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是穿越是重生?(V1版) … (10)

瞬間摔個四仰八叉後,幾乎昏厥。

“真是不經打,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呢。”

收起标準的跆拳道出腿姿勢,金薔雨雙手叉腰站在原地,而身後立刻傳來無數掌聲。

“你……你……你怎麽會知道我躲在這裏的?!”

佬甘瑪貝姬捂着自己的腦門,詫異地問。

不應該啊,她昨天做的決定,今天就實行了,而且只有她和紫宸知道,沒有內奸才對,怎麽……

而金薔雨怎麽可能告訴她,她是翻了書本,曉得後來的故事情節後才在這裏早就埋伏了呢?

她只是得意地道:

“所以說,這就是我和你的差別了,也注定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什麽?!”

話落,不及弄清前因後果,金薔雨拽着佬甘瑪貝姬的頭發,将她一路拖到管家更衣室之外,狠狠地踢到路邊。

佬甘瑪貝姬一個“滋溜”地就滾到了草叢裏。

“王八蛋,再讓我看見你耍花招,下次我就不客氣了!”

就這樣,佬甘瑪貝姬第一個襲擊半夏的計劃,在聰明的金薔雨的反制之下,不過短短的半天內,便以撲街告終。

71、半夏與黑翔夜談(V1版) …

“今天把那個貝姬教訓地真是痛快。”

回到家,走入被緩緩拉開的大門,金薔雨臉上全是怡然之色。

列隊歡迎她回家的仆人分站兩旁,紛紛替她拉開彩帶。

在彩帶和噴霧雪花的包圍下走入大廳,金薔雨伸了個懶腰,愉快無比。

不過有的人卻不似他們這樣輕松。

“聽說小姐今天又戲弄了東意國郡主。這可不是很好的兆頭呢。”

走到樓梯口要上樓的時候,一個人站在樓梯邊微微行禮,如此認真地道。

金薔雨不要回頭也知道是誰。

就是那個每天不停地給自己“進谏”的無比麻煩的,龍黑翔。

金薔雨聽見,視若無睹,繼續緩緩地走上樓,這時候,她又看見一個人。

那是本來打算從二樓下來的另一個管家。

這家夥似乎是叫做顧逸塵。

論他的相貌,除了半夏,完全可以在所有實習管家之中可以排到第1位。

金薔雨看過他的資料,是個混血兒,父母都不是中國人,但是都是中國混血。父親是中英混血,母親是荷蘭阿姆斯特丹和烏克蘭混血,祖母有中國血統。這種混血下,讓他還基本保持中國人的面容,但是卻有一頭遺傳自母親的鉑金色頭發。然而,不知是什麽緣故,顧逸塵不喜歡自己的發色,所以為了掩飾這一點,他刻意地把頭發染黑了。

其實他鉑金發的時候會更帥點,黑色倒也不賴。可惜上次的事件裏,這個家夥是第二個敢主動阻止金薔雨和佬甘瑪貝姬對着幹的家夥,所以也不讨她喜歡。

不過顧逸塵倒是很聰明機靈的類型,上次被自己罵過“滾”以後,再也不為佬甘瑪那個蠢女和金薔雨多說一個字。讨巧的性格和龍黑翔這種飛揚跋扈又死腦筋的家夥不是一條道上的。

“小姐,您辛苦了。”

他用鋪滿玫瑰花瓣的盤子托着一杯清水遞給金薔雨,金薔雨曉得他只是想要服侍自己,于是接過水喝了一口。

雖然得罪她沒那麽容易獲得原諒。可如果乖乖臣服她還是可以重新考慮。

“小姐,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認真聽我的勸告。不要再繼續和貝姬小姐對着幹了。這對你沒有好處。”

金薔雨的身後再度傳來這樣的聲音。

還是龍黑翔。

她回頭居高臨下地望着他,正對上他一雙犀利而執着的眼睛。

這眼神其實非常不錯。

并不惡毒,只是清澈、深邃,有着天生的機警。

這眼神很容易讓人的心被擊碎,讓冰塊融化。

金薔雨突然覺得他或許真的不只是和自己對着幹。

可她覺得他的話就是不順耳,心頭還是不爽快。

不過,在發脾氣前,她不自覺地看了眼半夏。

半夏的眼神顯然是息事寧人的那種。

【不要和他再起沖突嗎?】

想過,金薔雨也不願意破壞好心情,只瞧了龍黑翔一眼轉而就走。

不過,她不知道。只是她這麽個小眼神,卻又在後來,在黑翔和半夏兩個男人之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

金薔雨沐浴過,繼續開始翻書。

翻來翻去,看的不過是桑雯魚的故事。

也是,她是女主角嘛。雖然現在的人生是她金薔雨真正的人生了,可是還是不能改變這本書只以桑雯魚為主的視角。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可以研究到許多要陷害自己的家夥們的事…

那麽——

【“我是個女孩~~不乖

我是個女孩~~可愛

我是個女孩~~善良

我是個女孩~~天真

可惜愛上男孩~~

走上賭命人生~~。

人人都叫我公主~

誰知我只鐘情他~~

無上的賞賜的愛~~

也請你不要謙卑地收下~~

好男孩那麽多~~~

為什麽只能愛一個~~

我是女孩~~難猜

你不能随便地愛~~”】

這是桑雯魚在地下酒吧的最新單曲。演出服裝還是那套和烏骨雞一樣的白裙子。

金薔雨如果不是企圖在她的一舉一動中破解出任何危害她的密碼的話,絕對絕對不要看這種惡心裝`逼的歌曲一眼。

再往後翻,這時候她注意到,書裏突然出現了個黑`社`會老大(?),他看上了這位萬人迷女主,并且還決定将她解救出酒吧,幫她和自己對着幹。瞧見這個情節的瞬間,金薔雨神經緊繃,她毫不猶豫地——

讓人以匿名的身份把這位黑`社`會老大給舉報了。 并且讓他們保證這個讨厭的家夥一個月內必須入獄呆着。

【您放心,小姐,這件事一定辦到。】“要是那個桑雯魚和黑`社`會有染,不要忘記把她一起送去。”

【是的,小姐,保證辦到。】

“找找看他們有沒有販賣毒品和軍火的記錄。一定要查仔細。”

【沒有問題。】

聽見這句話,金薔雨總算是舒心了。

有本金手指一樣的書真是好啊,立刻掐滅了這無形中的邪惡星火。

她幾乎可以聽見桑雯魚那厮的哀嚎聲,并且再度開始創作更裝`逼的歌曲。

同時她可以聽見那個飛翼半劍又開始給她出馊主意,還都是一些無比弱智的主意。

包括沖擊人權組織,去市政府門口揭露金薔雨的惡行什麽的……

這個天神的智商和能力真是堪憂。

難道說是法力不足的緣故嗎?

不管了。反正如果反派都是這副德行,那麽她就能夠什麽都不幹就只管拉線收魚了。

“滴滴滴”

就在金薔雨得意于又将桑雯魚在無形之中教訓了一把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傳來了提醒聲。

金薔雨緊忙拿起手機看,卻見上面寫着一條短信。

【親,你是不是忘記今天是周六了?親,你還有50分的任務沒有完成哦。】看見這條,金薔雨吓地立刻就坐了起來。

【糟糕糟糕,忘記這麽重要的事了。】她即刻換上睡服,啪啪啪地就跑向樓下。

這還得尋半夏解決啊。

這次該怎麽做才好呢?

嗯……

她想着,興奮地抖動手裏的小鞭子。

來點更情趣的吧。

半夏肯定會反對,不過無論如何都要努力說服半夏試試。

想着,金薔雨興奮地跑得更快了。

不過,就在靠近半夏的房間,正打算推門的時候,她聽見裏頭傳來了另外一個陌生的聲音。

咦,這次是……?

***

這裏是半夏的房間。

本來辛苦一天,洗漱過後他就打算入睡了,可是臨睡前來了一位客人。

基本可以說是不速之客。

因為這位來找他,沒有任何的好意。

“你多此一舉了,和小姐的那個眼神完全沒有必要。她可以和我起沖突,我不會介意。因為這本來是我的意思。我有話要和她說。”

“但是我不想看見你們起沖突。”

“呵呵,組長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一再縱容小姐去和佬甘瑪貝姬郡主起矛盾?”

“是佬甘瑪郡主主動來找麻煩的。小姐只是反擊。”

頭發和烏木一樣黑的男子,站在床邊,直視着坐在床頭的人。那眼神好似一把利劍。

“反擊?佬甘瑪貝姬,能不要惹她就不要惹。否則東意國認真起來,對我們在東意國的大批金礦開采業務會産生惡劣的影響的。不管這個人格要待多久,有多任性,難道不應該培養一下她判斷危險以及趨利避害的能力麽?”

“首先,小姐她不知道我們在東意國的業務。其次,話是這樣說沒有錯。可是比起那個,我更希望培養小姐處理危機的能力。只是躲避的确不會受到傷害,只是讨好,可以獲得一時安寧,可是難保有人喜歡主動出擊,主動地挑戰金家。比如幾年前的咎塵,比如佬甘瑪貝姬郡主這樣的。我怕她沒有磨練過,未來會措手不及。現在正好讓她試試手。”

此話說下,黑發男子眯起眼:“可我覺得你只是讨好她的任性而已。她連最基本的識別危險的能力都不具備的話,那毫無疑問是給自己找麻煩。”

聽見這話,半夏沒有多說。

他望着黑翔,輕聲道:“不要把東意國的金礦看得太重,黑翔。與小姐的自主生存和處理危機的能力培養比起,和讓她學會自主思考這件事比起,那簡直不值一提。她不能只依靠身邊那些團隊來處理所有的事。我更希望她成長起來,未來哪怕沒有我們也能夠處理好這些財産,照顧好自己……”

“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她擁有這麽多的金錢,這麽良好的管家運營隊伍,還有大管家的照顧,錢根本幾百輩子都花不完,完全沒有必要去和窮人一樣地思考自主生存的能力。她需要做的就是控制好她的病情,不要再給家裏惹麻煩。哪怕是從此變成一個不能思考的,只會吃喝玩樂的蛀蟲,哪怕她只會揮霍家裏的錢,也比她現在這樣到處惹是生非,解除和茶家的婚約,招惹我們的金主和聯盟者的不滿來得好。這種思考能力我們不需要!她只要是個廢物就可以了。”

這話才說完,房間裏立刻傳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

原本還坐在床上心平氣和地和黑發男子讨論問題的人,在聽見這些話後,站起身打了他。

無言的沉默浸透了空間。

幾秒後,有人冷聲道:

“你可以打我,但是無法改變我的想法,組長大人。我對這位小姐現在沒有任何的期待。這只是一種‘吉光返照’而已。不需要多久,她會再度變回荒唐無恥的性格,而她也在你的縱容下,得罪光了所有的合作者。到時候責任全部你背負。”

此話落下,半夏沒有遲疑地道:“可以。”

随後,他緩了緩語氣,道: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也為打你而愧疚。因為你特別優秀,所以縱然你總是背後裏對我做一些事,我也從來沒有罰過你。因為我一度希望你成為小姐未來的左膀右臂,希望蘇伯培養你成為骨幹。可是,如果你心中對她充滿鄙視的話,是不行的。”

他扶上他的肩膀,低聲道:“我曉得你為小姐的病情而失望。但是,希望你重新撿起你的信心。你和俊赫是我可以覺得最能托付小姐的人。我求你改變你的看法,重新審視她。”

這話裏真的有懇求的意味。

然而——

“不要一廂情願和我這麽親密地說話。什麽我是你唯一可以托付小姐的人……說得好像你和我有多親密一樣。……我曾經很佩服你。但是看見你一次一次為了這個沒用的家主注入自己的感情,為随時可能消失的人格這樣努力,我覺得真的,很蠢。我以為你原本很聰明的,可是你怎麽會這樣死腦筋,我看不起你。她得的是絕症你知道嗎?精神上的絕症,無藥可解。你看見的她是幻影。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幻覺。”

“……”

這話說過,半夏的臉上有莫名的哀傷。

他也陷入思忖。

“她說這一次的她是真的。雖然可疑,但是我還是決定相信她。”

“如果這一次失敗呢?”

“那我也等不到下一次了。”

這話落下,屋子裏陷入安靜,黑翔疑惑地道:“什麽意思?這次失敗你打算不再對她其他人格注入感情了?”

半夏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道:

“人被利益籠罩後,受到的欺騙就會成倍增長。她如果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很容易陷入進去,被拖累、被荒廢。所以我希望她有沒有任何欺騙的真誠的朋友,有在她迷惘的時候提點她,驕傲的時候點醒她的人。縱然她最後還是變成得懦弱無能,那個人也不會欺負她……這是我最大的願望。而我認為,最值得把這種願望交付的人,你就是其中一個,黑翔。我誠懇地希望你,重新考慮對待她的方式,加入我們之中。”

聽見這話,金薔雨登時冒火。

【屁啦,半夏,你在說什麽!】

“讓他加入我們,你想太多了,笨蛋半夏!”

金薔雨想也沒想,一把推開門。看見金薔雨,半夏詫異地道:“小姐,你……”

而金薔雨迅速瞪着他身邊的黑發男子,對方也把視線轉向了她。

此一刻,兩雙尖銳的眼睛相對,正是天雷勾動地火之時。

72、黑翔薔雨的過去(V1版) …

“你怎麽來了?”

半夏略微詫異地望着她。

他記得明明她已經洗漱去睡了。

金薔雨沒回答半夏,只是瞪着龍黑翔,沖沖地道:“我告訴你,整個實習管家隊伍,我最讨厭的就是你,如果不是蘇德利說不能解雇你,我早就踢你走啦!別搞得好像讓你服侍我是多委屈了你一樣!除了半夏我哪個都不想要!”

話落,龍黑翔微微眯起眼。

“這種話,又再現了嗎……”

“再現?”

金薔雨一愣。她不知道他指什麽。

但是她從他眼底瞧見一絲嘲諷之色。

“這話,你可原原本本地和他說過。”

一語落下,金薔雨眼中一怔。

随後,她便見黑翔指着一旁的半夏,嘴角上揚着讨厭人的輕笑。

那是完全的蔑視。

“依稀記得那天,小姐用尊貴的手扇了他兩巴掌,然後四處催着讓他快點滾。一天二十幾個電話吵着讓大管家解雇他。後來逼着他去給茶歐江下跪道歉,‘只要瓯江你原諒我,讓他做什麽都可以’這樣地說着,最後決定罰他去雨裏站着,淩晨站到天明……當時不是我看他可憐,說了一句好話……”

話到這裏,龍黑翔沒有繼續,可上揚的嘴角已經盡數道明了他的心情。

他望着震驚的金薔雨,還有輕輕閉着眼的半夏,低聲道:“這麽說來,我還是組長的恩人呢。所以組長現在,利用小姐發病的時候意圖反擊我的舉動,我覺得相當不可理解。”

“你給我住嘴!”

直到現在,金薔雨才大約摸清了自己當時對半夏做的那些可怕的事。

現在仔細回想,隐隐約約也有點影子。

她心中很難過,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那個的時候,她更不想這個家夥繼續挂着一幅懲惡揚善的模樣教訓自己。

只是,這個人,越是罵他他反而越發勇猛。

這種和少爺一樣的脾氣,顯然他不是她寵成這樣的,而是天生就有這種特質。

他是一匹和她一樣倔強的野馬。

“我對半夏做的事情我很後悔,但是用不着你來教訓我。因為當時你也只是竭盡所能地落井下石而已。我們半斤八兩。”

金薔雨盯着龍黑翔,徐徐地道:“看得出來,你好像不是我想象中那樣惡意讨厭半夏。你只是讨厭我而已。”

這話龍黑翔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

他眼中嘲諷的笑也更加明顯。

金薔雨強壓着氣,道:“既然對我這麽不滿,你還留着做什麽?貪圖我家的錢?我給你一筆錢好了。代價就是你主動請辭,這樣可以了吧?你要多少?一百萬,五百萬?我相信一個實習管家最後是值得五百萬這個價值的。所以,我給你這麽多,你立刻滾。”

龍黑翔聽見這話,臉上的笑收斂了。

他只是沉默地站着,不說一個字。

“怎麽,嫌少了?你就這個價值,我不會加價了。”

“……”

沒有回答,金薔雨也不願意退步。

一時兩人僵持着。

半夏看見,嘆口氣。

他意圖阻止這場紛争,可是這兩個人都是他所知道的所遇見過的最倔強的人。

他要如何做呢?

偏這時候,龍黑翔又開口。把矛盾推向高`潮。

“我只問小姐,你對過去還記得多少?”

“我不記得了。”金薔雨利落地道。

這話落下,龍黑翔眼裏露出嘲諷之色:“果然,每一次都是這樣。每次你都不記得上一次自己說過的事,許過的承諾。然後保證這一個人格是最後一次。……無所顧忌地欺騙他人的感情,無所顧忌地忘恩負義,所有的事,不經過大腦就講,不經過大腦就做,然後我居然曾經那麽相信……”

黑翔的模樣越來越激動,不過,就在這時,半夏突然喝止。

“夠了,黑翔,住口。”

這讓金薔雨愣住了。

“你夠了……你可以走了,早點睡吧。”

這話說過,龍黑翔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

收斂起激動之色後,他瞥一眼他們兩個,頭也不回地轉而就走。

“抱歉,打攪了。”

只是那個背影突然有那麽一瞬間,顯得那樣失落。那速度之快,又好像在逃命。

門關上許久,金薔雨的腦海裏還在思忖那個黑色的瞳孔之中隐約透露出的痛苦之色,她蹙着眉頭,久久不能回神。

“這家夥,剛才想幹什麽?”

話才落下,房間裏沉默許久。

然後,她聽見半夏略微疲倦地低聲道。

“黑翔他其實曾經,深深地愛着你呢。是那種,性命都不要的地步。如果不是因為管家系統的阻撓……”

這話落下,金薔雨猛然一怔:“哈?”

那個龍黑翔居然喜歡自己?

這聽起來和天方夜譚一樣。

然而很快地,金薔雨從半夏那裏聽到了過去的事。

一些她忘記得一幹二淨的往事。

***

“事情大約是這樣。”

随後,半夏徐徐地講了起來。

随着他的敘述,金薔雨的震驚也越來越深。

原來,很早就來的黑翔,當年和薔雨還有半夏,是玩在一起的好朋友。

半夏說過,他喜歡帶着薔雨喜歡撲蝴蝶,但是他沒有辦法幫她抓,所以其實都是黑翔替她抓來的。

那時候,半夏和黑翔,心裏都很疼愛薔雨,十來歲的時候,三個人成為了密不可分的好朋友。

後來黑翔喜歡上薔雨,還直接地和半夏吐露了這種心聲。

半夏很不知所措,只是,當年的薔雨還是更喜歡半夏的。

于是三人一直維持這種微妙的關系,黑翔一直也沒有主動出擊過。

想來,順其自然就好。

最終誰選擇了誰,看緣分吧。畢竟彼此都是重要的朋友。

失去了戀人,還有好兄弟。這是當時最單純的半夏和黑翔的想法。

直到薔雨的人格開始狂風暴雨一般地,一個、一個、又一個地開始變化,而且每一個都和初始人格相差很大,且不似第一個人格那樣單純善良。

開始黑翔學着半夏,把每個人格當做是薔雨本人。

可時間久了,他沒有了耐性。

他越來越無法忍受薔雨其他怪異的人格。

“那種東西,她是薔雨嗎?你仔細想想,和十歲的她,十一歲的她比起來,這些‘東西’、貪婪地,荒唐地、拜金的、揮霍的,甚至喜歡古怪東西的她,這真是她嗎?與其說是人格轉變,不如說是被鬼附體了!”

他失去所有的耐心,變得焦躁不安。半夏不得不在兩個人之間周旋,可最後的結果是黑翔再也無法承認後來的任何一個金薔雨。并且開始讨厭不和自己持一樣思考的半夏。

“這種矛盾,在你的上一個人格身上達到了頂峰。他認為我們所有人都變成了受虐狂,尤其是你和我。而我,他則認為我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他覺得自己是唯一的清醒者。”

說到這裏的時候,半夏露出苦笑之色:“怎麽說,他的想法是不是很特別呢?發現情況不對勁,而別人無法認同他的時候,他開始變得充滿了刺,而且十分地好鬥。其實,我不讨厭他這種做法,因為這是具備高度責任感的人的特質。後來為了證明我的錯誤,他巧妙地利用你的受虐癖,反擊了我。意圖把我從組長的位置上踢下來。而如果他成功了,第一件事就是和大管家灌輸他的意見:抹殺你其他的人格,讓初始人格的你回來。而這種做法之前因為我的反對一直沒有實行過。”

金薔雨聽着,也沒有特別地激動,也沒有特別地悲傷。

她其實料到了一些事,且這些事被半夏說出來後,她反而覺得輕松了。

“那我答應過他什麽事嗎?否則他為何說我欺騙他?”

半夏沉默幾秒,道:“你的上一個人格,雖然顯得荒唐,但是非常喜歡他。甚至讓你在婚約之中動搖。你們經常兩個人呆在房間裏頭說悄悄話,不許其他人進去。而他在厭惡你的受虐癖的同時,又似乎在當時的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半夏停了停,道:“那時候你對他,就像現在對我一樣。”

這話叫金薔雨一驚。

“為了我解除了和茶少爺的婚約,為了這個我,開始和黑翔起沖突……的确和上一個人格很相似,不過把我換成了黑翔而已。”

這話語裏有一些落寞,半夏的笑容也越發變得晦澀。

金薔雨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可是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的确,她沒有任何證據讓他相信。所以再做承諾也是無用。

“半夏……”

“突然間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呢。雖然是講述了過去的事,還是帶了很多我個人的意見在裏面。想要了解真相的話,希望你能夠運用自己的觀察、分析和思考能力,去挖掘呢。同時,薔雨,如果這個你是真的你,你真的認為自己不會改變的話,我會相信你的。也希望,你證明給所有人看好嗎?”

半夏撫摸着薔雨的頭發,低低地道:“給他們一個希望,讓他們重新振作起來。不僅是黑翔,還有俊赫,還有其他人。他們都以為你已經無藥可救了,得了‘精神絕症’。可是我有預感,你的确已經回來了。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證明給他們看,好嗎?”

這些話落下,薔雨閉緊眼睛,咬緊唇。

她扶着半夏的頭,抵着他的額頭,低聲地、顫抖地道:“謝謝你,半夏,謝謝你在這種絕境一樣的情況下還這樣相信我。我是真的回來了,我的絕症好了。我會證明給所有人看的!”

這話說過,半夏露出欣慰的笑。

“也盡量去化解矛盾而不是追究責任。畢竟大家其實一開始都是支持你的,他們只是不敢相信你回來了而已。希望你更加地包容和成熟地對待他們好嗎?這樣,未來他們會凝聚起力量,毫無破綻地保護你。而且是發自內心的。”

“嗯。”

停了停,金薔雨低聲道:“半夏,我是個怪人,對不對?”

半夏聽見,安靜幾秒,低聲道:“是呢,你是個很怪異的人。而且有時候讓所有人不安。”

只是停了停,他翹起嘴角。

“可所有最優秀的人,他們都是這樣的。”

這話點亮了金薔雨的眼睛。

她釋然地一笑:“嗯!”

***

這夜,金薔雨想了很多東西。

她企圖回憶過去,不過還是徒勞。

她記不起自己當時多喜歡黑翔,記不起自己對半夏做過什麽。

可她心知,半夏不希望她陷入過去的負面記憶裏,而她也沒有必要再去追究。

她曉得她要做的,就是“證明給他們看”。

那麽,因為心中有了這種鬥志,一大早,金薔雨就醒了。醒地比平時還要早。

因為今天黑翔和顧逸塵也要陪着自己上學。

為了表明自己的鬥志和能力,金薔雨決定今天好好地表現一番。

當然,她不會去讨好這些管家,可是她要告訴所有人,她是合格的家主。

她要給他們“希望”。

主動洗浴整理完畢頭發後,她興沖沖地要人讓半夏一起來吃早餐,不過很快地,她知道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半夏君今天可能沒有辦法陪小姐去上學了。”

“為什麽?!”

金薔雨詫異地問,但是惠桃遲疑着,沒有給明确的答案。

她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于是飛也似的跑去半夏的房間。

“半夏!”

推開門,站在門口,她怔住了。

卻見半夏的房間裏突然多了三四個穿着白大褂的人,還多了一堆儀器。

其中兩名家庭醫師在忙碌着準備吊瓶,而一人在為半夏準備吸氧機。

至于半夏,則難受地倚靠在床頭。

那副閉着眼忍耐的模樣,仿佛告訴他人,不能多碰他一下,不然他或許會立刻昏厥過去。

“半夏,你怎麽了?!”

金薔雨急忙跑到半夏床頭,聽見她的聲音,半夏睜眼瞧向她,發出低微的聲音。

“你怎麽來了?”

“還問我呢!你怎麽了啊?”

“沒什麽大事。”

他勉力這樣笑着說,但是顯然不是如此。

金薔雨忙去問家庭醫生,然後拿到了才剛診斷過的手寫報告。

【心律偏快,血壓不穩,輕度心力衰竭】看見這個報告,金薔雨有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心力衰竭?

73、半夏病中的囑咐(V1版) …

“這是什麽意思?會不會很危險?”

金薔雨的焦急掩蓋了她一切的情緒。

醫生遲疑了一下,看了眼半夏,想說什麽又沒說出來。

猶猶豫豫的樣子讓金薔雨越發不安。

“需要住院嗎?”

“這……”

醫生還在想,躺在床上的半夏輕聲道:“不需要的。”

他的話猶如晨鐘般點醒了醫生,他附和地道:“嗯,現階段如果有人在照顧的話,留在家裏倒也可以。”

可金薔雨卻仿佛聽出一些話外之意。

她看眼半夏,又看眼醫生,總覺得醫生似有其他想法。想了想,她沒有多說話。

在另外兩名醫生為半夏上吊瓶,戴吸氧器時,她悄悄拉着這名醫生出門。

“醫生我問你,是不是半夏不許你和我說什麽?”

那醫生笑道:“他可能不希望你擔心吧。他也沒說錯,的确是可以呆在家裏的。畢竟我們幾位醫生都在,有必要可以加班照顧他。”

這話叫金薔雨心中稍稍寬慰了些。

随後她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我每次說提議讓他去做手術,可他都含含糊糊的。明明做了手術應該會好點……”

醫生聽過,立刻道:“那可不是這樣的。必須找準時機。現在半夏君的确需要一次手術,但是首先沒有适合的提供者,其次他的身體狀況現在不能動手術。”

“為什麽?”金薔雨詫異地問。“提供者的話不是很難吧,世界上有那麽多人,總有合适的心髒。他的身體現在不是還可以嗎?”

醫生聽了搖頭道:“半夏看來什麽都沒和小姐說呢。”

金薔雨立刻就懵了:“什麽啊?”

醫生扶着金薔雨的肩膀,低聲道:

“他有心髒病以外的家族病,草率做手術,比心髒病本身還要危險。”

這席話讓金薔雨陷入呆滞。

“他還有家族病?”

“唔,他先天性低血壓,手術的時候血壓降得非常快,所以身體情況不算很好的時候不能動手術。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不穩定因素,一不小心可能造成腦窒息,那也是極其危險的。現在的情況是,吃藥控制病情,并且減少心理和身體的壓力和負擔,讓他用心調養是最好的治療辦法。”

正談到一半,突然有人出來喊這位醫生進去,他忙匆匆便去了,金薔雨還懵懵懂懂地,不過也快步跟着走。

然而此時,有一種無聲的壓力讓金薔雨手心冒汗。

進屋見半夏戴着吸氧管,挂着吊瓶,略顯疲倦地躺着,她又緊張起來。

“我不去上學了。”對着半夏,金薔雨這樣難受地道。“我要陪着你。”

半夏正閉目養神,聽見這話苦笑道:“還以為你去吃早飯了,突然說什麽傻話呢?我要是有事,就去住院了。怎麽還會在家裏?沒事的,你去吧。”

“才不要。你看起來這麽難受,我才不要走。”

“真沒事,吊瓶吸氧就好了。不好好學習,跟不上進度的。”

這倒是略微地讓金薔雨猶豫了一下,不過她倔強地道:“開什麽玩笑!那個怎麽比得上你現在的情況重要。大不了半夜起來讀書好了。”

半夏聽了,嘆口氣。

他用空閑的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道:

“……你不聽話,我就要傷心了。你不是答應大管家,每一門功課都要考到90分嗎?馬上就有考試了。去上學,乖。”

“不去!你不在,我才不去。”

“有其他人啊。你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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