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下芥川，是名鋼琴家
“砰！”
偵探社的大門被粗魯地推開，剛剛還各做各事的偵探社衆人猛赫然起身，國木田獨步捏緊了手賬本，與謝野醫生拖着砍刀從醫療室走出，把玩着玻璃彈珠的戴着貝雷帽的偵探微微眯起眼，躺在沙發上戴着耳機的太宰治睜開眼，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來人是他們十分熟悉的，戴着帽子披着黑色西裝外套的港口黑手黨重力使中原中也，國木田獨步一臉警惕地盯着他，沉聲問道：“港口黑手黨的幹部，有何貴幹。”
他手中的筆記本已經攤開，手指夾着紙似乎下一秒就要發動異能力。
“我不是來打架的。”中原中也似乎很着急的樣子，“我找太宰治有事。”
“啊~是中也啊。”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半分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他戴着耳機搖頭晃腦，還翹起了二郎腿，“我才不要聽小矮人的話，不去。”
中原中也：……果然還是很想打人，但是如果不是因為沒有辦法了，他也不會來找似乎可以唯一有解決辦法的太宰治。
他忍下心中的怒火，深深吸了一口氣：“太宰，芥川似乎中了敵人的異能，我需要你幫忙解除他身上的異能。”
“芥川中異能了？”中島敦驚訝地說道，他無法想象那個漆黑的狂犬般的男子居然還會中敵人的異能，而太宰治只是象征性地轉了個身子，用後背背對着他。
“太宰，芥川原來是你教導的，無論如何你難道不想要你原來的學生回來嗎？”中原中也看樣子是真的嘗試過別的所有辦法了，不然他也不會跑來找太宰治了。
太宰治坐起身，微微眯起眼：“你說的讓原來的芥川回來是什麽意思？”
中原中也撇過頭，看上去一言難盡，他只是簡短的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偵探社衆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國木田獨步開口了：“我們這邊必須多幾個人一起去。”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他理解對方的顧慮，畢竟就算是經過了一次合作但兩方的立場準确來說還是對立的。
最後決定的是讓國木田獨步，中島敦，泉鏡花和宮澤賢治和江戶川亂步陪着太宰治一起跟着中原中也前去，亂步說着什麽這是難得有意思的事情非要跟過去，國木田獨步也沒有辦法，只能自己跟過去以防萬一。
中原中也看上去似乎有些着急，他的步伐邁得特別快，時不時回過頭暴躁地催促着吊在最後慢悠悠哼着歌的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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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是有求于對方，中原中也恨不得直接拎着太宰治的衣領。
“那個……”中島敦小聲的開口了，他成功地引起了中原中也的注意，“什麽事？”
“芥川中的是什麽異能……”
“不知道。”
“那……”
“你去看了你就知道了。”中原中也似乎不願意多說，他帶着衆人來到了一間公寓，拿出鑰匙開門，“因為是我先發現中了異能的芥川跑出去了，所以我把他帶回來了。”
他伸手推開門，清脆幹淨的音調飄出，客廳裏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神情專注地注視着面前的黑白琴鍵，修長白皙的手指靈活地敲擊着琴鍵，輕音與重音層次分明，又互相和諧，指間擡起落下化為活潑調皮的曲調萦繞在空間內。
衆人站在門口，一直到對方終于敲下綿延的尾音，轉過身看向他們時，他們這才感覺到了對方身上濃烈的違和感。
即使是穿着芥川龍之介萬年不變的黑色大衣，面容也與對方別無二致，但芥川龍之介一貫以來看向他們的目光是沉默的，在看到太宰治時是狂熱的，而看見中島敦時則變成了複雜的厭惡情緒。偏偏這位青年墨色的眼瞳平靜如水，就像是看着最普通不過的場景一般。
“我找遍了都沒有找到鋼琴，連電鋼琴也沒有，只有這個跑調得十分嚴重的電子琴。”青年看向中原中也的目光中略含譴責。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倒是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太宰治擠到了前面，鳶色眼瞳中一貫以來的輕佻不複存在，眸子像是吸納了所有的光線，竟如過去的樣子有幾分相似。
“你不是芥川，芥川在哪裏？”
青年平靜地看着他，沒有開口說話。
“哎呀，這不是很明顯嗎？”江戶川亂步不知何時戴上了眼鏡，睜開了翠色的眼眸，銳利的目光直射青年的眼眸，而對方倒也大大方方地任由對方打量。
“什麽嘛，這麽簡單的事情你們都看不出來嗎。”江戶川亂步摘下眼鏡，興致恹恹地伸了個懶腰，國木田獨步連忙問道，“亂步先生，請務必告訴我們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真是的，這種事情居然還要名偵探來說明。”江戶川亂步撇過頭，“他不是這個世界的芥川，就這樣。”
“什麽？！”
青年安靜地看着他們，明明是一樣的面容，周身卻多了一種不可言的奇妙氛圍，中島敦以前從未想象過芥川有一天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以變得的平靜，一絲一毫的殺意都沒有。
“我名為芥川龍之介，是一名鋼琴家，常年居住在巴黎，昨日早晨不知為何回到日本。”他十分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能說的我都說了，既然知曉了，那麽我可以離開了嗎？”
青年的語調清冷，中原中也微微皺了皺眉：“不行，在完全弄清楚事情發生什麽之前，你不可以離開。”
笑話，誰知道他和芥川有什麽聯系，萬一發生什麽意外怎麽辦。
“那麽，請給我一架施坦威。”青年彬彬有禮地說道，“或者貝森朵夫。”
“哈？那是什麽？”中原中也完全不明白那是什麽，他倒是立刻拿出手機查了查，“幾百萬日元的鋼琴？！”
“嘶！”中島敦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對方的目光中帶着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敬畏，開口就這麽貴的東西，果然這個芥川和原來的芥川是不一樣的。
中原中也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雖然這錢他付得起，但是他為什麽要給一個嚴格意義上來說是陌生人付錢啊。
青年默不作聲地盯着他，盯着他，一直盯着他。
“不行就是不行。”
青年垂下眼，他周身散發着拒人千裏的氣場，幹脆利落地轉身，坐到那架電子琴前，手指擡起。
而後，重重地落下。
“當當當當！”
嘶……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中島敦甚至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們可以看見青年緊皺着的眉和散發出的不開心的氣息，手指毫無停頓地繼續用力砸在琴鍵上，發出一連串的像是狂暴的海浪的聲調。
充滿震撼力的有力音符在休息室內接連不斷地響起，瘋狂地巨浪咆哮着向他們襲來，激昂急速令人震撼，青年微閉着眼仰着頭，完全沒有分給他們任何一個眼神。十根手指像是十根重錘撞擊着黑白分明的琴鍵，衆所周知電子琴的琴鍵完全就是塑料板，卻偏偏被他彈出了鋼琴的質感。
“當當當當！”
又是一段強有力的簡短音符，而由塑料板制作的電子琴琴鍵終于不堪重負，被青年十根手指硬生生地戳斷了。
音樂戛然而止，青年沉默地站起身，轉過頭：“我需要換一架琴。”
他的語調依舊如之前一般平靜，但明眼人都能聽出那一段旋律中青年的情緒。
中原中也：……你就是故意的啊喂！
他頭痛地扶住了額頭。作者有話要說：我只在暑假學了半個月左右的電子琴對樂理不是很了解啊，但毫無疑問《Symphony No.5 in C minor,Op.67/c小調第五交響曲》或者我們叫它命運交響曲的确很震撼，就像命運在激烈地撞門一樣（我不覺得是敲門啊敲門沒那麽吓人的）
注：暫定緣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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