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的心思不能揣測,少将軍寵孫曼,他會為了孫曼來救一個地位低下的粗使丫鬟的命嗎?今日的天氣很熱,剪葉回到大院時,額頭上已經浸滿了汗珠,手心裏頭也是汗。
孫曼往竈膛中放些許柴火,用火鉗挑開些許。今天她穿的衣服正是楚風賞賜給她的衣服,一溜排布扣子已經被她解開了一半,這天實在是太熱。布扣子全都系上,她的脖子就被一層粗布給緊緊裹住了。
竈膛中的火勢越來越旺,竈頭上的水已經噗~噗往外冒着水泡,騰騰作響。在夥房整理柴火的胖老婦看了孫曼一眼,而後指向一邊的中型木桶。“水開了,将水倒在木桶中,拎到灑身室去。少将軍就快回了。”
孫曼聞言立即起了身,拿過竈頭上的瓢,将燒開的水放入木桶中。當木桶中盛滿了半桶水時,孫曼就停止灌水。胖老婦嘆了口氣,“你現在一人做兩個丫鬟的活,外侍丫鬟,內侍丫鬟的活你全做了。”
孫曼手上使了勁将木桶給拎起來,出夥房門的時候,對着胖老婦笑了笑。“說不定每個月能拿兩個丫鬟的月銀呢。”胖老婦啐了一口,睨了孫曼一眼。“鬼靈精怪的丫頭。”
來來回回搬運了五六趟,孫曼才将灑身室大木桶中的水灌滿并且調節到适宜溫度。一切處理妥當後,孫曼打開灑身室屋門,拍了拍手後,恭敬地站在屋門旁等候楚風的大駕光臨。
片刻後,前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孫曼立即低了頭躬身行禮,輕輕柔柔道:“少将軍,灑身水已經備好。”
楚風點了點頭,回頭對着趙嚴說了句話,趙嚴看了眼孫曼而後回過身子先往書房那邊去。
“進來伺候。”待趙嚴走後,楚風邁步到孫曼身前,輕輕淡淡吐出這麽句話後擡腳進了灑身室。
孫曼的身子頓了頓,這是她第二次和少将軍共處一個灑身室。自從她第一次在灑身室內無意親了少将軍的小鳥後,少将軍就再也沒有讓她進灑身室伺候他沐浴過。現在......孫曼的眉頭突地一跳,等下伺候的時候她可千萬得小心着點,不能再挑起少将軍的那啥啥了。
“還不進來,杵在屋外作甚?”一道嚴厲的低沉聲音自灑身室內傳來。孫曼聽後立即進了灑身室。楚風正站在衣架旁等着孫曼,孫曼擡頭望了眼楚風,随後踮起腳來為楚風脫去衣衫。
今日楚風并未穿外袍,而是穿了件布料極好的淡藍色外衫和銀灰色長褲。孫曼臉不紅氣不喘甚是有免疫地将楚風身上的外衫外褲脫去。待伸手欲要扯落楚風裏衣腰帶時,一只溫熱的大手覆在了孫曼的小手上。
“背過身去。”輕輕淡淡的一句話自楚風薄唇中溢出。孫曼眼眉一跳,擡眸看着楚風俊朗臉龐,終是放下手來,背過了身子。少将軍身上哪塊地方她沒有看過,現在竟扭扭捏捏了起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立時充斥了整間灑身室。
楚風邁進木桶中,寬大的後背靠在木桶邊上後才出生喚孫曼過來擦背。孫曼聽後說了聲是,而後轉身将衣架頂端的一方大大的白帕子拿在手中步到楚風身後。
右手拿着白帕子沾了些許木桶中的熱水,而後輕輕柔柔地替楚風擦拭着雙肩,手臂和脖頸。楚風被伺候地很舒服,一雙眼睛極為享受地眯了起來。看着楚風很是慵懶的神情,孫曼思量了會後,決定現在就開口求少将軍救救朱蘭。
二院和大院分的很開,宋媽媽是二院的掌事媽媽,管不到大院那邊的事。剛才和剪葉說話的時候,太過心急,忘了這等重要的事。
輕輕為楚風擦拭脖頸,孫曼柔柔地出聲:“少将軍,奴婢有一事相求。”楚風眯着的眼睛睜了開來,望了孫曼一眼。此刻的孫曼小臉紅潤,在袅袅水霧中更顯嬌嫩。一雙粉色唇瓣晶瑩地要滴出水來,濃眉下的一雙大眼睛波光流轉,柔柔地往外放光。
“說。”楚風閉上眼睛,輕吐出聲。孫曼心下一陣欣喜,連忙繼續說道:“和奴婢一同到将軍府來的一個丫鬟,名喚朱蘭,被分到大院去了。前幾日做錯了事,挨了板子。現在又染了風寒。大院并未給朱蘭找大夫,雖說是一名丫鬟,可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孫曼說罷後,朝楚風臉上看去,仔仔細細地觀察楚風的表情。
楚風臉色淡淡,過了一會,一張薄薄的唇瓣吐出一個字:“嗯。”
嗯?到底是答應救朱蘭還是不答應,這回答太過模棱兩可。待孫曼還想出聲的時候,楚風卻是挺直了後背。“擦背。”孫曼在楚風胸膛擦拭的手頓了頓,而後移到了楚風的後背,從上到下為他擦拭。
“少将軍,朱蘭的事......”孫曼一邊幫楚風擦拭後背一邊開口繼續說着朱蘭的事。
楚風的大手握住孫曼幫他擦拭後背的手,繼而寬大的後背靠在了木桶邊上。而後将孫曼的手放開,孫曼手裏頭拿着方帕子,低頭看着閉着眼睛的楚風。
“知道,你出去歇息會。昨兒晚上你連連打了好幾個小盹。”楚風伸手揉了揉額頭,開口的聲音很是低沉。
一連幾天都不能睡好覺,一直要幫少将軍扇扇子趕蚊子。她昨天晚上就打了那麽一小會盹就被他抓包了,将領果真是只有觀察力極為敏銳的人才能做的,睡覺的同時都能注意到身旁的各種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一開始是純,但是後面會越來越腹黑,女主就要當心了。。。
對鳥,大家有沒有自己動手做過冰激淩?可憐的蚊香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17清冽香氣
孫曼走出灑身室後直奔自己的屋子,好不容易上司發話讓她去休息,她今天定要睡一下午的覺。自從穿越到南昭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睡到自然醒的妙處了。伸手一把将屋門給推了開來,孫曼步進屋子再砰的一聲甚是大力地關上屋門。
一邊解着一溜排的布扣子一邊急速走到床邊,兩只藍色黑底布鞋登時被孫曼踹了個底朝天。孫曼身子一股腦地倒在床上,拿過一旁的竹制枕頭,鼻子狠狠地在枕頭上嗅了嗅,而後抱住枕頭翻了個身,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做美夢去了。輕輕緩緩的呼吸聲在屋內漸漸蔓延開來。
太陽高高懸挂在高空中,散發灼熱的光。二院的其他小厮丫鬟忙忙碌碌,一刻都不停。層層的汗水自幹活的小厮丫鬟額頭上冒出,衣衫盡濕。好些小厮都卷起袖子來幹活,丫鬟則是擡起衣袖連連擦汗,實在熱了就去井邊吊一桶井水,拿了粗布擦拭臉和胳膊。
太陽在大夥的忙碌以及孫曼的香甜睡夢中悠然落下,一道煞是美麗的晚霞閃現在天際,散發出柔和的淡紅光彩。孫曼終于在吃晚膳之前醒了過來,坐起身子,揉了揉鼻子,眯着眼睛透過窗戶紙看了眼外面。
到黃昏傍晚時分了,孫曼趕緊下了床。擡手将布扣子系好。今晚洗漱過後,她就可以換衣服了。這幾天正是夏日最熱的時段,每隔一天就要穿這麽件高領勒脖子的衣服,其中苦滋味只有穿的人才知道。
将頭發紮成了兩個不高過耳朵的小辮後,孫曼拍了拍衣服下擺走出了屋子來到竈房。她們這些丫鬟都是在竈房間用膳的,竈房有裏間和外間,裏間有一張長條桌子,桌子兩側放着兩張長條木制板凳,丫鬟和小厮分批吃飯。孫曼一開始在竈房裏間吃,但是那些個丫鬟每次看到她的時候,眼神都變得不是那麽自在,原本充斥竈房的歡聲笑語也沒了。
現在的孫曼頭上閃着少将軍的光壞,這些個丫鬟看到孫曼就如同看到少将軍一般。丫鬟們若是在二院院落碰到孫曼,恭敬地行個禮喚聲曼姐姐,打個招呼後大家各走各的。若是同桌吃飯,那就真真是別扭至極了,畢竟孫曼的身份擺在那。
基于此,孫曼直接端了屬于她的那份飯菜走到竈房外間,和整理竈房柴火稻草的胖老婦一起吃晚膳。胖老婦臉上有一條橫跨左右臉頰的深灰色疤痕,胖老婦小時候很頑皮,有一次在樹上玩耍,一不小心跌落了下來。自此,那道疤痕就一直伴随着胖老婦。因為這疤痕,胖老婦沒有嫁人。爹娘去世了後,狠心的嫂子将她掃地出門。經歷了很多事的胖老婦後來也看開了,說她沒什麽親人,反倒是臉上這道疤痕對她不離不棄。
胖老婦将自己碗裏頭的一塊瘦肉放在孫曼的碗裏,看到孫曼推拒後忙出口:“你現在可是一個人做兩個人的活,身量如此嬌小,身子骨壞了咋辦。大娘胳膊粗腿壯,不需要吃肉。”胖老婦說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