手機屏幕已經亮起好一會兒了,應該是忙中偷閑過來玩玩的,雖然看起來打得如火如荼,但那個取巧的男人的體力已經耗盡,再打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頂多十分鐘,他們就得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或許是兩個警/衛之類?”

這話說得十分篤定,但是柳和幸村都沒看出來那個瘦高的男人哪裏體力耗盡了,臉上倒都是汗,可對面的那個男人看起來也差不多。

他到底是從哪看出來的?兩個人都有相同的疑問。

果不其然,在幸村把觀月拖下去之後不久,場上的兩個人就有了退場的想法,他們很順利地接過了球場,幸村和柳比賽,觀月初當裁判。

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沒有懸念,幸村的技術妥妥的碾壓柳,柳蓮二也沒有灰心喪氣,一是單打本來就不是他的專長,二是現在的發展是最适宜收集數據的那種,比起毫無了解的硬拼,他本來就更适合通過數據打擊對手。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能拿到觀月的資料,不過很顯然,他沒吃虧,這就夠了。

“吶,觀月。”完虐了柳,幾乎沒有出汗的幸村沖剛從裁判角色中退出來的觀月笑得燦爛。

“嗯?什麽事?”

“剛才的比賽看得怎麽樣?”

“還可以,怎麽了嗎?”

“——有沒有一種感覺,”

“像血液在沸騰?”

——“就在你的胸腔裏。”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打算幾天前就更新的,但是我發現就快要考試了,得複習,就沒更。

周四周五考試,我昨晚回家,今天就更了,應該…還不算晚?

噫,算晚我也沒辦法。

柳的實力是很強的,只不過以前主打雙打,對單打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适應,等到上初中的時候就會趕上去了相信我。

單從數據來說,柳和觀月是兩條路子,觀月眼尖,更偏向于當場的發現,柳的數據是需要時間積累的,所以沒有誰強誰弱。

最後就是求評求收藏啦,請不要吝啬哦!

感謝催更的小天使,雖然我沒能及時更新……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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