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季陽沖進洗手間，就見麟墨仰頭張着嘴沖着冷水，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勾勒出了修長的身軀。
季陽微微晃了晃神，忙移開視線，看着麟墨的臉道：“你沒事吧？太辣了嗎？”
麟墨又喝了口水，砸吧砸吧嘴含糊不清地道：“有紅刃，舌頭痛。”
“紅刃？”季陽順手拿了毛巾遞給麟墨，随口問道。
“和你們這裏的辣椒類似……不過大很多。紅刃最初……只是藥材後來慢慢的有獸人當食物吃……我們的祖先也曾吃過，但味道太過刺激就再也沒蛇嘗試。”麟墨說話呼哧呼哧的含糊不清，又灌了口誰才接着道：“剛才我嗅到了紅刃的味道，只是沒想到那小小的一塊肉就這麽刺舌，舌頭都腫了。”
麟墨說着艱難地吐了吐信子，然後快速收了回來。季陽發現麟墨鮮豔漂亮的信子果然粗了一圈，有點肥的感覺。
季陽摸摸鼻子，抱歉地笑了笑：“都是我不好，你不吃辣的話也不要勉強啊。”
麟墨眼底帶笑地看了眼季陽：“我不想你為難。”
季陽心裏突的一震。
“真是為難你了。”季陽心疼地道，突然有種像父母坦白沖動。阿漠一心向着他，他要是連在家人面前承認他都不願意，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但是不行，至少現在不行。好不容易見到父母，他不想在家裏掀起波瀾，再等等吧，等關系在融洽一些了再說吧。
“阿漠，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和爸媽說清楚我們的關系的。”季陽看着麟墨的眼睛認真地道。
麟墨猛地往前走了兩步，想起自己身體濕着才沒抱上去，神情激動地道：“真的嗎？你不是說這裏男人和男人能在一起，你真願意公開嗎？”
“咳，我不敢公開，只告訴家人。”季陽說着眼神飄忽了一下，小聲地道：“其實我們這裏也有男性和男性在一起，我在小說上看見過。”
牟小磊經常給他看小說，有些小說裏有同性副cp。只是可惡，牟小磊從來不給他看完，害他不知道主角cp都是誰，但那些妹子也太差勁了，主角跟誰在一起都令人不爽啊。現在想想，主角跟好兄弟走的也太近了吧，小磊給他看的該不會是同性小說吧。小磊……該不是彎的吧！！！不行，今晚看看那些小說，确定一下。
“哦。”麟墨專注地看着季陽，期待地道：“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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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陽臉上一紅，發現麟墨眼睛還紅着，連忙轉移注意道：“你眼睛還好吧。待會兒你還是別下去了，我去給你斷些甜點過來。”
他早就發現麟墨的瞳孔有一些複雜的紋路，以某種規律布開，平時瞳孔是墨色是幾乎看不見，但現在變紅了，這些紋路就變得清晰可見，帶着妖異的美感。
麟墨眼睛噌的一亮：“好，你也上來吃，我們一起。”
季陽心裏愧疚，便同意了。
下了樓，季陽告訴父母麟墨對辣椒過敏，季母建議去看醫生被他拒絕了，然後端了兩碗雪梨黃桃湯上了樓。
麟墨已經舒服多了，脫光了衣服泡在浴缸裏，見季陽過來就坐起了身，期待地看着季陽：“是黃黃白白的湯嗎？”
“就知道你喜歡這個。”季陽好笑道：“快吃吧，這是冰過的，吃着舌頭應該會舒服一點。”
“嗯。”
泡在浴缸裏吃甜品的麟墨好不惬意，熱熱腫腫的舌頭泡在冰涼的湯水裏非常舒服，暫時緩解了疼痛。
因為麟墨，季陽也沒怎麽吃，天黑了後跑下樓在廚房找了點吃的，冰箱裏有十幾個雞蛋，季陽想了想還是沒按原計劃進行。他要是拿了吳媽肯定會發現，還是明天自己買幾個吧。
晚上，麟墨眷戀地摟着季陽，感嘆道：“還是在床上好，能一直抱着你。”
“去去去，別打擾我。”季陽專心致志地看手機，把曾經看了一半的最喜愛的一本小說找出來了。
啧，果然好看，哥哥和弟弟相依為命什麽最喜歡了，只可惜兄弟倆一直看不中身邊的桃花。
麟墨自顧自地吃着自家伴侶的豆腐，季陽肚子上的軟肉被揉的舒服，也就沒說他了，很快就看入了戲。
終于到被小磊掐斷的地方了，季陽亢奮起來。哥哥中了春哈哈藥，會怎麽樣呢？家裏一個人沒有，不對，有弟弟……有弟弟！！！卧槽！
季陽這才想起自己看小說的初衷。不會真是他想的這樣吧，那小磊當初給自己看這些是什麽意思？
快速搜索出記憶深刻的幾部小說，無一不是BL。季陽想摔機。
養父曾說等他兒子結婚生子，就放他離開。
季陽只想說：你真該感謝我逃了。
季陽表情複雜地看着手機，不一會兒，又鑽小說裏去了。
蛇蛋的事情很順利就混過去了，麟墨的房間定在了季陽的隔壁，沒多久就布置好了。不過這房間也是形同虛設，某條蛇總會偷偷摸進隔壁房。
季陽第二天就了解了家裏是做房地産的，麟墨非常驚訝：“地還可以買下來嗎？買了是不是就是一個人的了？”
季父哈哈大笑：“阿漠想買地了？”
麟墨看了眼季陽，堅定地道：“我一定要買。”
季陽擠擠眉毛：你看我做啥？
“好！有志氣！”季父大笑道：“你想買什麽地，我幫你留意。”
“不知道買地需要多少錢？”麟墨問道。
季陽輕輕踢了麟墨一腳，低聲道：“喂！你還真買啊，買來做什麽？”
麟墨湊到季陽耳邊輕聲道：“買來養孩子啊，我一直在想能把他們放哪裏生存，免得有靈蛇化形了在荒山裸奔，買一塊地就不用愁了，到時候我們還能照顧一下。”
“我們一直養着不就行了嗎。”季陽小聲嘀咕了一聲，也不知道該把孩子養哪兒。算了，就先聽阿漠的吧。
季父見麟墨不像開玩笑，也認真地道：“這得看你買來做什麽，需要多大的地。”
“用來住。不用太大，一座面積大約一千畝的山就行了。”麟墨一本正經地道：“但周圍一定要安靜，我不喜歡太多人。”不能化形的靈蛇是沒有傳承記憶，到時候吃了人可會招來滅族之災，還是清淨點好。
季父：“……”感情這小子是住山裏習慣了。
雖然有些想笑，但季父愣是把翹起來的嘴角憋了下去，抿着嘴裝深沉道：“買的話比較麻煩，價格也不是你現在付得起的，你要真想，可以承包一座山。但是如果你只是用來居住，完全沒必要跑到荒山野嶺裏。”
麟墨道：“我決定了，就承包好了。”
“好，我幫你留意着，價格我也會給你壓倒最低，但一千畝地一年也需要幾十萬，至少得承包二十年，你可要想好了。”
“多謝，我想好了，先承包一百年吧！”麟墨道。
“噗！”季陽正在吃水果，不禁噴了出來：“一百年？”
麟墨體貼地擦擦季陽的嘴角，又扯了幾張紙巾擦拭茶幾：“不知到時候能不能繼續承包，一百年後如果我還能繼續承包嗎？不行的話就直接承包一百五十年吧。”
這次季父頭上也滿頭黑線了。這認真的語氣，完全藐視了人類壽命極限啊。
季陽嘴角抽了抽，連忙道：“爸，他一個人山裏住慣了，沒時間觀念。其實我覺得這主意可行，他喜歡大山的環境，又擅長醫理，可以承包一座山種種草藥養養牲畜什麽的，也算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了。”
季陽這時到沒想養孩子，他是真覺得麟墨适合待在山裏，但他不願和麟墨一起當野人，就只能在郊區承包一片地了，幾十年後他們容貌沒有變化的話，還能進去生活一段時間。
季父揉了揉眉心道：“嗯，既然想承包下來用一輩子，那可以選擇荒山，價格會低很多，以後自己慢慢發展，總會越來越好。”說着頓了頓，目光深沉地看了眼這個張相秀氣身材高大的男人，道：“只是我非常意外，沒想到現在還有年輕人有這麽踏實的想法，挺好的。”
季陽笑了笑。老爸，阿漠的年紀可不比你小呢。
季父又詢問了季陽的學習程度，然後把他安排進了離家最近的高中，從高一念起，走讀，初中的課程請家教在家裏學。
季陽跟父親說了麟墨身份證的問題，季父也都很爽快的答應了，并托人給他弄了檔案，和一張高中學歷證。
季陽很快就走進了高中校園，他雖然天資聰穎，但猛地跳了三級也是兩眼一抹黑，一周後的月考自然是門門挂科了，但初一的測試他每門都能拿到優秀。
季父也不在乎他的成績，明确表示：跟的上就跟，跟不上就混，混出文憑就好了。但從他的語氣卻是充滿了自豪，兒子能自學到這種程度也是天才了，只可惜被歹人耽誤了。
麟墨也報讀了中醫學習班，通常都在家裏自學，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邊孵蛋一邊看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