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承包

天已經很晚了,麟墨便沒回自己房間,吃完蛋糕就直接進了季陽的浴室。

季陽正在沖水,看見人影,摸了把臉上的泡沫,不小心弄眼睛裏了,就轉過身仰着頭沖水,聲音在水流中含糊的傳出來:“阿漠你吃完了?飽了嗎?”

“沒飽,我餓。”麟墨從後方抱住季陽的腰肢,低下頭親吻他的脖子:“明天還想吃。”

“好啊,明天再買。”季陽躲了躲,眼睛舒服了就掙脫了麟墨的懷抱,随手扯了條浴巾擦拭身體,頭也不回地道:“我先去床上了,今晚我來孵蛋。”

“嗯。”麟墨應了一聲,把水調成了偏冷的溫水,然後擠了把浴液在身上搓泡泡。

“啊!”

房間裏突然傳來季陽的驚叫聲,麟墨顧不得頂着一身的白沫,連忙大步走了出來。

“怎麽了?”

季陽正看着床上的蛋,聽到麟墨的聲音,回頭欲哭無淚地看着麟墨:“蛋變成花蛋了。”是真的花蛋,白白的蛋殼上長出了鮮豔的小紅花。兩顆純黑的蛋上也多了幾朵純白的花朵,還是外凸的。仔細一看,原來竟是塗改液,花瓣花蕊還用藍色中性筆描了,畫的非常精致。只有蛋殼本身就帶有斑點的蛋幸免于難。

季陽咬牙切齒。季悅這熊孩子。

怪不得一開始季悅見他們回來眼神還帶着興奮,估計還想給他們獻寶吧,被冷着臉的阿漠吓到才沒說出來吧。

麟墨戳了戳蛋,“不要緊吧,挺好看的。”

“真的不要緊嗎?”季陽懷疑地看着麟墨,“這些顏料含有化學物品,不會影響到小蛇吧。不行,我拿去洗一洗。”

“千萬不可。”麟墨表情嚴肅,想了想,斟酌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試試用小刀把顏色挂掉。”

“刮、挂掉?”季陽不可置信,擔憂地看着一顆顆蛋殼漸漸變薄了的蛋。不會一刮就破吧。

“嗯,別弄破就行了,我知道有些物種為了讓後代更容易出殼,專門用石頭摩擦蛋殼,想來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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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季陽把蛋檢查了一番,上面就稀稀拉拉的幾朵,挂起來應該不會很費勁吧。“你快去洗澡,地板都被你弄濕了。”

“哦。”麟墨聽話的走斤浴室,随便沖了沖就出來了。

夫夫倆刮了五分鐘就把蛋殼刮幹淨了,蛋殼上一點痕跡也沒留下,讓兩人都舒了口氣。

季陽把蛋用專門縫制的布兜裝好,布兜上有一個個格子口袋,蛋裝在小口袋裏不會互相擠到,抱在懷裏每顆蛋都能均勻受熱。麟墨正面抱着季陽,把蛋擠在兩人中間,頭埋在季陽肩窩眷戀地吸了吸自己伴侶的氣味。

麟墨低聲道:“你爸爸給我弄好身份證了,承包的山地也找到了,我們今天去看了,地方很小,據說是五百多畝地,不過一年四萬的租金倒是不錯,如果發展好了政府還有補貼。就是山上長了很多有刺的小樹,我擔心會刺傷幼蛇。”

“身份證弄好了嗎?太好了。”季陽興奮地道,“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麟墨忙起身穿衣服,回自己房間拿出了身份證。

身份證上寫着他們老家的名字,安在他爺爺去世妹妹的名下,他們就算是遠房表兄弟了。

“真不錯,以後你做什麽工作都可以了。”季陽欣喜地看着這張身份證上的照片,贊美道:“阿漠真漂亮,照身份證都好看。”

麟墨眉頭一揚,坦然接受季陽的贊美。

季陽一條腿搭在麟墨腰上,笑着道:“明天是周六,我們一起去看看荒山吧,不過想來爸爸看重的地方應該不會差。”

麟墨:“好啊,我正猶豫選那個比較好,到時候你來拿注意好了。你爸帶我去看了幾個地方,有些倒是夠大,可一年要三十幾萬,其它地方價格适中,但不合适我們住。”

季陽聽麟墨說由他決定,心裏甜蜜蜜的,嘴上也跟抹了蜜一樣甜:“我只是看看,最重要還是你喜歡。”

“陽陽。”麟墨目光柔和地看着季陽,湊過去吻了上去。

為了明天能精神抖擻的出發,季陽沒同意麟墨的求歡,兩人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陽就打了電話給家教老師們,說今天不學習。然後吃了早飯,在餐桌上和季父季母說了去看荒山的事,兩人就坐着家裏的車出發了。

蛋季陽是不敢再離身了,用布兜裝好了放在背包裏,在車上時才把布兜挂在了胸口暖着。今天放假,季悅也放假,那丫頭說不定又會偷溜進他房間,再被畫一次蛋真得要刮破了。

車在高速上行駛了一個小時,進入了A城周邊的一個郊區。然後轉向一條羊腸小路,又經過了一個小時坐木馬般的颠簸,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季陽已經被颠得身體發麻腦袋發暈了。老爸真是費心了,這麽偏的地方都給阿漠找來了。

下了車,季陽發現這輛黑色轎車已經變成灰色的了,黑漆漆的車胎也糊滿了泥巴。

季陽對司機道:“楊哥幸苦你了,前面你就別過去了,在車上等我們吧。”

“好的少爺。”司機也松了口氣,疲憊地活動着胫骨。

麟墨背着裝着大量零食的背包,指着前方道:“就是那座山。”

季陽順着麟墨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遠看這塊座山真的很小,只有一個小小的山頭,不過看起來蔥蔥郁郁,生機勃勃的,尤其是與周邊凹凸不平的草地和整塊整塊的石山比起來。

季陽有意穿了雙運動鞋,走在荒草地裏不算吃力。蛋也一直背在胸前,被他捂得熱乎乎的。

一路爬上爬下,沒一會兒季陽就氣喘籲籲起來。他以前雖然常年幹農活,但那也只是在一地方勞作,根本鍛煉不到體力,而且自從生産後,他身體就比以前虛了一些,現在一運動就有些吃不消了。

麟墨幾大步走到季陽身前,微微下蹲,對季陽道:“上來,我背你。”

“沒事兒,都快到了。”季陽擦擦臉上的汗水,不在意的道。

“前面的路更難走,我背你,快上來。”麟墨站在季陽前面不走,季陽也只好停了下來,見麟墨堅持,就取下胸前的蛋,趴上了麟墨的背。

被背着雖然也是颠簸的,但卻給人一種穩當的感覺,像是坐搖籃般舒服。

季陽惬意的把頭靠在麟墨脖子上,問道:“這裏沒有人居住,倒是很不錯。”

麟墨道:“有人類的味道。”說着吐了吐蛇信子,“雖然淡了很多,但确實有人來過,而且還是成群來的。據說離這裏兩公裏的地方有村子,應該是那裏的人來打獵留下的味道。”

季陽不悅地皺眉:“如果你承包了他們便不能随便打東西了吧。”

麟墨沉聲道:“當然,我的地盤豈能讓人随便進入。”

季陽瞪了眼麟墨的後腦勺:“你可別亂來。”

麟墨:“我知道的。”

走了半小時才走到山腳,近距離看起來,這座山變得很大,長着不同的樹木。

兩人剛走進山,季陽就發現了有刺的樹苗,仔細一看原來是棗樹。

“原來是棗樹。唉,你看,還有大棗樹唉!”季陽指着樹道:“不對啊,現在正是棗成熟的時候,怎麽都沒有長棗子呢?”

“我說有刺的樹就是這個。”麟墨深仇苦恨的看着面前幾株半人高的小樹苗,用腳踢了幾下,皮鞋立即被劃出了幾道印記。

“別踢了,別弄傷自己。”季陽拉住麟墨。

應該是這裏的大棗樹結了果,沒人采摘,掉在地上就全部生根發芽了,最大的棗樹有三層樓高,主杆粗大,但葉子稀稀拉拉的。小棗樹瘦骨嶙峋,大的有一層樓高,小的一涼米,還有些長在地面看不清。

越上上走,小棗樹越密集,一顆顆的小樹擠在一起,像是一片荒草地。

這片地已經沒地方下腳了,到處都是刺,棗樹又長毛毛蟲,想鑽過去都不行。

“這些刺會刮傷幼蛇,能全部消失就好了。”麟墨皺着眉頭道。

“嗯。本來這棗樹挺好的,可是不結果,大概是養分都小樹拔走了。”季陽嘗試扒掉棗樹,可是棗樹苗不像草,樹幹雖然才手指粗細,但堅韌異常,像鋼筋一樣紮在土裏,折也折不斷,拔又拔不出。

“棗樹有多大範圍?請人砍掉,大樹可以留着。”季陽問道。

“前面就這一片,山後我還沒看,不知道有沒有。”麟墨問道:“可以砍掉嗎?那就沒問題了。”

季陽道:“肯定可以啊,給錢就行了”

麟墨松了口氣,像這樣有刺的植物算是他們靈蛇獸的天敵,在獸世他是絕對不會住這種地方的。不過人類應該不會畏懼,能找他們幫忙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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