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做豆腐
陸氏集團在元安市的工作已經進入計劃中的軌道, 最艱難的創始階段已經完成, 有了基礎,發展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工作順利, 陸氏在元安的員工也有了比較規律的上下班時間, 當然, 自願留下來加班老板可是很歡迎的,會給加班工資的喲。
作為老板本人, 陸奉廷正享受着家庭生活,能夠早下班就絕對不會在辦公室多待上一分鐘。
老板提前半小時下班, 應該沒有人說什麽吧?
五點半,陸奉廷坐于寬敞舒适的車廂內, 真皮坐墊高端奢侈、彰顯身份的同時,也是高品質、高生活質量的體現。他示意楊特助開了一瓶香槟,他很想在忙碌了一天之後喝上一杯,和魏意的關系更進一步之後他藏在心中的雀躍絲毫不少。
車內有個小型酒櫃,楊特助拿出一瓶香槟, 來自于巴黎北部香槟區特級酒莊的“勝利之酒”是嬌貴的沾滿露水的玫瑰,他用着輕柔的力道拔出了木塞,在香槟杯中注入淡黃的酒液, 二氧化碳四溢,高腳杯的杯壁綻放着一個個猶如露珠的氣泡,氣泡破裂發出滋滋的呢喃。
陸奉廷接過酒杯, 輕輕晃動後喝了一口, 入口的味道是那麽的浪漫。
微微颔首, 示意楊特助可以彙報工作了。
“先生,您兒子幼兒園的園長因挪用公款以作私用入獄,其夫,承包幼兒園食堂的承包人謀取私利、克扣幼兒夥食被收監。”早晨的時候他已經彙報過“起”,現在他說的是“果”,boss肯定很希望壞人得到應有的下場。随後,他還要說新上任的園長如何,新食堂的口味boss兒子是不是喜歡,“新上任的園長是資深幼兒教師,特級教師,擁有幼兒教育博士學位,小朋友們很喜歡她。食堂一天提供三餐,上午是椰奶西米露和香蕉小松餅,午餐有紅燒牛肉、檸檬魚片、香煎雞胸肉、魚籽豆腐和鮮蝦肉丸青菜湯,下午提供了可頌面包和牛奶。”
承包食堂的可是楊特助,拿着公司的錢,承包期限到堂堂畢業。
聘用的大廚是兩位五星級酒店的紅白案,提前退休的他們還是很熱愛事業的,帶着幾個幫手給小朋友們提供飯菜做起來是得心應手。
等堂堂小學了,說不定還能夠跟着去“上”小學。如果不去小學,就去陸氏在元安市的分公司食堂工作,總不會缺少工作的機會。
陸奉廷較為滿意地點頭,真正滿意還要回家詢問過寶貝兒子。
楊特助說完了這件事,緊接着說起了別的。他飛快地掃了一眼boss,看到boss端着酒杯正看着窗外掠過的風景,他趕忙低下頭滑動着平板說:“已經确定,老夫人是在陸先生的幫助下離開的老宅,目前找到一些蹤跡,曾經在您姨媽家出現過,離開後尚無行蹤發現。”
陸先生指的是陸奉廷雙腿殘疾的哥哥陸風庭。
陸奉廷勾勾嘴角,低沉的笑聲在車廂裏回蕩,要是三年前,不,兩年前做出這一套說不定還有用,現在又何必白費功夫,陸氏已經在他的全盤掌握下,誰都別想撬動。
“繼續找,快過年了,應該讓他們團聚。”陸奉廷漫不經心地說。
“是。”楊特助垂着頭不敢看boss,簡單利落地應了一聲。
很快,幸福街道就到了。
抓着手杖的陸奉廷在車門打開後走了出去,他擡擡手說:“那瓶香槟歸你了。”
楊特助呼吸一窒,連忙感謝,“謝謝老板。”他回家就煎牛排、烤大蝦……算了,他的手藝也就是一般般,會糟蹋了那麽好的香槟,今天就奢侈地去餐廳嗨一把,那麽高的工資不能夠一直存着供房貸,也應該享受享受,愉悅一下自己的生活。
“老李,直接送我去XXX餐廳就好。”
“人均消費一千五的餐廳,楊助理發了啊。”司機老李調侃着。
楊特助寶貝地抱着香槟,“只有那邊的飯菜勉勉強強能夠配得上這瓶酒。”
“擦,老板竟然把這瓶酒給你了?!”
“剛才老板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啊?”
“沒有,光顧着看別的了。”比如老板是拿着手杖,而不是用着手杖輔助行走。
“嘿嘿,反正這瓶酒歸我了,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品味品味。”楊特助是好酒之人,跟着老板也算是見識過各種名場面的,深知懷裏面的酒是什麽國色天香的滋味。
“帶上哥一個,陪你去喝酒。”
楊特助斜睨,吝啬地抱着酒瓶,“酒就給你一杯。”
“行行行,反正是品酒又不是當酒鬼去的,一杯可以了。”
黑色的邁巴赫轉向,不多久就彙入了車流,他們會先将車子開回公司樓下的地庫,然後開上自己的車去人均消費一千五的西餐廳,兩個單身狗好好享受這酒香滿滿的夜,
幸福街道那兒的濃霧中,陸奉廷擡頭看了一眼火團搖動的方向,不跟着它們的指引很容易就在其中迷失,下場就是在霧裏面團團轉上一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濃霧更重了幾分。
“大食堂有什麽好吃的?”
冷不丁的聲音沒有令陸奉廷驚慌,他鎮定地看向突然出現在身側的人,“有很多品種,味道不一,任君挑選。”
“那還不錯。”穿着單薄大衣、襯衫領口大開的男人點了點頭,他肩膀上立着一只擁有着藍色長尾的胖鳥,鳥兒翅膀卻很迷你,肯定是沒法帶着那圓成球的身子飛起來的。
鳥兒微阖着雙眼,不時發出“咕咕”叫聲,翅膀扇動一兩下,周身的濃霧就厚了幾分。
“是去大食堂吃飯?”陸奉廷似閑話家常般問着。
“有事。”男人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他擡手點了點蹲在肩頭的胖鳥兒,語焉不詳地說:“可我現在不想去了,慢慢來吧,這邊挺有趣的。”
說完,竟然轉身就走,剎那間消失在陸奉廷面前。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能見度,陸奉廷再一次擡手看向火團,迷迷蒙蒙已經看不真切,沒法依靠火團來辨別方向。他淡定地拿出手機,撥通了魏意的電話,“我迷路了。”語氣失落可憐,就像是被主人抛棄了小狗狗,無助茫然,等待主人的救援。
朝着門口看了好幾遍還沒有等到人回家的魏意口是心非地說:“陸大總裁竟然回家的路都不認識了,是不是喝酒了,把自己給嘴糊塗了。”
陸奉廷輕笑,“因為太想你了,在回家的路上喝了一點兒。”那麽一點點酒還不至于喝醉他,但回味的夜晚讓他心醉。
魏意扁扁嘴,“就知道說好話,等會兒,我讓正義去接你。瞧瞧現在幾點了,就等着你回家吃飯了。”
“小意,我想你了。”也許是那杯浪漫的香槟在身體中蕩漾,也許迷蒙的夜色讓人變得脆弱,陸奉廷低緩地說着。
魏意的耳朵最先接收到信號,但最先做出反應的是心髒,砰砰砰,跳的有些快,帶動着血液直沖上腦門,耳朵一下子紅了。魏意靠在柱子上,嘴硬地說:“甜言蜜語,陸總看了多少撩漢教材了。”
“我已經不看了。”陸奉廷必須為自己鄭重聲明一下,他已經不是那個需要看教材追回愛人心的人了,闊別五年與魏意重逢的他于生命于情愛擁有了更多的人生體悟,他現在是個可以編寫教材的人了。“我的肺腑之言,可以把胸膛剖開來給你看。”
“……看到什麽?看到一團血糊糊啊,我還不想直觀地看到心肝脾肺腎在身體中的表現形式。”魏意轉身,腦袋抵住柱子,冰涼水泥立柱卻降不下他腦袋上的熱度,他伸手摳着柱子,別扭地說:“多來些實際行動倒是真的,說出朵花兒來也只不過是甜甜嘴,你甜心了嗎?”
“你想讓我怎麽甜你的心……”陸奉廷的聲音從電話、從身邊傳來,産生了難以言說的雙重立體效果,“小意,我願意用我的餘生償還虧欠你的一切。我愛你。”
“我愛你。”
魏意:“……”
陸奉廷:“……”
兩個人同時低頭,看到了堂堂小不點兒不知道啥時候溜了過來,學着爸爸腦袋抵着立柱、手指頭摳着柱子。糯糯地重複了爹爹的話,堂堂抿嘴偷樂着擡頭,“我愛你們喲。”
魏意和陸奉廷無奈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也愛你,寶貝。”
回家的人齊了,當然是要吃飯的。
飯桌上,陸奉廷問起了坐于身邊,已經開始用小手剝着蒸蝦幹的堂堂,“堂堂,新園長喜歡嗎?”
“喜歡呀,童奶奶可好啦,會給我們講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還會帶着我們去小園子裏面澆水水、種菜菜,洗果果給我們吃。”
幼兒園裏面弄出了一分地給小娃娃們種菜玩,每個班分到那麽一丁點兒,每個小孩子分到一棵小青菜照顧着,等可以摘了就把青菜帶回家。
過不了兩天就是過年,現在已經是寒假時間,但幼兒園依然有幼托,有上四五個小時的、有上全天的,給還未放假的父母寄送孩子的地方。送去幼兒園,總比把幼小無助的孩子關在家裏面,關在家裏面小手指插面板裏了怎麽辦、因為好奇開窗戶了怎麽辦、自閉幽閉了怎麽辦……以往,魏意上班那幾年就是讓孩子全托,堂堂也習慣了到過年的時候才放假。
“菜菜明天就可以帶回家啦,園長說我的菜菜特別壯,可以燒一盤。”堂堂用手比劃了一個大的,那個頭不是青菜,是大白菜。
“飯菜好吃嗎?”
“好吃呀。”堂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伸手去夠桌面上的紙巾,在爹爹的幫助下拿到了紙巾擦幹淨手手。他低頭翻着身前的大口袋,牛仔背帶褲上頭的大口袋像是個百寶箱,能夠裝許多許多東西。堂堂從裏面拿出個小紙包,紙包拿到桌面上打開,露出裏面的半個小可頌,保存到現在有些壓碎了,但依稀可見剛出爐的可愛。“這個可好吃了,給爸爸、給爹爹吃。”
陸奉廷頓時眼睛酸澀,胸口湧上了一股溫情,他抱住了堂堂,溫柔地親着孩子的腦袋,“謝謝寶貝。”
坐在另一側的魏意也發現了,也跟着感動了一把。
養兒不就是為了盼着這麽點兒回報嘛,沒有想到他不是年紀大了才感受到孩子的反哺的,提前了幾十年體會到了。
真感動。
“叮咚。”
魏意拿起手機下意識看了一眼,是柳儒世發來的——堂堂有沒有給你帶面包?
魏意按了按眼角酸澀的淚意——有,我好感動。圖片.jpg
他對着半個可頌拍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他要一直保存着。
柳儒世——尴尬流汗.jpg,我們家那死孩子也帶了,在小包裏面壓成了渣渣。你知道他回來是怎麽跟我和他爹說的,死小子從口袋裏掏出來往桌子上一拍,然後說:吃不下了,童奶奶說不能夠浪費,我就帶回來給你們吃了,別忘了吃喲,要消滅浪費喲。
“叮咚。”
長長的一條過去,又發來一條。
柳儒世——賊笑.jpg,年年說堂堂可好了。我兒子的面包掉地上了,堂堂用自己的和他換了。兩個人在換的時候不小心又都掉在了地上,哈哈,笑死我了。現在被我打了一下屁股,讓他拿着可頌去給養在外面的雞了,臭小子。
魏意吸了一口氣,“……”感動被壓下去了。
他看到陸奉廷正在吃可頌,內心補充地說:掉在地上五秒內拿起來還不髒的。
他就不把信息內容告訴陸奉廷了,面對感動的心情幻滅。
繼續戳手機。
魏意——家長群裏面讓明天去開個家長會,去的人應該不會很多的。
柳儒世——這個童奶奶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
魏意——我也好奇。
明天九點開家長會,是年前最後一次上課了。據他了解,放假了還将孩子送過去的家長不到三分之一,估計是個非正式的家長會,叮囑幾句的,之前學期末的時候就開過一個了。
···
大妖怪沒來的一天,想他。2月3號,魏意開了門後就朝着外面東張西望了一番,又是一個濃霧天,學生放假了,來吃飯的學生黨少了許多,但周邊的居民數量逐漸增加,霧天也不會妨礙他們的熱情。
唯一遺憾的就是應急方案實施了好幾天了,針對對象卻一直沒有出現,多少讓魏意有些失望,以前上班的時候他可是寫文章的好手,多時未寫、重出江湖的“巨作”卻得不到實施和欣賞,心情還是蠻複雜的。
高興于,不用和大妖怪鬥智鬥勇。
失望于,方案還有許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要在實際中尋找漏洞和改良措施。
“老板,真的不賣年貨了?”
今天2月3日,大食堂已經不賣年貨,魏意說到做到,不為了一天上萬乃至數萬的營業額增加員工們的負擔。
心在滴血的聲音,就選擇性忽視吧。
魏意強笑着說:“是啊,不錯了,明年再賣。”
“還好之前搶了幾十斤的香腸挂陽臺上了,啧啧,那味道香的,聞聞就流口水。”說話的人咽了咽口水,今天買了包子回家,中午就蒸一根吃吃。他不是住大學城的,離這兒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公交車要換兩次、要坐好幾十站路,整個小區裏為了吃能夠像他這般執着的真不多,一開始看他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就買了幾根香腸回來的鄰居還笑話他,等聞到味兒了,那些嘲笑他的人才驚愕地收起了可笑的嘴臉,反過來求着他能夠分一兩段香腸。
現在,他們家陽臺那一溜兒幾十根香腸可是上了小區珍藏榜的,與之并列的有野山蜂蜜、人參鹿茸靈芝和某某家年年第一的寶貝孫子。
“我那兒還有鄰居說要過來買,我都說了他們錯過了,還不信。”
“叔,你回去和他們說一聲為了年貨就不用來了,我這兒不賣香腸了。”
往窗口那兒看了看的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瞅着廚房裏頭挂在窗口那兒的一溜兒香腸、風魚、臘肉、火腿……
魏意跟着看了過去,搓了搓手笑着說:“那些個不賣,留着在大食堂裏消耗消耗的。”
“可惜了。”好想逮一條鹹蹄髈回家啊,炖黃豆肯定很香。
看到窗戶那兒挂着的東西的人何止眼前這一位,只要是對大食堂的年貨有“觊觎”之心的,恨不得把眼珠子給掉在上頭,化生老鼠扛一條腿回去。
扛一條鹹豬腿回去,割了鹹肉洗幹淨放清水裏泡去過多鹹味,與鮮肉、冬筍同煮,這可是元安市冬春季節裏十分受歡迎的腌篤鮮,能夠成為本地菜館一道鎮店之寶的。
“今天早飯種類好少,飯團怎麽也不做了?”
“包子就一種,是豬肉餡兒的。”
“餡餅也只有一種,我永遠吃不膩的牛肉粉絲。”
“沒有粥。”
“沒有燒賣。”
“沒有甜的芝麻餅。”
“……”
“……”
今天過來吃早飯的客人意見有點兒大,站在窗口前議論紛紛。魏意更是被圍着的客人吵得頭疼,“今天大食堂要做年糕和豆腐,早餐和午餐都會簡單些,已經寫了牌子放在外面了。”
有理智點兒的直接跑出去看,果然看到了老板口中立牌,霧氣太重,這牌子很容易就讓人忽視了。
有人起哄着。
“豆腐我們有份嗎?”
“年糕我們也要。”
魏意笑着說:“見者有份,豆腐限購一塊,年糕也是,價格不貴,豆腐五元、年糕四元。”
這個價格放在菜市場能夠直接拎五塊豆腐、一斤年糕回家,但在大食堂,只能夠看到一點點。
人群安靜了一瞬,為了一塊豆腐花普通價格的五倍,值不值?
很多人都在思考。
“壓豆幹嗎?”安靜中,有人提問。
魏意說:“做的。”
過年要吃豆幹炒水芹菜,這是元安市的習俗,這一兩天菜市場的水芹菜一小把十根左右已經五塊錢一把了,年三十當天估計能夠漲到八塊。
好不容易和員工把客人們安撫住了,魏意擦了擦額頭上冒的汗,“大家再辛苦辛苦,明天我們就放假,初二再上班。”
高正義幾個聽見了,連連點頭,特別是老員工高正義、塗白,在大食堂工作了那麽多年了,生意就從來沒有這麽好過,紅姐嘴上不說什麽,心裏面也有一些戚戚然,這兩天打菜的手都不穩了,頻頻多掉一塊肉到碗裏——食堂蒙受了多少損失啊!
糯米和粳米按照七比三的比例放到了籠屜裏蒸着了,黃豆昨天就開始泡了,已經開始用機器磨,不是純手工的,能夠省許多人力。
九點鐘,魏意已經去幼兒園開家長會,同去的還有陸奉廷,死氣白咧地要跟着,說死不想錯過孩子的成長。
去開家長會的魏意錯過大食堂第一鍋豆腐的出爐。
“你之前用的都是鹵水,做的豆腐比較硬,這個石膏的比例控制得住嗎?”塗白詢問王海洋。
王海洋充滿了信心,“放心好了,我查了很多資料了,知道一鍋豆漿要多少石膏。”
“石膏豆腐嫩,我感覺比鹵水豆腐好吃。”高正義已經跳過了過程,直接期待起了結果。
“澆上我調好的鹵汁,味道更香。”
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石膏也是一樣,流動的豆漿漸漸成型成了嫩滑白皙的豆腐,舀出一勺淋上王海洋做的石膏,用筷子輕輕攪動一碗鹹豆腐腦就可以入口了。
“天啊,這是什麽神仙豆腐啊?”
“好好吃,媽媽問我為什麽跪着吃豆腐。”
“喂,爸你帶着媽媽快來大食堂,店裏面做豆腐了,可好吃了。買來帶回家?不行不行啊,限購的,一個人才買一塊。”
“我可和大家說了,大食堂做豆腐了,數量有限、賣完為止,不過來買的錯過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
諸如此類的對話內容在大食堂內出現,大食堂做豆腐的消息如滾雪球一般向外擴散,許多人聞訊而來,就為了吃吃一口現磨現做的水豆腐。
為了滿足更多人的口味,王海洋還做了一個桂花糖甜豆腐。
讓鹹甜黨各有所得,相安無事。
待在廚房裏的員工面面相觑,眼看着人越來越多,快要把大食堂給塞滿了,紅姐黑着臉問王海洋,“你用的什麽豆子?”
“就、就是普通黃豆啊。”王海洋遲疑地吞了吞口水,在心裏面反複确認了,他用的豆子就是倉庫裏最普通的那種,平時做個豆漿、炒個幹黃豆都是用這個。
“那石膏呢?”
“我、我用的青花瓷壇裏面那個。”王海洋指了指自己裝石膏的小碗。
塗白跳了過去用指尖點了一下嘗了嘗,“額滴親娘咧,你用的是玉髓石膏,你用來做豆腐,夭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