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VIP]
三個人立在原地像是三個雕塑, 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等了良久,只有宋之洲出來說話。
“就……嚴禮那天在你家看到的是……”宋之洲自己也有些懷疑,“喻嬈?”
紀斯衍挑眉, 得意地點頭。
喻嬈覺得自己快沒臉見人了, 她把臉埋在紀斯衍懷裏, 背對着這三個人, 一言不發。
“我再緩一會兒。”陳一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 她再三揉了揉, 扶着嚴禮的手臂,“沒做夢?”
嚴禮讷讷搖頭:“沒做夢。”
宋之洲在原地踏步, 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們四個人看着長大的, 不對,紀斯衍不算。
他們三個人看着喻嬈長大,天真的以為紀斯衍對喻嬈就是非常單純的兄妹情,誰知事情竟發展到這個地步。
相對另外兩個人,宋之洲能相對冷靜一些,他認真道:“阿衍, 你究竟在打什麽鬼主意?就算你恨你爸,也不能對自己的妹妹下手啊?”
紀斯衍姿态悠閑,故意順着他的話說:“那又怎麽樣?”
“阿衍!”宋之洲提高了音量,“你到底想幹嘛?”
宋之洲,這幾天紀斯衍又開始收集關于紀長青的一些資料, 像是鐵了心和要和他對着幹, 甚至開始聯系香港那邊的人。
陳一諾是個暴脾氣, 反應過來, 大步走過來,什麽話也沒說,直接擡手就是一巴掌。
事發突然,紀斯衍根本來不及躲閃,懷裏的喻嬈也吓得不輕,立刻護在他的面前。
“一諾姐!你別怪他,是我自願的!”
陳一諾怒說:“什麽自願,他看你年紀小吃你豆腐騙你,你還替他說話!”
“你上次不是還說希望他能趕緊找個人定下來嘛。”喻嬈有些急,“怎麽,怎麽換成我就不樂意了呢?”
“你怎麽能一樣?你是妹妹!這個畜生!”
陳一諾說着,又想動手,好在被宋之洲和嚴禮攔住,她吼道:“你們攔我幹嘛?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嘴上說着當她做親妹妹,結果呢!”
她一想到那天嚴禮描述房間內的場景便覺得難過,紀斯衍肯定已經碰過了!
宋之洲說:“你就不能先聽阿衍把話說完?”
嚴禮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陳一諾發起火來,沒一個敢多嘴,喻嬈也很少看她這樣生氣,吓得拉了拉紀斯衍的衣袖,讓他解釋。
紀斯衍看了陳一諾一眼,還有她身後的兩個人,如同三堂會審一般,倒把他比成了惡人。
自知不說不明白,這件事是不會過去,何況他是男人,總不至于讓喻嬈出面解釋。
紀斯衍握住喻嬈的手,神情難得柔和,他彎了彎唇角,笑意深深:“我愛她。”
陳一諾一愣。
喻嬈臉一紅,有些不自在——這人怎麽這樣啊?當着這麽多人面給我表白,也不嫌害臊,丢死人了。
她低了低頭,咬着下唇,聽着紀斯衍慢慢跟陳一諾解釋。
“沒利用,也沒開玩笑。這事紀家也都知道了,沒告訴你們是沒找到合适的機會,我這次,”紀斯衍側眸,将喻嬈拉到懷裏,“是認真的。”
他混了這麽多年,若不是和喻嬈在一起,他們也斷然不會覺得他如何,可偏偏是喻嬈,他的那些玩世不恭,便成了缺點。
事已至此,陳一諾再怎麽發脾氣也沒用了,又轉頭看向喻嬈,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指責道:“你個死丫頭,這種事也瞞着姐姐。”
“我錯了嘛。”喻嬈看陳一諾也不生氣了,這才敢接話,“姐姐,我還不是怕你生氣。”
“你要是早一點跟我說,我也不至于。”
“挺……挺好的哈哈哈。”嚴禮故作輕松的擺了擺手,“那沒事,就撤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下一秒,很有可能有一個很大的鍋要他來背。
果不其然,等他說完,喻嬈便朝他說道:“嚴禮哥,都怪你個大嘴巴!”
“這不能怪我啊,我實話實說而已,都是陳一諾逼我的!”
之後,三個人看着喻嬈在那裏和嚴禮吵個沒完。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慶祝兩個人談戀愛,他們換了個地聚會,在另一條街的西餐廳。
一路走過去,也不算太遠。喻嬈還在和嚴禮鬥嘴,他們三個人走在前面,說起了正事。
宋之洲說他:“想把親爹送進監獄,可真有你的。”
他不是不知道這父子之間的事,只不過又有誰真的有那個心,去把親生父親逼得走投無路。
陳一諾向來護短,只在乎紀斯衍怎麽态度:“我已經打聽到了,從紀長青的私人賬戶裏彙出去了十個億給喻家,這些年他們必然互通有無,其中到底有多少賬,還不好說。”
“十個億的虧空,他也是真敢。”紀斯衍看着腳下,“我說呢,他怎麽能說出把喻嬈送回香港的話。”
紀長青這人向來精明,不僅哄騙着沈慧如拿到喻家的家産,又通過旁的關系聯系到喻家人,好穩定他們,作為自己在香港的人脈。
沈慧如與其說被紀長青救了,不如是換了個地方被監視,這些年她從不違逆紀長青半分,紀長青也做到了疼愛喻嬈。
看似誰也讨不到便宜的關系裏,實則都是紀長青在暗箱操作,把所有人蒙在鼓裏。
他原想着不再計較,大不了随便投幾個項目,也是養得起家裏那小鬼,只不過那天喻嬈的話,警醒了他。
——不如我放過你,你去做你想做的。
既如此,他便把事做絕,要紀長青再也不能用喻嬈來威脅他,也只有這樣,喻嬈才能真正成為自己。
而不是紀長青一直豢養的籠中雀。
“他要把喻嬈送回香港?”陳一諾聽完大為震驚,她一直覺得紀長青最疼愛喻嬈,卻未料到這裏。她控制了音量,“你要做什麽就去做,誰要是敢動喻嬈,我第一個要他好看。”
“誰好看?”喻嬈突然從後面蹦出來,挽着紀斯衍的肩膀,“聊什麽呢?把我丢給嚴禮哥。”
“聊你呀我的寶。”陳一諾捏了捏喻嬈的臉,轉移話題,“你這麽好看,真是讓紀斯衍這家夥撿便宜了。”
到了餐廳,喻嬈點了份鵝肝凍糕和墨魚汁燴飯,把菜單遞給陳一諾,他們也随便點了幾道菜。
上菜的過程,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大多時間都是聊以前的事,說說喻嬈小時候有多嬌縱,整天欺負嚴禮的事。
“我哪有那樣啊,嚴禮哥你太誇張了。”
他們說的這些紀斯衍都不知道,只能安靜地聽着,他想,幸好他這些年并不在平城,否則他真的和嚴禮他們一樣,只當喻嬈是妹妹,哪裏還有現在這事。
嚴禮喋喋不休道:“不誇張啊,這小丫頭片子,當時直接就拿石頭丢我。腦袋被她砸腫了一星期,就因為我說她穿的裙子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吶,我又沒說錯。”
喻嬈拿着刀叉,咬牙切齒道:“你再提這事,我現在還敢砸你,信不信?”
“錯了錯了。”嚴禮自己也樂呵,撞了撞旁邊的紀斯衍,“哎,以後有你受得。”
“你以為我是你?”紀斯衍抿了口茶,“天天找打。”
嚴禮罵他不夠意思:“也不知道幫幫我。”
陳一諾在一旁聽見,玩笑道:“你誰啊你,人阿衍幫自己女朋友天經地義,要不你問問阿衍要不要男朋友?”
“那不行,嚴禮哥會拉低我們家的顏值的。”喻嬈吐了吐舌頭,模樣極欠揍,“我哥也不是什麽都要,對吧?”
紀斯衍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喻嬈面前,應聲道:“确實。”
嚴禮也不可能讓自己吃虧,便故意提起從前的舊事,為的就是看紀斯衍吃癟。
“我記得我之前還問過你會不會對嬈嬈有意思,你不是說,你這年紀都能給她當爹了嗎?”
其餘人齊刷刷看向紀斯衍。
宋之洲跟着看熱鬧,附和說:“這我記得,他就是這麽說的。”
喻嬈倒是很期待紀斯衍的回答,右手托着腮看他,眼神分寸未動。
紀斯衍笑了下,找來紙巾擦了擦嘴角,微微擡眸,眼裏的笑意又多了幾分。
他的語氣略帶了些輕佻,說了句玩笑話:“父愛變質,不行?”
回了家,喻嬈喝了點酒,微醺的狀态最勾人魂魄,有這事不用太多言語便自然而然發生。
兩人一路吻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喻嬈脫了他的大衣,随手一丢,她整個人被它托起,便朝着卧室的方向去了。
這一夜鬧騰了挺久,臨睡時,喻嬈睡在床的邊沿,生怕紀斯衍來了興致,又是一頓瞎折騰。
她是徹底怕了。
閉上眼,喻嬈的腦海還留着方才的畫面,似乎比第一次要好一些,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仿佛到了生命的臨界點——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
清晨的第一縷光穿過窗簾縫隙,照在喻嬈的側臉上,她才費力睜開了眼。這睜眼看到的一幕便是紀斯衍,他正側躺着,單手撐着腦袋,盯着她看。
喻嬈吓了一跳,下意識拉了拉被子,遮住了脖子以下,頭也跟着埋進去,聲音嗡嗡的:“看我幹嘛?”
“躲什麽!”紀斯衍拿掉她的被子,直接将人拉到懷裏,“又不是沒見過。”
喻嬈的臉色緋紅,抓着被子再次遮住自己的臉頰,羞赧地轉過頭去。許是太過靠近,她感受到下面有什麽不對勁,眼神一瞥,手放在了某處,驚訝道:“你怎麽又……”
這不是昨天剛有過嘛!!!不至于挨得近了又有反應吧?
“嗯?”紀斯衍感覺到她的動作還愣了一秒,瞬間又明白過來,“正常,晨/勃懂不?”
喻嬈也顧不上他的解釋,總之就是一句話,流氓!她氣的背過去,死活不肯轉過來:“你休想再繼續!”
紀斯衍往前靠了靠,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你這算什麽?拔那什麽無情啊嬈嬈。”
他倒是沒把那字眼說的太明白。
喻嬈自然聽過那句話,還是沒給紀斯衍什麽好臉色:“混蛋!我可沒那東西。”
不等喻嬈再說話,紀斯衍已然欺身壓了下來,幾分惡劣又不正經,聲音極沉:“嗯,我混蛋。”
喻嬈想推開他,無奈昨晚實在太累,沒什麽力氣,她在他肩膀上打了下,不痛不癢的。
她倒也沒真的拒絕,語氣倒像是在撒嬌:“一大早你想幹嘛?”
紀斯衍笑着,在她耳邊低語,說了兩個字。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