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沖突
所有的時間仿佛一下子都停滞下來, 直到空氣中傳來一陣悶聲。
張正鳴知道柳玉忱性子烈,在準備猥亵柳玉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對方會反抗的準備。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柳玉忱還沒有反抗, 居然就有人出手攻擊她。
好在他一直保持警惕性,所以察覺不對的時候躲避的快。
簪子并沒有刺中要害, 只是入肉三分, 還是受了點小傷。
張正鳴又驚又怒, 等她看清楚來人時脫口而出:
“陳蓮,你居然沒有死?!”
陳蓮慘然一笑:“你果然就是想我死的?”
張正鳴的眼裏閃現過一絲驚慌,她連忙解釋道:
“陳蓮,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一切只是意外,你好歹是我的未婚夫,我又怎麽會不救你呢?
我只是想到護城河的水那麽急,你可能已經出意外了。”
事已至此,陳蓮看到對方閃爍的眼神裏面沒有一絲悔意,全部都是想要推卸責任的辯解,厲聲說道:
“意外?若你真當做意外,你可曾報官, 可曾想過救我?!”
張正鳴額尖冒汗:“我…我”
陳蓮若是以前看到張正鳴這副模樣,多多少少會心軟一些, 可是如今他已是死過一次的人,心中怒意和悔意交錯翻滾, 雙眼猩紅怒吼道:
“張正鳴, 你當初說生意不好,不惜為了偷盜我的錢財而意圖殺死我,可是如今卻願意花這麽多的錢買柳玉忱?!張正鳴, 你這個寡廉鮮恥的禽獸!”
周圍的綁匪,原本看到兩個人争執,還以為是什麽狗血情債,也樂呵看個熱鬧。
只要兩人還有感情,搞不好這張正鳴還能再拿筆錢把陳蓮贖出去。
畢竟是救命之恩嘛,好歹救了她未婚夫,是不是應該意思一下。
可是越聽越不對味。
這張正鳴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沒本事就算了,還花心。
居然拿了自己未婚夫的錢,還想殺人滅口。
人為財死也就算了,不是說沒錢嗎?怎麽轉頭就要高價叫她們抓人?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綁匪開口啐了一聲:“呸,真她媽不是個東西。”
有一個人開口,自然就有不少人附和,綁匪們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啧啧啧,真是斯文敗類,我們幹這行這麽久,什麽人沒見過?可是遇到像她這麽不是個東西的還是頭一遭。”
“可怕,可怕,軟飯硬吃到這個份上,也太不要臉了!”
“……”
張正鳴原本對于陳蓮的驟然出現,驚慌失措,生怕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行跡敗露。
面對衆人的鄙視,臉色更是像七彩琉璃珠子似的,各種顏色交錯。
又紅又白又青。
對于有些人來說,驚慌失措會想到補救,但是對于另外一種人來說,羞惱會變成極致的憤怒。
張正鳴顯然就是這種人,面對衆人的鄙視和指指點點,怒氣直接沖到了她的天靈蓋。
她對着周圍的綁匪說道:“看什麽看,就算我再下作,也是真金白銀的和你們做交易!”
說完以後她對着陳蓮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說得對,我就是想要你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種貨色花街随便找!
而且我告訴你陳蓮,我不止要拿你的錢買柳玉忱,我還要在你面前辦了柳玉忱,你能那我怎麽樣?”
陳蓮沒有想在這種時候,張正鳴居然還能義正言辭的說出這種話來,當下怒吼道:
“我要你死!”
陳蓮拿着手上的發簪直接刺向張正鳴,可是上次陳蓮能夠刺中,不過是張正鳴沒有想到旁邊還有一個人會攻擊自己。
這次張正鳴心裏有了防備,陳蓮不過是個柔弱男子,又怎麽可能刺中呢?
張正鳴奪過陳蓮手中的簪子,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陳蓮的臉上,直接把陳蓮的臉上打出一個血印。
張正鳴得意的說道:
“你不是看不起我嗎?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這個被你看不起的人,怎麽為所欲為!”
張正鳴順手就把手裏礙事的簪子丢在了牆角,向柳玉忱走來。
柳玉忱一直關注着兩個人的動向,眼見明曦第一次送自己的禮物就要摔到牆面上,他絕對不能讓玉簪就這麽碎了!
柳玉忱當下拼了命的撲向玉簪,好在他反應快,在最後關頭抓住了簪子。
柳玉忱還來不及高興,他因為用力太猛,眼看着整個人就要撞到牆上。
電光火石之間,他只能勉強擡手護住頭,硬生生的受這一下。
柳玉忱都已經做好了頭破血流的準備那知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他整個人陷入了溫暖又熟悉的懷抱當中。
原來是之前那個一直冷臉的綁匪穩穩的抱住了他。
那女子原本冰冷的表情露出一絲無奈,寵溺的問道:
“玩得差不多了吧?”
柳玉忱本能的抱住女子,點點頭。
不過當他環伺了一下四周都是劫匪,有些遲疑的暗示:“可是周圍……”
冰冷的女子臉上綻放了一個陽光的笑容:“沒事。”
衆人還來不及反應,為什麽阿大和肉票的感覺怪怪的。
就見到阿大把人兒拉到身後,直接襲向周圍的幾個綁匪,她出手是又快又穩,瞬間就把兩人幹翻在地。
周圍的綁匪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子慌亂成一團。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阿大,是叛徒!我們殺了她!”
所有的綁匪都向阿大沖了過來,這些綁匪都是常年做刀口舔血的買賣,雖然武功不一定有多高,但是全部都是敢拼敢殺的。
阿大又只有一個人,一瞬間便陷入了危機四伏的環境中。
只見阿大背靠牆面,左手牢牢的握住柳玉忱的手,右手從腰間抽出軟劍。
阿大的武功一看就是最上層的正宗武學,可是這武功招式由她使用起來,卻極為刁鑽果決,基本上幾招之內,不是收割一條人命,就是讓對方再無用武之力。
但是她再裏厲害,到底就只有一個人,旁邊綁匪嚎叫道:
“老娘今天不弄死你!”
可是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割喉了。
周圍兩個綁匪同時變節,其中一個早早的就站在窗戶旁邊,她看到阿大出手,立刻殺了旁邊的綁匪,一掌劈碎窗戶,直接向天空放出信號煙火。
另外一個原本就站在阿大身邊,要不是阿大突然出去救柳玉忱,兩人根本不會分開。
她看到阿大動手,立馬裝作要順勢殺阿大的樣子,跑到了阿大的身邊,和阿大共同殺敵。
那個刀疤女看到阿大的叛變,原本還一副穩坐釣魚臺看戲的模樣,可是當她看到一而再的變故以後,終究是坐不住了。
刀疤女微微思考了一下,連忙說道:
“攻擊阿大!阿大才是她們的主心骨!”
房間空間有限,阿大出手又穩,就算衆人的攻擊目标在阿大的身上,但是同一時間最多只有兩三個人的攻擊能夠落在她面前。
對兩三個人的數量阿大根本不看在眼裏,這些綁匪一時間也無法奈何她,場面變得僵持不下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誰高喊了一聲:
“攻擊肉票!”
綁匪們看到阿大牢牢的護住肉票,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一時間大部分攻擊都向柳玉忱襲擊過來。
柳玉忱是個半點武功都沒有的柔弱男子,若是換個人面對他這樣的情景,早就被剁成了肉醬,可是柳玉忱卻被阿大下毫發無損。
柳玉忱到底只是一個世家公子,就算再見過世面,又怎麽會見過這樣的場面。
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就怕因為一個不小心發出聲音吵到眼前的女子。
可是他注意到了聲音,卻注意不到眼中的淚水,一個不小心眼中的淚水就從臉頰滑落,滴在了阿大的虎口上。
阿大的瞳孔微縮,冰冷的聲音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又輕又柔,讓人熟悉的聲音:
“別怕,我在。”
柳玉忱連忙搖頭道:
“我不怕”
明曦,遇到你以後,我再也沒有怕過,我只是擔心你受傷。
可是柳玉忱不敢多說一句話,他連忙擦拭幹淨眼角的淚水,死死的咬住牙關,不讓自己有一丁點打擾到對方的可能。
蔣明曦聽到身後的人兒的話語,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下手卻越發狠辣了。
說是遲,那是快,其實這些事情發生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衆人武功都不弱,不少人已經聽不遠處前來支援的腳步聲。
刀疤臉早就坐不住了,她接過手下拿來的慣用刀,直接帶着一陣風向柳玉忱撲殺過去。
那速度是又急又快,很多人只看到一個虛影,人已經沖過去了。
蔣明曦那裏容許有人在自己面前傷了玉忱,連忙上前防禦,可惜臨時變招防禦,難免露出破綻。
蔣明曦正面攻擊的武力值不見得有多絕頂,但是她的劍就像毒牙一樣,找準時機就往別人要害下手。
若是沒有合适的時機就向一條滑不溜丢的魚一樣離開,若不是身後有柳玉忱要保護,早就四處游走,不知道已經收割了多少條性命。
而刀疤女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借着攻擊柳玉忱,讓蔣明曦露出破綻,讓蔣明曦不得不直面自己的攻擊。
但是在正面攻擊上,軟劍又怎麽會是大馬金刀的對手。
柳玉忱看到明曦有危險,整個人雙眼通紅,直接就要撲倒在蔣明曦身前,為她擋刀。
可惜明曦卻像是早有預料一樣,牢牢的桎梏住他的身體。
柳玉忱到底只是一個柔弱的男子,蔣明曦不讓他出來,他又怎麽可能掙脫。
柳玉忱只能眼看着那把刀砍向蔣明曦,發出撕心裂肺的的聲音: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