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西餐廳
魏意想自己的臉肯定爆紅一皮, 就像是突然爆發了紅疹一樣, 只有離開這兒、短暫的獨處才能夠讓紅暈退下去。不過他沒有這麽做,逃走豈不是不戰而敗, 雖然戰勝後也沒有什麽好獲得的。他兩三步走了過去,拽着堂堂的胳臂帶着小家夥往外走,嘴上說着:“你聽錯了寶貝,根本沒有的事兒。”
但堂堂很固執,小孩子家家的暫時還不知道婉轉,認為眼見為實、耳聽也是實的,他明明眼睛看見了爸爸和爹爹抱在一起,明明耳朵聽見了爸爸喊爹爹爸爸,這是事實啊。堂堂噘嘴,他強調着,“我聽見了。”
魏意要暈過去了, 小屁孩要被打屁股, 哼!
直接彎腰把兒子攔腰提了起來,在他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沒有就沒……”
手上一輕,他眼睜睜地看到陸奉廷從自己手上搶走了堂堂, 把堂堂放在了地上, 單腿跪地平視着堂堂說,陸奉廷說:“你看到的是事實, 爸爸和爹爹在玩屬于大人的游戲, 等你長大了就會學習到一個詞叫做情。趣, 但現在你還小,經歷的和知道的太少,所以不會理解。你可以把你看到的又不理解的事情記在這兒。”
陸奉廷碰碰堂堂的腦門,“等你長大以後,經歷到某個瞬間,會忽然明白這一幕究竟意味着什麽。現在追問下去,你也不會懂的。”
堂堂歪着頭,擡起小手摸着自己的腦門,“是這樣?”
“對,就是這樣。”陸奉廷抱了抱堂堂,“堂堂是個聰明孩子,以後能夠自己找到答案的。自己找到答案,比別人告知更加有成就感對不對。”
堂堂已經知道成就感是什麽感覺了,比如看完了一本又一本書,把看完的書堆在那邊看着就很有成就感;比如一下子吃掉一個大肉餅,摸着飽飽的肚子就很有成就感;比如跑不了二百米的他經過鍛煉後一口氣就可以跑下來了,這也很有成就感。
自己尋找答案——
堂堂彎了彎眼睛,用力地點頭,“嗯。”他會将早晨的一幕記在腦海中,等待長大以後找到答案的。
魏意咧嘴笑了,朝着柳儒世和萬習晨看過去,驕傲地揚了揚下巴,柳儒世給他豎起了大拇指,這是給陸奉廷的。
太會說了,完全搞定了孩子層出不窮的十萬個為什麽。
全家起床都很早,不到七點就彙聚在了小客廳內,互道新年好之後就開始吃飯。年飯先吃表面印着紅色跡象花紋的糕點,喝紅棗茶,這些吃一些應應景之後就開始吃飯。和昨晚的晚飯相比稍遜一籌,不過依然豐盛,八個冷菜八個熱菜和一道湯菜,飯是紅豆米飯,吃完了年飯就可以開始出門拜年。
柳儒世在元安市還有幾門親戚,關系還算是好,吃晚飯後就和萬習晨帶着年年出去拜年,中午肯定就在親戚家吃了,晚上還會回到大食堂,等初二大食堂開始做生意了他們就回家,柳儒世計劃到周邊城市來個自駕游,到處走走,看看不同的風景。
送走了萬習晨、柳儒世和年年之後,魏意站在門口向外張望了一番,街上冷冷清清的,因為學生放假,做學生生意的店鋪也給自己放着寒假,更何況正值初一,開門的幾乎沒有,更沒有過來逛街的行人。
大概是沒有了持續造霧的阿藍,彌散在元安市內的霧氣淡了許多,估計到中午時分,太陽高升,就能能夠徹底散去,見到久違的太陽。
伸了個懶腰,魏意轉身進入食堂,見到風塵子步伐快速地走了過來。風塵子一臉嚴肅,那模樣不像是要出門拜年,像是要出門尋仇一般。
“幹什麽去?”魏意沒有讓開路,大過年的殺氣騰騰不好。
風塵子站定,知道自己太急了讓老板産生了誤會,“我回去問問,調查清楚大妖說的是不是事實。”如果冤枉了大妖,他道歉的同時還要感謝大妖幫助了元安市。如果所言為假,那冒着要寫幾萬字報告的風險,他也要動用城隍令驅逐大妖。
魏意想起來了,還有這事情呢,讓開了路之後說:“去吧。”
風塵子拱拱手,快步走出了大食堂,提氣上樹,飛快移動,如同燕雀展翅而飛,直奔城東虎平山下的城隍廟,在那邊他可以借助工具,還可以問問城隍爺。只是大過年的,估計城隍爺不想見到他。
風塵子腦子裏胡思亂想,差點兒踩錯了樹枝直接撲街,趕忙調整了姿勢,抛棄雜念,全速前進。
“我帶着大食堂釀造的酒,供奉給城隍爺,城隍爺應該不會不高興……吧。”上一次有搞不定的事情發生,他就擺了香案詢問城隍爺,彼時城隍爺正在吃飯喝酒和同僚吹牛,他打擾了城隍爺雅興,城隍爺直接把拳頭大的城隍令砸他腦袋上了……
“呵呵,城隍爺大人大量的,應該不會一般見識。”他喃喃自語着,施展輕身功法飛快從行人頭頂掠過。
現在不像是過去,一到過年街上就什麽人影都沒有了。街上有許多店鋪開門,商場裏放着喜慶吉祥的音樂,從外地回家團員的人拖家帶口地湧了進去,帶來了消費也将氣氛進一步推向高。潮。
風塵子想着,上虎平山的人肯定也很多,他一定要加快速度趕回到城隍廟開門,不錯過丁點兒香火,那樣城隍爺也會高興的。
大食堂在他身後越來越遠,那個安靜的、靜谧的、充滿家庭溫馨的地方。
在那兒,魏意進了食堂後确認沒有人想要出門,就關了門上樓,一上樓就聽到陸奉廷的手機一刻不停地叮叮當當,是來自于五湖四海的祝福短信和語音,還不斷地有人打電話過來,陸奉廷斟酌着接或者不接,忙個不停。
魏意就輕松多了,他沒有親戚,以前的同事微信裏面發發祝福短信搞定,大學時期的朋友們天各一方也就是拉個**流一下近況,有人結婚了、有人讀博了、有人當爸爸媽媽了、有人離婚正在打官司、有人也許再也不會出現了……人生的起起落落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得清楚的。
“堂堂呢?”魏意問坐在沙發上滑動着手機屏幕的陸奉廷。
陸奉廷看向他笑着說:“剛剛和我說着話,興奮地說要出去玩,下一刻就趴在我身上睡着了。”
“昨晚那麽晚睡覺,今天又早起,肯定困。”魏意一屁股坐在了陸奉廷的身邊,打了個哈欠說道:“我也困了,讓我靠一會兒。”
他踢掉了拖鞋,蜷縮在沙發上,腦袋擠開了陸奉廷的手枕着陸奉廷的大腿,調整了一下姿勢尋找最舒服的那一個,“我睡一會兒,吃完午飯了我們就去玩玩。”
“午飯我們可以出去吃。”陸奉廷拿了一條毯子給魏意蓋上,摸着他透軟的發絲,溫柔地笑着說:“等你醒了就帶着堂堂出去轉轉,平時兩點一線,見的人太少了。你也是。”
“哪有。”閉着眼睛的魏意抗議,“我一天天見到的人可比你見到的多得多。”也不看看大食堂的客流量,成天的就是衆衆衆,只要一開業他就見到了無數的、不同的面孔。
陸奉廷低聲的笑了笑,“我口誤,你見了很多人,但見的場景太單一,應該出去走走,見見不一樣的風景。”
“這話還差不多。”魏意又打了個哈欠,擦掉從眼角流出的淚水,“等着吧,等我睡醒了,睡醒了再說。”
魏意還是有些宅屬性的,懶洋洋的并不想出門玩耍,他決定耍賴,等起來了就說睡多了、沒力氣、在家吃吧,嗯,就這麽決定了,誰讓昨晚陸奉廷那麽折騰自己的。然後,等睡覺醒來後他就給陸奉廷一個驚喜,生肌斷續膏他還沒有讓陸奉廷知道呢,醒來了告訴他,讓他高興高興。
帶着諸多想法,魏意睡着了。
睡夢中,他看到陸奉廷不用帶着那個冰蠶絲護腿,就可以健步如飛,他們去爬山、去看海、去草原騎馬、去沙漠騎駱駝……爬着爬着,他看到了一座不算是高大卻威嚴深重的山,山上植被稀少,碎石嶙峋,只能夠小心翼翼地行走。
天空一輪緋紅的太陽,夕陽下,漆黑的山染上了滾燙的紅色。日暮交接之際,飛鳥歸林,那些鳥有三個頭、九條翎羽,嘎嘎叫着,聽着蒼涼。
這是哪裏?
魏意不是很清楚,他繼續走着,走到了山脊上,看到不遠處有一把利劍斜插進岩石中。利劍旁邊站着個小小的身影,朝着自己招招手,“爸爸來喲,有一把劍。”
“別亂動。”魏意着急地往前跑,山石太多了,很容易就踩滑腳。始終盯着堂堂看的魏意沒有注意腳下,被石頭絆倒……身體猛地一抖,他從夢裏面醒了過來,“堂堂!”
“爸爸。”堂堂蹲在沙發前,小手撐着下巴看爸爸。
魏意意識到自己剛才不過是在做夢,長籲了一口氣,“堂堂醒了,睡得怎麽樣?”
“好好的,還夢到一座大山,和爸爸一起爬山。”
魏意有些笑不出來了,怎麽做一樣的夢?不知道店裏面哪一個會解夢的,找機會問問。“幾點了?”
陸奉廷回答:“十點,起來嗎?”
魏意問:“堂堂什麽時候起來的?”
“十五分鐘前。”陸奉廷坐到魏意的腦袋邊如此說,垂着頭笑着看魏意,“我幫堂堂穿衣服的時候和他說了,我們出去吃飯。”
“對呀對呀,爹爹說吃西餐。”堂堂興奮地搓動小手。
魏意:“……”
“爸爸,起來啦,我們可以出發了。”堂堂拽爸爸的手搖啊搖。
魏意:“……”
拽起了毛毯默默地擋住了腦袋。
“爸爸!”堂堂提高了聲音。
魏意的聲音從毛毯裏傳來了,“知道了知道了,爸爸馬上就起了。”真不想動orz。
但拗不過陸奉廷和堂堂,魏意只能夠慢吞吞地爬起來、慢吞吞地去洗臉刷個牙,慢吞吞……沒有慢吞吞了,堂堂舉起小手按在爸爸的腰上用力地推,“嘿呦嘿呦,爸爸加油。嘿呦嘿呦,爸爸快點兒。嘿呦嘿呦,我們去吃飯。”
魏意迎着陸奉廷地目光無奈地妥協了,“好,爸爸很快的,不到十分鐘肯定出門。”
和員工們說了一聲,魏意就和陸奉廷帶着堂堂出了門,車子已經停在了街邊,車上只有司機在,單身的老李拿着老板給的三倍工資全天候上班、随時待命,要用車一個電話保證二十分鐘內趕到,遲到一分鐘都不符合他退役特戰隊員的身份。
“我們上車車。”堂堂爬上了車子就蹭到了窗戶邊,每天都看的景色好像通過汽車窗戶向外看就蒙上了新鮮的濾鏡,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小孩子的樂趣。
魏意坐到了堂堂的身後,跟着向外看,卻完全無法理解小孩子的新鮮感,果然長大了、成年了,許多樂趣就消失了。
“開車。”陸奉廷吩咐。
無需言語,老李發動了車子,黑色的邁巴赫開始移動,行駛過幸福街道、離開了大學城,往中央CBD城市新地标的世紀大廈開去。一個多小時後,在樓下泊車位停車,五十六層高的大廈近在眼前了。大廈已經建成并投入使用三年有餘,魏意帶着堂堂過來的次數卻屈指可數,一來這邊的消費太高了,普普通通一碗面就要七八十,說什麽濃湯頭、蟹黃蝦籽鮑魚、蛋黃和面等等,對于小市民來說太奢侈了。二是太遠,大食堂到這兒就花了一個多小時,眼看着時間悄然走過了十一點半。三就不用多說了,魏意宅得不想走這麽多路。
上次來是什麽時候?
魏意在心裏面算着,上一次好像是半年前,夏末秋初的時候,世紀大廈搞什麽活動,小孩子可以免費玩游樂場裏面的諸多項目若幹小時,前提是轉發朋友圈獲得多少多少贊。他看到同事在發,就跟着嘗試了一把,人緣還不錯,一百多個贊集齊了就帶着堂堂來換了券進去玩,魏意記得堂堂最喜歡五樓游樂場裏面的碰碰車,讓他帶着在裏面玩了有半個小時。
他技術不行,一直被人撞,撞得腦袋都暈了。
半年時間能夠改變許多許多,辭職、換工作、世界觀重塑……包括世界大廈進駐了更多的品牌商和專櫃,開了更多的飯店和餐館,頂樓有了半露天的酒吧,酒吧下面是元安市消費水平最高的西餐廳貝殼餐廳。
那家西餐廳是他們此行的目标。
等吃完了飯,再帶着孩子逛逛,買些衣服、玩玩游戲之類的。
陸奉廷沒有來幾個月就成了貝殼餐廳的VIP,擁有直屬電梯,不用跟別人擠擁擠的電梯就能夠上到55層。此電梯屬于半觀光的電梯,從五層到四十五層朝外的為玻璃面,可以直觀地看着視野上升,看着地面的事物逐漸渺小,看着被高樓大廈遮擋住的遠方風景逐漸出現在眼前……恐高者不建議入內。
迷霧已經散去,太陽光毫不吝啬地照射着元安市,暌違多日的好天氣終于來了,沒有阻礙視線的東西,遠方的景色一覽無餘。
初生牛犢不怕虎,堂堂趴在電梯上朝外看,還要拉着魏意一起看。魏意的臉都白了,他不恐高,但趴在玻璃上絕對吓人,總覺得要掉下去了。
“玻璃擦太幹淨了……”等55層終于到達,他們出去的時候,魏意在陸奉廷耳邊小聲抱怨,
“趴在上面就像是眼前什麽都沒有一樣似的,竟然還有微微的傾斜感,真特麽刺激。呃……”
踏入貝殼餐廳的那一刻魏意覺得自己休閑的穿着好像有些不合适,拽了拽陸奉廷的袖子,“人家都是正裝,我套着衛衣就來了。”外面還套着一件黑色的加拿大鵝,看着不像是去吃飯的,像是要拿起釣竿往水塘裏扔魚餌的。
“我和你一樣,這不過是個吃飯的地方,不用那麽在意。”陸奉廷身上穿着的羽絨服和魏意的款式一樣,不過他勤于鍛煉、手腳修長,不畏寒冷,羽絨服穿在他的身上并不顯得臃腫。反觀魏意,脖子徹底縮進了羽絨服裏頭,怕冷星人根本就不敢露出腳踝、露出脖子,一定要藏好喽。
魏意覺得有道理,這又不是大食堂,普通人類吃個飯還要遵守那麽多規矩的,頓時就輕松了下來,“這邊人均消費肯定不便宜,我要吃我從來沒有嘗過的東西,好好奢侈一把。”
“好,我已經定了位置,就在窗邊。”
魏意:“……”這是逼他恐高啊。
“爸爸你來看喲。”侍者引導着先走一步的堂堂反身跑了過來,抓住爸爸的手要帶他去看魚,“前面有魚,好多魚,很漂亮的魚。”
魏意笑着說:“那帶着爸爸去看魚。”
裏面熱,魏意已經已經敞開了羽絨服,露出裏面帶着老虎頭的衛衣。
貝殼酒店入內的走廊牆壁兩側裝着許多大小形狀不一的水族缸,養着色彩斑斓的熱帶魚、漂亮的海星、顏色鮮亮的海葵、品種不一的水母、奇形怪狀的水草等等……別說小孩子看花了眼,就連大人也忍不住駐足。
“爸爸,就是這個,和其他魚不一樣。”堂堂的小手指點着一條遠離魚群,在角落裏孤單地游來游去的小魚。
魏意叫不出他們看着的水族缸內那條白色小魚的名字,看标簽寫的是熱帶魚,但在他的印象中熱帶魚不都是顏色鮮亮的,這條……“大概是白化病。”他篤定地說。
“白化病是什麽?”堂堂不懂。
“就是原本的顏色沒有了的病,這條小魚的爸爸媽媽應該也有漂亮的顏色,但他生病了,顏色消失了。”
堂堂還是有些糊塗,弄不懂白化病是什麽,但他知道小魚是生病了,“好可憐,我們能夠帶回家嗎?我覺得它在裏面不快樂,一條魚在最下面游來游去的,都沒有小夥伴找它玩兒。”
魏意有些為難,“不行呢寶貝,這條魚是人家店裏面的。”
“我們可以買啊。”
魏意采取拖延策略,“不知道多少錢,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問問。”
有一對男女從他們身邊經過,男的笑了一聲,帶着點兒輕嘲的那種。
“人家沒什麽見識趴在水缸前面看,你笑什麽。”女聲抱怨地說。
“我就是笑笑,吃不起卻趴在門口看,有些丢人。”男人小聲地叨叨,這邊可是高檔餐廳,過來吃飯最起碼不能夠表現得像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的鄉巴佬。
“別這麽說,說不定人家就是來吃飯的。”
“來吃飯不穿好些啊,你們看他們穿的,羽絨服,哪一個來貝殼酒店吃飯的穿羽絨服的,應該穿正裝,阿瑪尼、Kiton、傑尼亞……對不對,配得起這邊吃飯的檔次。”
“他們穿的也是牌子貨……”
“這你就不懂了,穿正裝講究的就是個體面。”
“好吧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老公~樓下LV那個包包人家想要~”
發際線感人但身材不錯的男人說:“買,肖邦的那個戒指、巴寶莉的絲巾,你看中的都買上。”
“太好了,謝謝老公。”
穿着考究、算得上郎才女貌的兩人在侍者的引領下往裏走,男人眼角餘光好像瞥到了什麽人,腳步一頓。
“怎麽了老公?”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
“誰啊?”燙着時尚大波浪,穿着高定吊帶長裙、外罩白色皮草披肩的女人向後看,沒看到什麽特別的。
“大概是我看錯了,走吧,吃飯。今天見的這位黎導手上有個本子,別看是文藝片,上映後不會有多少票房,人家是沖着獎項去的,說不定可以獲得A類電影節的獎項,你好好努力,表現好了就可以當個女主角,老公捧你當影後。”
女人笑了,“真逗,我這什麽演技,能夠裏面當個有臺詞的角色就不錯了。”
兩人走遠,在魏意眼前消失,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自己不是喜歡看綜藝節目和電視劇的,真不知道現在有什麽明星在上面活躍,覺得那個女人臉熟估計看過幾個鏡頭有了印象。
堂堂不肯走,趴在玻璃上看小魚兒,魏意簡單粗暴地扛起了兒子,跟在陸奉廷的身邊往裏面走,“就不應該帶他來的,現在念念叨叨地想要養魚。”
一直陪在身邊,對等候沒有任何怨言的陸奉廷說:“不過幾條魚而已,回家裝個水族缸就是了。”
魏意:“……家裏才多大。”
陸奉廷說:“你可以變大的。”
魏意裝死,不聽不聽,家裏面多了一樣東西就要多打掃和喂養的活計,感覺換水很煩。
陸奉廷說:“魚,我來養。”
魏意飛快地說:“那這麽說定了,反正我不管的。”他一個養殖苦手,仙人掌都被養死了,就算了。
陸奉廷笑着說:“好。堂堂,過兩天就能夠有小魚看了,弄個大大的水族缸怎麽樣?”
堂堂拍手,舉雙手雙腳贊成,“好呀好呀。”
提前預訂的餐位很快就到,是臨窗的位置,視野極好,最遠可以看見東邊的虎平山,還可以看到一線江水泛着淩淩波光。
堂堂一定要住裏面,沒有任何害怕的樣子坐到了低矮的窗臺上,趴在厚實的玻璃上看着下方,人群成了小螞蟻、車子成了火柴盒,什麽都縮小了,仿佛伸伸手就可以拿起一大堆。魏意沒有那個勇氣坐過去,他翻看起了菜單,發現所有的菜竟然都不标明價格,盲點啊。
“你來點吧,在我眼裏感覺都差不多。”魏意推掉了菜單,讓陸奉廷全權負責點菜,他負責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