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克拉克·肯特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要麽就是某個邪惡至極的魔法師對他施了魔法, 讓超人就此沉溺于自己內心的欲/望中不願醒來，趁機實施自己毀滅世界的計劃。

但無論如何，他實在不想把這個美夢稱為詛咒。

在被布魯斯發現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後克拉克羞憤欲死, 要不是擔心再也進不了哥譚, 超人肯定會立刻變成一道流星逃離大氣層。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

布魯斯非但沒生氣，還拉着他一起嘗試了某個論壇帖子裏列出的幾種“超級英雄們最喜歡的姿勢”！

直到黑發Omega精疲力竭地躺在他身旁平複着呼吸，克拉克都仍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有這麽幸運。

“收收你臉上那可笑的表情, 小鎮男孩。”布魯斯瞥見克拉克一臉夢幻的模樣，好笑地嘆了一口氣，随手把一縷被汗水浸濕的黑發別在耳後, “我也是需要性/生活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讓你搬進我的卧室？”

克拉克瞬間委屈起來：“所以我就是個暖床的是嗎？工具人Alpha？”

“唔……差不多吧。”

“布魯斯！”

哥譚寶貝靠在枕頭上, 吃吃地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非常真實，克拉克有那麽一瞬間甚至覺得布魯斯注視着自己的眼睛在發光，拉奧啊他真是該死的有魅力——但它只在男人的臉上停留了不到兩秒的時間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超人最熟悉的那個蝙蝠俠。

“先下樓吃飯，兩個小時後我要去夜巡了。”布魯斯說着, 從床上爬起來，“你會做咖喱嗎？”

“會一點。”克拉克謹慎地回答。

他借用了韋恩莊園的廚房, 布魯斯看着克拉克面對這些昂貴廚具稍顯手忙腳亂的模樣, 毫無負罪感地靠在門口袖手旁觀, 并在心裏為他畫了一個十字：

但願阿爾弗雷德回來之後它們還能完好無損, 阿門。

不過憑良心講，克拉克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他們在餐桌旁雙雙落座的時候布魯斯看着盤子裏熱騰騰的美食，難得有了一個好心情。

今天的一切都很順利, 他成功邀請到了克拉克來家裏居住，完美解決了阿爾弗雷德走後自己的吃飯問題，研究起源之石的進度也推進了足足百分之七，阿卡姆和哥譚相安無事……總的來說，空氣清新，天氣晴朗，世界和平。

而這本該也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在某個綠油油的大號燈泡飛進莊園前，一切的确如此。

在非工作時間看到哈爾，克拉克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他下意識轉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布魯斯，卻發現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如果不是克拉克太過熟悉對方幾乎都發現不了。

“哇哦，看看這是誰來了，”布魯斯在短暫的愣怔後立刻放下手中的勺子，高高興興地站起來，打開雙臂歡迎道，“綠燈俠！不知道找我有何貴幹？”

公子哥兒用他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珠亮閃閃地盯着降落到他面前的綠燈俠，像是被對方這副吸引人眼球的打扮迷住了。

但實際上，布魯斯在注意到哈爾面無表情盯着自己的模樣後，立刻就暗暗繃緊了身體，一只手也不動聲色地放在了擺在桌上的餐刀上，時刻準備一有不對就制住對方。

“布魯斯·韋恩，”哈爾用冷冰冰的語氣吐出他的名字，不得不說這讓布魯斯更加戒備了，“我是來給你一個警告的。”

“……什麽？”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哈爾用燈戒變出一個相機，威脅性地朝他揚了揚，“我也知道你和超人，或許還有你的那位哥譚老鄉蝙蝠俠之間……不太正當的關系。”

聽着他的話，布魯斯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克拉克盯着面前盤子裏的咖喱，突然覺得有些食不下咽。

“所以？”他眯起眼睛問道。

“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動和他們說明白，你已經有Alpha了，”哈爾清清嗓子道，“否則我就把你和這位先生的關系告訴他們，我可是有照片作為證據的——別這麽看着我！你們剛才在卧室的時候我可沒拍，我不是偷窺狂！”

他沖露出一臉“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綠燈俠”震驚表情的哥譚闊佬怒吼道。

克拉克依然沒有擡頭。

沒關系，他只是一不小心捏彎了勺柄，不值一提的小事。

小記者似乎在認真考慮用咖喱讓自己窒息而死的可能性，可惜氪星人的死法中大概沒有這個選項，所以他只能在這股尴尬至極的氣氛中，切身體會着某種類似于慢性自/殺的煎熬。

“聽明白了沒有？”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哈爾的聲音逐漸拔高，“韋恩，我可是綠燈俠！綠燈俠一向說到做到！”

“布魯斯，”克拉克終于受不了了，他悄悄把被自己捏彎的勺子丢進垃圾桶，“我們還是告訴他吧。”

“告訴我什麽？”哈爾看着布魯斯依舊淡定的神情，驚恐道，“你該不會想說你們之間的關系蝙蝠俠和超人也知道吧？”

布魯斯扯了扯嘴角：“你說的沒錯，他們的确知道。”

哈爾：“…………”

在這一天，綠燈俠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不是，”他退後半步，抱着腦袋不可置信地大叫道，“你們哥譚人都是什麽毛病？”

“‘我們’哥譚人？”布魯斯的眼神一冷，克拉克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超人可是大都會的！”

“他早就被哥譚化了！”哈爾尖叫起來，“我就知道，總是跟老蝙蝠呆在一起的人身上肯定有哪裏不太正常，我就知道……見鬼，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們四個躺在床上亂搞的畫面，為什麽我要經歷這種事情？”

百折不撓的綠燈俠絕望地喃喃自語道。

經此打擊，就連他身上在漫漫長夜中也永遠明亮的綠光，也不由自主地暗淡了許多。

像是一只遭受了狂風襲擊後蔫噠噠的大號螢火蟲。

“是你先飛進我的莊園裏對我提要求的。”布魯斯犀利地指出。

随即他嘆了一口氣，道：“正好，我本來就有事情找你，跟我下來一趟吧。”

布魯斯的意思是要帶哈爾去蝙蝠洞交代一些任務，順便也算是變相的袒露身份了，但聽在如今哈爾的耳朵裏，這就是“邪惡韋恩”終于要把他的罪惡之手也伸向自己了——

“我雖然沒有錢，但我絕對不會向你屈服的！”他咽了一下唾沫，緊張地退後一步，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就仿佛布魯斯是什麽長着兩只翅膀面孔猙獰的蝙蝠怪獸，“就算你已經迷惑了超人和蝙蝠俠，但不代表其他英雄們也會這麽做。想都別想！”

綠燈俠誓死保衛自己的貞/操！

克拉克猛烈地咳嗽起來。

“哈爾，”他換了一副口吻，無奈地對陷入幻想中無法自拔的哈爾說道，“是我。”

Alpha輕輕漂浮起來，來到滿臉震驚的綠燈俠面前，朝他伸出手。

“……卡爾？”

克拉克點了點頭。

哈爾立刻抓緊了他的肩膀，快速道：“快跑，兄弟，趁現在還來得及！韋恩說的對，你不是哥譚人，沒必要跟他們一起堕落，4p變3p并沒有改變這件事的本質，如果你想我可以給你介紹一打腰細腿長屁股大的Omega，個個都非常火辣——”

“哦，”克拉克微笑着說，“那他們能有蝙蝠俠辣嗎？”

哈爾：“……What？？？”

伴随着一聲低聲的咒罵，一道勁風向兩人襲來。

目标是超人的太陽穴。

綠燈俠下意識在他和超人的身側豎起一道綠色的牆壁，盡管他知道克拉克擁有鋼鐵之軀，基本不可能受傷。

尖銳的利器撞在牆壁上，落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哈爾的目光凝固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枚自己再眼熟不過的黑色蝙蝠镖，像是只忘了上油的機器，一點一點地擡起頭，望向了穿着深色睡衣、抱臂站在餐桌旁冷冷盯着他們的布魯斯·韋恩。

這位哈爾非常讨厭的哥譚闊佬，聯盟金主，傳說中蝙蝠俠的情人。

……一個在他看來，除了身材臉蛋還有該死的有錢外統統一無是處的家夥。

“Batman？”他用如夢似幻的氣聲問道。

“我還以為你非常熱衷于給我起外號呢，”布魯斯嘲諷地看了他一眼，“現在明白了，哈爾·喬丹？”

哈爾做夢似的點點頭。

“可……可你不是個Omega嗎？”但他還是不敢相信地問道，“我不是對Omega有什麽歧視，我是說——我以為蝙蝠俠是個Alpha來着？”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個Alpha，我只是做了一些僞裝。”布魯斯沉着臉道，“還有什麽問題？”

哈爾撥浪鼓式地拼命搖了搖頭。

“很好，”黑發男人用不容否認的語氣道，“那就趕緊跟上，你已經耽誤了我今晚太多時間了。”

他率先走在了前面

哈爾在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布魯斯是要帶自己去傳說中的蝙蝠洞，他盯着黑發Omega肩寬腿長的背影，咽了咽唾沫，既興奮又緊張地對身旁的超人小聲道：“卡爾，我覺得你剛才說的一點兒都沒錯，蝙蝠俠……在他不那麽混蛋的時候，真的是辣透了。”

克拉克：“…………”

注意到超人的眼神，一貫擅長作死的綠燈俠立刻豎起三根手指賭咒發誓：“我對布魯斯可沒有任何想法，戴安娜可以作證，為了泡妞我可是把BVS論壇的超蝙文包全都拜讀了一遍。”

克拉克沉默片刻，勉強決定原諒他了。

“沒有下次。”他說。

“……順便，文包發我一份。”

遠在哥譚另一頭的紅頭罩一把扯下自己的竊聽器，一腳将它踩成了粉碎。

“怎麽了，”羅伊在他旁邊擦拭着槍口，聽到動靜他淡定擡頭，“是不是蝙蝠俠又說什麽讓你跳腳的話了？需要我幫你準備彈/藥嗎？”

“不是蝙蝠俠。”紅頭罩陰沉着一張臉說。

“不是蝙蝠俠？”羅伊驚訝地挑了挑眉，“那難不成還是超人嗎？”

他本意是開個小玩笑緩解氣氛，但沒想到紅頭罩周身的氣壓卻更低了。

羅伊好奇地湊過來，看着紅頭罩打開筆記本，用飛快的手速在BVS論壇上注冊了一個賬號，然後……

将近百個蝙超帖子頂上了首頁。

羅伊：“…………”

對不起，我的這位現任搭檔可能有什麽大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神木籽 43瓶；花萋萋 10瓶；哥譚不想說話、潛水的影子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