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敗俱傷
作者有話要說: 拖了那麽久終于END了…
現在應當是白天罷?
四壁冷清,唯有一扇極小的窗,透進一縷微光。
仔細看來,此處竟像一處牢籠,四面均是淡白色的牆,在歲月的沖刷下失了色,蒙上一層死寂的灰塵。
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原是不該有人在的,卻不知從何處,傳來一絲細碎的響動,四周越發安靜,那響動便越發明晰了起來。
牆角擱着一張石床。
石床上竟有兩個人。
一人坐在床邊,雙手均被沉重的鐵鐐子鎖着,臉色鐵青,卻又帶着一絲異樣的紅,呼吸也亂得緊。
另一人跪坐在他胯上,一邊吮着他的耳垂,一邊磨蹭他的身子。
“滾!”
不過是一個字罷了。
那人卻也說得艱難,竟像用盡了全身氣力,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手戴鐐铐的那人,憔悴也掩不住那眉眼的清俊,傲慢不可方物,竟是昔日裏風光無限的九爺——允禟。
跪坐在他身上那人,自然是白少初。
瞧他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麽。
聽見他語氣不好,白少初輕輕笑了一下,不理他,卻低下頭,似乎想要吻他,他一下便側開了臉,躲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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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初倒也沒有生氣,反而伸手探進了他的衣襟。
允禟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這藥倒是好用——”
“白少初!”
“今兒個不叫我十四了?”
他說起那個名字,語氣輕快,卻叫允禟渾身一冷。
白少初笑得開懷。
不——
他不是白少初。
或者說,他已經不再是白少初了。
當年,允禵死後,允禟連同允禩、允一起受到雍正的打壓,削爵的削爵,流放的流放,圈禁的圈禁。
白家被曝與八爺黨勾結,意圖謀反,已被抄家,至于那位不可一世、自以為掌控全局的白少群,更是在莫名其妙之重,就被判了極刑。
自此之後,世上再也沒有白少初,也沒有九爺。
剩下的,不過是一個枯守皇陵的“十四爺”,與他不知名的囚徒。
允禟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
被白少初囚禁在密室之中,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外頭時光幾許,只得眼前這一人,日日下來伺候他。
不錯——
那人的伺候,從未間斷。
縱然他已不再是昔日的九爺,白少初一如既往那般伺候他,為他沐浴,替他更衣,喂他吃飯。
只是忘了從哪一天開始,他送下來的飯菜裏,擱了□□。
允禟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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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初好一會兒才回過氣兒。
他扶着腰,支起身子,身前身後均是火辣辣的疼,手上見了血,額頭和脖子均是一片紅痕,着實狼狽得狠。
“我真的以為,你會殺了我。”
這一開口,他才知道自己嗓子都叫啞了。
允禟早已坐回那石床上。
雖然也是狼狽,卻比白少初整齊了不知多少倍。
白少初習慣了他的沉默,若不是今天下狠了藥,依他一貫高傲的性子,怕是連一句哼哼都不肯給他。
苦笑了一下,他勉強整理了一下衣物,扶着牆便要離開。
“你不該讓他死。”
允禟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白少初此刻最不想聽見的,便是與那人有關的事。
“我不該讓他死?”
允禟擡頭,只見那人回眸一笑,笑得無辜極了,“可我恨不得讓他死——”
白少初一步一步往回走,走得很慢,步子卻很重,“每次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就像有一把刀,在割我的心!”
“為什麽——”
白少初擡手便是一巴掌。
允禟一時不備,竟被他打偏了臉!
“你可以說我是狗,說我是奴才,但你不能讓我叫你九哥!你不能!”
他居然——
打了他一記耳光?
允禟震驚。
白少初顫抖着手,眼睛睜得極大極大,眼淚打着轉兒,卻倔強得不肯落下,只是惡狠狠地道:“是你先不仁,不是我!”
“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允禟沒有擡頭,聲音卻冷透了,像一把刀。
“我等着。”
白少初無力地笑了一聲,逃離似的步出了密室。
原來這密室的入口,便在他的房間。
他渾身散了架似的,連衣裳都沒有力氣換,直接摔在了床上,眼淚默默地湧出眼眶,打濕了枕頭。
還記得,允禵曾經這樣問他:“你猜猜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可惜啊——
這一盤棋,三敗俱傷,沒有一個人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