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為什麽都這麽看着我?”布魯斯環顧一圈, 忍不住皺眉,“我可什麽都沒幹。”

“你還什麽都沒幹?”第一個出聲的竟然是奧利弗,看來男人是真的忍了很久了,“布魯斯, 你該慶幸韋恩集團還沒破産, 還能給你提供私人航班接送服務,否則就以你現在身體裏的鋼釘數量, 安檢肯定要把你拆開來托運才放心!”

他剛說完, 托尼就補充道:“還有你的信息素水平, 波動值遠超一般Omega, 除此之外還有激素分/泌異常,關節積水, 韌帶拉傷,腎髒和肝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問題, 估計是你前幾年酗酒造成的後遺症——感謝上帝,這艘由各種破爛拼湊而成的船居然還沒有沉,甚至還能在每天深夜和一群瘋子在夜晚玩捉迷藏。”

布魯斯:“我……”

迪克再次打斷他:“求你了, 布魯斯,就算你想找死, 也請你先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好嗎?我可不想帶着惡魔崽子一起生活, 他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

達米安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去死吧格雷森, 我死也不會跟你一起過日子的!”

兩任羅賓乒鈴乓啷打成一團, 布魯斯看着面前對自己虎視眈眈的逼供團,只覺得自己的腦仁突突直疼。

“你們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托尼,奧利弗,”他選擇了将矛頭轉移, “而且蝙蝠俠可不是什麽過家家,怎麽可能不受傷——”

“這可不是你挑食、賴床、長期注射抑制劑的理由,布魯斯少爺。”阿爾弗雷德補上會心一擊。

布魯斯:“…………”

“好吧,”他沒話可說了,幹脆兩手一攤死鴨子嘴硬,“反正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現在你們也看到體檢結果了,可以離開我、的、蝙蝠洞了吧?”

男人着重強調了那個單詞,希望面前這群不速之客能立刻從他面前消失。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在托尼理直氣壯地表示自己最近要暫住韋恩莊園後,奧利弗和黛娜也一致贊同了他們蜜月第一站在哥譚開始的決定。

布魯斯怒氣沖沖地瞪着他們,最後在阿爾弗雷德的無言的注視中敗退下來——或許用一敗塗地更為恰當,只能默許了這群家夥在自己的地盤上到處撒野,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我還是得回去上學,”迪克對阿爾弗雷德說,但他故意說得很大聲,像是要給誰聽一樣,“不過最近我們課程小組有一項活動要在哥譚展開調查,我可能會經常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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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歡迎,迪克少爺。”阿爾弗雷德說,“這裏永遠是你的家,這與某人能不能當個稱職的父親無關。”

布魯斯再也無法忍受了。

當天下午他就坐飛機去了一趟大都會,克拉克現在是他唯一的安慰了。但很可惜,當他到達星球日報的時候小記者并不呆在他的工位上,不過全體報社的員工都對他們老板的到來表示了強烈歡迎——因為這通常意味着豐富的下午茶,以及提早的下班時間。

“克拉克呢?”布魯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那大個子去哪兒了?”

佩裏抱怨道:“他下午請了假,說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鬼知道他那麽健康是哪裏出了毛病。”

克拉克去醫院?布魯斯皺起眉頭,他當然不會信這種一聽就知道是借口的理由,而且以超人的身體素質,估計全天下的人類都躺倒了他還能活蹦亂跳呢。

但是他從不會無故請假,這也是真的。

他想了想,決定給小鎮男孩一個大大的“驚喜”。

另一邊,被自己Omega惦記着的紅披風正漂浮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對着面前越來越不耐煩的海王沉思了片刻,最後終于做出了選擇,指了指他掌心中那塊猶如海洋凝固而成的湛藍色寶石:“我就要它了。”

“謝天謝地,”亞瑟長籲一口氣,“卡爾,你讓我想到了媚拉,她第一次去人類世界買衣服的時候狀态和你簡直一模一樣。”

“抱歉,”克拉克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人對我很重要,所以我必須謹慎一些。”

他用來自氪星的礦石與亞瑟做了交換,然後在萬米高空用熱視線對寶石進行進一步的雕刻打磨,并鑲嵌在了當初蝙蝠俠送給他的戒指環上。

沒錯。

克拉克·肯特,來自堪薩斯州的小鎮男孩,另一個身份是超人的氪星之子,也決定要在今天晚上給布魯斯一個大大的驚喜——

就在今晚,他要和布魯斯求婚。

克拉克其實已經準備很久了,而且瞭望塔的預報顯示今晚正好有一場流星雨,本來他還擔心不知道該怎麽對布魯斯坦白自己的超人身份,但是現在布魯斯已經知道了,甚至還絲毫都不介意!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還有什麽機會能比今天更好的嗎?

加油克拉克,Alpha感受着胸膛中因為過度緊張而呯呯直跳的心髒,攥緊拳頭,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可以做到的!

但他實在是太緊張了,所以不得不請了半天假回老家,克拉克覺得只有和瑪莎呆在一起才能平複自己緊張的情緒。

然而,回到堪薩斯後克拉克才發現瑪莎和朋友一起出去旅游了,家裏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他躊躇再三,還是決定找蝙蝠俠商量一下這件事。

以哥譚騎士永遠冷靜理智的态度,應該能幫到自己吧?

可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本該蝙蝠俠值守的瞭望塔此時只有一個百無聊賴的哈爾在玩着連連看,在看到克拉克後,他懶洋洋地打了一個招呼:“找蝙蝠嗎?他不在。”

“他去哪兒了?”克拉克問道。

“這誰知道呢,”哈爾無所謂地回答,“反正他和我換了班,最後一次定位顯示他是在大都會的星球日報。”

克拉克屏住了呼吸。

B去他工作的地方幹什麽?難道說……

他立刻飛回了大都會查看情況,但城市風平浪靜,一切都非常和諧,小記者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還有人跟他打招呼:“嘿,我們給你留了下午茶!”

“布魯斯來過?”克拉克看着桌上琳琅滿目的小吃,敏銳地問。

“布魯斯?”同事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說韋恩?對,他剛走一會兒。你不是去醫院了嗎?”

“正打算去呢。”克拉克匆匆和他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而同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才反應過來,大聲追問道:“老天,你什麽時候和那個韋恩關系那麽好了,居然直呼其名?”

克拉克當然聽見了,但他沒有回答。

因為他們的關系可不止“好”這麽簡單。他現在只要一想起布魯斯,就像是個陷入戀愛的中學生一樣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浮想聯翩……、

這一切的幻想都終止于克拉克回到自己的公寓,打開大門發現蝙蝠俠坐在他的客廳裏為止。

蝙蝠俠安逸地靠在沙發上,手裏還捧着一杯剛泡好的咖啡。

這畫面……簡直太詭異了。

聽到動靜,他轉頭平靜地看了滿臉震驚的克拉克一眼:“你不關門嗎?還是說你比較希望鄰居看見我和大都會的記者坐在一起喝下午茶。”

克拉克幾乎是瞬間甩上了門。

他瞪大了眼睛:“B,你知道……不,你怎麽在這兒?”

他還以為是布魯斯來找他了呢!

“韋恩能來,我就不能來了?”蝙蝠俠反問道。

“…………”這問題問的詭異,而且蝙蝠俠的語氣也怪怪的,雖然克拉克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到底是哪兒怪了,但小記者還是很老實地說:“當然不是,我随時歡迎你來,B,但是你至少得告訴我一聲,不然我什麽都沒有準備……”

“不需要準備,”蝙蝠俠淡淡道,“而且如果我提前告訴你,那韋恩不也知道了嗎。”

克拉克:“…………”

這對話怎麽越來越詭異了。

還沒等他琢磨清楚,就看見蝙蝠俠以一種優雅而熟悉的姿勢把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幾上,然後起身一步步朝他走來——

克拉克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這源于蝙蝠俠長年累月以來對超人和整個聯盟的威懾力。

“……B?”

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挺直脊背,但還是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可能因為這是自己第一次以普通人的裝束和蝙蝠俠見面吧,克拉克給自己找了個分充足的理由。

“你想跟我說什麽嗎?我聽着呢,你……唔!”

克拉克震驚地睜大了雙眼,瞳孔猛地收縮。

蝙蝠俠收回捏着他下巴的手,像是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語氣依舊該死的平靜,就好像他剛才只是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而不是吻了他一樣。

“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他輕聲道。

“你……我……”小記者已經震驚到暫時失去了他的語言能力,他呆呆地看着面前自己曾經的暗戀對象,曾經拒絕過他告白卻又在他找到Omega後試圖……勾/引他的搭檔。

抱歉,但是現在這個狀況,克拉克想不到除了“勾/引”以外的第二個詞彙了。

“我已經有布魯斯了,”好一會兒,克拉克才低聲說,明明他才是被強吻的那個,卻像是做錯事了一樣低着頭根本不敢和蝙蝠俠對視,“抱歉B,但是我不能這麽做。”

“怎麽做?”蝙蝠俠饒有興致地問道,陷入人生困境的小鎮男孩沒注意到面前人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笑意,“和我接吻,還是說,上/床?”

“不,不可能,我不會這麽做的!”克拉克喊道。

“好吧,道德光輝的超人,我早該想到的。”

蝙蝠俠慢悠悠地伸出手,幫克拉克整理了一下他皺巴巴的襯衫領口——貼心的就像是早晨送丈夫上班的妻子,克拉克驚恐地想。然後惡劣的黑暗騎士用一句話再次把他劈了個外焦裏嫩:

“如果我說,我來這裏見你,做這些事,韋恩也是知道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寫不出六千了,有機會再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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