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VIP]
紀長青錯愕地看着喻嬈, 覺得不可置信,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大聲。他剛想說些什麽,只看着喻嬈擡起手,同紀斯衍握在一起。
他管不了喻嬈, 是又心疼又覺得不可理喻, 他一心覺得紀斯衍坑騙了喻嬈, 氣不打一出來。
“胡鬧!”
喻嬈自然是要站在紀斯衍這邊的, 既然他都說了那話, 她可以順水推舟, 将謊言變成現實。
她沒說話,一切都等紀斯衍回應, 他果然不負衆望,将她拉至懷裏, 意思表現得很明顯。
紀長青是不敢告訴沈慧如的,如若他們真的有什麽,只有喻嬈自己去解釋更合适。他重重嘆氣,什麽話也沒說,推門而去。
紀長青前腳剛走沒多久,紀斯衍便松開了喻嬈, 他的眉眼有深深的倦怠感,看了眼她,語氣十分懊悔:“對不起啊,哥哥只是想氣氣他。別擔心,不是真的。”
喻嬈本想着他能有什麽樣的解釋, 竟直接來了這麽一句, 她試探道:“真的只是氣氣他?”
為了讓喻嬈安心, 紀斯衍整理了情緒, 非常認真地說:“嗯,真的。”
“那我還得謝謝你。”
說完,喻嬈走到書架上,拿起一本最厚的書,朝着紀斯衍的臉便砸了過去。
紀斯衍不明就裏,撿起地上的書,拍了拍上面沾上的茶葉渣,無聲笑了笑又放了回去。
這只是今天生日宴的小插曲,晚宴開始後來了不少人,也沒人再惦記着這件事情。
曾家也來了人,其中包括曾晨和曾晟,喻嬈上一次見到曾晨,已然記不得是什麽時候了。
紀斯衍更是沒見過。
四個人在晚宴上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主動找誰。
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發生,紀長青多安排了許多保安在周圍站着,無論是誰招惹的誰,都不能在沈慧如的生辰這天出事。
喻嬈被幾個富太太拉到一邊聊天,問她有沒有談戀愛之類的,都恨不得把自己兒子介紹給她。
喻嬈作為紀家唯一的女兒,能有她的助力,在這平城辦事豈不是事半功倍。可他們也不想想,她被慣的有心比天高,怎麽可能看得上這些人。
可惜她喜歡的人,怎麽也不可能喜歡她。哪怕她發脾氣搗亂,想讓他對自己壞一點,何其難。
聽那些富太太說如今曾家敗落,公司不僅退了市,欠了一屁股的債,曾父因為貪污锒铛入獄,家裏亂成了一鍋粥。
“那他們一家怎麽還能來這,也不怕被人笑話,前些年可不知道多耀武揚威,這青城有誰看得上他們。”
“那個曾夫人也不是什麽好貨,小三上位,把人家原配趕了出去,生了兩個孩子,這才被娶進家門。”
“怪也怪那原配肚子裏沒貨,被人說踹就踹,可憐不,被那麽一個下/賤/胚子給攆出去了。”
“說來那兩孩子也是個沒心眼,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竟然還能出來參加宴會,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喻嬈還不知道有這麽一件往事,她想走,又被人拉着手,硬着頭皮聽她們說曾家那些年的八卦。
一直等到紀斯衍過來,她才得以解放出來。
紀斯衍同人打完招呼過來,還以為喻嬈跟她生的是他胡亂說話的氣,礙于人多只能低聲哄她。
“還生氣呢。”紀斯衍拿着小蛋糕放到喻嬈面前,“哥哥下次不敢了。”
“紀斯衍。”喻嬈一字一句道,“你真的很混蛋。”
紀斯衍連聲道歉:“是是是,我混蛋,不生氣了行不行?”
喻嬈“切”了一聲,懶得跟他計較,她天真地以為他會真的那麽做,他為什麽要考慮她的感受。
就不能強硬一點,為了氣紀長青,直接拉她去領證結婚,這樣簡單粗暴不好嗎?
喻嬈幻想的也是沉醉,完全沒在意紀斯衍說了什麽話,等她反應過來,紀斯衍已經被人叫去談工作了。
紀斯衍如今作為紀氏的總裁,自然有太多人要跟他去攀關系,從前那些嫌棄過他,背地裏說他是瘋子的人,沒一個不後悔的。
這場生日宴,紀長青有意和宋家堅信,只是兩家長輩還在商量,還未往外透露,小輩裏唯一的知情人只有紀斯衍。
就連宋喜也得等到真的确定下來才能被通知。
紀斯衍從小便不服管教,要他點頭簡直難如登天,如今他坐上了紀氏總裁的位子,有了宋家,地位自然會穩如泰山。
宋家人也能看得出來,雖說是個不得寵愛的兒子,但紀長青門清,沒必要把家業折給沒來由的外人。
紀斯衍若還在意那母女,必然還有她們一條活路,倘若不在意,她們又能如何呢?
不過看紀長青的态度,即便是他有天退了位,這偌大的紀家,必然有她們母女的一席之地。
但願這份寵愛,能保佑她們一生。
紀斯衍剛脫離一堆人,又掉進了宋家的人堆裏,雖說未公開此事,但大多心裏都已經有數。
“阿衍如今是年輕有為啊,有你爸當年的風采。”
“是啊是啊,這孩子打小我就看好,一轉眼都這麽大了。”
紀斯衍笑了聲,聲音很輕,盡量不去帶任何諷刺的意味。這群人當年可沒少給他使絆子,明明是長輩,背地裏什麽好事壞事都往他身上攬。
他當年雖混,打起架來不要命,卻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惡魔,也不知為何變得人人懼怕。
若不是他在曲縣那件事做的漂亮,或許現在還在那個縣城裏,圍着機器,度過每一個漫無邊際的夜。
有位年長些的老人語重心長道:“阿衍現在倒是謙虛了不少,哪像以前年輕氣盛的,果真是長大了啊。”
紀斯衍十分客氣:“您說的是。”
晚宴過後,廳上的人也都散了,宋喜還想和紀斯衍說幾句話,道個別,就快要走到他的身邊,卻被喻嬈截胡。
喻嬈遠遠就看見宋喜要過來,一眼便猜出來宋喜的意圖,她才不要紀斯衍和宋喜說話。
“哥哥。”喻嬈挽着紀斯衍的胳膊,語氣嬌嗔,“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他們這個方向只能出去,喻嬈也沒想那麽多,拉着紀斯衍就往外走。
花園裏的玫瑰花已經開了,喻嬈挽着紀斯衍的手臂一直沒松手,一直到紀斯衍放手,他們才分開。
不知是不是因為紀長青的那些話,以前他是不會在意這些親近,今天倒是格外的生分。
喻嬈質問他:“以前怎麽不見你這麽聽話?”
“事關你的名譽,我們不是親兄妹,總有人說閑話。”剛剛人多,紀斯衍不好下她的面子,便沒動作,“你是女孩子,不好被人說。”
喻嬈氣的“哼”了聲:“你還知道不是親兄妹。”
紀斯衍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又生氣了?”
“沒有。”喻嬈開心也不開心,但不至于真去生氣,“我就想出來逛逛,你不會不陪我吧?”
紀斯衍笑了聲,語氣寵溺:“怎麽會不陪。”
看着紀斯衍這樣對她,喻嬈有種幻覺,總以為他喜歡她,可紀斯衍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她不明白。
晚上他們留在紀家過夜,一切都看似平靜,卻無人入眠。
學校的活動在即,喻嬈的準備已經做的很足,她作為這場演出領舞,自然是不能馬虎的。
她上了大學以後,每天忙着上課和背書,閑了也是逛街,幾乎很少去練舞。這段時間倒是讓她瘦了不少,舞裙明顯寬松了許多。
上次沈慧如拍賣會上給她拍的發冠命人按照喻嬈的要求改了改,和她演出要用的很配。
紀斯衍下午有個會,不一定趕得過來,喻嬈也沒不開心,總之她有陳芯芯給她準備的應援團。
可比隔壁舞蹈系的氣派多了。
表演完從後臺出來,喻嬈看到了董子怡,她似乎是跟來看她表演的,她可沒想起來自己有邀請過她。
喻嬈不會跟她裝的有多熟,倒是她因為上次的事,像是要和她握手言和。
董子怡過來把果汁遞給喻嬈,笑的十分尴尬:“你應該渴了吧?”
喻嬈接過來,沒直接打開,她跳完舞沒有先喝水的習慣。她看了眼董子怡,直接道:“你要不想笑就別笑,太假了。”
這一說,董子怡更尴尬了,她講話時的呼吸聲很重,顯得很緊張:“謝謝你上次幫了我,我沒惡意的。”
喻嬈看她似乎是真沒有惡意,想來自己幫了她,她還能真的害自己不成。她為了表示誠意,接受她的謝意,打開那瓶果汁喝了一口。
“我幫你是因為我善良,沒別的意思。”喻嬈說,“你不用這樣,弄得跟古代的什麽救命恩人一樣,只要你承認我比你漂亮比你可愛,舞蹈功底比你強就行了。”
“是,你比我漂亮,比我可愛,比我……”
董子怡的聲音如同咒語一般,一句一句砸下來,喻嬈感覺自己的腦袋很重,她的手扶着椅子,根本撐不住。
她晃了晃腦袋,無法看清董子怡的臉,直到手裏的果汁掉落在地上,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喻嬈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抱起她,捆住了她的手腳,她想掙紮,卻沒有一點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她昏睡了過去。等她再睜開眼,是在一個廢棄的工廠,空氣潮濕,夾雜着泥土濕潤的味道。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随着風齊刷刷吹了進來,喻嬈的紗裙被雨淋濕,黏在她的身上。
她的手腕被綁在身後,雙腳也被人綁了起來,動彈不得。
另一邊傳來了腳步聲,且不止一個人。
喻嬈擡眼看過去,黑暗裏走來了兩道人影,一高一矮,等他們走近,她才看清他們的臉。
是曾晨和曾晟。
曾晨先開了口。
“喻嬈,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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