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中狀元後另娶他人的渣男4

“糕點中有木芙蓉花?這怎麽可能?”劉渝一臉震驚問。

阮秀蕊道:“爹已經确認, 你給楚恒哥的糕點中确确實實有木芙蓉花,如果你不信,可以拿去糕點鋪子再驗證一番。”

“秀蕊姐, 我不是不信,我只是覺得奇怪,我知道楚恒師兄對木芙蓉花過敏, 我怎麽會送他有木芙蓉花的糕點?而且所有的糕點都是在珍品齋買的, 我對掌櫃的再三叮囑, 糕點中不能放一丁點木芙蓉花。糕點送來後,我直接分發給大家了。”劉渝急着解釋道。

楚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渝,你別着急, 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故意害我, 你好好想想,你送糕點給我前, 可有發生什麽事?”

“老師、楚恒師兄還有秀蕊姐的糕點我都是一起拿出來的, 還有耿良師兄的也是一并拿着過來的,我給老師和秀蕊姐送了糕點後準備去給楚恒師兄送,在半路上遇到了耿良師兄, 我就先送給了耿良師兄, 耿良師兄說他不愛吃甜食, 挑一包小的,把大的留給楚恒師兄。”劉渝回想道。

阮秀蕊微驚, “你是說表哥接觸過糕點?”

劉渝點點頭。

“除了耿兄外,可還有其它人接觸過糕點?”楚恒神色嚴肅問。

他已經能确定,耿良就是借挑選糕點的時候把木芙蓉花粉放進他的糕點中的。

劉渝搖頭:“沒了。”

“好,劉渝, 你先回去吧,這事先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楚恒道。

劉渝心中不安,“楚恒師兄,你相信我嗎?”

“相信啊,我們同窗這麽多年,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你秉性良善,是不會害人的。”楚恒道。

原文中,這個劉渝就對原主很好,雖然原主不怎麽搭理他,但他還是對原主敬重有加,他是絕對不會害他的。

劉渝這才笑了,“多謝楚恒師兄信任。”

阮文生道:“今日是你生辰,莫要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心情,去吧。”

“是,老師。”劉渝抱拳一揖,轉身離開。

劉渝走後,楚恒臉色極為不好看,半響都沒說話。

阮文生看着他問:“恒哥兒,你是不是懷疑良哥兒?”

阮秀蕊看了看桌上的糕點,擰起秀眉。

會是表哥嗎?可是劉渝說只有表哥碰過糕點,除了他以外就沒有別人了。

“老師,我不想去懷疑耿兄,可是……”楚恒欲言又止。

阮文生道:“你心裏有什麽想法你直說便是,如果真是良哥兒,我不會偏袒他。”

“老師,如果這次的事不是意外,那香囊的事也就不是意外了。”

“香囊,什麽香囊?”阮文生看向女兒,詢問香囊是怎麽回事?

阮秀蕊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楚恒答道:“在府城時,耿兄買了兩個香囊,送了一個給我,第二日,我去耿兄屋裏拿書,無意中踩髒了他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香囊,我便用我的香囊和他的換了,我想着反正是一樣的香囊,我用髒的也沒什麽,倒是不好讓耿兄用我踩過的香囊。

後來考完試出來,我得知他因過敏錯失考試,就想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我拿了他的貼身衣服和香囊去藥鋪,藥鋪的人檢查過後說,耿兄給我的那個香囊裏有少量的木芙蓉花粉,而他之前的那個卻沒有。”

楚恒說完對阮秀蕊道:“蕊兒,那兩個香囊在我屋裏的櫃子裏,你去拿過來給老師看看。”

阮秀蕊應了聲好,轉身走了,沒多時,她拿着兩個香囊回來,交給阮文生。

阮文生接過,打開香囊查看過後道:“沒錯,這個香囊裏有少量木芙蓉花粉。”

“這個就是耿兄送我的那個。”楚恒道。

阮文生看着香囊,眉頭擰成川字。

耿良送給楚恒的香囊有木芙蓉花粉,如果楚恒沒有與耿良調換香囊,那這次鄉試,因過敏錯失考試的人就是楚恒了。

這次也一樣,要是楚恒沒有發現糕點有異常,把糕點吃了下去,那他不死則傷。

同樣的事情發生了兩次,真的是巧合嗎?

“起初我以為只是意外,畢竟香囊是耿兄在外面買的,賣香囊的人往裏加了點木芙蓉花提香也有可能,就沒有提過這件事,可如今,又獨在我的糕點中發現了木芙蓉花,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楚恒道。

“可是表哥他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害楚恒哥?”阮秀蕊不敢置信,原來表哥過敏錯失考試是這個原因,他是想害楚恒哥,所以才自食了惡果。

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抛開她和楚恒的男女之情不說,他們三個也是情同手足,表哥向來很照顧她和楚恒哥,她怎麽也想不到,表哥竟然會對楚恒哥下手。

楚恒難過道:“我也不知道耿兄為何要這樣對我?”

頓了頓,他再道:“不過也不能憑這兩件事就下定論,也許只是巧合呢?又或者是其它人看我不順眼,想給我吃點苦頭。”

“我記得三年前的那次鄉試,也是良哥兒陪你去的吧?”阮文生卻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楚恒點頭,“是,耿兄怕我沒人照顧,主動提出跟我一起去府城。”

“那便是三次意外了。”阮文生眸中有怒火慢慢燃起。

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樣,耿良就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純良,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孩子的心思也太深沉了。

阮文生細思極恐。

阮秀蕊大驚,“三次?爹的意思是,楚恒哥第一次鄉試出意外,也是表哥做的?”

“怎麽會?”楚恒一臉震驚。

阮文生也不想這樣去懷疑侄子,侄子六歲就來了阮家,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他早就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一般,有哪個當父親的會去無故懷疑自己的親兒子呢?

可是一兩次是巧合是意外,如今發生了三次,那就絕不是巧合也不是意外了。

他也能明白耿良為什麽會這麽做,一定是因為他之前屢次沒有中秀才,而看到楚恒順利就考中了秀才,覺得風頭被楚恒搶了,所以才懷恨在心,不願讓楚恒在他之前考中舉人,這才暗中下了手。

可是他不明白,前兩次或者是因為不想讓楚恒順利完成考試,可如今楚恒已經考完了,他為何還要害楚恒?

吸入木芙蓉花粉也許只是長長疹子,忍受一場奇癢罷了,可是吃下木芙蓉花,便會有性命之憂,耿良是要致楚恒于死地啊。

耿良可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竟然有這般惡毒的心思,而他在此之前竟絲毫沒有察覺,這麽些年,耿良僞裝得簡直太好了,騙過了他,也騙過了所有人。

阮文生眸中燃起熊熊怒火,臉也因太過憤怒而漲紅了,如果事情真是耿良做的,他絕對不會輕饒他!

與此同時,耿良正在屋子裏等着楚恒出事的消息。

只要楚恒吃下那包含有木芙蓉花粉的糕點,他就死定了。

而且他本身也對木芙蓉花過敏,沒有人會懷疑到是他下的手,前面兩次他都做得人不知鬼不覺,這次也一定能成。

他要讓楚恒也嘗一嘗他在府城時遭受的痛苦折磨,當然,要是楚恒從此一命嗚呼就更好了,以後再也沒有人來和他搶風頭,搶表妹。

想到這,他更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楚恒出事了。

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一點消息,正在他坐不住想出去打探一番時,房門被敲響了。

他心中就是一喜,楚恒終于出事了,有人來通知他了。

他趕緊起身走過去打開門,見是表妹,趕緊問:“表妹,發生什麽事了?”

他太過激動,連平日的僞裝也忘了。

“沒發生什麽事啊。”阮秀蕊見到他這般神情,心中更是篤定了一分,但她面上未露,笑道:“劉渝送的糕點太好吃了,我沒忍住全給吃完了,表哥,你這裏還有嗎?分我一點呗。”

耿良大失所望,怎麽會沒出事?不應該的啊,糕點送去這麽久,楚恒要是吃的話,就一定發作了,難道楚恒沒吃?

他壓下情緒,笑道:“你個貪吃鬼,吃那麽多甜食可是會發胖的。”

“楚恒哥說我變成什麽樣子他都不會嫌棄我,我不怕。”阮秀蕊調皮笑道。

耿良心中如同被紮了一刀,他強撐着笑意,“那當然,他要是敢嫌棄你,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謝謝表哥,你對我真好。”阮秀蕊感動道。

“我是你表哥,我不對你好對誰好?”耿良道。

阮秀蕊高興一笑,見他不動,催促道:“表哥,你到底給不給我分糕點吃?”

“給。”耿良趕緊轉過身,将桌上的糕點拿給他,“我就吃了一塊,剩下的你都拿去吧。”

“謝表哥。”阮秀蕊接過糕點,道了謝,歡快的跑了。

耿良笑着提醒,“慢些,不要摔了,都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直到阮秀蕊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耿良臉上的笑意才散去,眸中陰冷,楚恒,你趕緊給我吃糕點!趕緊給我去死!

表妹只能是他的!

阮秀蕊從暗處走出來,看向屋裏一臉陰沉的耿良,她已經能肯定,之前的事都是耿良做的。

她眼圈一紅,轉身離去。

另一邊,楚恒和阮文生站在全是乞丐的巷子裏,楚恒拿出五文錢來,大聲道:“我這裏有五文錢,誰若是認識我們手中的東西,這錢就是他的了。”

乞丐們一湧而上。

楚恒讓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向前。

阮文生手中拿着一包木芙蓉花粉,讓乞丐們嗅一嗅,給出答案。

所有的乞丐嗅過後都說不知道。

正當阮文生以為沒有人知道時,一個小乞丐走向前,嗅了嗅花粉,道:“這是木芙蓉花粉。”

“你怎麽知道?”阮文生趕緊問。

小乞丐張了張嘴,卻猶豫了。

那天那位大哥哥說了,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

楚恒見狀走過去道:“小弟弟,只要你告訴我們怎麽會認識木芙蓉花粉,這五文錢就是你的了。”

小乞丐看着楚恒手中的銅錢,摸了摸癟癟的肚子,終是沒忍住說了出來,“幾天前,有一個大哥哥給了我幾文錢,讓我去藥鋪給他買了這個木芙蓉花粉。”

“你看看,是哪個大哥哥讓你去買的木芙蓉花粉。”楚恒拿出耿良和劉渝的畫像給他看。

小乞丐指向耿良,“是這個。”

楚恒收了畫,把銅錢給了小乞丐。

證實一切的阮文生閉了閉眼,悲憤不已。

來這裏之前,他們已經去藥鋪和醫館問過了,皆說耿良沒有去買過花粉,倒是前幾日去買過治花粉過敏的藥。

楚恒猜測也許耿良怕暴露,所以沒有親自去買花粉,而找熟悉的人也有暴露的可能,唯有一點小利便可随意驅使的乞丐不認識他,也不認識他身邊的人,最為安全,所以他們來了這裏。

沒想到果真讓楚恒猜對了,耿良找了一個小乞丐替他去買花粉。

耿良可是讀書人啊,有功名在身的,竟這般費盡心機的害人,這些年的書都白讀了!

耿良在屋裏等了許久,仍是沒有半點消息,他實在等不了,打開門出去打探消息,沒走幾步,眼皮突然跳了起來,他心中有些不安,本能的便覺得是糕點事情被人發現了?

轉念一想,他又否認了這個猜想,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怎麽可能被人發現?

他揉了揉眼皮,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往楚恒的屋子去,走到半道上,遇到匆匆而來的劉渝,他心中一喜,劉渝這麽慌張,一定是楚恒出事了。

他大步迎向前,“劉渝,你跑這麽快做什麽?發生了什麽事?”

“耿良師兄,老師找你有急事。”劉渝看了耿良一眼,壓下心中的怒火,道。

“老師找我?你可知老師找我有什麽事?”

怎麽是老師找他?難道楚恒是在老師那出的事?

劉渝搖頭,“我不知道,老師只讓我來尋你前去。”

耿良不好多問,只好懷揣着疑惑,随着他一道往書房去了。

兩人進得書房,見得阮文生、阮秀蕊、楚恒都在,本來應該出事的楚恒好端端的站在那,一點事也沒有。

耿良心中暗恨,楚恒為什麽沒出事?他為什麽沒死?

他心中只有楚恒沒有出事的惱怒,卻沒料到阮文生和阮秀蕊臉上的憤怒和失望。

好一會兒,他壓下惱怒,恢複往日溫和的神色,走向前,“表叔,您找我,表妹,恒弟,你們也在?”

“還不給我跪下!”阮文生怒道。

還是第一次見阮文生發這麽大的火,耿良吓了一跳,本能的就跪了下去,難道事情真的暴露了?

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試探着問:“表叔,不知我犯了什麽錯,惹得您如此震怒?”

“犯了什麽錯你不知道嗎?”阮文生看着他臉上的無辜,更加憤怒。

他果然善于僞裝,要不是他們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就憑他這無辜委屈的樣子,恐怕都要覺得是錯怪了他。

耿良看到擺在案上的幾包糕點,心裏打了個突,直覺告訴他,糕點的事情暴露了,否則劉渝不可能留在這。

但他自是不會自己承認這件事,他斷定只要他一口咬死不是他做的,量他們也查不出什麽來。

于是仍舊裝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來道:“請表叔明示,我真的不知我錯在何處,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屋中溫書,連門都少有出,自認為沒有闖出什麽禍事來,不知道哪裏做錯了,讓表叔這般生氣。”

“良哥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自己說出來,我可以念着多年師生情份,從輕發落。”阮文生道。

楚恒十分理解阮文生此時的心情,耿良自幼便跟着他念書,雖是遠親,卻勝過父子,這麽多年悉心教導,好不容易考中秀才,眼看着就要有出息了,他怎麽忍心看着耿良斷送前程,所以他才給耿良這個機會,希望耿良能自己招了。

只是阮文生注定要失望了,耿良這種僞君子,不到最後關頭又怎麽會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果然,耿良并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做錯什麽,還請表叔如實相告。”

他已經斷定表叔知道了糕點的事,但他也斷定表叔手中沒有證據,否則他一進來早就擺出來指證他了,之所以說這麽好聽,不過是想讓他不打自招,他才不會上他們的當。

見他執迷不悟,阮文生悲痛而又失望的閉了閉眼,好一會兒才對女兒道:“蕊兒,你來說吧。”

阮秀蕊點了點頭,拿起楚恒那包糕點走向前,“表哥看到這包糕點,總能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麽吧?”

“這糕點怎麽了?”耿良裝傻。

阮秀蕊打開油紙,遞到他面前,“表哥再仔細看看這糕點。”

耿良眼珠子一轉,拿起一塊糕點看了看,又嗅了嗅,一把将糕點放回去,臉上露出驚訝,“這糕點怎麽是木芙蓉花的香味?”

他還在裝,而且裝得跟真的一樣,要不是他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怕是要再次被他騙了。

阮秀蕊氣得不行,忍不住道:“這糕點中的木芙蓉花粉不是表哥放的嗎?又何必裝出這副樣子來?”

“蕊兒,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往恒弟的糕點中放木芙蓉花粉?”耿良委屈的辯解。

阮秀蕊道:“可是劉渝說,這盒糕點只有你碰過。”

“我是接觸過糕點,但也不能說就是我放的木芙蓉花粉啊,我自己本身也對花粉過敏,我要是往糕點中放花粉,我自己不也中招了嗎?”

耿良一臉難過的看向劉渝,“劉渝,是你做的對不對?你怕受到責罰,所以推到我身上,平日裏,我就聽到你和其它同窗抱怨恒弟的不是,說他仗着得老師器重,不把你放在眼裏,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懷恨在心,往糕點中放木芙蓉花粉,要害恒弟。”

“你胡說,不是我,明明就是你做的,我也沒有和同窗們抱怨過楚恒師兄!”劉渝萬萬沒想到耿良竟然會把事情扣到他的頭上。

今天是他的生辰,他本好心好意買糕點給大家吃,沒想到耿良卻借他的手來害人,事情暴露後,還要把罪名推到他的頭上,他以前怎麽不知道,溫和純良的耿良師兄是這般陰險惡毒的小人!

他今天總算看清了這個僞善小人的真面目。

耿良為自己找到了替罪羊,整個人都鎮定自若起來,他不急不緩道:“劉渝,你要知道,我本身就對木芙蓉花過敏,我要是往糕點中放木芙蓉花粉,我現在已經發作了,所以,不可能是我做的。你就承認了吧,老師最是心軟的人,你要是承認錯誤,老師會從輕發落的,你是初犯,恒弟向來大度,想來也不會怪你。”

劉渝都急得要哭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師,楚恒師兄,你們相信我……”

“劉渝,你別急,我相信你。”楚恒按住他的肩膀安撫。

劉渝心中說不出的感激,以前他覺得楚恒師兄有些高冷,不敢輕易靠近,反倒是耿良随和沒有脾氣,他們這些同窗愛和耿良玩到一處,可經此一事他才發現,楚恒師兄是個外冷內熱之人,而耿良才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耿良道:“恒弟,你別相信他,我常聽他在私下裏和同窗說你的壞話,一定就是他做的。”

“我當然相信劉渝,我知道他秉性純良,絕不會做出這種惡毒之事來,而且,他不會傻到在送我的東西中動手腳,只要出事,他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楚恒看向耿良道。

見耿良要出聲,他搶先道:“而且,之前蕊兒并沒有說那包糕點就是劉渝送給我的,你卻知道,這些糕點都是一樣的樣式,如果我們不說,你不可能看得出來是我的,這還不能證明我糕點中的木芙蓉花粉是你放的嗎?”

耿良心頭一沉,這才察覺到自己之前太過緊張,說錯了話,趕緊描補,“因為只有你我對木芙蓉花粉過敏,而表妹從我那拿走的糕點并沒有木芙蓉花,所以我猜到那包糕點應該是你的。”

這個耿良,腦子是真的靈活,這個解釋也能通,要是今天他們沒有證據,要想讓他認罪還真是有點難度。

只可惜,他再狡辯也沒用了。

楚恒不再與他争執,直接道:“你讓小乞丐去買木芙蓉花粉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我想,你之所以碰到木芙蓉花沒有發作,是提前吃了藥,我們也去醫館藥鋪問過了,幾天前,你便去藥鋪買了醫治過敏的藥。”

耿良心頭一緊,他們竟然查到了小乞丐?

楚恒又拿出那兩個香囊,“耿兄應該還記得這兩個香囊吧?”

耿良臉色頓時變了,這兩個香囊怎麽會在楚恒那?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在考鄉試時過敏嗎?”楚恒拿起一個香囊遞到他面前,“因為這個香囊。”

耿良看着香囊,一臉迷茫。

楚恒問:“不明白是嗎?我告訴你,因為之前我去你屋裏拿書的時候,不小心踩髒了你掉在地上的香囊,我便用我的香囊換了你的香囊。”

耿良瞳孔一縮,竟是這樣!

難怪楚恒沒事,他卻出了事,原來香囊早就被楚恒給調換了。

兩個香囊一模一樣,裏面的木芙蓉花粉量很少,如果不仔細辯別,根本發現不了,而且他也沒有想過楚恒會換掉香囊,所以才中了招!

他腦中快速思索着,而後準備反咬一口,說楚恒害他,誰知,楚恒卻道:“還有,我沒有告訴老師的是,在府城的時候,我就去你買香囊的攤子查證過,那攤販老板說,是你主動要求往一個香囊中加入少許木芙蓉花粉,說你喜歡這個香味。”

耿良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暗暗握緊了拳頭,他竟然早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卻一直裝作不知道,和他演了這麽久的戲!

楚恒才是真正的僞君子!

阮文生看向楚恒,原來他已經查清楚了香囊的事情,但是回來這麽久,他一個字也沒提,要不是這次耿良又下手,這件事情他永遠不會說出來。

要不是楚恒重情義,又怎麽會這麽包容害他的耿良,可是耿良又是怎麽對楚恒的?

“如果不是我們倆個都對木芙蓉花粉過敏,我還會想着你是不小心弄混了香囊。耿兄你告訴我,同樣對木芙蓉花粉過敏的你,主動要往香囊中加入花粉,難道不是為了害我嗎?”楚恒怒聲問道。

耿良無話可答,無話可辯,咬着牙沒有出聲。

“如果我沒猜錯,除了這兩次的花粉事情外,我第一次去考鄉試出意外也是你下的手吧?我的耿師兄!”楚恒盯着他厲聲道。

所有的事情都被發現了!

耿良再也沒辦法鎮定,被楚恒的眼神打得身子一晃,攤坐在地。

阮秀蕊悲聲問:“表哥,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為什麽要兩次三番的害楚恒哥?難道你忘了嗎?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我們雖不是親人,卻勝過親人,你怎麽能對你的親人下此狠手?”

“親人?”耿良被這兩個字刺痛了心,再也不裝了,目眦俱裂道:“自從楚恒來了阮家,你們就再也沒有把我當成親人,明明我才是與你們沾親帶故的那個人,楚恒只是一個外人,你們對他比對我還好,免他束樇,讓他住在阮家白吃白住,給他最好的栽培和關懷,而我,卻徹底成了一個外人。”

“如果沒有他,你們眼中就只有我一個人,你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我,而我也早就中了舉人,那些風光榮耀都将是我的,是楚恒,是他搶走了我的一切,如今,連我最心愛的表妹也要被他搶走了,我怎麽能不恨?”

“我恨不得他死,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拿回原本屬于我的一切!可是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幫他就罷了,現在連老天爺都幫他!”

阮秀蕊一臉不敢置信,沒想到他竟會是這樣極端陰暗的想法,“我和楚恒哥是兩情相悅,在我心中你只是兄長啊!”

“可是我從未把你當成過妹妹,我自小便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的,是楚恒,用花言巧語從我手中騙走了你,他該死!”耿良面目猙獰的嘶吼道。

阮秀蕊被他的模樣吓了一跳,本能的後退了幾步,他瘋了!

楚恒向前一步,将阮秀蕊護在身後,生怕耿良惱羞成怒做出什麽事來。

耿良在原文中做的惡恐怕不止是這三件,現在想想,耿良怎麽會那麽輕易就知道原主買-兇-殺-人,想來,他帶阮秀蕊去京城的目的并不是想幫阮秀蕊,而是在利用阮秀蕊扳倒他。

可憐阮秀蕊一直把他當成親兄長,他也口口聲聲說愛阮秀蕊,卻把阮秀蕊當成棋子,并親手送上了死路。

劉渝驚得按住了胸口,在他的認知中,耿良一直是溫和有禮,關愛小輩的溫暖大哥哥形象,沒想到他露出真面目後竟然如此可怖,想到這些年身邊有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牲,他萬幸沒有做出什麽得罪他的事,否則早死八百回了。

阮文生瞪大眼睛,整個人都驚呆了,半響也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自認為對這個遠房的侄子掏心掏肺,從未有過半點對不住他的地方,就連他之前染上賭習,輸了許多銀子,也是自己掏錢給他還了賭債,為了他的前程,他把這件事瞞得死死的,連親生女兒也沒有透露一個字。

他因好賭耽擱了學問,是他沒日沒夜的給他補習,為此付出了無數的心血和精力,總算是助他考中了秀才。

侄子平日裏也表現得對他感激萬分,敬重有加,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侄子一點他的好也不念,反而心生了怨恨!

阮文生只覺得頭一陣眩暈,險些暈過去。

楚恒見狀趕緊走過去扶住他,“老師!”

阮秀蕊也急得走過去,“爹,您沒事吧?”

劉渝回過神來,也要過去,被阮文生揚手阻了,他對劉渝道:“你回去吧,告訴其它人,今日休課,讓大家都先回去。”

“是,老師。”劉渝擔憂的看了深受打擊的阮文生一眼,抱拳一揖,退了出去。

阮文生走向前,蹲下來看着耿良,心中悲痛如洪水般湧出,不一會兒就紅了眼眶,“良哥兒啊,你六歲便來了我身邊,我們是叔侄,也是師生,我更是早已把你當成了我的兒子,你扪心自問,這些年,我真的待你不好嗎?怎的就讓你生出這般極端的心思來?”

“恒哥他自幼父母雙亡,無親無故,又有讀書的天賦,我對他确實多關照了幾分,但我自問并沒有讓他越過你去,至于他和蕊兒的婚事,也是因為他們倆個兩情相悅,如果蕊兒喜歡的人是你,我也定會成全你們。”

“是我的錯,當初你染上賭習之時,我就應該看出你的真實品性來,可是我不願多年心血毀于一旦,不願你就此斷送前程,一念之差,為你隐瞞一切,我這是在助纣為虐啊!”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收你為學生,也好過讓你被嫉妒蒙蔽了心智,變成這副面目可憎的模樣!”

耿良聽出他話中的意思,驚問:“表叔,你要做什麽?”

“好在大錯未鑄成,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阮文生看着他道:“良哥兒,你回家去吧。”

耿良大驚,“表叔,你要趕我走?我已經考中秀才了,馬上就能考中舉人,金榜題名,我很快就可以做官了!”

他不能走,他要是走了,大家一定會非議,要是事情被有心人打探出來,那他還有何前途可言?

表叔最是心軟,只要他說些好話,表叔一定會把事情瞞下來,他也可以繼續在書塾念書,以後出人頭地,當大官。

只是這次,他注定要再次失望了。

阮文生道:“你心胸狹隘善妒,這種心性就算考出功名做了官,也未必能成為一個好官,與其讓你日後走向歧途,闖下大禍,不如,早早舍棄功名,回家另謀生計去吧。”

“表叔,你也說為我付出良多,你真的忍心讓多年心血付之東流嗎?你真的忍心毀了我的前程嗎?表叔,你不是說視我如親子嗎?當父親的,怎麽能親手毀了自己的兒子?”

“毀了你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阮文生按住他的肩膀道:“聽我一句,舍棄功名,回家另謀生計吧,我不希望你将來丢了性命!”

耿良一把推開他,“我不,我絕不,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要去縣學讀,就算縣學不收我,我也可以回家鄉讀,我一定要金榜題名,一定要出人頭地,到時候讓你們所有人後悔!”

阮文生被他推倒在地,跌了個四腳朝天,他驚呆了,沒料到耿良竟然會對他動手。

楚恒和阮秀蕊急得向前扶起他,阮秀蕊都哭了,“爹,您沒事吧?”

楚恒怒了,“耿良,你還是人嗎?你怎麽能對老師動手?”

“他若不留我,就不再是我的老師,就是我的仇人!”耿良氣急敗壞喊道。

阮文生突然笑了起來。

楚恒看着他,只見他雖笑着,眼中卻全是淚,這是悲凄的笑,也是寒心的笑,更是下了什麽讓他痛苦決定的笑。

阮文生笑了一會兒,停了下來,對耿良道:“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只好将你的所作所為如實上報官府了。”

耿良看向阮文生,一臉不敢置信,“你要去官府告我?不,你不會的,表叔,你不會的對不對?”

阮文生卻堅決道:“不,我會!”

耿良總算是慌了,再也不嚣張了,跪爬着向前抱住阮文生的腿求道:“表叔,不要,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報官,你要是報了官,我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我給過你無數次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非得逼着我把事情做絕。”阮文生推開他,大步走了出去。

以前自己每次犯錯只要一哭求表叔就會心軟,可這次,卻沒有用了。

耿良愣了愣,然後回過神,見阮文生走遠了,急忙追了出去,“表叔,不要,念在我們這麽多年的情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表叔!”

阮文生卻并沒有再心軟,徑直出了門,絕決的往官府去了。

耿良見再也勸不住阮文生,想到自己馬上要承擔的後果,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一臉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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