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平行世界的ntr(16)
裴回收拾行李要離開, 走到客廳時看見老管家和謝錫。謝錫背對着他在飲茶,裴回想了想,來到他面前打了聲招呼。
謝錫掃了眼他手中的行李:“要走?”
裴回點頭:“早前就有計劃要搬走,想在市裏開一家花店。留在謝宅,既是名不正言不順, 也不方便。”
謝錫:“側院種的花也不要了?”
裴回皺眉:“那是我的。”
謝錫微笑:“誰說的?謝宅的東西, 全都是我的。誰能證明那些花是你種的?”裴回剛想開口,立刻就被他打斷:“就算是你種的,花種子、花盆、泥土、花肥……都是我謝宅的東西。你總要付點傭金。”
裴回瞪大眼:“我替您照顧花圃,而且花種子是我自己買的,其他東西是經過謝其烽同意我才用的。賣出花之後, 我也扣下些錢按照市場價還給他。我沒有占您的便宜!”
“我說過,謝宅的東西都屬于我。謝其烽同意,我沒同意。你把錢還給他,卻沒有給我, 還是欠我的。你不還,我可不能讓你走。”謝錫輕聲細語,說話客客氣氣的,好商好量一般。實際話裏的內容半點也不客氣,甚至很無賴、很過分。
裴回冷下臉:“謝先生,您是故意為難我?大不了我賠錢。”
謝錫:“要怎麽賠, 你說了不算。”
裴回惱怒:“謝先生!”
“小點聲, 聲大不代表你就有氣勢。冷靜點, 坐下來喝杯茶, 我們聊聊。”謝錫沒有半點自己苛刻的自覺,好聲好氣地邀請他坐下一道品茶。等裴回坐下喝完茶,看上去冷靜了些後便說道:“先留下住幾天。”
裴回直截了當拒絕,謝錫便說道:“你是花農,懂花愛花之人。我想請你幫個忙,過兩天我要參加一場晚會。晚會其實是場賞花會,辦晚會的主人酷愛蘭花,屆時會出現很多名貴蘭花。我需要你幫我鑒定蘭花真假,酬金豐厚,不會虧待你。”
“生意上門,你也要憑喜好拒絕?”
裴回的猶豫不決在聽到這句話後定下主意,擡眸:“好。我答應您。”
謝錫露出笑容:“乖,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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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回有些防備謝錫,心裏警惕着他。別看謝錫在他面前笑得溫文爾雅,說話客客氣氣仿佛商量一般,實則下決定時根本不容置喙。軟硬兼施,容不得別人拒絕。海城謝先生之名,從來都是名副其實。
他不敢小觑謝錫,打着保持距離小心為上的主意。安分地在謝宅住了将近一年,不出側院也不靠近主院,也是怕不小心撞見他以至于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裴回起身:“我先回去放行李。”
“不必,你就在我身邊。從現在開始,我雇傭你,沒有要求的話就留在我身邊,寸步不離。”謝錫看似溫和實則強硬的态度壓根就沒給他反抗拒絕的機會,或許通知他一聲已經是仁慈和耐心的體現了。
他轉頭就讓勇叔幫忙把裴回的行李送回房間,裴回一開始僵着不肯,後來沒辦法,只好妥協。“謝先生,我只對養花有研究,您讓我待在您身邊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謝錫似笑非笑地乜着他,半句話也沒說。裴回卻在這目光下慢慢閉嘴,坐在他身側垂頭不語。謝錫便又說了聲:“乖。”
裴回背脊好陣寒涼,心裏忌憚又恐懼,抿緊唇、蹙緊眉頭,也跟着不說話。倒不是故意晾着謝錫,而是他本身就話不多,跟謝錫又實在不熟,現下心裏還有着忌憚和防備,便更是無話可說。
氣氛安靜得尴尬,裴回滿心不自在。反觀謝錫,泰然自若,從容優雅地劃着平板處理公事。那認真工作的模樣可說魅力非凡,極為好看。裴回偷偷打量,心裏在偷偷對比他和謝其烽兩人,最後得出結論,謝其烽年輕氣盛,少了份沉澱下來的雍容。
裴回的目光落在地毯瑰麗的圖案上,默默出神。反正只待個幾天,還能多賺點外快,謝先生出手總不會小氣到哪裏去。花店的裝修也可以好一點,還有一些昂貴的種子可以入貨。新的花盆、泥土、花肥……算下來真是好大一筆花銷。
不知不覺,他的注意力就從謝錫轉移到開花店所需一切消費,警惕的心神慢慢放松,甚至是盤腿背靠着沙發自動尋找最為舒适的姿勢。謝錫瞥了眼,勾起唇角。
時間就在兩人各忙各的事情中靜悄悄流逝,直到晌午來臨,裴回吃到謝錫親自指導廚師做出來的飯菜時,看向他的目光發生微妙的變化。
裴回:“謝先生廚藝當真了得。”
謝錫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就起身回房午睡。裴回猶豫一瞬,思及他說過的寸步不離便也跟上去,卻在謝錫卧房外被攔下來。老管家告訴他說:“工作時間八個小時制,現在是午休時間。裴先生不用上班。”
裴回聞言,樂得輕松。
午休睡了一陣,于是起來陪同在謝錫身邊,跟着他一起到書房。書房中四面牆全都是書,密密麻麻,恍如置身書海,裴回見之震驚不已,回頭又見謝錫捧着本不知哪國文字的原文書看。裴回見狀,對謝錫的感官頓起了變化。他沒有讀過大學,因此對于學習好、文憑高的人總有種敬佩。
他們還是沒怎麽聊天,裴回逐漸習慣這種相處模式,漸漸覺得很自在。有時伸個懶腰才會偶然間意識到謝錫還在旁邊,但也僅此而已,神經很難緊張和警惕。
有天,謝錫出門直到深夜才回來。裴回聽到動靜便下床出來,穿着睡衣站在樓梯口向下看,發現一身霜寒并且冷着臉的謝錫走了進來。他在客廳前停下,忽然擡頭對上裴回。
裴回一愣,随即點了點頭當做是打了個招呼。謝錫冷淡地收回目光,然後上樓,路過裴回身邊時沒有停留,徑直朝卧房走去。
裴回想着沒自己的事,于是回到房間裏,結果剛睡下就聽到隔壁傳來劇烈的聲響。他一驚,連忙起身開門,猶豫着便先去找老管家說明事情。老管家卻道不必管,裴回驚訝:“為什麽?”
老管家:“先生喝了酒,不準別人靠近。”
裴回半信半疑,卻也無法,于是回房,打定主意不管閑事。可是隔壁的聲響越來越大,他腦子裏一下子閃過許多醉酒摔倒磕破頭、或是淹死自己的新聞。嘆口氣,起身下床來到隔壁敲了敲門:“謝先生?”
半晌後,門突然打開。裴回差點兒撞上面前寬闊的胸膛,幸好及時穩住自己,他擡頭:“謝先生。”
謝錫面上看不出喜怒,轉身往回走:“進來。”
裴回進去時順便帶上門,轉身瞧見謝錫還穿着合身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領帶扯開顯得有些落拓。金絲邊眼鏡還挂在臉上,雙眼冷如寒潭、又似毒蛇猛獸牢牢攫住裴回的身影。
裴回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逐漸被麻痹,以為謝錫是個講理的人。并沒有任何危機感,溫聲詢問謝錫存放蜂蜜熱水的地方。
謝錫告訴他,然後冷眼望着他來回忙活。單薄的身影在眼前晃來晃去,日思夜想,那夢裏依賴信任的人出現在面前對他百般溫柔。謝錫心裏的惡欲蘇醒過來,逐漸蔓延,酒精只是讓他遲鈍了一些,并沒有完全麻痹神經。至少他不會讓酒精控制自己的理智,他理智還在,只是放任惡欲肆虐罷了。
裴回端着泡好的蜂蜜熱水遞給謝錫:“謝先生,喝下感覺會好一點。”
謝錫接過喝了口,而裴回轉身進浴室擰幹一條熱毛巾,回來替他擦臉頰和脖子。以前謝其烽也喝醉過,難受得吐個不停,還差點把頭磕到浴缸出血。那以後,裴回就會替他沖泡蜂蜜熱水以及擦臉,所以照顧醉酒的人很熟練。
謝錫垂眸,望着半跪在地上的裴回,他在替自己擦着手指。模樣很認真,在昏黃的燈光下,眉眼溫柔又精致,極為好看。謝錫右手食指微動,然後就着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眼睛微微眯起,面無表情的俯視着裴回。
腦海裏,卻在想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對裴回,這個兒子的男友産生了見不得人的心思。
謝錫俯身,湊近裴回,看着他逐漸露出不自在、驚訝和略帶警惕的表情,忽然笑了聲:“沒人告訴你,不要輕易靠近一個假意醉酒的男人,更不要對他溫柔嗎?”
裴回:“什麽?”愣了一下,他回過神來,冷下臉說道:“謝先生,您是讓我現在就走的意思嗎?”好心照顧還要被挑刺,誰還樂意伺候不成?
謝錫:“生氣了?”他輕笑着,哄了哄:“別生氣。”
他全身心放松,哪怕惡欲蒙了良心,也能不帶半點欲色的、正常的聊天。謝錫想要裴回的信賴、愛慕,而不是貪一晌之歡。故而,需徐徐圖之。
裴回頓了頓,終還是替伺候着謝錫換上幹淨衣裳,擦了他的手和腳,然後又換了條毛巾擰幹熱水回來替他擦臉和脖子。最後,謝錫躺上床,他還替他掖被角。
在他要走時,謝錫睜開眼忽然說道:“你就那麽相信我?”
裴回轉身:“謝先生,我并不多疑。”
謝錫:“我不是好人,你對我好,可能會被恩将仇報。”
裴回不當回事,懶懶應了聲便回身離開。房間內留下謝錫一人,說完最後一句話:“我對你,可是有貪欲的。”
。。。
數天後,裴回和謝錫來到晚會,晚會上賓客雲集,不少人将目光落在謝錫身後的裴回。裴回相貌精致漂亮,再加上氣質冷而銳利,最能勾起人心心底最深處的破壞欲和征服欲。
他們對裴回起了好奇之心,并非沒有觊觎,但他身旁的人是謝錫,那份觊觎還未升起就被忌憚和恐懼粉碎得幹淨。因此他們只是觀察着,看謝錫對裴回的态度。
不像是對小情兒的态度,更不像是助理,不夠愛惜熱情甚至是有些冷淡的,但謝錫沒讓裴回離開過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這種态度不好分辨,旁人就也不敢随便對裴回下定論。
接下來他們卻愕然發現謝其烽帶來的男伴,竟和裴回相貌一樣!而且他們相遇了,四個人相碰,謝其烽和他的男伴露出驚愕不敢置信的表情。而謝錫嘴角始終挂着笑意,只在看到喬宣時,眸裏閃過一道暗光。
反觀裴回,開始微愕,後來全程冷靜自若跟随在謝錫身側,沒有出糗。謝其烽身邊的男伴喬宣卻控制不住面部表情,落了下乘。
四人全都是晚會衆人的焦點,有人認出喬宣,卻都不認識裴回。可是謝家父子二人身邊帶的男伴居然相貌一樣,疑是雙胞胎。那謝其烽時不時回頭看其父身邊的男伴,時常走神的态度非比尋常。
種種說明,故事很精彩。
謝其烽的朋友畢奇致對他、喬宣和裴回三人之間有些了解,多少也知道點關于裴回的事情。開始他是支持喬宣而不歡迎冒牌貨的,但後來喬宣腳踩兩條船的白蓮樣讓他反感,現在見到裴回本人,心中天平立刻傾斜。
畢奇致搖搖頭:“真是魚目混珍珠,瞎了狗眼挑次的當寶貝。”
謝其烽全程關注裴回,心裏火燒火燎的,既是焦急、憤怒,又有些難言的酸楚。他不喜歡裴回對自己的無視,更厭惡他陪同在自己父親身邊的姿态。類似于這種晚會,作為男伴要麽是助理,要麽是就是情人、伴侶,他陪在父親身邊又是以什麽身份?
內心受着煎熬的謝其烽終于逮着機會,堵住落單的裴回,将他帶到安靜無人的陽臺詢問:“你怎麽跟我爸認識的?為什麽陪在他身邊?你跟他什麽關系?為什麽出現在晚會——”
裴回按着太陽穴:“停,你問那麽多我回答不上來。”
謝其烽忍下焦灼心情,深吸口氣緩和道:“好,那你先回答……你跟我爸是什麽關系?”
“雇傭。”
謝其烽:“什麽意思?”
“你爸雇傭我,報酬不菲,我答應了。”裴回低着頭按摩太陽穴,從見到喬宣那一刻起,他的頭就有些疼,目前還在嗡嗡作響。他幹脆開口堵住謝其烽的問題:“他就是喬宣?”
謝其烽臉部表情僵硬了一瞬,微不可聞的說:“是。”
裴回:“你心裏的人是他,以前是拿我當替身,對不對?”
謝其烽嘴唇嚅動着,說不出肯定的回答。
裴回見狀,心中明了:“我先走了。”
“等等。”謝其烽心中慌亂,知道要是不說清楚,他可能就真的會失去裴回。不知為何,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泳池邊,裴回幹淨的眼神。于是他慌亂的說道:“我開始的确是把你當喬宣的替身,可是後來的相處中,我分得清你們兩個,真的。我……我沒有跟喬宣在一起,他跟我分手了,我們還沒複合。”
裴回:“那是他找你複合?”
謝其烽點頭。
裴回:“三個月前?”
謝其烽猶豫了下,還是點頭。
“怪不得你會搬走,心裏猶豫了。”裴回的目光越過謝其烽看向外面閃着燈光的噴泉,繼續說道:“你想跟他複合,又擔心分手。或者是出于什麽考慮沒有直接跟我分手,你說你在考慮,的确在考慮。可是,沒有拒絕喬宣。”
全都被說中心事,謝其烽卻避而不談,只說道:“我一時理不清,想出去冷靜一下。裴回,再給我點時間,我肯定能處理好。你、你不要跟我爸走太近,他心思深沉,你鬥不過。”
“我沒想過要跟謝先生鬥,謝先生人挺好。”裴回轉身朝裏面走,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對他說:“我們這一年都在試感情,結果不太如意。我們當初都坦白過,你卻隐瞞喬宣的事,算你不厚道。”
謝其烽苦笑,遇到被當成替身,他居然能夠理清這盈虧關系,輕飄飄道他一句不厚道,連再尖銳的話語也沒脫口而出。并非愛到骨子裏顯得卑微,而是半點兒也不愛,所以不難過不憤怒。
這一年裏,試來試去,好像就他一人糾結猶豫深陷其中,裴回至始至終都清醒。謝其烽不甘心,拉住裴回的手:“對不起,裴回。但是拜托你一定要給我點時間,就當做是看在我們這一年相處的情分上,給我處理改過的機會。”
裴回還未開口,便有道清冷的聲音插進來:“裴回,過來。”
裴回回頭,謝錫就站在陽臺口,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他掙脫謝其烽的手:“抱歉,謝先生,我不該玩忽職守。”
謝錫:“走吧。”
謝其烽喊住他:“爸,您讓我跟裴回說清楚。”
“沒那時間。”謝錫頭也不回地說道:“先處理你自己弄出來的爛攤子,大情聖。”
謝其烽一愣,随即發現喬宣竟然也在,看他表情,應該是聽完全程。
裴回側首對謝錫道:“謝謝您,謝先生。”
謝錫冷瞥了他一眼:“優柔寡斷。”
裴回被堵了一口,憋悶得也不想解釋,靜靜跟随在謝錫身側,看他以巧妙的話術同人聊天并擋下不少敬過來的酒。心中頗為敬服,到最後竟是有些被折服。人群中的謝錫比平常要更為耀眼,好像是會發光,走到哪兒都是人群焦點。
他并不常說話,但一開口就令人信服。這不僅僅是地位帶來的權威,還因為有理有據。果然,書房裏那麽多書不是白看的。
晚會将要退場之時,裴回去趟洗手間,再回來時不見謝錫蹤影。而且還被謝其烽糾纏,話沒多說就接到謝錫的來電,電話中謝錫氣息有些不穩:“我在停車場,快點過來。”
裴回覺得謝錫有點不太對勁,匆忙挂斷電話就撇下謝其烽和喬宣兩人朝停車場走去,順利找到謝錫那輛凱迪拉克。敲了敲窗,車窗打開,謝錫的後腦勺對着自己:“謝先生,您沒事吧?”
謝錫語氣隐忍:“去駕駛座。”
裴回便到駕駛座,啓動車子踩下油門後聽到後車座上的謝錫說道:“我被下了藥,你送我回謝宅,管家會喊家庭醫生。其他事情不用管。”
裴回聽他聲音冷靜,心裏還有些佩服他的自制力,被下了藥竟然還能思維理智清晰也是了不得。于是他便專心開車,聽着後車座逐漸粗重的喘息也漸漸紅了臉,到中途較為安靜的地方忽然聽到後車座似乎沒了聲音。
他便擔心的問:“謝先生?謝先生您還醒着嗎?能聽到我的話嗎?聽到的話請應一聲。”
謝錫開口,卻極力忍耐着,讓他專心開車不必管他。可是聲音太小,裴回聽不到。
裴回忽然想到謝錫身體不好,似乎比較常人更容易生病,對某些藥物也有過敏症狀。而有些過敏是會導致人猝死的,他不知道謝先生被下了什麽藥,可是說不定就恰好會過敏。現在要是暈倒,沒有急救的話,可能就會猝死。
擔心之下,裴回開車到前方的小樹林,停在公路旁熄火轉頭:“謝先生?”
前後車座中間有道堅固的玻璃隔開,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後車座一團陰影蜷縮着,裴回心裏一驚,連忙推開車門下車,來到後車座試探性地問:“謝先生您還醒着嗎?”
謝錫沒有回應,裴回想了想便爬了進去,單腳膝蓋剛跪在後車座的真皮沙發上,手腕便叫人用力一扯。整個人都被扯進車裏,而車門也在瞬間關閉。裴回受到驚吓,連忙回身試圖打開車門,可這是高級定制的豪車,沒有特殊命令單憑人力無法打開。
身後的呼吸聲更為沉重,裴回瞬間感到頭皮發麻,他轉身,背部緊緊貼着車窗:“謝先生,您應該能夠保持冷靜的,對吧?您剛才還特別冷靜的吩咐我,讓我帶您回謝宅的,您得冷靜,您可得保持冷靜呀……”
他那般又驚又怕的,反倒是刺激了謝錫的惡欲。
裴回縮在車座的一端,盡量遠離謝錫,又驚又吓,緊張不已,喃喃說道:“謝先生,您得保持冷靜,您可不能傷害我呀。”
他怕得不行,想打開車門,卻怎麽也開不了。原來這車門能從外面打開,甩上去後觸碰警戒線,在沒有特殊口令的情況下卻無法打開。黑暗中,謝錫靜靜凝望着他,遠處的路燈透了些光亮過來,大概能看清個輪廓。
謝錫安靜不動,倒讓裴回漸漸安心下來,發覺臉頰上有些冰涼,伸手一摸才覺滿頭冷汗。他緊張不已,雖慢慢松了口氣,卻也不敢輕舉妄動,而是小心翼翼地喊了聲:“謝先生?”
這回,謝錫有了動靜,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不怕我傷害你?”
聞言,裴回手腳縮了回去。
然後他聽到謝錫低語一句,語意聽不清。‘咔蹬’一聲,身後的車門開了。裴回連滾帶爬的跑下車,正要跑得遠遠的,便聽到身後傳來撞擊聲。他回頭一看,正好一輛車路過,燈光穿過樹林照亮車內情形,便見謝錫用鑰匙扣在手臂上劃出好幾道血痕。
裴回瞳孔一縮,下意識回去:“謝先生——”
謝錫隐隐透出絲癫狂,卻又努力克制着,單手掐住裴回的下巴,用力得掐疼了裴回。他咬着牙:“我放過你,一次又一次。”
黑暗中,謝錫好整以暇的望着眼前被困一室的獵物,他想念了許久也沒有下嘴的獵物。反倒是三番兩次主動地跑到他面前來,之前就說過,不要太過于相信他。
他可是,對他心懷貪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