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No.”

布魯斯斬釘截鐵地回答他。

“蝙蝠車不是用來兜風的, ”他沉着臉道，“收起這個愚蠢的想法。”

“布魯斯……”克拉克露出了無比渴望的眼神。

可惡的氪星人！布魯斯難以忍受地扭過頭，咬了咬牙硬下心腸, 殘酷地判了他死刑：“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這件事沒得商量。”

克拉克垂頭喪氣地望着黑發Omega起身離開的背影，身旁的巴裏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別這麽不開心，藍大個兒，至少他沒拒絕跟你一起看電影, 不是嗎？”

克拉克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聽說西雅圖最近在舉辦活動，”哈爾也來湊了一個熱鬧，他攔着小紅人的肩膀笑嘻嘻道, “具體是什麽我不太清楚, 好像是個電影博覽會之類的。正好漫展也在那邊，卡爾，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會去試試邀請布魯斯的, ”克拉克興奮道，雖然中途他的神色飛快地黯淡了一瞬，“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把自己繃得很緊, 也沒怎麽休息好，一直在尋找回去的辦法……我覺得他應該适當放松一下。”

“我贊同。”

路過的托尼突然插/了一句嘴。

他似乎是很不習慣居然有人比自己還要工作狂, 兩人這幾天就跟較上勁了似的, 互相比拼到底誰睡得更晚, 通宵也是家常便飯。

“我需要有個人把他從工作臺前拽走, ”他抱怨道，“不管怎麽說，那些花裏胡哨的魔法作用在儀器上已經夠讓人頭疼了，誰來幫我把蝙蝠俠變回布魯西寶貝？我想他了。”

彼得眨了眨眼睛, 疑惑道：“可韋恩先生和蝙蝠俠不就是一個人嗎？”

“No，No，No，這不一樣，”奧利弗搖搖頭，在場只有他最能明白托尼的心情，“布魯西是我們的弟弟，而蝙蝠俠則是正義聯盟的顧問，哥譚的守護騎士。”

“那布魯斯呢？”彼得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明白。

“布魯斯是我的靈魂伴侶，和一生摯愛。”克拉克微笑道。

但這句深情告白只引來了在場所有人異口同聲的批判：

“閉嘴吧卡爾，太肉麻了！”

在衆人控訴的眼神中，克拉克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超人不說話，超人委屈.jpg

“博覽會？”布魯斯壓下一個到嘴邊的哈欠，頭也不擡道，“不去。”

“B，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而且你也說了應該給自己放個假。”克拉克說完，小聲嘟囔道，“你不讓我告訴那些普通人我跟你的關系，這我可以理解，但你甚至不願意私下裏跟我出去度個蜜月！”

布魯斯停下手裏的動作，盯着漂浮在身旁滿臉委屈的大號超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我這麽做是防止透露我們世界的第二性別，”他好笑道，“你想到哪兒去了？”

克拉克沒吱聲。

布魯斯嘆了一口氣，本來克拉克的性格就比較敏感細膩，這造就了超人善良和富有同理心的性格，也常常會使他自己受到傷害。

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歷，各種突發事件一件接一件，算起來，他們已經很久沒呆在一起輕松度過哪怕一個下午了，倒也不怪小記者胡思亂想。

“過來，跟你講件事。”

男人靠在椅背上，轉了半圈，懶洋洋地沖克拉克招了招手。

“……怎麽了？”

克拉克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往前靠近了一些。

“再近一點。”

超人又往前飄了一段距離。

兩人之間的間隔現在只有短短的幾厘米了，但布魯斯似乎還有些不滿意的樣子。

他仰起頭，望着氪星人臉上迷惑的神情，快速地笑了一下，神情有些無奈。

下一秒，他拽着克拉克的披風，一個如雲朵般輕柔的吻就這樣落在了太陽之子因為驚訝而微張的薄唇上。

克拉克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間。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立刻反客為主，一手撐在扶手上，一手按住布魯斯的後腦勺，俯下身子，一條腿強硬地擠入男人的雙膝，盡情享受着黑發Omega這次難得的主動。

兩人交換了一個深入的吻，分開時都有些氣喘籲籲的。

“現在好點兒了？”布魯斯的胸膛微微起伏，眼角還因為缺氧稍微有些發紅，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似乎還泛着一絲晶亮的水光。

看得克拉克心癢癢的。

“敷衍。”雖然的的确确被安撫到了，但克拉克不想就此認輸，他哼了一聲，目光依舊直勾勾地盯着布魯斯。

“不要得寸進尺，小鎮男孩。”布魯斯警告道。但他的臉上卻帶着笑意，明顯是在開玩笑，甚至還故意把手放在了超人寬闊胸膛上上，學着電影裏露易絲·萊恩的樣子，用指尖輕輕滑過那個代表着希望的S軌跡。

克拉克只覺得胸前被布魯斯用指尖滑過的地方像是着了火，男人的指節寬大修長，沒人比他明白其中蘊含了怎樣令敵人膽寒的力量。但現在，它卻像是一根飄飄蕩蕩的羽毛，輕柔地搔過他的心尖。

超人忍耐地蹙起了眉。

Alpha的眼神中潛藏着深深的欲/望，原本湛藍的雙眸變得如同風雨将至的晦暗天空，忍耐時喉頭上下滾動的性感模樣簡直能讓世上所有Omega為他瘋狂尖叫。

除了坐在他面前的這一位。

他一把抓住了那只作亂的手，輕輕将它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我永遠屬于你，”他輕聲道，因為克拉克同樣也察覺到了布魯斯平靜外表下潛藏的一絲不安，“從身到心，克拉克·肯特和布魯斯·韋恩，超人和蝙蝠俠，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天生一對。”

布魯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萊克斯·盧瑟可不會這麽覺得。”他開了個玩笑，但不可否認克拉克這樣的做法把他愉悅到了，所以布魯斯決定給小記者一個機會。

“對了，你說的那個博覽會在什麽地方？”他問道。

一周後。

西雅圖迎來了近十年以來最大的一次漫展活動，但場館的開門時間是在下午，所以布魯斯準備先和克拉克一起去博覽會逛一逛。

最近重新上映的正義聯盟電影也會在那裏播出，他們今天穿着便裝，趁着人多沒人注意的時候買好了爆米花和可樂，挑了個位置不錯的地方坐下了。

“單純從電影藝術的角度看，之前拍出來的那部就是個三流水平，”布魯斯點評道，“DC的風格就跟漫威不一樣，而且導演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能讓蝙蝠俠在跟外星入侵者作戰的時候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說一句‘他好高’？簡直是有病！”

“得了吧，”克拉克忍笑道，“亞瑟還跟我抱怨說那部電影簡直把他們幾個拍成了工具人，風頭全讓我一個人搶了呢。還有戴安娜，她在看到天堂島保管的母盒被人輕而易舉奪走時的反應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之後我們還得把會議室的桌子換張新的。”

亞馬遜公主當時可是氣得直接拔劍而起，一劍就把號稱硬度超越鑽石的堅硬外星礦桌子劈出了一道裂紋。

“希望這次的版本至少能在及格線以上。”布魯斯不抱希望地說。

但在三個多小時的電影放映中途，兩人都沒怎麽說話。

“還算不錯。”電影散場後，布魯斯沉默片刻，給出了這樣的一個評價。

但克拉克翻譯一下，意思就是指“出乎意料”和“進步很大”了。畢竟能從蝙蝠俠嘴裏說出“不錯”這個單詞，可是件比中大獎還稀罕的事情。

他笑了笑，心滿意足地看着屏幕上滾動的電影制作名單，剛想說布魯斯咱們走吧，突然整個會場燈光大亮，尖叫聲此起彼伏——

他迷惑地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居然是這部電影的幾位主演走上了舞臺。

“原來是點映活動嗎，”布魯斯挑了挑眉，“怪不得他們會在博覽會上放電影。”

既然活動還沒結束，他們也就安安生生地重新坐下了。克拉克發現布魯斯一直盯着舞臺上那位拿着話筒的蝙蝠俠演員，忍不住笑道：“你想上去和‘蝙蝠俠’合個影嗎，布魯斯？”

布魯斯翻了個白眼：“少來調侃我。我只是覺得他笑得太誇張了，一點兒都不像我。”

“他們只是演員而已，布魯斯，”克拉克壞心眼地指出，“像是漫威的那些演員，基本還個個都穿過女裝呢。你能想象一個粉紅仙子蝙蝠俠出現在你面前嗎？”

布魯斯：“……謝謝，但請別提醒我這個。”

自從前兩天克拉克給他看過一段樂高蝙蝠俠唱重金屬搖滾樂的視頻後，布魯斯就當機立斷地做出了決定：他要把這一類的歌曲從蝙蝠車的音響設備上永久删除！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現場突然又爆發了一陣熱烈的歡呼。

原來是到了現場的觀衆互動環節。

所有人都争先恐後地舉起手，布魯斯對此不感興趣，也不認為讓蝙蝠俠上臺和蝙蝠俠演員跳一段貼面舞是什麽值得争搶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咬着可樂吸管，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卻差點兒沒被那輛從後臺緩緩開過來的漆黑蝙蝠車給嗆個半死。

“咳，咳咳……他們是從哪兒弄來的這玩意兒！？”

他猛地睜大了雙眼，第一時間轉頭想要阻止克拉克，但已經太晚了——

在蝙蝠車出現的那一瞬間，小記者就已經激動得臉頰泛紅，不能自已了。

盡管知道它只是個逼真的電影道具，比起真正裝備重火力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蝙蝠車來說差了十萬八千裏，但克拉克還是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手，另一只空閑的還死死地拽住了布魯斯的手腕，防止他想要從後臺溜走。

“不要——”

布魯斯絕望地看着舞臺上的主持人環顧一圈，最後将目光落在了那天殺的氪星人身上。

“這位先生，請上臺來……Oh my god，Superman！”在看到帶着黑框眼鏡的克拉克時，主持人呆愣了一秒，随即放聲尖叫起來，“還有Batman！是貨真價實的真人！活的！”

現場的所有觀衆和演員幾乎是同時起立，死死地盯着他們，發出了幾乎能把人耳膜都震破的叫喊聲：

“Superman！Batman！Superman！Batman！”

布魯斯還聽到了幾聲高亢的“Superbat”尖叫也混入其中，估計是因為他們一不小心發現，超人和蝙蝠俠居然會在非工作時間一起私下約出來看電影？這又沒什麽大不了的，他想，要是他們知道克拉克還住在韋恩莊園裏，跟自己睡一張床，那豈不是得當場發瘋。

他抽了抽嘴角，無可奈何地被克拉克拽上了舞臺。

“請，請先做個自我介紹吧。”剛才還吐字清晰說話流利的主持人像是突然變成了結巴，望着他們兩個的目光火熱得簡直都快把鋼鐵之軀燒出一個洞了，“雖然我們都知道你們是誰，但，但是……”

他“but”了半天，硬是沒憋出下一句話來。

“別那麽緊張。”克拉克開了個小玩笑，試圖緩解主持人過于緊張的情緒，“我們不吃人。”

他體貼地把話筒從主持人手中拿過來，用溫和的聲音說道：“克拉克·肯特，來自堪薩斯。至于我身邊這位……”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臺下又傳來一陣尖叫。

“我想你們都認識布魯斯了，”克拉克笑道，“不過按照流程，還是請他做個自我介紹吧。”

說着，他把話筒遞給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布魯斯，并丢給男人一個“拜托了就這一次”的懇求眼神。

布魯斯嘆了一口氣，勉強接過了話筒。

但在這之後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怎麽開口。

“好吧……”

在粉絲們屏息以待的激動注視下，男人清了清嗓子，壓低嗓門，用低沉駭人的蝙蝠俠專屬聲線道：

“I'm Batman.”

作者有話要說：  代入一下，我已經在現場發出雞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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