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一條小尾巴

江燦燦很快就注意到這畫風十分違和的場景——我喂你一顆糖，你對我笑一下什麽的，閃瞎眼。

看見葉宵來了，他心情和陽光普照差不多，笑嘻嘻地喊，“哎那邊的，注意一下場合行嗎？幹架呢，別卿卿我我的！”

葉宵聽見了，耳朵眨眼就紅了個徹底。淩辰看得手癢，但知道場合不對，連忙強制轉開注意力。

除開最初的混亂，聖裁的人很快鎮靜下來，迅速尋找掩體躲避狙擊手的射擊，沒過多久，減蘭所帶來的優勢就變得極為有限。

但淩辰一方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扭轉局勢，差不多扯成了平手，誰也站不到上風。葉宵到了之後，兩邊人數變成了五對八。

周圍都是斷續的槍聲，每一聲都像是要把耳膜震裂。雙方都藏着不冒頭，時不時給上一槍——這種時候，誰先冒出來，誰就是活靶子。

淩辰重心下沉，從車廂邊沿的位置往外看了一眼，忽然問葉宵，“告訴隊長，吃晚飯了嗎？”

葉宵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吃。”

淩辰：“那餓嗎？”

葉宵：“餓了。”

淩辰又喂了他一顆糖，順手捏了捏葉宵細細白白的臉，“乖了，打完架，隊長給你找好吃的。”

葉宵嘴裏含着兩顆糖，點着頭像小松鼠，“嗯！”

于是另一邊藏着的江燦燦和江木就發現，自家辰哥的攻勢突然就變得兇猛起來，一秒佛系改道系。冒頭當了靶子，但一顆子彈沒中不說，還順手反殺了一個。

江燦燦一邊換彈夾一邊扯着嗓子喊，“辰哥你這是終于睡醒了？”

淩辰淡定回答：“小毛毛沒吃晚飯，餓了，早打完早收工。”

江燦燦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這答案——好吧，這答案确實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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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雙方對峙的平衡局面就被打破了，江燦燦也跟着冒了頭，快速從藏身的裝甲車後面跑出來，一路招搖吸引火力。淩辰趁機連斃兩個，減蘭抓住機會狙了一個。

溜達完一圈，江燦燦靠坐在輪胎上喘了口氣。他手臂被子彈擦過去，流了點血出來，很快就止了。這種小傷他沒管，正準備再出去浪一波，把藏着的龜孫子都給引出來，結果發現有人比他還快——葉宵蹦出來了。

“卧槽！”江燦燦急了，但下一秒，就被葉宵刷了三觀。

只見葉宵身形極快，僅會在視網膜上留下殘影那種。他像是能預判彈道，幾乎是在俯沖中途硬生生地改了方向，精準地錯開了朝他射來的子彈。沖刺連個停頓都沒有，幾個呼吸間就到了聖裁的人面前，帶了槍沒用，擡手拔刀，寒光掠過，一刀紮進了敵人的胸膛。

江燦燦呼吸都差點被吓停了，他喃喃道，“所以這才是踩臉打架的精髓？真他媽炫技！”

另一邊，在葉宵蹦出去的瞬間，淩辰便朝着科寧斯沖了過去。科寧斯見淩辰過來，表情變得興奮，他偏偏脖子，笑容嗜血，“上次說過，你在我眼眶邊留了一道疤，再對上時，我誓必要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淩辰一臉的桀骜兇悍，冷笑，“你試試？”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下一秒，雙方都開了槍，卻都被對方躲過。淩辰後退幾步，伸手“啪”地一下拉開裝甲車的車門，充當臨時盾牌，怼着科寧斯打。科寧斯也不是吃素的，在對方密集的火力壓制下，還能反手幾槍給淩辰添堵。一時之間，硝煙味濃到嗆鼻。

沒多久子彈就打完了，兩人都沒想過要給對方換彈夾的機會，齊齊沖了出去！淩辰和科寧斯對上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雙方都對對方的路數極為熟悉。

科寧斯身材魁梧高壯，手臂肌肉鼓動，拳風夾着駭人的力道擦過淩辰的眼角，留下一指節長的淺痕。不過淩辰避開得及時，只破了皮，沒出血。

偏頭躲閃後，淩辰後跟發力，左腿繃直，右腿一個旋踢，腳背重重砸在了科寧斯的臉上。

“你這是又玩兒陰的？指縫夾刀片？長進了啊！”淩辰氣都沒喘一聲，連步上去掐着科寧斯的喉嚨，直接将人提起來，狠狠地撞到了裝甲車的車頭上，凜聲道，“不知道他媽的老子不能流血嗎，小毛毛看了會哭！”

說完，他制住科寧斯的雙腿，鐵鉗一樣的五指猛地收緊，科寧斯掙紮着掰扯他的手，眼球凸起，滿臉猙獰。下一瞬，餘光看見一點金屬色，淩辰迅速放手後退，避開了科寧斯劃來的指刀。

科寧斯跌到地上，勉強站穩，雙手捂着脖子一陣嗆咳。淩辰沒等他緩過來，彎腰從小腿的絆袋裏拔出一把軍刀，再次襲了上去。

科寧斯搞雇傭兵這一行，走的是殺人奪命的兇狠路子。而淩辰進二部之前是個提着鋼管幹架的街頭小霸王，打架招式全靠本能。後來進了二部，被當時的指揮梁令，提溜到身邊親自教導，又天天和老兵對打，學了一身搏殺技，對上敵人，也是招招致命的主。

開了血槽的軍刀刺向科寧斯時，被對方攥住了手臂，淩辰手指極為靈活，軍刀在五指間轉了個方向，狠狠紮進了科寧斯的手臂裏，鮮血迸濺。在對方本能地松手的瞬間，淩辰手肘折彎，一個重重的肘擊将科寧斯打倒在地，他剛想翻身起來，淩辰一拳又砸了過去。

“葉宵！”

話音剛落，路過的葉宵準頭極好地扔了把槍過來，淩辰接下，黑色的手槍在掌心裏一轉，槍口就抵在了科寧斯的眉心。

科寧斯喘着粗氣，脖子上還有一圈青紫的指印，他緊盯着淩辰，眼裏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淩辰先廢了對方的手腳，防着偷襲。他矮下身，腳踏在科寧斯胸膛上，槍口紋絲不動，“來吧，老朋友，說說，你們這次進D區，到底是想幹什麽？”

科寧斯聲音粗啞，“你們要幹什麽，我們就要幹什麽。”他喘着氣，“區域核心這種東西，誰拿到了，誰就能控制住整個D區，甚至整個諾亞系統，你不動心？”

淩辰挑眉，“一般反派才妄圖控制世界，老子忙，沒空。”

科寧斯“嗬嗬”地笑起來，笑着笑着，嘴邊就溢出了血沫，他也不在意，繼續說話，“那個葉宵……我認識他。”

淩辰的眼神立刻就變了，他手上用力，槍口重重碾在科寧斯的眉心上，氣場懾人，沉聲道，“說。”

“你在意他？哈，”科寧斯像是發現了什麽讓他極為興奮的事情，呼吸都急促起來，胸腔起起伏伏，“他是個硬骨頭，肋骨斷了兩根都沒哼一聲——”

尾音被堵在了喉口，因為淩辰壓在科寧斯胸膛上的腳往下用力，直接踩斷了肋骨，胸廓都陷了下去。聽科寧斯喉間溢出痛呼，淩辰眼神森寒，“你們上刑了？”

科寧斯說話變得困難，但他自覺找到了淩辰的痛處，顧不上每說一個字，肺就像要炸了的痛法，猛紮刀子，“當然！他是銀刃訓練的殺人機器，銀刃散了之後，組織裏把他抓回來，讓他說出銀刃的秘密，他嘴閉得緊，不用點手段怎麽能行……關了三年，他被關了三年！你說，三年裏，會發生些什麽？”

發現淩辰瞳孔緊縮，像鋪了一層霜。科寧斯笑得愉悅，眼裏滿是惡意，“心疼了？原來你也會有弱點！有弱點的人都會死！”

呼嗬着說完，眉心已經被槍口碾出了血，順着眼皮往下流，科寧斯卻更開心了，“他逃出來到了D區，組織讓抓回去，賞金有八位數……我準備抓了你們，再抓他……不聽話的，就該用鎖鏈铐起來！”

“砰”的一聲，淩辰沒再給他機會說下去，直接把人斃了。

葉宵那邊已經結束了戰鬥，正在清場。地上散落着各式武器，三輛裝甲車停得好好的，江燦燦激動地蹦跶，“辰哥你那邊完事兒了？哈哈我們又多了三車補給！申請今晚四菜一——”

末尾的“湯”字他說得極小聲，發現轉過來的淩辰眼神極為駭人，江燦燦小心地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問，“辰哥，你心情不好？”

淩辰把手裏的槍扔到旁邊，走了幾步，見葉宵有些擔心地看着自己，他擡手，“過來。”

葉宵快步過去，站在淩辰面前，也不怕他，擔憂地問，“隊長，你不高興嗎？”

淩辰沒回答，只是問，“走過來累不累？”

葉宵搖頭：“不累，你開得不遠，一會兒就到了。”

淩辰：“想吃什麽？甜牛奶要嗎？櫻桃罐頭呢？草編小鳥要不要？”

葉宵眼睛微微睜大，“都可以嗎？我都想要！”

淩辰覺得呼吸都發緊，聲帶繃得都快裂開了。他伸手理了理葉宵有些長了的頭發，聲音幹澀，“嗯，一會兒回車上，隊長都給你，不能把我們小毛毛餓到了。”

說完，他低頭看着葉宵，輕聲問，“隊長想抱一下你，可以嗎？”淩辰向來都是發布命令做決定的那一方，很少征求別人的意見。對着葉宵，這句話卻極為自然地就說了出來。

葉宵對淩辰向來很大方，幾乎是有求必應，這一次也一樣，他主動靠到淩辰懷裏，讓淩辰抱他。

淩辰把頭埋在葉宵頸窩裏，覺得自己的心疼得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