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結婚沒
想得開的魏意在晚上的時候遇上了麻煩, 浴室內被陸奉廷逼到了角落, 掙脫是不可能掙脫開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讓開,我好像聽到堂堂喊我了。”
“不可能的, 我進來之前已經和堂堂說好,我和爸爸有事情要談,讓他不要吵我們。”
“……卑鄙!”
魏意**裸的鄙視白眼沒有讓陸奉廷生氣, 反而表情豐富的魏意讓他的心情喜悅, “魏意, 我愛你。”
魏意要瘋, 這陸牌狗皮膏藥的粘性怎麽越來越強了。
“你沒有看到我在鄙視你嗎, 對你這種趁着別人洗澡,沒有反抗之力的時候偷襲,我對你無恥的行為的強烈鄙視。”
“小意, 別躲着我, 好嗎?”陸奉廷聲音低沉黯淡,可憐兮兮地看着魏意。
魏意仿佛看到了兒子想吃烤雞翅膀自己卻不給他做的時候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擡手捂住了眼睛,“別學我兒子, 你犯規了。”
“小意……”
“啊啊,別叫了, 魂都要被你叫出來了。”魏意去推陸奉廷的肩膀, 但這個男人喜歡健身、力氣很大, 就像是一堵牆一樣堵在了自己前面, 怎麽也推不開。
陸奉廷向前逼近,行為盡顯霸道,但聲音滿是被抛棄一般的柔弱,“小意,你罵我打我好不好,就是不要躲着我。”
自從假裝失憶的事情徹底曝光後,陸奉廷就不受魏意待見了。還是會和自己說話,還是會做飯給自己吃,但陸奉廷敏銳地察覺到了魏意的疏離不經意帶上了眼角眉梢,看到一眼就讓自己痛徹心扉。
五年了,尋找了魏意五年,陸奉廷不知道生命中還剩下多少個五年可以和魏意在一起,他實在是害怕了失去,魏意稍微表露出來的抗拒和疏離就讓他戰戰兢兢、惶恐不安。他好想将魏意鎖在自己身邊,關在一個沒有窗戶、上了鎖的房間,房間的鑰匙只有自己有,那樣魏意就獨屬于自己了。
惡魔蠱惑的聲音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響起,陸奉廷克制着、壓抑着,他害怕自己瘋狂的舉動會傷害到魏意,害怕失去魏意的心。
可憐的,祈求的,讓自己的愛人憐憫自己,此時此刻在魏意的面前,陸奉廷就像是個無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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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對不起,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選擇了欺騙。”陸奉廷“剖開”胸膛,袒露心髒給魏意看,“失去你的五年,我每每想起他們對你的傷害,我就恨不得殺了自己。為什麽你最無助、痛苦的時候,我不在你的身邊。”
用一塊浴巾裹着自己的魏意後背貼着冰冷的牆壁,側着頭,他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沒必要反複拿出來說,那時候大家都身不由己。奉廷,我不是想要疏離你,我只是,只是暫時不知道如何相處。”
魏意的心徹底亂了,他很糾結,說愛吧,他是愛着的,從未變過。但說不愛,他的心裏面都是堂堂、是更美好的未來,他未來的計劃中真沒有陸奉廷的身影。
太矛盾了,突然出現的男人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把他的生活從平靜地過變成了亂糟糟地過……
“你幹什……”魏意不滿地驚呼。
強吻住魏意抿在一起的雙唇,果然,記憶中的柔軟始終沒有變。雙唇分開的短暫間隙,陸奉廷壓抑着自己說:“你的糾結,那是因為太久的分別,給我一次機會。之前不是說過,我要重新追求你,你說過要給我機會。”
被陸奉廷手臂鉗制住的魏意掙紮,“誰說的,我從來沒有給過明确的答複,我還沒有答應讓你追求我呢!”
“那現在可以給答案了。”陸奉廷把魏意按在牆上,繼續剛才的那個吻。
身前是滾燙的胸膛,身後是冰涼的瓷磚,冰火兩重天的魏意被撬開了雙唇,呼吸都被奪走。
過了許久,陸奉廷身體繃緊,聲音暗啞地問着魏意,“我能夠追求你嗎,魏意?”
空曠了太久的身體不用思考,直接就可以給答案。
好!
來吧!
快追求啊!
問個毛線,勞資身體常打開,就為了你的到來……
不過腦袋裏一根名叫理智的線還沒有徹底斷裂,魏意茫然着雙眼說:“我、我考慮考慮。”聲音一如陸奉廷一般沙啞。
心裏面有小人瘋狂打臉——考慮什麽,矜持什麽,快撲上去,少兒不宜十八禁,你難道忘了怎麽施展了嗎?
魏意擡起手臂擋住了眼睛,簡直不忍直視自己的內心。
“魏意,我會等你同意的。”陸奉廷有些失望,不過壓抑着他始終帶着一絲清明,他害怕自己的激進會傷害到魏意。“小意你沒有躲開,我已經感覺到非常幸福了。”
魏意內心“嗷”了一聲,很想捂住耳朵讓陸奉廷不要說話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好聽啊,低沉沙啞着說話,這是犯規的!
“讓我去穿衣服,太冷了,我要感冒的。”魏意淩亂地給自己找了借口,天知道他現在煩躁、饑渴的,萬年寒冰都鎮不住。
但口是心非說的就是魏意,心裏面想要想要,可猶猶豫豫、不幹脆的理智總是拖後腿。
陸奉廷知道自己魯莽了,低頭看着魏意**的身體,心疼地說:“是我考慮不周,你先去穿衣服。”
魏意夾着腿,弓着腰,不敢去看陸奉廷的眼睛,打着哈哈地說:“哈哈,我這就出去了,輪到你洗了。”
然後蹭蹭蹭地出去了,那彎腰的姿勢同為男人的陸奉廷看不出來才怪。
浴室門合上的瞬間,陸奉廷低低的慶幸地笑了起來——太好了,魏意對自己還是有感覺的。
浴室外的魏意低聲罵了一聲,“太不要臉了,用美男計!”
“爸爸。”堂堂趴在門後面就露出一雙眼睛,小小聲喊着。
魏意下意識用衣服擋住下半身,“怎麽了寶貝?”
“我聽到你們在廁所裏說話。”堂堂摳着門,不确定地說:“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寶貝,你聽錯了。”魏意斬釘截鐵地說,不能夠讓孩子覺得家庭沒有安全感,雖然他和陸奉廷差點兒“打架”,但畢竟性質不一樣。
“哦。”得到爸爸親口的否認,堂堂松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快睡覺吧,我也睡了哦,晚安。”
最後這大人一般的語氣,讓魏意哭笑不得。
等孩子合上房門,魏意又冷又驚的身體早就沒有了興致,衣服也不穿了,拉緊浴巾腳下加速跐溜地進了房間,過了一會兒,房間門打開,等合上時多了一張“封印符”。但這回擋不住陸奉廷了,他今天不是君子,他是“小人”。
摸進了魏意的房間,摸上了那張自己夢寐以求的床,陸奉廷剛剛上去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腳,他挨了一下但也把這只腳給接住了。他在腳上親了一下,惡寒得魏意渾身冒雞皮疙瘩,“你夠了!”
“魏意,護腿很好用。”
魏意拉開被子擡頭看了一眼,他晚上竟然忽略了一件事情,陸奉廷不用手杖走路了,走得非常穩當,看來妖界出品很有保障。
“那就好。”魏意假裝不在意地躺了回去。
趁着魏意沒有防備,陸奉廷上了床,坐到了魏意的身邊,就差摟住腰了,“世界上,只有你惦記着我了。”
“別說的這麽可憐,陸氏那麽多員工可都惦記着你呢。”
“惦記着我的錢,不是我的人。世界上惦記我人的,只有你。”
魏意一時不備被人上了床,再要趕是不可能的了,看臉皮與歲月正比成長的陸奉廷一眼,無奈地往被窩裏縮了縮,“哦,我都惦記着。晚上安分點兒,床給你上了,不準得寸進尺。”他心理防線在一步步後退。
“嗯。”陸奉廷應了一聲。
魏意打了個哈欠,很晚了,不想折騰,他睡了。
魏意綿長的呼吸聲就在耳邊,陸奉側身看着他的後腦勺,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幾秒鐘,等聲音淡去,陸奉廷已經摟到了夢寐以求的腰,就這麽抱着,心便安逸了下來。
魏意綿長的呼吸聲就在耳邊,陸奉側身看着他的後腦勺,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幾秒鐘,等聲音淡去,陸奉廷已經摟到了夢寐以求的腰,就這麽抱着,心便安逸了下來。
陸奉廷是安逸了,魏意卻難受的要死,做了一個晚上的夢。夢裏面他坐着一艘小船飄在茫茫大海上,飄着飄着一只大章魚從海洋深處游了上來,粗大的觸手抓住小船,纏上了他的腰……
滴滴答答的學校起床音樂聲音從沒有關嚴的窗戶縫隙裏一絲一縷地傳進了室內,魏意皺着眉頭不情不願地醒了過來,一米八的雙人大床他卻睡了一條邊邊,再過去一點點就要和地板親密接觸了。身後是溫暖寬闊的胸膛,一條手臂牢牢地框着的腰,兩條腿被不屬于自己的大長腿控制着,夢境成為了現實,他成了被“大章魚”纏着的可憐人,一點點透氣的縫隙都沒有!
擡起胳臂掙脫了兩下,魏意發現這不過是徒勞,就算是睡着的陸奉廷力氣也要比他大得多。
“陸奉廷!”
魏意大叫了一聲,喚醒了後半夜才睡着的陸奉廷。陸奉廷睜着一雙還算是清醒的雙眼,他傾身在魏意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早,小意。”
溫聲的帶着睡意的呢喃使魏意覺得恍惚,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魏意無奈地喊着,“陸奉廷松開我,我要起床了。”
“小意,我……”清醒過來的陸奉廷也察覺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了,他可以道歉但完全不想控制自己,只是簡單的摟抱就讓他感覺到莫大的滿足。
魏意朝着空氣翻了個白眼,“說什麽都晚了,抱都抱了,說道歉有什麽用,難道我要報複回去。”
陸奉廷輕笑,“可以呀。”
“那占便宜的都是你。”
魏意掙脫了一下,這回有陸奉廷的配合,他很輕松地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可真夠冷的,裸(露)在外皮膚被濕冷的空氣一激,立刻就爬滿了小小的雞皮疙瘩。他飛快地脫掉了睡衣穿上了冰冰涼涼的秋衣,套上雞心領的駝色羊絨衫,下半身的操作也不慢,已經套上了秋褲和牛仔褲,現在看着就是個居家溫暖的清爽男人。
陸奉廷靠在床上,視線是始終沒有離開過魏意,那炙熱的視線讓魏意頭皮發麻,近乎是逃跑地沖出了房間、沖進了盥洗室,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頭發亂糟糟的,胡茬冒出了青色,臉上還有壓出來的紅痕……摳摳眼睛,彈走了髒東西,魏意無奈地聳肩,邋裏邋遢的自己有什麽好看的,還看得那麽專心、那麽用力,就像是自己會逃跑一樣。
洗漱完的魏意從沙發上拿了外套套上便下了樓,樓下,一天的忙碌已經開始,氤氲的蒸汽中食物的香味彌漫在整個食堂內,讓空了一夜的肚子更加饑腸辘辘。
魏意按下了按鈕,卷簾門上升,這一天的營業開始了。
···
一月中旬,超市菜市場等等已經率先體現出了年味,各種年貨擺上了貨架,香腸的味道、雞鴨鵝的鮮美和花花綠綠的糖紙開始強勢地占據着視線的一角,手不自覺地就伸向了它們,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買了一堆。
可離過年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那些五花八門的零食會被消滅掉絕大一部分,臨近過年的時候還是需要補充的。
至于各種腌制食品,挂滿了陽臺的邊邊角角,這可是大戶人家。
大食堂也迎來了年貨銷售的旺季,每天做出來的香腸還沒有風幹就被客人買光,客人們寧願買回去放在家裏面風幹,也不願意晚來一步在家裏面焦急地等待。
只要吃過大食堂的香腸和各種臘味鹹貨等等,就再也忘不了那獨特的風味。
“那個豬頭給我,對對,就要最大的那一個。”
“買這麽大幹嘛,小點兒一家三口正好吃。”
“我家過年十七八口人呢,豬頭肉下酒正好。”
“……”
趕來搶年貨的以五十來歲的叔叔阿姨為主力,其間還夾雜一些年輕的面孔,只要在大食堂搶到一塊兒鹹肉,都感覺是自豪的事兒。
大食堂的年貨可不便宜,就拿一個處理過的豬頭來說,賣上二百八十絲毫不成問題,五斤五斤一組合的香腸一百塊那算是便宜的了。可物超所值啊,香腸拿回家一個多星期的晾曬風幹,捏起來感覺堅硬、表皮變幹就可以蒸着吃了,那滋味,啧啧,用吃過的人的話來說,好吃的忘不了。
“人手有限,現在一天就要做一頭豬的量,已經很多了。”魏意和圍着自己的叔叔阿姨們解釋,不是他不多做點兒賣,實在是人手不允許啊。
“我每次來就只能夠買五斤,我兒子喜歡吃,一定要囤個四十來斤才行啊。”
“阿姨你早點兒過來就可以買的多了。”年貨,魏意就不限購了,每天做多少賣多少,賣完為止,當然一下子買上百斤的肯定要問清楚,他不歡迎二道販子。
已經通過遍布整個元安市的妖怪之口得知了三個這樣的二道販子,全都報警打擊掉了。
臨過年就燙了一個時髦卷發的阿姨說:“不行啊,大清早的要去公園跳健身操,然後回家給老伴兒做飯,等收拾好家裏面的東西,到這兒的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隊伍排的和春運火車站搶票似的,輪到我有五斤已經不錯了。”
“……那我也沒有辦法啊。”魏意裝傻充愣,堅決讓自己聽不懂阿姨的潛臺詞,這要是開了後門的口子,他就不要清淨的日子了。
“你這孩子。”阿姨一看就是高手,嗔怪地瞧了魏意一眼,拉着他套近乎,“一個人帶着孩子不容易吧,一個家還是要個女人的,這樣才有人噓寒問暖,回家有熱湯飯吃,阿姨認識好多小姑娘的,改明兒個給你介紹介紹。阿姨就知道一個不錯的,在人民醫院當護士,和以前的老公離婚了沒有孩子,家裏面很有錢,房子就有三套,上下班開的車都是三十萬的寶馬。”成了兩個人之間的媒人,香腸還不是說吃就吃。
“三十萬算什麽,我知道每天停在小魏家門口的車子是邁巴赫吧,我家閨女說了那車最便宜的都要五百多萬,這要是限量版的要兩千多萬。”頂了一下時髦阿姨的叔叔拽過了魏意,也不旁敲側擊,直接問:“小魏啊,你那個腿腳不好的朋友今年多大了,結婚了沒有,沒結婚要什麽條件的,我家外甥女今年二十八當公務員的,她爸媽都是公務員,怎麽樣,要不要見見?”
“……”陸奉廷要什麽條件的,按照我這樣的找就行。
魏意遇上了頭疼的事兒,那就是越來越多的人想給他、想給他食堂裏的員工介紹女朋友、男朋友,上次有個大叔帶着個痘痘男企圖和紅姐相親,被紅姐一個眼神就給請了出去,自此再也沒有敢來過大食堂。
“老板。”
魏意聽到聲音,忙不疊地說:“我還有事兒就不陪叔叔阿姨們聊天了,我沒有結婚的打算,我朋友也沒有,我店裏所有的員工都沒有,謝謝大家的好意。”
說完了不等其他人的反應,魏意悶頭就走,腳步絲毫不敢停頓,他可是知道這些爺叔阿姨的厲害的。大概是随着年齡的增長,臉皮會變厚、看人臉色的能力會變差,根本就不憷當事人的白眼,稍微有點兒不順心的芝麻大小事兒就能夠鬧得人盡皆知,等最後傳到當事人耳朵裏時,芝麻大的事情已經異變成了西瓜大,着實可怕。
不能夠狠得罪了,那就索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不理好了。
“小樹不錯,要不是你喊我,我還不知道被他們纏到什麽時候呢。”魏意擦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贊賞地看向小樹。
小樹沒精打采地擡擡眼皮,“不是啊老板,我真有事兒找你。”
“什麽事兒?”
“老板,我下午能夠請假半天嗎?”小樹皺起了眉頭,“我聽有妖說在城東有樹妖的蹤跡,我要去看看。”說不定可以從這些樹妖口中打聽到他爸爸媽媽的消息。
“嗯,準你假了。”魏意拍了拍小樹的肩膀,尋尋覓覓幾十年,也是個不容易的孩子,雖然這孩子年紀是自己的好幾倍大。“有什麽困難盡管說,店裏面能夠幫着解決的都會幫忙的。”
“知道了,老板。謝謝,老板。”小樹去收拾東西,不一會兒就換了衣服、背着包離開了大食堂,他沒有打車,而是坐了公交之後坐地鐵一號線四十分後換公交,繼續往城東去。
城東虎平山下,占地只有一畝多的城隍廟香火還算是鼎盛,門前停滿了車,爬山游玩的人大多數會選擇下山的時候進入城隍廟裏拜一拜,特別是快要過年的這段時間,城隍廟裏會給紅繩,戴在手腕上驅邪保平安,戴到自然掉落就可以。
小樹看到風塵子穿着洗得發白的道袍站在門口,胳臂上很多鮮亮的紅繩,他虔誠地一一分給前來上香的人。看了一眼,小樹就往城隍廟旁邊的那條上山的路走去,據一只松鼠妖說樹妖在山腰處紮根,他要進山找一找。
虎平山不高,但占地面積很大,小樹在沒有路的山腰處四處找尋,天不知不覺暗了下來,高大的喬木樹冠在傍晚時分看起來猶如猙獰的怪物,随處可以聽到的樹葉婆娑聲令人毛骨悚然。小樹是深山老林裏長大的,并不害怕黑暗的山林,但這裏不同……
他小心謹慎地往後退了一步,飛快地躲到一叢灌木後面,前後腳的功夫,擁有一雙紅眼睛的怪物悄然出現在他方才站着的地方,是一只口角流着涎水的像狼又不是狼的東西,鼻子貼着地面嗅着什麽。
小樹往灌木裏面躲了躲,閉上眼睛成了一棵真正的樹、一棵沒有變化出原型的樹。那只像狼一樣的怪物背上隆起着巨大的疙瘩,可以像人類那般站立,潮濕的鼻頭動了動,怪物在空氣中分辨出了血肉的味道,放下小而短的前肢着地快速的奔跑了起來。
躲在灌木裏的小樹松了一口氣,聽到遠處傳來的人類叫聲心中卻緊了緊,那只怪物攻擊人類了。
……
……
夜晚的大食堂比白天的還要熱鬧,魏意一邊剝着花生一邊監督陸奉廷給堂堂講故事,是《狼與狽》的故事,老師布置作業了,每天一小時的親子互動時間家長要給小朋友們講一些發人深醒的具有教育意義的小故事,故事每天老師都會在家長群裏面分享,家長聲情并茂地講一講就好。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作業,講完了要在群裏面說一聲的。
“獵人上山看到了一只狼,想要狼的皮毛做衣衫過冬……”
陸奉廷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三百多字的小故事娓娓道來,小孩子聽得着迷,大人也聽得入神。聽故事的魏意無意識地看向大食堂的門口,電動感應門打開,走進來三個男人,為首的是個穿着亞麻色僧衣、身披灰麻色袈裟、斜挎着個黑色布包、頭戴鬥笠的僧人,僧人的身後是扶着小樹的風塵子。
小樹衣服上有血,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