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妖怪
看起來和豬肥膘一樣兒一樣兒的狽肉口感卻一點兒也不肥膩, 入口彈脆, 香味刺激着味蕾, 好吃得能夠在一刻忘記了自己是誰。
反複咀嚼舍不得吞咽下去, 肉不可能在唇齒間難分難舍到天明, 只能夠依依不舍地吞咽, 順着食道滑進胃裏。落入胃袋的那一刻, 魏意感覺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好吃!”
魏意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發現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別看我啊, 大家一起吃。”
“好吃嗎?”柳儒世湊到魏意的跟前, 仔仔細細地看着他。
魏意莫名其妙的,“我不是說過了,好吃的。你給我把脈幹什麽?”他低頭看到柳儒世搭着自己的手,“沒必要吧……”
“真是神奇。”柳儒世學的中醫,和萬習晨的西醫結合,診所的業務範圍很大, 又抓藥又打針的。他示意魏意把另外一只手給他, 搭在脈上一會兒後不敢置信地說:“魏意你有些肝火旺盛, 需要補氣降火,但是……”
“但是什麽?”
這才是柳儒世覺得奇怪的,“你吃了那個肉之後,竟然一下子就沒有了那些個反應, 脈象平穩有力, 站起來立刻去跑個半馬也可以。”
“……算了吧, 我對馬拉松沒有興趣。”魏意腦袋縮了縮,之前還答應好了要鍛煉身體,但随着天氣變冷、溫度下降,他越來越不想早起去體育場上溜達了,整個白天加部分晚上又那麽忙,哪裏來的時間去運動!
越想魏意越理直氣壯了起來,縮着的腦袋又伸直了。
“我只是個比喻,做一個假設而已。”柳儒世松開了魏意的手坐回了萬習晨和年年身邊,他看向塗白片好了碼放在盤子裏的白肉,“這是什麽肉?”
魏意是不會說真話的,他半真半假地說:“是塗白用他們老家的方子炮制的肉。”
“那之前說的狽肉是什麽?”萬習晨突然問道。
魏意頓了頓,險些忘了塗白之前說漏了嘴,懊惱了一瞬,他說:“哦,炮制過後就這麽叫。吃吧,這麽好的東西不吃多可惜,對身體有好處。”
藥補不如食補,現在正是秋冬進補的好時節,不吃牛羊吃狽肉那是多大的榮幸。
Advertisement
吃第一片時所有人的表情如出一轍,享受、回味,好吃到忘我。等适應了美味後,再吃第二片、第三片就沒有了天靈蓋爽到飛起的感覺,可以好好地沉浸在美味當中,用心地去感受肉片的紋理。
這一餐,他們吃的很滿意。
他們滿意了,那在他們周圍的客人就不是很滿意了。
只能夠聞着香味流哈喇子,強烈要求老板将這種特色家鄉菜推廣出來。
魏意挺着吃飽的肚子強忍着沒有打嗝,“抱歉抱歉,做起來太麻煩了,所以沒法對外推廣。”主要還是原材料太稀少,畸變的狼妖又不是可以圈養的雞鴨鵝。
客人大失所望,“老板,那還有肉片嗎,給一片嘗嘗,一小片就可以了。”
魏意說:“沒有了。”
客人失落得仿佛要和今年的年終獎說再見,“那湯有嗎,給一口涮肉的湯喝喝。”
魏意:“……”湯有,但他一個做餐飲的怎麽可以讓客人喝他們吃剩下的湯,“這個真不行。”
“殘忍!”
“太殘忍了!”其他人附和!
當天,元安城市論壇就挂上了一個帖子,控訴老板吃獨食、不給客人分口湯,這麽沙雕的帖子竟然引來了很多人附和,還有現場圖片和小視頻呢,跟帖的人那是聲淚俱下、有苦難言。
睡夢中的魏意渾然不知,吃了狽肉的他只覺得渾身舒暢、氣血暢通,真的有能耐去跑個半馬……不,他可以考慮去跑個全馬,不求名次,最後一名就好。
裹緊在身上的被子踢開,長腿伸出夾着被子不自在地磨蹭着,腦袋蒙在被子中的魏意發出難耐的聲音,他不知道在做什麽,就是覺得有些空虛,好想被填滿……
黑暗中身邊人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還未睡熟的陸奉廷的注意,他坐了起來開了床頭邊的一盞小燈,昏黃昏暗的亮光讓他看清楚了枕邊人的情況。
“小意。”陸奉廷輕聲地喊了一聲。
“嗯?”魏意掀開被子露出了困倦的臉,朦胧濕潤的睡眼、泛着潮紅的雙頰,發出來的聲音尾調如呻(吟)般微微上揚。
喉結滾動,陸奉廷捏緊着拳頭。
“小意……”聲音沙啞,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魏意猛地坐了起來,“糟糕,煤氣竈忘記關了。”
“……沒有,廚房不歸你管。”什麽沖動都被這一下給按了下去,偃旗息鼓。
魏意慢慢躺了下來,“對哦,我現在不是租房子住了。”他翻了個身,自然而然地把胳臂搭到了陸奉廷的身上,打了個哈欠,“睡吧。”
說完,呼吸就平穩了下來。
被魏意一番動作弄得哭笑不得的陸奉廷搖了搖頭,展開自己的被子把魏意也蓋了進去,雖然兩個人睡一張床,但泾渭分明地蓋着兩條被子。
“傻瓜蛋。”陸奉廷隔着被子把魏意摟進了懷裏,“這可是自己找來的。”
夢裏面大概出現了美味,魏意嚅動着嘴唇,含糊地回應着陸奉廷,“好吃,呵呵。”傻樂着呢。
……
……
家屬樓內的雞叫三遍,就是晨練的時間了。
退休老教師米教授踩着晨霧去小公園晨練,公園裏已經來了不少和他年紀相仿的男男女女,穿着或白或紅或藍的練功服練起了太極劍、太極拳、扇子舞等等。米教授做了做熱身運動,感覺舒服了就脫掉了身上長款的藏藍色羽絨服,他身上穿着倒不是天鵝絨的練功服,而是遠在國外的兒子寄來的運動服,據說是納米材料,全新工藝,大冬天了穿着也不冷。
米教授癟癟嘴,該冷的還是要冷,什麽納米材料、什麽全新工藝的,還比不上大食堂的一頓早飯來的舒坦。
大食堂剛開張他就是最早的那批客人,自從在那兒吃了之後他就成了常客,反正是獨居老人,在食堂湊合一頓還不如去大食堂豐富一下夥食。
別說,大食堂東西的味道還真是不賴。
“老米,就差你了,快來啊。”
“不就是抖空竹,你們先來呗,不差我一個啊。”老米嘴上這麽說,行動上卻不慢,很快就從背包裏抖落出自己的一套家夥事兒,帶着它們去空地方跟上了同伴們的節奏。
“老米,中午去什麽地方搓一頓啊。”說話也是大學裏面退休下來的老教師,最喜歡喝兩杯,“我帶了米酒,大家喝一杯。”
“米酒算什麽呀,要喝就喝白的。”有老夥計說道。
老米搖搖頭,“現在不喝酒喽,還想着多活幾年多吃幾天的大食堂。我昨天向老板打聽了,他們今天要做紅燒大骨頭,好久沒有吃了,我能夠啃兩根。”
老夥伴吞了吞口水,“我還是喜歡上個星期賣過一次的小河蝦,你說吧那個河蝦沒有多少肉怎麽這麽鮮甜。也就是放了蔥姜在清水裏煮煮,我在家裏面也做了,可就是不對味。”
“小河蝦算什麽,前兩天吃的雪菜燒小黃花魚才是一絕,那個鮮的哩,眉毛都要掉下來了。”
老米抖着空竹說:“少說兩句吧,我就在家裏面抓了兩片刀切面包填了填肚子,準備鍛煉完了就去大食堂吃早飯,要是還有牛奶粥就好了,我想在裏面打兩個雞蛋。”
“雞蛋真的這麽好吃?”
“好吃,多少年沒有吃到這麽正的雞蛋味兒了,和小時候吃的一模一樣。”老米回答。
“好想吃。”
“老張你別吃,就看看吧,膽囊炎出院沒多久。”
老張無奈苦笑,“我也就是想想,現在整天在家裏面清粥小菜的,都餓瘦一圈了。你們嘴巴裏的大食堂,我一次都沒有去過。”
“那今天和我們去一次,他那邊清淡的早飯也很多,我們可以慢悠悠地吃早飯,再在那邊說說話,等午飯時間到了就順便在那邊吃了。”
“外面的東西油……”老張還是有很多顧忌。
“不是說了嘛,大食堂的東西有不油的,吃了還對身體好。你瞧我,最近精神好多了,總感覺頭發都沒有那麽白,還有還有,感覺牙齒不松動了。”米教授拿自己舉例,一直在大食堂吃飯的他受益良多,“最近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的,四五十歲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好的睡眠質量。”
在大家的游說下,老張同意了。
七點半運動結束,所有人收拾齊整了準備一同去大食堂。
最近天氣都不好,早晨容易起霧,到**點才會徹底散去,又是到了一年中霧霾最多季節。
“你們走慢些,走快了,在霧裏面我都看不見了。”老米急匆匆地說,他抱怨着,“今天的霧怎麽這麽大啊。”快趕上伸手不見五指了。
“老米別急,我們就在前面呢,離你不遠。”
“哦哦。”
米教授怕脫離了隊伍,随便提着運動包、敞着羽絨服就往前面走,路上沒看仔細了,踩空了一個臺階。旁邊橫伸出來一條手臂扶了他一把,這才免于撲倒在地,“年輕人謝謝啊。”
從霧中走出來的年輕人身材高大,瞧着三十歲上下的樣子,穿着單薄的大衣,大衣裏面絲質的黑色襯衫解開了領扣,露出大片的脖子和部分形狀極好的鎖骨,瞧着性感又風雅,是個很俊俏的男人。
從霧中走出來的年輕人身材高大,瞧着三十歲上下的樣子,穿着單薄的大衣,大衣裏面絲質的黑色襯衫解開了領扣,露出大片的脖子和部分形狀極好的鎖骨,瞧着性感又風雅,是個很俊俏的男人。
“沒什麽,不用謝。”男人淡淡地笑了笑,“剛才聽到你們說的食堂?”
“哦哦,你也是去吃飯吧,就在幸福街道233號,離這兒半個小時不到的路。”老米對幫了自己一把的年輕人挺有好感,“你跟着我們走,我們就是去大食堂的,帶你去。”
“不用了。”年輕人淺笑着拒絕,他松開了老米的手,朝着他颔首後轉身進入了濃霧中。霧中像是有一個龐大的影子跟着挪動離開,一陣風從老米身邊帶過,他只來得及看到幾條藍色的尾羽,再想仔細瞧,已經消失不見。
“老米!”
米教授激靈了一下,茫然地看向喊自己的人,“怎麽了老張?”
“你呆呆的幹嘛,喊了你好幾聲都沒有應。”
“剛才……剛才我不是喊你們等等我,我馬上跟着你們來的嘛。”老米有些糊塗了,甚至懷疑剛才的是一場夢。他看着身周,是有霧,但根本就沒有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沒啊,我們就在你旁邊說話呢,根本就沒有走 。”老張拽了一下米教授,“別發呆了,我們走吧。你們不是說大食堂人很多,去晚了就要排好久才能夠吃到。”
“嗯嗯,這就走。”米教授點了點頭,将所有疑惑按在心中,想不清楚就暫時不管了。
大食堂那兒一如既往,制定了應急方案之不知名大妖怪即将到來如何應對的魏意靠在牆上打着哈欠,“大家不要松懈,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來了。”
小樹就像是昂揚挺立的小白楊,絲毫不想摸出手機來摸魚。魏意肯定地點點頭,“不錯,加油。”
吃了狽肉泡酒的小樹打了雞血一般點頭,“好的,老板。放心吧,老板。我會做好本職工作的,老板。”
魏意:“……好。”這是不是顯得老板很無能懶怠啊。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從眼眶中逼出了好多淚水,昨天晚上真是邪了門了,一整晚做夢都是在陸奉廷的懷裏面要這要那的,一會兒說不要不要,一會兒折騰着要更多、更深、更快……他是個正常男性,有着非常的正常的生理需求,但他保證和陸奉廷分別的五年來自己絕對、肯定、沒有這麽饑渴過,饑渴得夢境裏都是床鋪吱吱嘎嘎的暧昧不安的響聲。
掙紮着從夢裏面醒過來,發現對面就是陸奉廷英俊的大臉,手下就是陸奉廷赤(裸)的肌膚,那一刻他真以為夢境成真,他克制不住晚上把陸奉廷給上了。
不過事實證明,擎天一柱的陸奉廷有這個想法卻沒有付諸于行動。
而魏意本人也只是在夢裏面跟人大戰了三百回去,把自己跟烙煎餅一樣趴着來了幾回、坐着來了幾回、靠着牆來了幾回……
站在食堂裏,魏意無言以對鄉親父老地捂住了臉,靠在牆上忍不住發出懊惱的低吼,“他奶奶個
腿。”
“老板你靠着柱子幹啥呢?”
魏意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睜開眼睛發現是常來吃飯的米教授,以前是元安大學教古代文學的,專攻魏晉這一塊,還給堂堂送過一本講古代故事的口袋書,小家夥寶貝的每天都要摸摸,因為裏面的圖畫線條簡單卻很有趣,講的是做人做事的大道理,小孩子也能夠看得懂。
“米教授你吓我一跳。”
“我老遠就朝着你揮手了,原來你沒有看見啊。”
魏意不好意思地說:“剛才發呆呢。”
“那可別在這兒發呆,好多人端着餐盤從這邊來來往往的,別碰到了。”
“嗯嗯,謝謝米教授提醒。”魏意準備換個地方,比如去門口站一會兒,讓外面的涼氣給自己的腦袋降降溫。“咦,這是什麽天氣啊,怎麽霧這麽大的。”
米教授跟着看向了門外,霧比剛才他們從小公園出來時更加大了,站在大食堂內只能夠影影綽綽地看到路兩邊的行道樹,路上來往的一切像是蒙上了一層歲月的白影,顯得緩慢而不真實。
霧中水汽重,踩着濃霧進來的客人眉間發梢挂着霧水,十個有八個在抱怨着這場罕見的大霧。
“米教授你排隊吧,今天大霧來的人不多,很快就能夠吃上。”魏意說:“今天是香菇粥,油條,燒賣,包子和餡餅,餡餅今天有甜的,黑芝麻白糖的。”
“甜的好,我可以買來當零食吃。”香菇粥一聽就是鹹的,還是買個鹹包子配着吃吧。
有退休老教師可以在大食堂坐上一天的,也有上班族連坐在凳子上安逸地享受早飯都不行的,飯團的生意并不蕭條,反而因為其簡便、快捷、方便攜帶而受到許多人的青睐,小樹和高正義輪着當班,一人做一天的飯團飯團,現在就有很多人排隊買好了飯團再用保溫杯裝上一瓶的豆漿帶在路上吃。
從開業伊始,大食堂就提倡環保的理念,這兒沒有一次性的碗筷、沒有一次性的杯子和塑料袋,想要帶豆漿就帶杯子吧,這也成了幸福街道內一道風景線。
魏意剛站到門口就有一二十郎當歲的大小夥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期間就在感應門這兒腳步頓了頓,一陣風似的進來了,手上還拿着個樣子賊醜賊笨重但是保溫效果好還帶着兩個“耳朵”,好拿。
這是自帶家夥過來打粥帶回去一家人吃的,附近居民很多人願意這麽幹。
魏意打了個哈欠,依然覺得腦袋有些發木,昨晚夢境中的後遺症還在身體裏殘留,感覺被掏空。感應門在身前打開,他走了出去,做了個深呼吸,潮濕冰冷的空氣灌進了肺裏,頓時覺得清爽。
“舒服~”
“今天的空氣特別的清新。”
“霧大的奇怪,空氣好的也稀奇。”
魏意的自言自語得到了回應,昨兒個沒有在大食堂待着所以華麗麗錯過了狽肉的風塵子踏着霧走了過來,及膝的袍角翻飛的道袍、插着木簪的道髻、沉肅的面容……
仙風道骨,乘風而來,得道之人。
“那個大妖就在附近。”風塵子剛打一照面就給了魏意暴擊。
魏意瞪大了眼睛,在濃霧中尋找着,“他要來吃飯了?!”
風塵子:“……也許吧。”好像,來食堂應該就是為了吃飯吧。
魏意:“難道,濃霧就是因為他。”他産生了非常合理的猜想。
“也許。”
“他倒是和晚上的結界挺配的。”魏意着急轉身,他要和員工們說一聲,更要打起精神來,大妖怪莅臨大食堂也許是為了檢查工作吃上一口“工作餐”也許就是來找事兒增加點兒都市血腥傳聞的。
真是的,麻麻聯系不上、那位妖界的長老也神龍見首不見尾,讓他們給增派點兒外援都沒有的,大食堂的武力武裝只能夠靠他們自己。
“風塵子你別走,給我守在大食堂裏。”魏意特意強調。
說完了正事兒,風塵子回歸了吃貨本真,他抱怨着,“你們昨天吃了狽肉竟然不跟我說,那可是難得一見的美味。”他可是看了論壇的人,那個現在已經沉了的帖子他可是積極跟進過的。
魏意黑線,往後退了幾步挪到風塵子的旁邊,小聲地問:“吃了之後會怎麽樣?唔,那個會精力旺盛要求排解嗎?”
“那就是吃太多了吧,你晚上爬起來運動了?”作為出家人,風塵子腦袋裏沒有那麽多黃色廢料。
魏意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是啊。”
“會有什麽後遺症嗎?”
“沒有,發洩出來就行,睡一兩覺身體吸收了就行。”
“哦。”魏意決定今天睡覺前做做運動,跳繩他有,可以跳個幾百個。
說話間,魏意和風塵子走進了大食堂。
關在大食堂門外的濃霧中,好像有一團黑影出現了,但沒有呆多久,轉瞬便消失不見。
···
又是白戒備的一天,濃霧在風塵子來了不久後就散了,露出了陰沉沉、灰蒙蒙的天空,到了下午還下起了蒙蒙細雨,雨絲如輕紗飄飄灑灑在天地間,到處都是濕噠噠的,出門成了一件并不讓人愉快的事情。
所以,理所當然的,大食堂的生意受到了影響。
晚上就那麽寥寥十幾個客人,客人們也沒有在食堂內呆多久,九點不到就走光了,等了十來分鐘沒有一個來的,魏意索性就做主提前關了門,大家回房間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天繼續執行應急方案。
“老板別了吧,眼睛瞪了一天累死了。”小樹揉着發酸發脹的眼睛強烈抗議。
高正義點頭,“始終盯着客人看,怪不好意思。”
“我剛拿回狐珠,還未融合。”紅姐的未盡之言就是她打不過。
至于其他幾個,魏意一一看了過去,紛紛低下了頭。瞧瞧,員工一個接一個的不靠譜,還不如人家風塵子好。
風塵子打了個哈欠,淚眼朦胧。
魏意:“……”算了吧,唯一靠譜也像是在掉鏈子。
“再堅持堅持,堅持到年三十,沒有兩天了,大家加油。”魏意能怎麽辦,為了大食堂的安全只能夠勉勵員工們堅持。
勉勵員工的他不知道有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了大食堂的門口,他摸着自己的萌寵看着緊閉的大門,失笑着搖頭,“看來不是很歡迎我們,下次來好了。”
“咕咕。”男人的萌寵發出粗噶的聲音,扇動着短小的翅膀,翅膀扇動間綿綿細細的白霧冒了出來。
夜間的霧,看着更加重了。
男人腳下輕點,翻身上了萌寵的背,在萌寵的修長的脖子上拍了一下,“走吧。”
“咕咕。”萌寵叫了一聲,埋着長腿走進了霧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