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眸微微挑起,每一寸眉目都彰顯出他的不悅。

陳玮珂半點兒也沒有自己惹惱紀晏司的自覺,一雙桃花眸恨不得把景伏灼傷,一錯不錯地盯着景伏看。

景伏這才反應過來,掃了一眼自己被紀晏司握住的手,半點兒也沒掙紮,唇邊含着一抹極淡的笑意:

“我已經有人了。”說完,擡起和紀晏司交握的手,沖紀晏司笑得一臉坦然。

蘇安妮:這是什麽情況?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嗎?為什麽這三個人突然變成了三角關系?

陳玮珂的眸光陡然銳利起來,終于将眼神放在了滿臉冷淡的紀晏司身上,咬牙切齒地說:

“紀大總裁,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紀晏司挑了挑眉毛:“你不回來,我就挺好。”

陳玮珂笑着露出虎牙:“我怎麽能不回來呢?我聽說有人給我安排了帶新人的工作?”

他這麽一提,景伏才想起來自己的經紀人似乎就是叫這個名字——陳玮珂。

不等紀晏司回答,景伏挑動眉梢,露出一個溫和有禮的笑:“你好,我就是你要帶的新人,我叫景伏。”

蘇安妮恨不得上去死死按住景伏的嘴,這個時候怎麽可以參與陳玮珂和紀晏司的戰争?會被炮灰的啊!

想起上一個被陳玮珂氣走的經紀人,不就是因為在陳玮珂和紀晏司吵的時候,多嘴說了一句話嗎?

蘇安妮剛剛想開口給景伏解圍,陳玮珂卻盯着景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眉目輕佻,輕笑一聲:

“如果是你,我倒是不排斥。”

景伏沖蘇安妮眨了眨眼,示意她悄悄離開,蘇安妮收到信號,小心翼翼地出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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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剛剛一合上,陳玮珂就沒有一點兒猶豫地朝着景伏撲過來,紀晏司一個轉身将景伏護在自己身後,一拳就往陳玮珂的下巴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珂珂被打臉啦~~

珂珂:我美貌無雙的皮毛下面是一顆放浪不羁的靈魂。

蠢作者兩天刷了一百多頁題,真的感覺失了智。。。咩哈哈

終于搬完家了,搬完家碼了整整四章!

(小聲哔哔,即便如此,泥萌也只能一天看一章)

感謝“傻子嗷!”的地雷

☆、魔域,玮珂和經紀人

陳玮珂反應很快,可是紀晏司的動作更快。

當陳玮珂的下巴堪堪避開紀晏司的拳頭時,紀晏司出手如電,扯住了陳玮珂的一只手。

“咔……”

一聲輕響,一枚銀色的手環套上了陳玮珂的手腕。

紀晏司随意放開陳玮珂的手,理了理自己微微有些淩亂的領口和袖口。

這一套操作看得景伏目瞪口呆,愣了半晌,直到陳玮珂出聲:“紀大boss,你這也忒無情了!”

紀晏司沒理他,反而看向景伏解釋了一句:“他是半吸血鬼。”

景伏半點兒也不驚訝。

從見到陳玮珂的第一眼,景伏就莫名感覺到陳玮珂不是一般人。這也是景伏讓蘇安妮出去的原因。

一個吸血鬼就已經挺麻煩了,這公司竟然有兩個……再次心疼翰天娛樂的各位同仁。

陳玮珂卻滿臉難以置信:“你,你都告訴他了?”

一邊說,一只手還顫顫巍巍地指向紀晏司,宛若一個被抛棄的怨婦。

紀晏司懶得理這個戲精。

景伏卻笑眯眯地回答了他的話:“所以我早就告訴你,我有人了嘛。”

景伏可不認為紀晏司會讓出自己唯一的食物,一點兒也不可能。

陳玮珂花了一刻鐘整理自己的思緒,清咳兩聲,面容上帶着一絲羞窘:

“咳……我不是故意和你搶食物……我怎麽知道你那鮮血過敏症好了啊?快給我把秘銀環解下來!紀大總裁!”

景伏扯了扯紀晏司的袖子,聲音略略壓低了一些問:“我覺得他挺正常的,以前怎麽做了那麽多出格的事情”

紀晏司連聲音都不願意壓低,語氣微哼:“他就是閑的。”

陳玮珂确實是閑的。

吸血鬼的血統讓陳玮珂擁有了漫長的生命,他真的很無聊,無聊到每次看見自己的容貌都覺得浪費了自己如花美貌下放浪不羁的靈魂。

所以陳玮珂恨不得惹一堆事兒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其中最沒眼力見兒的事就是尋釁紀晏司。

因為紀晏司強,很強,強到陳玮珂根本打不過。這樣陳玮珂才不會生出高手寂寞,獨孤求敗的感覺。

景伏聽完這簡單粗暴的解釋,內心對吸血鬼的認知又上了一個标簽——沒臉沒皮。

景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秘銀環是什麽?”

“讓他不能吸血的東西。”紀晏司看到景伏兩眼放光,嘴角的笑意加大,不着痕跡地加了一句:

“對我沒效的。”

景伏:……吸血鬼現在會讀心了嗎?

陳玮珂感覺自己風中淩亂了。

對面兩個人那旁若無人的交流和溝通,那種讓人根本沒辦法插入進去的氛圍,通通都讓陳玮珂很不高興。

陳玮珂哭唧唧地說:“拜托,這兒還有一個活人呢!而且——”

陳玮珂眸色深深地盯着景伏:“我真的喜歡你,不吸你的血也喜歡你!”

紀晏司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你不要逼我考慮給景伏換經紀人。”

紀晏司讓陳玮珂做景伏的經紀人原因很多,其中最關鍵的是,陳玮珂知道自己是吸血鬼,很多事情就會多一點兒眼力見兒。

當然,陳玮珂認真起來,也不負鬼才經紀人的大名,對景伏未來的發展十分有利。

綜合考慮之下,紀晏司才敲定了陳玮珂,總歸陳玮珂萬一有什麽出格的地方,景伏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也會照顧到。

可是,以上種種,紀晏司并沒有想到陳玮珂這小屁孩兒竟然在觊觎自己的食物。

什麽事情都可以忍,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忍。

如果是平時,陳玮珂半點兒不介意給紀晏司添堵,可是這時候陳玮珂卻不願意。

他真的很喜歡景伏,從看到景伏的第一眼開始。所以紀晏司的威脅,第一次在陳玮珂這兒起到了作用。

陳玮珂充分演繹了什麽叫安靜如雞這個詞。

紀晏司眉梢微動,沒想到陳玮珂今天比以前更加不正常,也懶得去理解陳玮珂百轉千回的小心思,轉頭對景伏囑咐了一句:

“除了工作,別的事情都別找他。”

景伏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紀晏司很滿意自家食物的自覺,心情愉悅地走回辦公室。

就在辦公室的門合上的一剎那,陳玮珂動若脫兔抓住景伏的手,單膝跪地:

“我是真的喜歡你!從看見你的那一刻起,我放蕩不羁的靈魂就有了歸宿!”

景伏已經對吸血鬼動不動就單膝跪地的文化習慣了。被紀晏司那樣的人單膝跪過兩次,景伏已經被鍛煉得格外強大。

“我不喜歡你。”景伏笑眯眯地指了指紀晏司的辦公室:

“而且,你說的話他都聽得到喔。”

話音剛落,陳玮珂隔着一層單向玻璃都感覺到了紀晏司冷厲的目光。

陳玮珂不緊不慢地站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格外調皮地沖景伏眨巴眨巴眼睛,然後慢悠悠地踱步出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門剛剛合上,陳玮珂就捂着自己慌亂的心髒,深深吸了好幾口氣。

剛剛紀晏司已經不是凝視自己而已,而是死亡凝視啊!

陳玮珂安撫下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心髒,凝眉一想,果然要把紀晏司和景伏分開,才方便對景伏下手……呸……獻殷勤。

這樣一想,陳玮珂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馬不停蹄地拿出手機開始自己的計劃。

沒過幾天,陳玮珂一臉喜色地沖進總裁辦公室,完全無視站在落地窗前看風景的紀晏司,把厚厚一沓文件放在景伏的辦公桌上,對景伏說道:

“我拿到了魔域的配角!景小伏,這周五去試鏡!”

景伏愣了愣,轉瞬露出一個笑臉,真心實意地沖陳玮珂道:“謝謝你。”

陳玮珂趁機就想拿爪子揩油,紀晏司的聲音不鹹不淡地傳來:“孫茂權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

孫茂權是魔域的總導演,兼職一切。孫茂權此人,心中有大才,魔域的劇本捏在手裏幾年,每一個角色都是他親自敲定的。中途不乏有些藝人鬧出醜聞,孫茂權都會毫不猶豫換掉。

從主演到配角,孫茂權都一手操辦,對別人要求嚴格,對自己要求更加嚴格。號稱業界勞模,也號稱業內吸血鬼。

曾經有和孫茂權合作過的國際影後就曾經這麽評價孫茂權:“他讓我覺得我的演技都是垃圾,但是在抛掉那些垃圾之後,我發現我得到的簡直就是寶庫。”

這位女星,因為出演孫茂權的一部電影而封後。

就這麽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導演,苦心孤詣了三年之久的魔域,終于要開拍了。

這個機會到底有多麽難得就連國際一線影星都願意自降身價,只為和孫茂權合作一次。

當然,紀晏司除外。

魔域的主角是魔城堡的主人,也是一個吸血鬼。孫茂權每次看到紀晏司,就恨不得拉他當主角,可是無一例外都被紀晏司拒絕了。

以至于男主角拖了三年之久,終于定下當紅一線小生雷凱之。

終于,傳出來魔域要開拍的消息。

陳玮珂對紀晏司懷疑自己的能力十分憤慨,怒道:“我答應給魔域寫歌!”

說完又美滋滋地沖景伏說:“我厲害吧?他孫茂權要是敢不要你,他就別想要我寫曲!”

景伏:買一送一,捆綁銷售,您還真是熟練啊……

吐槽歸吐槽,景伏還是真心實意感謝陳玮珂,笑得眉眼全彎:“我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的。謝謝你,玮珂。”

陳玮珂笑得一臉蕩漾,趾高氣昂地看向紀晏司,眼角眉梢都是自得意滿。

等陳玮珂和景伏說明了相關事宜,把劇本留在景伏這兒,如果陳玮珂有尾巴,景伏毫不懷疑他會把尾巴搖上天。

笑着送走陳玮珂,景伏一回頭就看見紀晏司癟着唇,一雙狹長鳳眼眨巴眨巴放電的模樣。

景伏摸了摸自己下巴,小巧的紀晏司做出這個動作,讓人覺得挺萌的,怎麽巨大化之後的紀晏司做這個動作,就這麽撩人呢?

那雙鳳眼一勾一彎,都是滿滿的魅力。

景伏的心髒不可遏制地蹦跶了兩下,問:“怎麽了?這樣看着我?”

紀晏司偏過頭,微咳一聲:“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挺喜歡他的。”

景伏一點兒也沒猶豫地點點頭:“他看起來挺不錯,待人也很好。”

紀晏司的臉又黑了一層,滿臉都寫着不高興。

突然就別扭起來。

“怎麽?你不喜歡他?”

“我就是不喜歡他。”

景伏還是第一次聽到紀晏司說不喜歡誰,心中好奇,問:“我能知道你為什麽不喜歡他嗎?”

紀晏司轉身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臨到了門口又回頭說了一句:

“吸血鬼不喜歡陽光。不對,吸血鬼讨厭陽光。”

讨厭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陳玮珂的英文名,可不就是陽光。

景伏:恕我直言,你剛剛貌似在落地窗前曬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地鐵碼的字,來回碼了兩小時才三千

emmmm......

感謝“傻子嗷!”的手榴彈(*ˉ︶ˉ*)

☆、試鏡,導演與扯虎皮

孫茂權導演的試鏡場地就在S市外的一座度假山莊,山莊按照歐式古典的風格建造,很有一些哥特式的風格,小巧而精致的噴水花園後面,是一座偌大的歐風古堡。

這古堡外表看起來呈現淡淡的米褐色,斑駁的牆垣顯現出幾分古老而滄桑的氣息,似乎真的是矗立百年之久的建築一般。

古堡內是鮮豔的紅色地毯和璀璨的燈火交織,兩條對稱的旋轉階梯蜿蜒而上,階梯中間還有一個小平層,平層的牆面上放着一副秋收圖。

單純以建築風格來論,這座城堡已經很有幾分神秘悠遠的氣質,可是當孫茂權大着嗓門在那兒招呼,無數的工作人員忙忙碌碌地穿梭的時候,這氣質就連個渣都不剩。

這是孫茂權特意為了拍攝魔域而建造的一座古堡,而現在,所有的拍攝都在緊張的進行中。

景伏要試鏡的角色是個配角,以魔域龐大的世界觀和演員表來看,景伏數了半天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第幾個男配。數了數身邊不下二十個前來試鏡同一角色的男演員,景伏心中再度感慨孫茂權的影響力和號召力。

陳玮珂把景伏送到了試鏡場地就帶着口罩和墨鏡走了,兩廂對比,半點兒都沒有僞裝和遮掩的景伏更像經紀人,而全副武裝的陳玮珂更像大明星。

喔,他本來就是大明星。

景伏要試鏡的角色是魔域裏一個不怎麽起眼的角色,男主角的仆人。縱觀這仆人的短暫的一生,臺詞基本上就不超過十句話。

甚至沒名沒姓。

景伏默默地合上劇本,再度将那幾句話在腦海中演練了幾遍。雖然陳玮珂信誓旦旦的打包票說這角色他已經拿下了,可是景伏還是不能小看孫茂權那吹毛求疵的毛病。

紀晏司在景伏來之前也說過:“你哪怕一根頭發絲兒違背了孫茂權的心意,他都會不管不顧地踢了你。別信陳玮珂那買一送一的蠢辦法,孫茂權要是真的想,能有一百個人排隊給他編曲。”

當然,後面還有半句紀晏司沒有提及,那些編曲也不會比陳玮珂的好,不是因為天賦問題,而是陳玮珂活了這麽久,手裏頭怎麽可能沒貨?

紀晏司的在景伏心中的可信度基本是滿分,對比起陳玮珂那不着邊際的風格,紀晏司在景伏這裏占了大便宜。

所以,景伏準備的很認真。

“景伏!”一位女工作人員風風火火地跑到準備室大喊了一聲,景伏應聲而起,那女工作人員突然眼前一亮,連嗓門都放小了些:

“到你了。別跟他們廢話,他們都快審美疲勞了。”

後一句話說得很笑聲,算是工作人員的私心提點。景伏沖她笑着表示謝意,然後打開了試鏡間的門。

就在開門的那一刻,景伏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邁着幾乎一模一樣大小的步伐緩緩走入試鏡的臺子上,每一步都恭謹而有禮。

伸手将一只手放在心口,另一只手背在背後,景伏一個标準的躬身,對着臺下坐着的人道:“主人,您該起床了。元帥大人正在大廳中等着您。”

不過片刻,景伏面上的表情一動未動,聲音卻壓得更低道:

“您是這魔城堡的主人,在這裏,您是至高無上的魔神。”

這是一句十分中二的臺詞,可是當景伏壓低着尾音緩緩道來,竟然聽不出半點兒讓人想要笑場的沖動,反而是被他語氣中的謙恭和朝聖一般的心情給帶入,宛若那魔城堡的主人真的就是一位神祗一般。

不過兩句話,景伏迅速地把衆人帶入了場景之中,語氣內斂卻又能夠變換,只通過語氣就能表達不同的情形,确實很不錯。

孫茂權在心裏打了個勾,還腹诽了一句:陳玮珂那不靠譜的人竟然還真的給自己找了個靠譜的演員?改性子了?

副導演看到孫茂權的表情就知道這個人大概已經定下來了,笑眯眯地對着一直躬身的景伏道:

“你擡起頭來看看。”

景伏緩緩站直了身子。就在那一刻,窗紗間漫出的一抹陽光灑在他的側臉,襯得他的臉龐愈發如凝滞白玉,欺霜賽雪。眉間黛色,唇瓣泛紅,每一道弧度都好像漫畫家筆下精心勾畫的男主角。

孫茂權看呆了三秒鐘,面色一沉,怒氣沖沖地出了試鏡間。副導演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孫茂權撂挑子不幹的尴尬,景伏對着剩下的幾位面試官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禮數周到地出了試鏡間。

孫茂權正在抽煙,他氣得直哆嗦,恨不得把陳玮珂抓過來狠狠錘兩下,才能解了心頭的郁氣。

正這麽想着,陳玮珂就笑嘻嘻地踱步過來,還伸手攬住孫茂權的肩頭:“怎麽樣?我這次給你介紹的人是不是特別完美?完美到讓人心神巨震?”

孫茂權唇角微抽,一把撩開陳玮珂的手,冷笑:“我還算是和你合作過幾回的人,也算是了解你。要是換了個別的導演來,怕不是要把你放到黑名單上。”

陳玮珂撇了撇嘴:

“孫導,做人要講道理啊。我們家景伏哪裏不好了?要容貌有容貌,要氣質有氣質,要內涵有內涵,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孫茂權額頭的青筋蹦跶兩下,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還好意思問?”

陳玮珂是真的一頭霧水了。他斜睨着孫茂權道:

“你這老頭子不要吹毛求疵,什麽臭毛病?”

孫茂權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把滿腔的怒火都當做煙氣吐出來,沉聲道:

“他的容貌太出衆了。”

陳玮珂楞了楞:這不是一個看顏值的世界嗎?為什麽孫茂權這怪老頭說出這種鬼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顏值高也是罪孽!

孫茂權知道陳玮珂是以歌手出道,雖然也混跡經紀人的圈子許久,可是大部分都是和歌曲圈打交道,并不懂演藝圈的事情,耐着性子解釋了一句:

“他的容貌比我的男二還要高,你覺得他合适嗎?”

不合适。

如果一個男配角比重要的男二還要顏值高,未免太過喧賓奪主,會使得整個電影都變得不和諧。

孫茂權的考量并沒有錯,而孫茂權之所以如此耐心地給陳玮珂解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我答應你給他一個試鏡的機會,現在他沒面上的理由我也告訴你了,你是不是應該去給我些配樂了?”

這算盤響得,堪比雷霆。

陳玮珂被孫茂權氣得笑了起來,說:“我當初說過啥?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別瞎說。我還要帶着我家景伏去下一場呢。”

一邊虛張聲勢,陳玮珂還一邊道:“以後我們家景小伏當了世界巨星,你可別死乞白賴拿着劇本上門讓他演。就像當初對我們紀總一樣。”

孫茂權被陳玮珂說得面上一滞,他不否認景伏确實有成為巨星的潛質,如今在翰天娛樂也确實站在了很高的起跑點,可是,孫茂權一點兒也不想在口頭上輸給陳玮珂,冷哼一聲:

“這娛樂圈水深得很,那有才有貌卻郁郁不得志的一抓一大把,怎麽你帶着的人就值當別人稀罕?說不定熬到白發蒼蒼也沒出頭。”

孫茂權這話說得真,就是因為真才最傷人。陳玮珂慶幸景伏不在這邊,學着孫茂權冷哼一聲:

“你說的是別人。可是景伏不一樣。”

孫茂權挑眉,把燒光的煙頭在煙灰缸中按熄,轉了幾圈煙頭,問:“怎麽不一樣?他是身後有背景,還是有什麽位高權重的金主不成?”

這些,孫茂權都沒有怕的。他能夠橫沖直撞這麽些年,孫茂權身後的背景自然深不可測。不然以他得罪的人一人打他一下,分分鐘孫茂權不死都能落個殘疾。

陳玮珂也知道孫茂權背景深,可是陳玮珂還有殺手锏沒使呢。他淡淡地笑了一笑,風流恣意的容貌差點兒晃花了孫茂權的眼睛:

“我你是瞧不上,不知道我們紀總你瞧不瞧得上?”

紀晏司,還真是孫茂權上門求都沒求來的演員,不然魔域也不會耽擱三年之久,這會兒陳玮珂提起紀晏司,孫茂權就一肚子的氣:

“我是求不來紀晏司,怎麽地,那景伏和紀晏司是一個咖位不成?”

陳玮珂看見孫茂權着急上火,自己立刻就熄了心中那把火,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不知道,我不怪你。你覺得我什麽時候當別人的經紀人了?”

孫茂權沒說話。陳玮珂這個人行事沒有章法,不安牌理出牌,誰都不能奈何他。曾經和他合作過一部MV的孫茂權心知肚明。

能夠差使動這位祖宗的,怕不是只有紀晏司那個牛人。

孫茂權想通這個關節,眼神陡然變得沉着了許多,問:“他是紀晏司什麽人?”

陳玮珂卻緩緩擺了擺手:“你就等着看吧。總會有你知道的時候。”

說完,唇邊漫出一個嚣張至極的笑意,推開休息室的門就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紀小萌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每次看到泥萌看文不評論,蠢作者就有一種開虐炸魚的心情…望天…

☆、定角,咔嚓與雷巨星

陳玮珂走得潇灑,偏偏留下孫茂權一個人獨自苦惱。這臭小子,看似什麽都說了,實際上什麽都沒說清楚。

所以那景伏到底和紀晏司什麽關系啊?

孫茂權心裏跟貓抓似的。他雖然定了雷凱之當主角,可是心裏就是有個小疙瘩。

明明知道紀晏司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偏偏人家不買賬,這三年,孫茂權什麽關系都找過,只要能和紀晏司說上兩句話的人,都被孫茂權拜托了個遍。

就連陳玮珂這個不着調的都不例外。

孫茂權把伸手摸了摸自己腦門,吸了兩口殘餘在空氣中的煙氣,心中苦笑,這景伏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還能影響到紀晏司不成?

可就是這麽一個萬分之一可能性都不到的假設,卻讓孫茂權原本的決定轉了一個彎兒。讓景伏來演那配角就演呗,大不了再換個人和雷凱之演一模一樣的戲,到時候換了就成。

這一拍腦門想出來的決定,就讓景伏收到了試鏡通過的通知。

景伏把手機遞還給陳玮珂,疑惑地皺了皺眉:“不應該啊......”

陳玮珂一邊開車一邊問:“什麽不應該?”

景伏側過頭打量了一下陳玮珂沉穩的面色,低聲道:“孫導應該已經放棄我了。因為我的臉不适合這個角色。”

早在景伏試鏡之前就已經明白自己的優勢和劣勢,而這個劣勢幾乎是不可逆轉的。

所以在試鏡的時候,景伏刻意把臉低下來,甚至一開始就選擇彎腰躬身,不讓衆位導演看到自己的臉,以免他們先入為主,可惜,孫茂權還是沒有被演技迷了眼,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容貌不合适這個角色。

陳玮珂心中漫過一絲得意,笑道:“你的顏值怎麽了?比那男二要好多了好不好?孫茂權親自和我說的。”

這居功的語氣......實在是太明顯了。

陳玮珂根本就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他現在恨不得每做一件事情就和景伏說一聲,萬一那一件事情打動了景伏的心......雖然是扯着紀晏司的虎皮......但是陳玮珂拒不承認這一點。

陳玮珂想得很美好。

景伏倒是覺得這個經紀人挺不錯,為自己費盡心思,還算是敬職敬業,外界對他的評價似乎頗為嚴苛,包括......紀晏司。

景伏想得很公正。

總之,兩個人的腦回路就沒放在一條線上,陳玮珂也只能算是抛媚眼給瞎子看。

一個小小的配角進組進得沒什麽聲息,和景伏搭戲的人也只有雷凱之一個人。雷凱之作為一個天皇巨星,就有一些天皇巨星的通病——耍大牌。

當然,在孫茂權面前他沒那個資本耍大牌。

合約裏面有一條極為不公正的條款:孫茂權有權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無理由将任何人踢出劇組。

就是這種類似于霸王條款的合同,所有人都簽了,包括雷凱之。

景伏當然也不例外。所以整個魔域劇組在孫茂權面前就像一群害怕班主任的小學生似的。

雷凱之不敢當着孫茂權的面整什麽幺蛾子,卻敢背着孫茂權欺負欺負工作人員和劇組新人。

作為和雷凱之搭戲的一員,景伏也不可能有什麽例外,自然也很好地被“雷凱之”照顧到了。

端茶送水都是小事,一言不合就破口大罵,似乎這樣才能顯示出他的天皇巨星的地位。

和雷凱之搭戲越久,景伏就越想紀晏司。紀晏司那麽厲害的人都沒耍過大牌,雖然因為千萬年沒吃飯偶爾心情不好,也不過是逮着個人訓一訓,還是有理有據地訓一訓。

兩相比較,景伏覺得和紀晏司共事真是如沐春風。特別是最近紀晏司每天都能吃一頓之後,簡直算是通情達理,為人和善。

然而,和善的人最近心情很差,滿心都是焦躁。

自從景伏被陳玮珂安排進了魔域劇組,就得和劇組一起住在鄰市,而紀晏司最近的工作又特別多,他幾乎抽不出空跑到鄰市去。

綜上種種,其實也可以總結為一句話——紀晏司餓了,快餓瘋了。

當蘇安妮戰戰兢兢地站在紀晏司面前彙報完工作,紀晏司擡起眸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冷聲問:

“還有什麽事情嗎?”

蘇安妮趕緊搖頭。紀總把雙手交握放在唇邊的動作,一邊就是他開始狂化的标志啊!一個多月沒看到,蘇安妮還以為紀總的狂躁症終于被治好了,怎麽又複發了!

果然是因為景小伏不在對不對?

剎那,蘇安妮福至心靈地對着紀晏司提議道:“彙陽集團的開業典禮就在明天,老板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紀晏司的眸子瞬間亮了亮。

彙陽集團是極為龐大的一家度假集團,專門挑風景名勝建造,前幾個月就以極高的出場費邀請紀晏司參加他們的開業剪彩活動,順便——還附贈一套風景幽靜的度假別墅。

紀晏司沒答應。

那時候紀晏司怎麽會想到自己和景小伏會相遇,又怎麽會想到自己會苦哈哈地千裏覓食

可是現在,不用紀晏司點頭,蘇安妮就已經明白紀晏司就是想去,完全不給頂頭上司半點兒傲嬌的機會,蘇安妮飛快地拍板:“老板,最近您辛苦了,多去玩幾天。我們保證把公司管得好好的!”

紀晏司很滿意。

蘇安妮一顆懸了許久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天了,自從景伏畢業那段時間開始,蘇安妮就一直覺得紀總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殺氣,偏偏認真計較起來又無跡可尋!

現在,紀晏司眼中的那一抹舒适和随意都在告訴蘇安妮,她可能已經不需要走奈何橋了。

可喜可賀,大吉大利。

蘇安妮心滿意足地關上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紀晏司心滿意足地換上了平時穿的便服。

“卡——”

“幹什麽幹什麽?看着那機器走位,你們不會嗎?一個個念臺詞跟要你們的命似的,能不能有點兒感情?感情!你們兩個一個是主,一個是仆,那種不和諧的氣氛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已經是第二十次NG了,景伏穿着厚重的燕尾禮服,出了一身的汗。雷凱之作為老牌演員确實氣場強大,景伏在被他壓住幾次之後不得不氣場全開,卻讓現場和劇本要求南轅北轍。

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雷凱之這種敵友不分的,簡直就是豬的神——豬八戒!

景伏在公共休息室裏默默吐槽雷凱之,以化解自己內心的悲憤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公共休息室的人已經走光了,唯獨留下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輕輕阖着眼睛養神。

紀晏司悄無聲息地走到景伏身邊,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眼底的青色。

雷凱之的作風紀晏司也略有耳聞。為了自身的優越感而故意去壓戲,事實上是一件很蠢的事情,損人不利己。

難道景伏要重新拍,他雷凱之就不需要重新拍嗎?

下意識地,紀晏司伸手摸了摸景伏的眼睫,景伏的睫毛顫抖起來,掃過紀晏司的手心,就像是一把小扇子,把紀晏司最近的火氣都扇得一幹二淨。

景伏在閉目養神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那種氣息很神秘也很安寧,讓景伏不大想睜開眼。

莫名地,景伏就是覺得紀晏司似乎來了。所以一睜開眼看見紀晏司,景伏的表情沒有半點兒驚訝,反而如同每天早上上班時看見紀晏司的模樣道:

“紀總,你來了。”

紀晏司點了點頭,随意地倚靠在景伏的化妝臺邊,随意點了點頭:

“這邊有一個活動,我......順便來探班。”

景伏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故作配合地道:“原來只是順便啊。”

紀晏司眉目一挑,似乎在說不然呢?

伸出雙臂打了個哈欠,景伏悠悠地道:“我還以為紀總是餓了,想吃飯呢。”

紀晏司臉上冒出一絲紅暈,雙目灼灼地盯着景伏:“想吃。”

這人,大概只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才會誠實一點兒,真是個“吃貨”。

景伏站直了身體,對着紀晏司攤了攤手:“快點兒,我還要去拍戲。”

說完,紀晏司一把擁住景伏,随手扯開他的衣襟,一口便咬住了景伏的肩窩。

景伏撇了撇嘴,用牙齒咬住下唇,心中卻暗暗道:這屬狗的,怎麽咬這裏。

被紀晏司吃多了,景伏就大概掌握了規律,越靠近腦袋的地方,越容易讓自己興奮,所以一般情況下景伏都會讓紀晏司吸手腕上的血。

偏偏紀晏司說脖頸處的血液最美味,于是這就成了兩個人之間的一個獎勵項目,要是有什麽好事情發生,紀晏司就能夠吃脖頸處的血。

紀晏司鬼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小別勝新婚。

與第一次吃到景伏血液的激動不同,紀晏司這一次似乎極有耐心,不斷地在景伏的脖頸出啃咬吮吸,一點點品嘗那滿含靈魂甜美香氣的鮮血。

那種一點點把人拉入雲端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妙,讓紀晏司全部的神志都沉溺進去,再也沒辦法掙脫出來。

“咔擦——”

作者有話要說: 蘇安妮:為了順利的活下去,別說是獻祭景小伏,就是我自己...

紀晏司:嗯?

蘇安妮:紀總也看不上啊,哈哈,哈。

怎麽辦,這些角色越看越覺得逗比了...

☆、網絡,辱罵與美少年

紀晏司并沒有在度假村待太久,他還有事要飛國外,很快就和景伏道別了。

沒過幾天,景伏才剛剛到劇組,就感覺無數道打量的視線朝自己身上集中過來,等到自己回看過去,那些視線又會紛紛散開。

伴随着無數的竊竊私語和冷笑,弄得景伏一頭霧水。

景伏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小姑娘一把抓住景伏把他帶到人煙稀少的地方,眉目間滿是焦灼。

那小姑娘急急忙忙點開手機遞給景伏:“景伏,出事了!你看。”

【潛規則背後的故事:無名無姓畢業生緣何能夠出演魔幻巨制魔域?】

【紀天王的秘密情史!紀天王的秘密情人竟然是他?!】

而熱搜上居高不下的三個标簽就是:紀晏司,景伏和潛規則。

景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開了其中一條标熱的新聞。

這新聞冗長得如同老奶奶的裹腳布,甚至把紀晏司從出道以來的所有獎賞都細數了一遍,最後才放出了所謂的驚天大料——

景伏和紀晏司的“擁吻”圖。

圖片照得很模糊,以至于只能大概看到紀晏司的一個背影,而景伏整個人都沒有出現在畫面中,只能從旁邊鏡子的反光中看到一個模糊的側影。

可是即便如此,這張模糊不清的照片也已經涵蓋了所有引爆話題度的點:紀晏司,紀晏司的情人,潛規則。

景伏當然知道這張照片在哪裏拍的,可不就是魔域的公關化妝室嗎?前幾天給紀晏司吸了一次血,沒想到竟然會被人發現。

報道下面的評論完全一邊倒:

一顆蛋:這景伏是誰啊?他憑什麽和我紀影帝同屏出現?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垃圾,說出來我都覺得侮辱了紀影帝。

棗泥糕:頂樓上!這景伏一部作品都沒有吧?連長相都看不清楚。看這角度,肯定是景伏自己投懷送抱!呸,真不要臉!

紀家小娘子: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們家司司那麽潔身自好的人,娛樂圈的一股清流才不會潛規則呢!這姓景的到底是誰啊!絕壁是為了蹭我家司司的熱度,可惡!!!

紀晏司後援團:頂樓上!明明知道司司不在國內,就趁機放出這樣的報道,簡直令人發指,想紅想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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