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托尼斯塔克送出去的禮物，當然不會是凡品。
蝙蝠俠手裏拿着的這塊手表，來自瑞士最頂級表匠的手工定制，上面鑲嵌着三千顆鑽石和四塊極品藍寶石，即使再過五百年時刻偏差度也不會超過一秒鐘，昂貴的價格足以媲美一輛頂級跑車。
作為三人重聚的紀念，托尼·不差錢·土豪·斯塔克還給奧利弗也準備了一塊同款的手表。
但在他看來，奧利弗和布魯斯還是不一樣的。
所以，他只在布魯斯的手表裏裝上了GPS全球定位系統，以及目前全世界最先進的微型生命安全監控儀器。一旦布魯斯的心跳、脈搏和血壓出現劇烈變化，人工智能就會及時向他發出警示。
托尼斯塔克沒有告訴布魯斯自己在表上動了手腳，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而布魯斯在拿到表的第一時間，就讓蝙蝠電腦對它進行了遠程掃描。
并第一時間發現了裏面的小名堂。
雖然彼此嫌棄，但任誰都得說，鋼鐵俠和蝙蝠俠爆表的控制欲簡直是如出一轍。
不管怎麽說，布魯斯都不可能忍受有人時刻監控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否則托尼很快就會發現，他腦海中所想象出的乖巧“布魯西寶貝”，究竟擁有着怎樣多姿多彩的夜生活了。
“……解釋。”
托尼深吸一口氣，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單詞。
也不怪他反應這麽激烈，剛才所有人都聞到了布魯斯的信息素，雖然要不是這個他們也不可能輕松救下人質并大獲全勝，但一想到這很可能是蝙蝠俠為了達到目的而利用布魯斯的手段，托尼斯塔克就覺得簡直無法忍受。
布魯斯不是羅賓，更不是他随便折騰的蝙蝠車！
蝙蝠俠若無其事地收起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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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我有向你解釋的義務。”他毫無感情地回答，“你只要知道，他現在很安全就行了。”
鋼鐵俠簡直要氣瘋了。
透過面罩，他死死地盯着身形在夜色中模糊不清的黑暗騎士，恨不得一記掌心炮将對方轟到牆上，扣都摳不下來的那種。
奧利弗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但他到底沒有托尼那麽激動，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說完，他就利落地從屋頂上翻身跳了下來，向衆人展示自己手中的戰利品——
一枚樣式古老的金戒指。
這枚金戒指的做工十分粗糙，形狀是一條首尾相連的銜尾蛇，蛇身上雕刻着歪歪扭扭的神秘文字。
“這是什麽？”克拉克清清嗓子，打破了愈發緊繃的氣氛。
他快速地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蝙蝠俠，雖然已經很了解B的行事作風，但對于他故意誘導布魯斯釋放信息素的行為，克拉克還是十分不贊同的。
這樣的做法，不僅會對Omega的身體造成一定傷害，并且，還很有可能造成腺體的應激反應，最終引發熱潮期。
“楔形文字，古代蘇美爾人創造的一種象形文字。”
蝙蝠俠第一時間回答了他。
伴随着一道藍光在戒身上掃描而過，布魯斯推斷道：“這應該是出土于幼發拉底河的祭祀文物，曾于1957年在大英博物館展出，後在送往埃及博物館的途中失竊。”
“确切來說，這枚戒指是用于祭祀蘇美爾人的天神安努，并由當時的大祭司佩戴的神聖聖物。”托尼不甘示弱，立刻補充道，“所以它為什麽會在刺客聯盟的手裏？”
衆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奧利弗。
高大成熟的Alpha沉聲道：“我是從一個‘小醜’身上搜到它的，他看上去比其他人更瘋一些，一直在念叨着什麽‘輪回’、‘終焉’之類的古怪詞語。”
托尼嘲諷道：“哈，所以刺客聯盟現在不僅發展出了cosplay的興趣，還開始信佛了？”
可惜，在場沒人理他。
奧利弗轉過頭，想要向他們指出那個小醜，卻駭然發現，剛才還奄奄一息躺在牆角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見鬼了！”托尼叫了一聲，立刻呼喚起自己的人工管家，“他什麽時候溜走的？”
“抱歉，sir。由于一股未知波動的影響，我的信號被屏蔽了0.02秒左右，并未記錄下剛才發生的情形。”溫和的聲音在寂靜的會場中響起。
托尼擰起了眉毛。
蝙蝠俠緊繃着下巴，本就嚴肅的神情變得更加凝重了。
“我先把東西帶回蝙蝠洞做進一步檢查。”他作勢要把戒指放進蝙蝠腰帶，“有進展再聯系。”
“站住！”
托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這可是我們先發現的東西，你說帶走就帶走了？”他質問道。
兩人隔着各自的面罩對視了一眼，都發現了彼此身上互不退讓的淩厲氣勢。
蝙蝠俠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奧利弗奎恩，又瞥了眼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超人。
“卡爾。”他沉聲提醒道。
克拉克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蝙蝠俠今晚喊自己過來的目的。
超人立刻朝奧利弗揚起一抹友善的笑容，每一根發絲兒都給人真誠親切的感覺：“奎恩先生，事實上，今晚我過來是想邀請你加入正義聯盟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與我們一起共事？如果要對付刺客聯盟和九頭蛇，有了你的幫助，我想我們一定會事半功倍。”
奧利弗看上去有些驚訝，或許是在疑惑為什麽自己會被正聯主席邀請。
“你知道我和刺客聯盟的關系？”他皺着眉頭質問道，“而且就算我的身手不錯，你們為什麽覺得我一定會站在超級英雄這邊？我以前……可是個殺手。”
“因為這是B的判斷。”克拉克微笑着回答，“我永遠無條件相信他。”
奧利弗噎了一下：“好吧，看來你們的關系确實和外界說的那樣，十分不錯。”
蝙蝠俠沒有作聲，但周身淩厲的氣勢稍稍柔和了幾分。
聽完超人的話，托尼斯塔克的表情就像是生吃了一片酸檸檬。
他露出一臉牙疼的樣子，大聲道：“行了，我知道你們感情好了，但是想讓奧利弗加入你們那個緊身衣俱樂部？沒門！他已經答應我加入複仇者了！”
“我可沒有，托尼。”奧利弗扯了扯嘴角，“你知道我說的是過兩天再給你答複。”
托尼斯塔克：“什麽？你不會真的想要加入他們吧？”
“我不想和政府走得太近，你知道的，”奧利弗聳聳肩，“再說了，複聯有你就夠了，我去正聯也有一個好處，至少我能幫韋恩集團減輕點戰損負擔，不是嗎？”
托尼斯塔克：“…………”
他沒話可說了。
見托尼被自己說服，奧利弗扭頭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超人：“就這樣，我加入。正好，我也有打算成為星城的義警，我雖然不太擅長近身搏鬥，但論箭術，刺客聯盟裏沒人能比得上我。”
他沉吟片刻道：“所以，你們可以叫我……綠箭俠。”
任務完美完成，克拉克很高興。
他不得不用力抿了抿唇，這才把臉上過分燦爛的笑意壓下去，但超人還是忍不住邀功似的在蝙蝠俠面前重重咳嗽一聲，這才朝奧利弗伸出手。
“歡迎加入我們，綠箭俠。”
但令克拉克失望的是，蝙蝠俠卻根本沒有理會自己。
他只是用力掰開鋼鐵俠的手指，那枚戒指快速放進了腰帶裏，然後掏出鈎爪槍，在托尼斯塔克跳起來罵人之前，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給在場三人一個潇灑的背影。
奧利弗望着他的背影，在躍躍欲試之餘，表情中還混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敬佩向往。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他一直對蝙蝠俠抱有憧憬。
如果說超人是人間之神，那蝙蝠俠就是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他選擇加入正聯，超人的邀請只是原因之一，更多的，還有與聯盟顧問共事的誘惑。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當着托尼的面說出來了。
奧利弗看着卸去盔甲後小胡子富豪黑沉的臉色，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他們各懷心思，再加上蝙蝠俠向來神出鬼沒來去無蹤，因此沒人注意到，今晚的黑暗騎士，離去的有些太過匆忙了。
布魯斯此時只能慶幸，自己的蝙蝠裝是含鉛的。
所以即使是超人，也無法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和快速上升的體溫。
再在那裏多呆一秒，他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他來星城只帶了一套蝙蝠裝，蝙蝠車還停在蝙蝠洞內，在向阿爾弗雷德發送完自己的坐标後，布魯斯就再也撐不住，沉重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随即便在洶湧的熱潮中徹底喪失了平衡。
黑暗騎士艱難喘/息着，撲通一聲，跌倒在了黑暗潮濕的小巷內。
這裏是星城，不是哥譚。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至少自己不用擔心被人趁機一刀捅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裏了，布魯斯在苦笑着想。
被戰術手套包裹的十指慢慢攥緊，布魯斯用盡最後一點自制力，把身上的蝙蝠裝脫了下來，塞進垃圾桶的後面，然後一鍵撥通了緊急聯系人的電話——
“Boy，我知道你也來了。”黑發Omega拿着手機，胸膛劇烈起伏，呼吸間噴出的都是熾熱得幾乎要把他燙熟的氣息，“現在需要你幫個小忙，來坐标的位置找我……please。”
不等對面回答，他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手機從掌心滑落，屏幕似乎碎了，幽幽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
有人在給他打電話。
但布魯斯已經沒有餘力顧及這些了。
他閉上雙眼，仰起頭，如瀕死的天鵝一般，指尖不自覺地蜷縮起來，胸膛像是破了個大洞，身體內緩慢、極致而深刻的折磨幾乎要把他逼瘋。
黑發Omega仰起頭，他艱難地喘着氣，後腦勺抵在陰冷潮濕牆壁上，身體一點一點無力下滑。
但在完全癱倒在地前，他被一雙手扶住了。
布魯斯努力睜開一條縫，借着皎潔的月光，他看見了戴着黑框眼鏡的小記者驚慌失措的神情。
“天啊，布魯斯，你……”克拉克剛想問你怎麽搞成這樣的，很快就想起了之前蝙蝠俠對他做的事情，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我，我去給你找抑制劑！”他慌不擇路地就要走，Omega的熱潮期一旦到來，臨時标記根本就不管用了，只有兩個辦法才能讓它完全消退——
第一，與Alpha結合；
第二，一個真正的标記。
但不管是哪一個選項，對于克拉克·肯特來說，都足夠讓他手無足措了。
“回來！”布魯斯咬牙啓齒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先帶我去賓館，或者酒店，随便什麽都好！”
克拉克勉強冷靜下來，他彎下腰，把布魯斯背了起來。
“布魯斯，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去給你找抑制劑。”他邊跑邊說，“蝙蝠俠肯定會有的，不然他不會給你注射誘導劑。”
“他沒有。”布魯斯半阖着眼，疲憊道，“我早說了他就是個混蛋，否則也不會幹出這種事。”
克拉克張了張嘴，這下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那我……”
“标記我，克拉克。”布魯斯輕聲道，“放心，等一切結束後，我會洗去标記的。”
“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我向你保證。”
克拉克很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但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他想起B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關于布魯斯的事情，就這麽讓他一個人倒在小巷裏，如果恰好被不懷好意的Alpha發現……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
十分鐘後，他們終于找到了一家賓館。
開房時前臺看他的眼神克拉克不想再回憶第二次，跌跌撞撞地進了房間，門一關，布魯斯就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小記者按在了床上。
“标記我。”他再次命令道。
聲音急促，帶着居高臨下的語氣。
“布魯斯……”
克拉克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上方臉頰通紅的黑發男人。
他還穿着party上那件定制西裝，只不過領口的扣子被扯掉了幾顆，被水槍打濕大半的白襯衫呈現出半透明的模樣，單薄的布料緊緊地貼在胸脯上，薄唇緊抿，眼神隐忍，性感的簡直讓人發瘋——
拉奧啊。
他何德何能。
“我……我不能趁人之危，”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響，克拉克的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說實話要不是因為氪星人的特殊體質，他現在早就失去理智了，“布魯斯，我……”
“廢話真多。”布魯斯絕望地嘆息一聲。
“什麽？”
克拉克沒聽清。
但他很快就不需要知道答案了。
布魯斯扯着他脖子上的領帶，逼迫小記者仰起頭，逼着他靠近自己。
克拉克下意識放軟了身體，将皮膚調整到正常成年人類的觸感。
但看着布魯斯那雙如同幽藍冰層下燃燒着熊熊烈焰的透徹眼眸，Alpha表情異常無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神色呈現出遲鈍的、慢半拍的狀态，瞳孔卻瞬間收縮了一下。
像是從沉睡驚醒的猛獸。
黑暗中，布魯斯半跪在床上，他單手抓着小記者那條可憐的、皺巴巴的廉價領帶，指骨頂在克拉克繃成一條直線的下巴上，就像主人對待寵物那樣逼着他緊咬牙關擡起腦袋，盡情仰視自己——掌控欲保镖的黑暗騎士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也必須要占據主導地位。
黑發Omega舔了舔因為缺水而略顯幹澀的嘴唇，嘴角揚起一抹挑釁的弧度：
“……克拉克·肯特，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