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講故事
“爸爸, 爸爸, 爸爸你看……”
堂堂被柳叔叔攔住,他擡頭看到柳叔叔在嘴邊豎起了一根手指, “噓。”
堂堂眨眨眼,腦門上挂上了小問號,“嗯?”
柳儒世哄着堂堂往旁邊走,“堂堂,我們去旁邊玩兒。等‘煙火’看過了,我們就開始包餃子,給你和年年一個人一塊面團,你和年年一起玩,想捏成什麽樣的就捏什麽樣的。”
堂堂打了個哈欠,小手拍拍臉,“好呀, 我去找年年了。”他困了, 但是過年這天要撐着不能夠睡覺,他知道的,所以使勁兒撐着眼皮。
“去吧去吧。”小孩子注意力還是蠻容易轉移的。
柳儒世往魏意和陸奉廷的方向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久別勝新婚, 他和萬習晨天天在一塊兒,生活在一起、工作在一起, 是不是就沒有新鮮感了?什麽時候拐着魏意一起去旅游, 三亞就不錯, 新疆也可以,或者幹脆就出國,去海邊國家看看不一樣的風景,要是能夠去一趟南極就好了,旅行社有團的,就是太貴……
魏意那兒,抓緊了陸奉廷的肩膀往外推,聽到堂堂的叫聲緊張得不敢動彈,就怕被孩子撞見兩個大人在做少兒不宜的事情,此親親嘴可不是單純的。
陸奉廷:“堂堂走了。”
魏意:“我知道,夠了啊,你再親,我就要翻臉了!”
陸奉廷在魏意的唇上啄吻了兩下,輕笑着說:“可是堂堂走了。”
“那也不準親了,沒聽見嘛,要包餃子了。”魏意捧起了陸奉廷的腦袋,在額頭上用力地親了一下,“乖啊,晚上給你下面吃。”
“我等着。”陸奉廷抱着魏意的手緊了緊後松開,整理一下衣服,一切如常。
在空中飛舞的流螢精魄塗白全都收了起來,開電視開燈,春晚正好放着一個小品,幾個電影裏時常能夠見到的喜劇面孔來了幾段搞笑的對話,逗得大家大笑起來。十點了,王海洋去樓下搬來了調好的肉餡和面粉,當場和面擀餃子皮,他一個人擀出來的餃子皮完全趕得上其他人包的速度。
真正會包的人不多,包的好看的人就更加少了,魏意算一個、高正義算一個,還要加上一個小樹,剩下的就是湊熱鬧,反正一起包餃子為的是快樂和氣氛,形狀好不好看是另外一層追求。
“年年看喲,我做的。”
臉上沾了面粉的年年扭頭看過去,“哇,堂堂你做的小豬豬真好看。”
堂堂怔了怔,摸着自己的小面團說:“不是啊,這是一只小兔子。”
“哦哦,堂堂做的小兔子真像。”
堂堂高興了,樂滋滋地說:“缺一條小尾巴,我加上。”
幾個大人面面相觑,魏意推了推柳儒世,“你兒子變得真快。”
“那是嘴巴會說。”柳儒世還挺驕傲。
魏意樂了,“可要看好了,別以後成了大情聖。”對每個人都好,會讓很多人産生誤會的,引來一堆桃花。
柳儒世看看傻乎乎的兒子,“不會的……”
“嗯嗯,年年是好孩子,肯定不是的。”
大人們想的比較多,孩子們卻無憂無慮,根本就不會考慮到未來那麽遙遠的事兒,注意的就是當下。
俗話說,兔子尾巴長不了,堂堂很顯然沒有這個意識,他捏下一點點面團使勁兒搓成了長條,直接就黏在了那有着豬鼻孔的兔子的屁股上。
“堂堂,尾巴耷拉着,不好走路啊。”柳儒世逗趣地說。
堂堂認真地看了看,認為柳叔叔說的非常有道理,于是把長尾巴盤在了兔子身上,大人們都以為他會多餘的掐掉的。
“有幾分玄武的特色。”自斟自飲的大妖河如此說道。
“玄武是什麽?”堂堂看向今天新來的叔叔,這個叔叔很奇怪、很神秘,卻不讓人讨厭。水在無害的時候就是親近平和的,收斂氣息,大妖河就不讓人害怕,同桌吃飯的其他妖怪也就不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玄武看起來像是一只長了長尾巴的烏龜,玄武的頭頭他是四靈之一,象征幽冥,世人稱之為執明神君,代表冬季。”大妖河籠統地解釋着玄武,随後就開始說八卦,“玄武神君夫妻喜歡孩子,生了許多,長子與幼子差好幾萬多歲。他們住在幽冥湖底,本是妖界的幾個大湖之一,因為有他們在,硬生生成了妖界第一大湖,遠超過其它。因為他們人口太多,宮殿占滿整個湖底,魚蝦皆無法在湖中居住只能夠搬家,而現在他們自己都不夠住了,有些有抱負的子孫不想蝸居只能夠外出謀取職業。”
在座的凡人和小妖還真不知道這麽多內幕,都停了嘴,認真地聽着大妖河講故事。
大妖河喝了一口酒沒有急着說,因為他的跟寵阿藍撲騰着翅膀“滾動”到了他的身邊,用小腦袋撒嬌地蹭着,“咕咕,咕咕。”吃藻藻,他餓了,想吃藻藻。
“不行哦,寶貝。”大妖河摸着阿藍的腦袋,“我們商量好的,一天吃一次,今天的份額你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吃掉了。”
阿藍抱住大妖的腰蹭着,“咕咕,咕咕。”不嘛,不嘛~
“好孩子,藍藻沒有,吃紅藻行嗎?”
阿藍委屈成了一個球,低落地說:“咕咕。”沒得選擇,只能夠這樣了。
“乖,回家就能夠盡情吃了。”大妖河抱了抱跟着自己好幾百年的孩子。
“咕咕?”阿藍期待地看着主人,他們什麽時候能夠回家呀。
“很快的。”等有了新的妖皇出現,讓妖界各方勢力臣服的新妖皇,那他們就可以回家了。不想成為各方大妖争權奪勢的工具,更不想自己扯了大旗招兵買馬,為了安定的生活河只能夠離家出走了。
信任主人的阿藍點點頭,小家夥的心情又變得輕快了起來,“咕咕~~”嗯嗯,回家家就好了。
大妖河身上的落寞讓其他人不好打擾,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唯有電視裏面的春晚依然阖家歡樂。
“玄武生了一堆孩子,子又生子,無窮盡矣,有些宅不願意離開幽冥湖,但幽冥湖又住不下了,索性自己挖湖,擴大水域面積,導致許多住在陸地上的小妖無家可歸,怨聲載道。他們是憑一己之力就弄得妖界一方人仰馬翻的大妖,格外厲害。”河自己率先打破了沉默,又開始說起了妖界的趣事,說到最後他說道:“老妖皇是一只昆吾獸,擁有三個頭,六條火焰長尾,有山之體魄和雄偉,活了一萬三千多歲,可惜在渡劫成聖之時沒有挺過去,魂消兵解,軀體化為大山,歷代妖皇的權柄在山上。”
“三個腦袋的大老虎,好神奇哦。”兩個孩子認真地聽着故事,雖然有許多聽不懂,但那個神奇的世界令他們向往不已。堂堂舉起兩只小手在空中比劃着,三個腦袋,六條尾巴,他想象不出來。
大妖河低低地笑了兩聲,“我弄給你們看。”
沒有拿着酒杯的手在面團上面揮過,面團自動變化形狀,成了昂首挺胸、狀似嘶吼的昆吾獸。
“哇。”
年年鼓掌,“好厲害。”
堂堂跟着鼓掌起來,“棒棒噠,和我的小兔子一樣好看。”
“……”大妖河勾了勾嘴角,身上的落寞情緒少了許多,“老妖皇留下一子,此子……這個孩子看似威武雄壯、武功蓋世,但能力不到他父親的一半,匆忙間被一些老臣推上了妖皇的位置,卻根本沒法服衆,而且他拔不出來那把象征妖皇權柄的劍。”
大妖河看着身前兩雙懵懂純真的眼睛,意識到小孩子有許多是聽不懂的,盡量選擇用白話,卻發現這也挺難。
“為什麽拔不出來?”堂堂提問。
河說:“權柄只給有能力擔當妖皇的人……妖,那只虎妖空有太子之名卻無實際能力,并不讓權柄認可。”
“權柄是什麽?”
“是……”這個讓大妖河如何解釋,只能夠耍賴說:“不是什麽,就是權柄,是一把通體漆黑的寶劍,插在老妖皇變成的山的山脊上。”
“老妖皇為什麽可以變成山?”堂堂的好奇心很重。
大妖河,“小不點兒你怎麽這麽有好奇心,變就是變了,你只要知道結果就好,不需要知道過程,因為我說了你也聽不明白,等你長大一些了再說給你聽,你就聽明白了。”
“好吧,大人都是這麽糊弄小孩子的。”堂堂攤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年年深有體會地點頭,“就是。”
看起來,小家夥們也有很多不滿大人的地方想要吐槽。
“是不是拔出劍就可以當皇帝?”年年舉高高手提問。
大妖說:“理論上是這樣的。”能夠拔出來有什麽用,還要有令衆多桀骜不馴的大妖臣服的力量,權柄不過是一個象征罷了,真正重要的還是實力。
這些,就不用一一解釋給小孩子聽。
兩個小家夥聽了充滿了憧憬,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被命運選中的人。
“我要去拔那把劍,這樣我就可以當皇帝了。”年年握着小拳頭說。
堂堂點頭,“我們都試試,我也可以的,我們一起當皇帝。”妖皇成了大白菜了。
“對,我們一起拔,當了皇帝,我們就管着所有的大人,那樣爸爸再也不用逼着我吃不喜歡吃的菜菜了。”
“菜菜很好吃啊。”堂堂踢了兩下腿,也跟着暢想起來,“可以管着爸爸啊,那就不去上學,老師教的我都會,上的好無聊哦。”
兩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嘆了口氣,“唉。”可是他們不知道劍在哪裏,沒法去拔啊。
堂堂問:“新來的叔叔,你知道那個山在哪裏嗎?”
新來的叔叔大妖河逗着兩個孩子說:“在妖界,離你們這兒很遠很遠。”隔着大江大河大世界,
普通人很難過去的。
“妖界在哪裏?”堂堂再問。
大妖河說:“有機會你去了就知道了。”
“哦……”堂堂無奈地搖頭,大人又開始糊弄小孩子了。
又講了一些,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半,包好的餃子已經下鍋,很好,雖然形狀不統一,不算是非常好看,但一個都沒有破,好兆頭。
裝到盤子裏去,牛肉餡兒的大餃子咬開一個裏面就有晶瑩的湯汁,味道極佳,讓瘋玩了半宿,晚飯消化得差不多的衆人填飽了肚子。午夜的鐘聲響起,春晚進入新年的倒計時,十九八七……三二一,新年快樂,豬年大吉。
與往年不同,今年少了哔哩啪啦的聲響,就少了許多氣氛。農歷年末深受霧霾影響的元安市緊急發布了禁止燃放煙花炮竹的決定,大年三十依然堅守崗位的警察和志願者看着呢,一旦有人耐不住寂寞放了煙花炮竹,不好意思,只能夠請進去喝茶了。
說來,霧霾的罪魁禍首……
算了,大妖怪打不過。
“紅包給大家,新的一年,我們再接再厲。”魏意将紅包給了衆位員工,一個人兩張,意思意思,是老板發的壓歲錢哦。
“謝謝老板。”輪到小樹激動地從老板手中接過了紅包,這是他長這麽大,頭一次拿到紅包,肯定會珍惜,這幾張錢意義不一樣,他不用了!“我也有禮物送給大家。”
他飛快地去了房間,再出來時手上提着一個小號的行李箱,放到桌子上打開,露出裏面粉嘟嘟的桃子,“我長這麽大就結了幾個桃子,送給大家,一人一顆。這個給老板!”
小樹興奮地将一個桃子送到了魏意手中,“我小時候結的,保存了好幾十了,給老板。”
魏意瞪大眼睛,手上這顆瞧着粉嘟嘟的桃子竟然有幾十歲了。
“謝謝。”
小樹咧嘴大笑,一點兒羞澀的意思都沒有,“不用謝,桃子沒法吃,但是放在床頭會散發出香味,有助于睡眠哦。”
魏意拿到鼻尖聞了一下,很濃郁的桃子甜香,聞着它肯定可以睡一個滿是美食的好覺。
互贈禮物,紅姐給了衆人一人一塊缂絲的手帕,來自于她好幾百年的收藏;高正義給了蜂蜜,正宗的山林蜜,百花百蜜,味道濃郁,功效顯著;塗白給了自己做的香囊球,帶在身上能夠驅蚊驅蟲;大郭、蘇長蘇短兄弟各有贈禮。
大妖河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來蹭飯的,卻也得到了壓歲錢、禮物和祝福,阿藍也有份,正歪着頭認真盯着看呢。
心中湧上了陌生的,別樣的情緒,河淡淡的笑了笑,他拿出了幾枚灰撲撲的小石頭,“不能白受大家禮物,這是迷心石,驅邪保平安的,可以帶在身上玩玩。”
阿藍咕咕地叫了兩聲,帶着點兒疑惑。黑色的小眼睛盯着迷心石看了一會兒,阿藍突然抖動了起來,如同一顆藍色的球球在地上滾來滾去,幾根蔚藍色的羽毛落到地上,剛好夠在場的人數,“咕咕!”
“這是阿藍送給大家的禮物。”河拿起了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微笑着和大家道了一聲晚安推開門走進了宿舍。
懂行的妖怪激動不已,塗白更是要暈過去了,“佩戴迷心石再也不會迷路,還會交好運,是煉制問路丹的藥引!”
“亦能夠清心明目、提神醒腦,對于人類來說,臨考時、面試時使用,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紅姐拿走屬于自己的那一顆石頭,又拿起一根蔚藍色的羽毛,“水鳳凰是僞鳳,但亦是吉祥鳥,你們帶着吧,日後下雨天出門都無需帶傘,落水都能夠呼吸。”
都是好東西。
“魏意,這些東西我們不要,你們留着吧。”萬習晨在魏意耳邊說,他們是沾了魏意的福氣,才能夠和大妖怪們吃飯,就不得寸進尺了。
魏意說:“你們不拿就是見外了,咱們的關系不用客氣,拿着。”揚聲說道:“不早了,大家睡吧,記得明天要早起,我們要吃年飯。”
按照習俗,農歷新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初一第一頓飯非常重要,這是元安市的規矩也是魏意老家的規矩,他一直遵守的很好。
···
萬習晨一家去睡了,年年不願意和爹爹、爸爸一起睡,和堂堂鑽進了同一個被窩,躺到床上前還興致勃勃地要和堂堂說話,小身板剛剛接觸到被窩就呼呼了起來,兩個孩子依偎在一塊兒,枕頭邊四仰八叉地睡着一只小山神。魏意給孩子們掖了掖被子後緩步退出了房間,又和萬習晨、柳儒世說了一會兒話,十二點過了,大人們也非常困,各自回屋。
主卧,魏意和陸奉廷平卧在床上睡覺。
黑暗中,陸奉廷感覺身邊的人動了動,随後被子猛地被掀開,身上多了另一個人的重量,魏意跨坐在他的腰間。
室內特意留着一盞小夜燈,燈光不夠明亮,勉強能夠勾勒出彼此的輪廓。暧昧迷離的氣氛中,魏意朝着陸奉廷挑了挑眉,他伸出手挑起了陸奉廷的下巴,“說好的要吃面,你怎麽先睡了,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啧啧,新年第一炮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陸奉廷發力要将魏意按到身下,卻被早有準備的魏意壓住了肩膀。
魏意挑釁地笑了一下,身體下壓、感受着熱情的變化,“想反抗?今天是不會給你機會的,主動權掌握在我手上。”
“好,一切交給你。”陸奉廷卸去了蓄積起來的力量,躺平在床上任魏意“宰割”。
魏意“呵”了一聲,俯下身用力地去親陸奉廷,卻因為沒有掌握好力道兩個人的牙齒磕了一下,疼得魏意皺眉。
“笑什麽,不準笑。”
陸奉廷無辜,他沒有笑。
“我知道你要笑了,提前說不行啊。”
陸奉廷擡手扶住魏意的腰說道:“當然可以。”
“誰準你動的,把爪子給我放下去。”
陸奉廷按照命令行動,手留戀地摸了一把後松開。
“嗯,這才乖。”魏意點點頭,“那就繼續喽,在我準許之前,不允許動。”
魏意的手往下伸,摸到了陸奉廷的內褲邊……
……
……
難耐的魏意不滿地瞪陸奉廷,跨在上面的感覺太難受了。
“你動啊……”
他好像忘了自己下的命令,仰着頭含糊地說了一句後得到天旋地轉地答複,他再一次被陸奉廷按住,只不過是這回是按在柔軟的大床上。忍耐的汗水滴落到嘴邊,魏意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有點兒苦,他看着陸奉廷強忍着的表情,笑了一聲,舌尖收回緩慢地舔了舔唇,他注意到陸奉廷的眸色更深了……
“慢一些。”
“床要塌了。”
“嗯~”
“哎呦,你碰到我癢癢肉了,癢。”
“一次夠了啊,明天要早起吃年飯。”
“奉廷……”
陸奉廷:“小意,叫我名字就好,別說別的。”
“……”
“……”
這個夜好像沒有睡多久就起了,魏意腫着酸澀的眼睛、扶着腰起床,越想越不服氣,越想越好氣,都說了一次就好,陸奉廷卻成了打樁機,一次又一次,他不就是說了一句“年紀大了,不中用了”,用得着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他看嘛。
啧啧,老男人的好勝心真是要不得。
用力踹了一腳,把一個皮質圓凳踢出去兩米多,魏意喊着,“給我倒水去。”喉嚨好幹,說一個字都好難,昨天叫的嗓子都啞了。
陸奉廷早已經起床,換上了魏意搭配的衣裳,駝色的圓領毛衣、深藍色的牛仔褲,如果忽略內斂威嚴的氣質,光看長相和穿着,說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都不為過。他起床後就去廚房倒了剛好入口的溫水來,推開卧室門進來時恰好聽到了魏意的召喚,“昨晚……”
魏意瞪,“不準提昨晚,那是我失策了,下次、下次一定拿下你。”
“好。”陸奉廷柔聲地說。
喝了溫水,又緩了一會兒,魏意成功把自己弄去了廁所,簡單地沖了個澡後,換上了一件淺藍色的套頭衛衣、穿上深藍色的牛仔褲,在穿衣鏡前左看看右看看,“嗯,我看着像是個大學生。”
辭去了工作,放下了心中的沉郁,表現在臉上就是氣色好、精神好,又有各種富含靈氣的食物吃着,皮膚光亮有彈性,看着比前段時間的自己足足年輕的四五歲。
“看,是不是很年輕。”魏意展開雙臂讓陸奉廷看。
陸奉廷說:“對。”一如那年秋天,他第一次在圍棋社見到魏意,年輕、陽光、富有朝氣、充滿活力,像是個一顆小太陽吸引着自己。
“那就好。”魏意往前走了幾步,揶揄地說:“你要是現在穿西裝,咱走出去,你看着就是我爸爸了。”
陸奉廷捏着魏意的下巴,眯起了眼睛說:“叫一聲。”
叫就叫,誰怕誰!魏意張口就來,“爸爸。”
“爸爸?”糯糯的聲音,是堂堂。
魏意:“……”無奈地把腦袋埋在陸奉廷的肩膀上,堂堂怎麽起這麽早,他還準備去房間喊他起床的呢。
噠噠噠~
堂堂穿着拖鞋跑到魏意身邊,打開雙臂抱住爸爸,仰頭看着兩個大人,“爸爸,你為什麽喊爸爸?”
“呃,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兒別管。”
“好讨厭啊,又這樣!”
“對,就這樣。”
“哼唧。”
“別學小豬佩奇。”
“這是小孩兒的事,大人別管。”
魏意:“……”一下子就回來了,魏意吃癟。
陸奉廷忍笑,他的兩個寶貝。
收拾妥當了出卧室,客廳裏萬習晨一家已經坐在那兒了,年年坐在沙發上打哈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堂堂突然松開魏意的手跑到萬習晨和柳儒世跟前,他是來要求別的大人解惑的,“伯伯,叔叔,我想知道,我的爸爸為什麽要喊爹爹爸爸呢?”
萬習晨和柳儒世看向魏意,魏意想把堂堂拽過來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