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VIP]
“又跟你媽置氣了?”紀斯衍抱着喻嬈, 輕聲問,“這事跟她沒關系,是我和紀長青之間的矛盾,卻把你們牽扯進來。你放心, 我有我的打算。”
喻嬈搖了搖頭:“你的事, 也是我的事。”
說到底她是在怪自己。
沈慧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一個母親又有什麽錯?她因為這事記恨起沈慧如确實不至于。
就像紀斯衍說的那樣, 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不會輸, 她也不會。
喻嬈雙手捧着紀斯衍的臉,輕輕在他唇邊落下, 笑說:“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是永遠的意思。
生日宴之後,喻嬈在紀斯衍的勸說下選擇和沈慧如和解, 這事過去沒多久,喻嬈便因為沈遇的事給忘得幹淨。
沈遇出去和朋友玩出了車禍,他一個人在平城,父母不在身邊,唯一的聯系人便是喻嬈。
喻嬈半夜被紀斯衍送去醫院時,他還打趣她長大了, 居然成了另外一個男人在這平城的依靠。
她懶得跟他計較,催促他趕快回去休息便去了醫院。好在沈遇傷的不重,得住一段時間院。
喻嬈便家裏醫院兩頭跑,每天忙到很晚才回來,這一度惹得紀斯衍吃飛醋, 鬧個不停。
“我們嬈嬈是覺得哥哥年紀大了, 不中用了。”此時紀斯衍剛泡了杯咖啡, 捏着杯子這麽往沙發上一坐, 得意忘形,“可憐哪!”
“紀斯衍你什麽毛病?”喻嬈剛進門,脫了外套往衣架上一挂,“他一個人在醫院,這醫藥費手續費不都得我來,他就是個孩子,你計較這麽多,那孩子能有什麽?”
紀斯衍說:“孩子怎麽了?你不也是孩子時候喜歡我的?而且他都多大了還孩子。”
“不要舊事重提,我的好哥哥。”
喻嬈看着他吃醋,開心也不開心,畢竟他一吃醋,她還得哄着。
聽着這樣稱呼,紀斯衍放下咖啡杯,一把将她拽到自己懷裏,貼近她的耳邊:“明天別去醫院了行麽?”
“怎麽了?”喻嬈倒是可以不去,沈遇如今已經可以下床了,有護士和助理在,也不用她事事看着。
她往後縮了縮脖子,退了下,雙手卻一直勾着紀斯衍。
紀斯衍眸色深沉:“明天是我媽的忌日,我想你陪我去看看她。”
喻嬈一頓,應了聲:“好。”
關于文音,紀斯衍很少在喻嬈面前提起,畢竟他們也相處不過幾年光景,談不上感情多深。算是某種執念吧。
擔心紀斯衍心情不好,喻嬈想着得逗他開心,想了想便說:“要不今晚我來下廚?”
果然,紀斯衍聽了便笑出了聲:“我看你是真嫌我活的太久了。”
喻嬈笑說:“又來了。”
紀斯衍穿了件黑色的圓領毛衣,面料軟軟的,喻嬈倒是蹭,靠在他的懷裏用鼻尖蹭來蹭去。
“我第一次見你,就穿着黑色的衣服,遠遠看過去,整個人陰沉的不行,誰知道後來,你每次穿黑色的衣服,我就多喜歡你幾分。”
“這不是聽陳一諾說黑色顯年輕。”
喻嬈笑他:“你今天怎麽老盯着自己年紀不放?”
傍晚出去和宋之洲他們聚了一小會兒,幾個人也都老大不小,紛紛催促紀斯衍和嚴禮。
特別是紀斯衍,說他要是覺得合适,人又不錯,就趕緊把婚事定下來,又不像嚴禮那個花花公子,整天只知道玩樂。
幾個人一人一嘴的,也确實夠煩,專盯着紀斯衍的年紀不放。
紀斯衍問道:“什麽時候才能給哥哥名分?”
“你再等等嘛,我現在事業剛起步,大學都沒畢業呢。”喻嬈數着指頭,“你看啊,結了婚就得生寶寶,事情太多了,我還不想這麽快就變成孩子的媽。”
紀斯衍握住她的手在掌心,沒好氣道:“當初可是你跟我求婚的。”
喻嬈一着急,差點摔下去,說道:“我什麽時候求婚了!”
紀斯衍看她,喻嬈心虛,又低着頭嘀咕:“你別說了。”
鬧了一會兒,紀斯衍也沒難為她,放了她去洗漱,明日一早還有事,便早早去睡了。
隔天從墓園出來,紀斯衍倒沒有喻嬈想象得那麽傷心難過,将心比心一點,她也是小小年紀失去至親,卻無法做到像他這樣自然。
喻嬈來平城之後,沒回過香港一次,也沒機會去看望過喻初華,沈慧如說,只有她們不去看他,喻家人才能真正放過已故之人。
回家的路上,他們被陳一諾喊去一起聚聚,大約是都知道今天什麽日子,怕紀斯衍又一個人躲去那個偏遠的別墅,誰也不見。
到了會所,還是他們常在的卡座,幾個人都在那等着他們,如今大家都成了家,本就聚少離多。
“我們大忙人來啦。”嚴禮大老遠便看見喻嬈和紀斯衍過來,便說,“怎麽我們嬈嬈瘦了這麽多?”
這些天喻嬈一直兩邊跑,也沒怎麽好好吃飯,晚上回來累的不想動,确實瘦了不少。
喻嬈才懶得搭理嚴禮,想起上次差點被他抓包,她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陳一諾拉着喻嬈坐在她的身邊,問起她的近況,畢竟她現在是在娛樂圈,若是被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了,這在座的哥哥姐姐可都不是能息事寧人的性子。
“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陳一諾捧着喻嬈的臉,“可想死姐姐了。”
看着兩人舉止親密,紀斯衍怎麽看都不爽,便說道:“陳一諾你有這麽誇張嗎?”
“怎麽啦?嬈嬈天天住你那,你要是嫌麻煩就別老管着她,讓她跟我一起,也不妨礙您看人家談戀愛。”
紀斯衍聽她說“談戀愛”,扯唇一笑,沒說話。
喻嬈自然看得懂紀斯衍的微表情,她抿了抿唇,也沒接陳一諾的話,給她倒了杯酒碰了碰。
在座也就陳一諾和喻嬈兩個女生,他們幾個之間的聚會,自然沒必要帶家屬過來。幾個男生一塊喝酒,她們兩個便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
陳一諾這人八卦,正好喻嬈的小道消息不少,兩人從影帝影後聊到十八線藝人,根本停不下來。
“嬈嬈你的指甲挺好看。”陳一諾握着喻嬈的指尖欣賞,“又是你媽帶你做的吧?”
“對啊,我也覺得好看,哥哥還說我媽審美……”喻嬈沒思考,差點脫口而出,“還是一諾姐你的眼光好。”
陳一諾很會抓重點:“他說什麽?”
喻嬈有些心虛,眼神躲閃:“沒什麽。”
嚴禮在陳一諾旁邊,有聽到她們的對話,便随便問了句:“指甲不都一模一樣,有啥稀奇的。”
“這個超級難約的,一個指甲上千塊呢。”喻嬈向來愛嘚瑟,嚴禮的話算是刺激到她,她把手給嚴禮晃了晃,“嚴禮哥你不懂不要亂說好吧。”
嚴禮“切”了一聲:“我們家嬈嬈還挺值錢。”他正說着,看着喻嬈的手,覺得眼熟,又問,“你們這指甲是不是都有模板?”
“這東西當然看個人愛好喽,每個人喜歡的都不一樣的,就算是模板也還是有改動的。再說了,你覺得以咱們妹妹的個性,會用和別人一樣的?”
“就沒有那種,湊巧嗎?”嚴禮仔細回憶了一下,似乎那天在紀斯衍家的那個所有的女朋友,也有這樣的美甲,“我怎麽覺得……”
喻嬈聽着心慌,想把手藏起來,拿着抱枕砸了嚴禮的後背一下,氣急敗壞道:“你覺得什麽你覺得,大男人研究女孩子的美甲,想幹嘛?做我姐姐啊?”
她可不想以這種方式被大家知道,特別是從嚴禮這個大嘴巴口中說出來,還好宋喜今天不在,否則以那個女人的鬼心眼肯定就刨根問底了。
嚴禮哪裏想到喻嬈會突然發脾氣,一旁玩笑的紀斯衍和宋之洲也聞聲看了過來。
紀斯衍看着嚴禮挨打,笑道:“你又嘴賤惹她了?”
“我就問一下她那指甲嘛。”嚴禮自己也整不明白,“誰知道她最近脾氣這麽爆?”
喻嬈把抱枕丢到一邊,抱着手臂坐下,想了想又把指甲手藏在手臂下面,看着臺上的歌手唱歌。
過了會兒她還是覺得不自在,便拿着手包去洗手間,陳一諾瞧了一眼她的背影,開始唠叨嚴禮:“你看你,那丫頭什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麽愛美,你非得盯着她的指甲說。”
嚴禮自己也委屈,嘀咕道:“那我不是瞧着,這和阿衍女朋友的挺像的。”
“什麽東西?”
喻嬈去了洗手間,出來時在外面的鏡子前補妝,她剛化完妝便看到紀斯衍手插褲兜裏在等她。
她開口問:“你怎麽過來了?”
紀斯衍過來牽着她的手,帶去了一邊的樓梯口,這裏是通往地下車庫的,算是出口,這還不到時間,一般人不會從這走。
喻嬈看見紀斯衍,剛剛那點情緒邊一湧而上,語氣嬌嗔:“都怪你,讓嚴禮哥看到我的手了,剛剛他差一點就發現了,早知道就讓你拆了。”
“你怕什麽?”
“不是怕。”喻嬈靠在樓梯欄杆上,“只是沒想好怎麽說而已,而且我要是你女朋友,他們可都得喊我嫂子了……”
紀斯衍突然笑出了聲,擡手敲了敲喻嬈的額頭:“合着你是在打這個算盤?”
“哪有?”喻嬈雙臂搭在他的肩上,踮起腳,仰着脖子湊近,“我要的是你。”
紀斯衍盯着喻嬈的唇,喉結上下滾動,有些渴望,片刻後,他便不由分說地貼了上去。
他的手盈盈一握,在她腰間,用力朝自己的方向摁。
喻嬈被他帶着,身體全然不聽使喚。她太過迷戀這個男人,所以對他的所有行為,都過分縱容。
像是尋求刺激,喻嬈越在意,紀斯衍偏要放肆。即便是有人路過,也會自覺避開,畢竟這事在酒吧常有。
喻嬈的手在兩人之間推搡,只是她在一陣親吻過後沒了什麽力度,半推半就時,她的餘光感覺有什麽人在看。
“停……停下來!”
她趁着空隙,別過臉,阻止紀斯衍再次堵住她的唇。她擡眸,看過去,有三雙眼睛盯着他們的方向。
看表情,似乎已經傻眼了。
紀斯衍順着喻嬈的目光看過去,眸色一頓,随即便消失了,他整理了下被扯亂的衣領,模樣自是無所謂的。
“卧槽……”
嚴禮發出感嘆。
“看什麽看?”紀斯衍擡手,用指腹擦了擦唇角殘留的口紅痕跡,一把将喻嬈拽進懷裏。
他的聲音有幾分沉,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這話是對他們幾個說的,又像是只對喻嬈一人說的。
“該改口喊嫂子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