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嫁給男友他爸(6)
裴回:“有時候多多刺激穴道, 對身體有好處。可能會有點疼, 您忍住。”叮囑完畢,他便下了力氣替謝錫按摩腳部穴道, 順着穴道來到腿肚子,并以內功溫熱他的筋脈。不多時就滿頭大汗, 他随手擦了擦:“每天來一次,時日一久,身體就會好。”
停頓片刻, 裴回擡頭問:“謝先生每天都堅持鍛煉嗎?”
謝錫垂眸,掩住眼裏的欲念。“樓上有健身房, 除非生病,否則不會落下鍛煉。”
裴回點點頭:“怪不得,謝先生其實挺健康,就是底子太差,所以不怎麽見成效。要是基礎打牢,或許您可以選擇學一些內家功夫,不僅強身健體還可以長壽。”
謝錫把腳從泡腳桶裏擡起, 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毛巾擦幹淨水珠,漫不經意地問:“習武不是越小越好?”
裴回側首盯着謝錫, 從脖子到軀幹、四肢, 目光冷靜像是透視儀一般。謝錫不由失笑:“你是在看我的根骨?”
裴回點頭:“不過我沒有師父那麽厲害,看不出來。”
謝錫神色淡淡:“我不适合習武。”習武能夠強身健體, 他不是沒有試過。
“那可不一定。真正的武學一看悟性、二看根骨, 最後才看年紀。有些人從小習武, 最後還是武學平平,有些人四五十歲修習內家功夫終成一代武學大師。所以主要還是看悟性,根骨反倒是其次。前者屬于先天,後者屬于後天,可以通過日積月累的練習。”
聞言,老管家問:“根骨其次?習武之人,根骨不是最重要的嗎?”
裴回:“不是。根骨其實就是人的身體素質、體能等等,年紀小,可塑空間大。年齡偏大,骨頭硬了就容易受傷,但是體能方面如果一直鍛煉就能保持住,而且可以選擇不同的內家功夫來煉。悟性則不同,先天的,看個人。”
謝錫:“你剛才盯着我看了半晌,覺得我根骨怎麽樣?”
裴回:“我看是看不出的,我師父才能。我得摸骨才行。”
謝錫:“摸骨?”
裴回點頭,并伸手輕碰了一下謝錫的手臂:“這樣摸遍全身骨頭才能判斷,很多成年人不太樂意,覺得受到冒犯。”
謝錫微微眯眼,唇角帶上溫和笑意:“我不覺得。如果習武真的能夠強身健體、延長壽命,我很樂意被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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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嗯?
裴回就滿意謝錫這種不矯情的人,他伸手拍着謝錫的手背說道:“我找個時間替你摸骨。”
謝錫垂眸望着蓋住自己手背的那只溫暖的手,唇角笑意加深:“好。”
老管家:嗯嗯??
。
裴回來找謝錫借一本原文書,原文書放在書架最上面,如果要拿到就需要梯子。但梯子在閣樓裏,還要跑去搬,他就嫌麻煩。于是偷偷觑了眼不遠處背對自己的謝錫,單腳踩在書架的格子木板上兩三步蹿到書架,快速把原文書抽出來,穩穩落地。
動作比猴子還靈巧,而且身輕如燕,在那種情況下也沒有讓書架倒塌。
裴回朝原文書封面彈了彈指,轉身擡頭正對上謝錫的雙眼,頓時愣住。謝錫露出笑:“輕功?”
遲疑半晌,裴回摸着鼻子說道:“算是吧,但不是電視上演的那麽厲害。”
謝錫:“過來。”裴回來到他身邊,被他拉着坐到躺椅上。這張躺椅很大,一個人寬敞,兩個人顯得有些擠。謝錫按住裴回的肩膀,把他壓在躺椅上,讓他跟自己并肩躺着然後接過他手裏的原文書翻開看了兩眼:“為什麽看這本書?”
裴回右側肩膀、手臂和大腿都跟謝錫的緊緊貼着,鼻間全是檀香和墨香的味道。有些迷渾,老實地回答:“想要考博士學位。”
師父要求的,不僅要有名校畢業證還得考取博士學位。海城大學現在已經考上了,但文化課成績比較低,總歸是沒有經歷過系統的學習和考試。這種成績待到畢業後拿到畢業證不難,但要繼續深造就不行了。
裴回憂愁的嘆氣:“現在就算練武的,最低要求都得是碩士。”縱觀那些國家級別武術總教練,基本都是博士學位。他一個本科畢業生的學歷好意思混進去裏面嗎?可不得好好努力。
光耀門楣、振興師門之路果然困難重重。
謝錫:“就捧着這本原文書生啃硬看?”
裴回:“不然?”
謝錫:“……我教你吧。”
裴回半信半疑,直到他發現經過謝錫系統歸納後,原本毫無頭緒的考研計劃全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遇到任何難題,他都能解答,甚至是經過他高智商師弟的肯定的難題,謝錫他也能輕松解答出來,仿佛沒有任何問題能夠難倒他。
崇拜敬仰之心不由升起,通過逐日相處,裴回越來越能發現謝先生的魅力。他沉穩冷靜、知識淵博、溫文爾雅,跟他相處很愉快,因為他很會照顧人。裴回只要見到他就會全身心放松、信任他,最重要的是,謝錫還會根據他喜愛的菜品而親自指導廚師下廚。
每天,裴回都會在傍晚五點鐘來找他,先讓他在旁觀摩怎麽做菜——雖然無論如何也學不到什麽,但已經沒人在意或是提醒他。之後同桌用餐,用完餐後再學習,将近九點時,裴回則雷打不動地替謝錫洗腳和按摩穴道。
今晚替謝錫按摩完,裴回起身洗手,回來後被謝錫抓着擦手。多日以來,他已經習慣被謝先生伺候,自顧自說道:“我明天有個快遞包裹,麻煩謝先生留意一下,順便幫我簽收。”
謝錫擦拭的動作一頓:“快遞?”
裴回:“不是上回買的,是寄過來的藥材。調養身體要由內而外、全身上下,不是只泡腳就行。”
謝錫便繼續替他擦手:“明天要出門?”
裴回:“我得去海城大學報道,還有海城附屬高中的校長也讓我明天過去一趟。”他本來就是要到海城大學體育部報道,到海城附屬高中是經一位師弟托付,替他照看高中重點班的同學。
謝錫:“你不是停課兩周?他還讓你過去。”
裴回:“謝先生怎麽知道我被停課兩周?”
自然是查過,但謝錫不會傻到說出來。他說道:“你跟勇叔聊天的時候說過,我正好聽到。”
“哦。”裴回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在謝錫幫他擦完濕漉漉的手指後就自然地坐下,跟謝錫肩并着肩,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親近得不太像話。“我之前惹了點事兒,他們家長找上門要個交代。校長沒辦法,所以找我過去。我想大不了就辭職走人,沒什麽的。”
謝錫拍了拍裴回的腦袋:“出事了記得找我。”心裏思忖着,被打傷的二十幾個人也是罪有應得,其中有幾個人家世背景雖還可以,但确實不足為懼,沒什麽大不了。
倒是劉家……心大了,盲目地沒看清自己地位,總愛惹麻煩。
裴回應了聲就又拿起書本看起來,直到接近十點鐘的時候才想要回側院。謝錫就送他下樓,結果就在樓下撞見剛進門來的謝其烽。
這當真是巧合,謝其烽直到今天才發現賬號被凍結,想要打電話問卻想起謝錫在宅子裏從不接電話。外人想要聯系他,一般是通過助理。別人以為謝錫有私人號,其實也沒有,就算是他也要通過管家。而管家站在謝錫那邊,但凡發現謝其烽是來煩擾先生的,一律不會轉告。
謝其烽沒法兒,只好回宅子來找謝錫,結果剛進門就見到他名義上的爸跟名義上的男友一前一後從樓梯上走下來。他心頭浮現一抹怪異之感,但未想太多就抛諸腦後,擔心裴回露餡便趕緊上去,順手摟住裴回的肩膀,随即趕到手背一股灼燙。
他詫異擡頭,卻見到謝錫平靜沒有波瀾的表情,以為是錯覺。于是低頭道:“小宣,你別總是打擾我爸休息。”
不分青紅皂白兜頭就是批,裴回是佩服謝其烽的,但看在兩百萬的份兒上他還是露出歉意的笑:“我正要離開。”
謝錫眼皮不自覺一跳,覺得裴回面對謝其烽時的笑和那小心翼翼地态度讓他覺得有些刺眼。因為太重視、喜歡,所以把自己放得很低,于是顯得卑微和小心翼翼。
“回來了?”謝錫瞥了眼裴回,後者目光根本沒有落到自己身上。他忽然想起來,裴回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謝其烽。“到我書房來。”
“好的,爸。我先跟小宣說幾句話。”謝其烽沖着謝錫讨好的笑笑,然後把裴回拉扯到門口低吼:“我警告你別生出其他不該有的心思!做好你的本分,否則我不僅能讓你大冷天滾到街上街垃圾,還能把你滾回那個小山溝!”
啧,甲方爸爸跟傳聞中一樣難伺候。忍辱負重,果然就是成年人世界的圭臬。
心裏把謝其烽揍成豬頭,面上還是要和和氣氣地說:“我在讨好謝先生,本分已經盡力做到。至于謝其烽同學,請你別把泡小情兒時下降的智商帶到我面前。惹惱我,你不會好受的。”看,連他也好脾氣的相勸,換成以前不懂事的自己,可能已經打斷他兩條腿了吧。
裴回感嘆,果然這就是經歷過社會殘酷無情洗禮的成年人。
謝其烽:“……”臉頰抽搐,面對自以為和氣實則冷厲不已的裴回。那股強悍懾人的劍氣直沖腦門,差點讓他以為自己正面對發怒的謝錫。“總之,你最好別自作聰明。我爸很聰明,跟他走太近會被發現。保守秘密是工作條件之一,要是你被我爸發現,我只能請你離開。”
裴回很自信:“放心吧,至今也沒人發現我身份上的不對。”
——其實該知道的人、不該知道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謝其烽臉色緩和不少:“那就好,你安守本份,等事情了結,我立刻打錢給你。甚至你要是想找份好工作,我也能拖關系幫你。”
裴回:“我也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善始善終。”
謝其烽露出贊同的笑意:“看來我們達成一致,你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告訴我一聲。”對于聽話的人,他向來大方。
說實在,除了渣,謝其烽優點是不少的,要不然原劇情裏也不會那麽多人喜歡他。不管是卑微的‘裴回’還是優秀如喬宣,糾纏十幾年都沒能放下,足見他本人還是挺有魅力的。
就是在更成熟穩重更有魅力的謝錫對比下,似乎被秒成渣了。
裴回笑了笑:“那我先回去。”言罷,朝謝錫的方向揮揮手就離開了。
而站在謝錫的角度來看,他見到謝其烽冷着臉對裴回惡語相向,而裴回小心翼翼陪着笑臉。深情又專注地望着謝其烽,明知被利用也心甘情願。
謝錫心口不舒服,待見到裴回和謝其烽相視一笑的畫面時,窒息般的痛楚從心髒處傳達到神經處。他看着走近的謝其烽,頭一次覺得這個外甥……很礙眼。
謝其烽回頭見到謝錫那一刻,臉上的笑容忽然頓住,眼中露出抹驚懼。謝錫孤身一人面無表情地站在樓梯上,燈光在他頭頂上灑下來,卻讓謝其烽在剎那産生錯覺,仿佛看到謝錫身後有無窮無盡的黑暗蔓延開來。
“爸?”
謝錫看了他一眼,轉身上樓。
被那一眼盯了下,謝其烽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現下終于能确信他親舅此刻心情不愉。一時之間竟有些後悔不該回來,誰知道會正巧撞到槍口上。然後思及裴回,每天面對高深莫測吓死人的親舅還要努力讨好,可能還很不巧的撞到槍口。
即便是這種情況還是不放棄,堅持讨好,看來還是很敬業的。這般想着,謝其烽就決定等下回側院獎勵裴回一個願望,同時提醒他注意安全不要再亂跑吧。
安排得和和美美的謝其烽并沒有考慮到自己很可能回不到側院的可能,因為他的親舅、名義上十幾年的老父親不會讓他回側院繼續糾纏裴回。
。。
昨天晚上下了場大雪,今早起來,天地白茫茫一片。裴回以前在山裏,很少見到這麽大的雪,于是興奮的跑到雪地裏堆雪人。
謝錫就在二樓的窗戶上望着他,而裴回在下面沖他招手:“謝先生,您要下來嗎?”
謝錫笑了笑,搖搖頭,低頭繼續看公司裏發過來的文件。過了半晌又擡頭,目光專注的望着裴回,不自覺流露出柔和。
老管家進來送熱茶,突然見到先生的目光,心裏‘咯噔’了一下。他順着先生的目光看過去,見到樓下的裴回,不由發起愁來。要是先生和裴回互生情愫在一起,他也是樂意,但裴回跟小先生的關系也是不清不楚。
這甥舅一塊兒跟同一人糾纏,到底不太好。
謝錫突然回頭,陰冷的目光令老管家驚駭不已。謝錫見來人是管家,收回目光:“放下吧。先去準備熱水和姜茶,等……回回進來讓他驅寒。”
老管家抖了抖滿是褶皺的老臉,這喊回回小名兒的,明明是回回他親口告訴他老人家的,結果轉頭就被先生搶過去。一旦他當着先生的面喊回回,先生就眼睛不是眼睛的,氣量狹小至極。
老管家離開後,謝錫便強迫自己專心致志地處理文件,不知不覺時間流逝。良久後,耳旁傳來‘叩叩’的脆響,回頭一看,發現是裴回在敲窗。謝錫打開窗戶,握住裴回的手腕想把他拉進來:“這裏是二樓,小心別摔下去。”
裴回單手背在背後,說道:“我沒事。”他專門踩着安全穩固的地方,就是掉下去也不怕。下面雪堆得那麽厚,他也懂得保護自己。“就是摔下去也不會有事。”
謝錫:“那就可以不走正門了?找我有事?”
裴回背後的手伸出來,手裏拿着一枝白梅:“送給您,謝先生。”
謝錫愣住:“你爬窗就為了送給我一枝梅花。”他接過梅花,清幽暗香盈滿懷。
裴回手腳并用地從窗戶爬進去,聞言說道:“梅花開在庭院裏,潔白美麗,香氣也好聞。我轉頭向上看又見到先生姿容,當時就想,一定要送一枝梅花給先生。先生手捧梅花,肯定很好看。”
想到就做到,果然是很好看。
裴回喜滋滋地:“證明我眼光好。”
謝錫失笑,朝裴回額頭彈了一把,見他滿身都是雪花就趕他進浴室洗澡:“姜湯已經備好,等你出來就能喝。衣服都在浴室裏面,你換上就行。”
目送裴回進入浴室,聽着裏頭嘩啦啦的水聲,謝錫眸光幽幽的盯着手裏的白梅。白梅孤傲高潔,卻又暗香撲鼻,在裴回眼中,或許他就是白梅一樣的品質高潔。但實際情況相反,他并非高潔之人,無情無心亦是自私霸道。
裴回一定很信任他,但他想要打碎這份信任。
謝錫隐隐能夠察覺到,心裏最深處、最陰暗的地方囚禁着的蟄伏許久的那頭野獸,已經蠢蠢欲動。
從木櫃上尋了個昂貴的古董花瓶,将普通的白梅插進去,然後擺在擡頭就能看見的地方。動作間,幾枚白梅花瓣落下,謝錫一一撿起放好,珍視之情躍然而出。
不多時,裴回盯着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中走出,身上穿着大了一號的家居服。那套家居服是絲質的,衣領和後背被頭發落下的水珠沾濕一大片。身上的水珠沒有擦幹淨,也在不同程度上沾濕衣服。
水汽撲面而來,濕漉漉的黑色的頭發,沾了水之後更顯得白皙的皮膚,眉眼入畫,唇紅齒白,平時的好顏色在此刻添到十分。蠶絲衣物沾濕後緊緊貼在身體上,逐漸透明,那樣半遮半掩的風情,更是把何謂無意勾引卻更要人命诠釋得淋漓盡致。
明明極致誘人,明明就在勾引人,表情卻天真無辜,毫無所覺,還當自己凜冽明銳無人敢靠近。對自己的魅力毫無所覺,坦然得過分。
他是不是認為自己真的是君子?還是真的把自己當成父親來看待,所以沒有生出絲毫旖旎心思?如果真要這麽想,那他就錯了,錯得離譜。他應該要對別人有設防之心,不能全心地信任,不然一定會被騙。
——所以,即使被騙,也是必然的事情吧。
反正是會被騙的,不如讓他親自教導。教他,要防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女人,除了他謝錫。
謝錫緩緩露出個溫柔至極的笑容,對裴回說道:“過來,我替你擦頭發。”
表面上是光風霁月、溫潤如玉的人物,撕下外皮卻是陰暗至極,欲念橫生、為滿足那份貪婪的欲而不擇手段的惡鬼。
謝錫很溫柔,不管是擦拭頭發還是按摩頭皮的動作都恰到好處,裴回差點舒服得睡着。他眯着眼睛,敞着肚皮,毫無設防的将自己完全放在觊觎他的野獸面前,而且毫無自覺的想着,這大概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爸爸了。
以前,師父和幾位大師弟照顧他,但都是些粗糙的、沒老婆的漢子,壓根做不到細心關懷。後來師父收了師妹,但男女有防,而且跟他想要的父親也不一樣。
謝先生真的滿足了他對父親的所有完美設想,真好啊。
要是謝先生真是他爸就好了。
這麽想着,裴回也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然而得到的回應是按摩頭皮的動作停下來。裴回習慣被寵着,于是直接按住謝錫的手說道:“謝先生,別停啊。”
接下來他就聽到謝錫略低沉的回答:“我一點都不想當你父親。”
裴回愣住,猶疑着擡頭看謝錫,後者面色平靜,眸光冷淡。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跟謝先生身份上的天差地別,剎那間明白自己提到不應該的妄想。他這話說出來,聽在別人耳朵裏,不正跟謝其烽三番兩次警告他別妄想搭上謝家那樣嗎?
雖然心裏有點小失落,不過裴回還是很懂事明理的。他當即解釋:“我沒有其他意思,謝先生別誤會。只是——”
謝錫的靠近打斷裴回将要說出口的話,他怔怔然的望着靠得很近,幾乎要親在一塊兒的謝先生。“謝先生……”您能不能別靠太近?
謝錫戲谑道:“當我幹兒子倒是可以。”
床上受不住的時候這麽喊一聲,也夠刺激了。
裴回不知道現在幹爹還包含其他含義,讷讷道:“哦……那也可以。”
謝錫輕笑:“開玩笑而已,別當真。”要有關系也得是謝太太,不是幹兒子。他收起笑容,拍了拍裴回肩膀:“回去吧,別再玩雪。”
再不走,他就冷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