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沒說

陸舍的“無色霧”後勁很大,至少袁在途緩了半天才算勉強恢複,這讓易冷覺得跟陸舍合作後被搜走了錢袋這種缺德的事情發生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但是易冷卻沒有什麽異常,不過為了不讓袁在途懷疑,易冷一直裝作行動受限的樣子。

因易冷裝作行動不便,袁在途也不知為何這麽恨陸舍,自己一人硬是在青城搜了幾天甚至讓門內的眼線盯着,也沒找到陸舍他人。

而那晚他們去襲擊的日子正好是下旬。

搜尋不到陸舍的蹤跡,袁在途也只好帶着易冷先回門內向祁羽聲複命。

這次他們算是完成了任務,但是卻招惹出了陸舍這件事情,而袁在途向來是将任務經過全部告知給祁羽聲的,他對着祁羽聲有着絕對的忠誠,這點易冷毫不懷疑,畢竟他可是看過書的人。

所以當易冷接到懲罰的消息,再次被關進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裏接受鞭刑時,他并沒有什麽意外。

不知為何,這次鞭刑尤其嚴重,易冷整個背後血肉模糊,都要掀起了皮肉,而易冷也幾次痛的幾乎暈過去。

祁羽聲期間還執掌過對易冷的鞭刑,修長白皙的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着特制的具有微小倒刺的鞭子,白皙的手指趁着玄色的鞭子尤其醒目,看着易冷的眼神冷漠,一鞭一鞭地落在少年脊背上,綻放出一朵朵血色,看起來驚心動魄。

祁羽聲下手似乎輕了點,這讓易冷有了喘息的時間,但是易冷始終咬唇不吭聲,暗室小窗透入的光線映照出他的臉色蒼白,咬着唇瓣都有了血跡。

“這次任務你有什麽要對我禀告的嗎?”祁羽聲轉到他面前,一把鉗住他的下巴,強迫着與易冷對視,充滿侵略性地直直地看進他的眸子裏。

易冷沒放開下唇,痛的根本不想跟他說話,搖搖頭,繼續垂眼等候着下一次的鞭刑。

“你跟阮家裏的人發生的事情呢?沒有要說的嗎?”

見他并不出聲,祁羽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惱火,鉗住易冷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讓易冷蹙眉,但依舊沒有說。

這莫名地讓祁羽聲更加覺得一股火冒了上來。

居然連求饒的話都不說麽?讨好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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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根本不想說?

縱使是求饒還是讨好可能都無法讓祁羽聲改變懲罰,但是祁羽聲現在想到這些就是覺得心裏堵得慌,不可理喻地冒出了這些想法。

他放開了手,易冷的腦袋無力地垂下去,冷笑,“好,那便繼續用刑罷。”說完,他再擡手,頓了下,卻是遞給了施刑的人,看着依然垂着頭的易冷,冰冷地交代着:“一鞭都不許少。他暈過去就用水潑醒。”

施刑的人看了眼不知昏過去沒的易冷,心裏滿是感嘆這易冷是怎麽惹到門主的,居然這麽狠,一臉惶恐地應下,祁羽聲臉色不愉地快步離開。

等到易冷從暗室裏出來後,已經差不多去掉了半條命。

要不是有了剛穿過來時那要死的狀态,恐怕這次都熬不過來了。

易冷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其中倒有斷斷續續地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屋子裏有人進進出出,背上的傷口有幾次換藥都将他迷迷糊糊地痛醒,他蹙眉,心裏想着雖然他們是抗揍的殺手但這些奴仆下人不用每次都下手這麽沒輕沒重吧?

他隐隐約約聽到了有誰說了句“我來”的話,聲音低沉如涼水滑過,是個男人的聲音,随即後背上的傷被藥膏冰涼的觸感包圍,輕柔的上藥動作跟剛才相比真是如沐春風,疼痛感少了許多。

抵抗不住疲憊的他,瞬間又睡了過去。

等到易冷勉強恢複精神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七八日了。

易冷還只能趴着睡,背上依然覆蓋着厚厚一層藥膏,屋內彌漫着一股藥味,而他居然看到了袁在途來看望他。

雖然他有察覺到昏睡的那幾日裏,屋子裏似乎有不少人來過,但是這裏每個人都是自掃門前雪,那些師兄弟偶爾還落井下石,所以他對此沒有什麽感覺,這群人渣來不來都無所謂,除了嘲笑他功夫爛對着他的傷口冷嘲熱諷外沒半點好處。

倒是對袁在途這個向來對自己臭臉的人來探望自己感到意外。

莫非對方想起生病時他雪中送炭的行為了?雖然那只是看他好沒好,快點接手在祁羽聲身邊的位置。

“你……還好吧?”袁在途進來,打量了趴着床上的易冷,掃了眼他背上的傷口,抿唇。

易冷回:“還行。”起碼比前幾天好了不少,不知是藥的功效,還是他身體的愈合速度夠快,現在背上傷口很癢,倒是沒有前幾天那樣疼痛灼熱難當了。

袁在途從懷裏掏出一小瓷瓶,白色的瓷瓶,看起來跟尋常的藥瓶沒有什麽不同,他将瓷瓶放在一側的圓桌上,說:“每天塗抹會加速傷口愈合。”

易冷驚訝地看着他,萬萬沒想到袁在途居然還給他送藥膏。

其實袁在途還沒說完,這藥膏是雪肌膏,藥效顯著,據說是神醫谷弄出來的藥膏,量少,可使肌膚不留疤痕,可謂是極其難得。

縱使是他們門內的物品都不算低檔,但是這雪肌膏還是有點難搞到的,一般輕傷都不會用在他們這種人身上。

而袁在途帶來的這一小瓶,可見得是他多少年的珍藏或者花大功夫得到的了。

然而易冷并不知道,還當是袁在途過來看他這個未來情敵死沒死時,順手帶來了一瓶藥膏。

其實,此刻易冷背上的藥膏已經塗上了雪肌膏,不然他背上的疼痛怎麽可能這麽快減輕,不過他傷口的愈合程度确實驚人。

袁在途将藥膏放下後,又是一陣沉默,半晌,才開口,沒有看向易冷,将目光投向了窗棂外,說:“……我沒有說。”

易冷:???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易冷一時半會還想不到什麽意思。

易冷想了下,估計他在說這次任務的事情,但就不知道具體他說的是哪一件了。

能讓祁羽聲這麽發狠地懲罰他,估計是陸舍迷暈他的事情?

也不應該啊,他廢的事情祁羽聲不是早知道了嘛……

不過易冷并不糾結,無論他說的那件事,易冷懲罰也受過了,都不放在心上了。

所以他懶得追問,直接說:“不過也沒關系,你全部禀告給義父聽也是應該的。”

這他并不意外,袁在途在原書可是對祁羽聲忠心耿耿。

聽到這話,袁在途抿唇,視線轉向他,有點深邃的五官,看向他時,竟有種緊緊被鎖住的緊迫感,盯着他半晌。

易冷感到奇怪,想着袁在途莫不是還有話沒說,卻見袁在途沉默地轉過身,又重複:“我沒說。”也不等他回答,便出門了。

這袁在途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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