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宋如珠點點頭,雖說她在那日仲秋節後跟聶陽文有了肌膚之親, 但要嫁給聶陽文那絕對不行。
宋大夫人看着女兒點頭, 心裏恨極了那聶陽文,哄騙自己無知女兒, 又引誘兒子給他倆牽橋搭線。
她可憐的兒子, 以為姐姐跟聶陽文情投意合, 竟然幫他們傳書信,又約着見面,才讓聶陽文得手,這要是讓世人知道,姐姐失貞是因為弟弟一手造成, 他們姐弟兩人恐怕都無顏再見他人。
那聶陽文借此要挾她, 若是不讓女兒嫁給他,他就要把這事廣而告之,到時候宋家的臉面, 宋大夫人娘家的臉面, 恐怕都會沒的一幹二淨。
到時候他們母子三人要怎麽自處?宋大夫人想想就覺得渾身發冷。
可要是讓從小嬌養長大的如珠嫁給這等潑皮, 宋大夫人又豈會舍得。
便想出李代桃僵這一招, 跟聶陽文扯皮許久,才讓聶陽文同意,嫁給他的人換成宋惜惜,再許他一千五百兩白銀,這事才能了結。
可恨這聶陽文現在還不許如珠堕胎,說是除非宋惜惜嫁到他家, 在這之前要是宋如珠堕胎,那就別怪他撕破臉。
宋大夫人想到最近發生的一切,心裏就亂糟糟的,最後更是恨上宋惜惜,要是宋惜惜當初好好嫁給聶陽文,哪還有這麽多事情。
一張狐媚子臉罷了,值得那麽多人喜歡嗎?
至于那宋惜惜,太子再寵愛不過也是個婢女,到了太子府那麽久,連個妾室的名分都沒有,想也沒有真的寵愛到哪裏去。
等這事緩上幾天,太子注意力不在宋家了,那事情還不是盡在掌握?
想到宋惜惜嬌嬌柔柔的樣子,宋大夫人就氣的厲害,心裏暗自盤算,完全沒看見宋如珠眼睛轉了轉,沒過一會便偷溜出去,跟那聶陽文膩在一起。
小兒女偷嘗禁果,正是新鮮的時候,嫁是不想嫁的,多膩一會又能怎麽樣?
雖然宋如珠看不上聶陽文,但聶陽文哄的她實在開心,忍不住便跟着偷溜出去。
這一切都被侍衛們看在眼裏,如實跟游龍彙報宋如珠跟聶陽文偷偷出去的消息。
游龍讓人暗中跟着,便沒再多說,如今是要快點把小嬌嬌的身體養好,至于這些人,留着慢慢清算即可。
晚上的時候游龍是和宋昌黎一起回來的,宋昌黎急的滿頭大汗,這事雖然讓游龍壓了下去,可他作為宋家的老爺,自然是知道了大女兒突然暈倒在宋家。
太子派了侍衛跟婢女親自守着的消息。
宋昌黎其實心中還有些竊喜,覺得大女兒的病來的時候,正好能跟太子有更多接觸,萬一得了太子的賞識,那平步青雲豈不是指日可待。
但想法是想法,宋昌黎跟在游龍身後還是怕的厲害。
宋大夫人有心想跟宋昌黎說幾句話,但看宋昌黎都要給太子安排住處了趕緊上前道:“我們小家小戶,太子住這裏不合适,反正惜惜有我們照看,太子要不您回去吧?”
游龍定定的看了宋大夫人幾眼,心想,有你們照看才是害怕。
可這事游龍不想鬧大,省的以後宋家出什麽事再有人指責到小嬌嬌頭上,更別說他還想看看宋大夫人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按下心中的憤怒,游龍透着房門看了看小嬌嬌房裏丫鬟們都比較盡心,這才轉身離開。
宋昌黎送走太子,氣的對宋大夫人發火道:“讓太子住咱們家,這是多少人搶都搶不來的機會,就這麽被你攪黃了,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原本心裏就亂糟糟的宋大夫人,覺得自己一心為這個家着想,還被這麽指責,當下氣的頭有些發暈,婆子們扶着她坐下歇了半刻鐘才坐起來。
這下宋大夫人更是暗恨宋昌黎不是個東西,這宋家人都不是東西!
因這一遭,宋昌黎晚上也沒回來,轉頭去了明月的院子,歇在那裏。
宋大夫人這裏氣的吃不下飯,又聽說明月那歡聲笑語,臨時又加了幾個好菜,這讓宋大夫人更是心裏嘔血。
可惜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已經是開工沒有回頭箭了。
再說宋惜惜那裏,她被兩個婆子灌了不知名的湯藥之後,宋惜惜咬緊牙關不咽下去,可那婆子們似乎是有辦法的很,硬生生又灌了不少,喝完之後,那婆子們又捏住她的下巴,灌了溫水,洗去口中的藥味。
等做完這些,宋惜惜已經昏迷不醒,但她隐隐聽見杜蘭驚慌失措的聲音,很奇怪的是,宋惜惜覺得她沒在怕。
即使知道自己在吐血也沒在怕的,她從太子府走之前交代過寄紅寄翠,若是到了晌午自己還沒回來,就去找太子。
游龍一定會救自己的吧。
再接着,宋惜惜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根本不知道宋家因她生病,已經鬧的人仰馬翻,她只覺得好累,想閉上眼,再多睡一會。
深夜,穿着一襲黑衣的男人從房頂跳了下來,小心的躲過侍衛,來到宋惜惜床前,看着床上的人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眉頭輕輕蹙着,卻也十足是病美人的模樣。
男人想伸手摸摸宋惜惜的臉頰,卻又及時收手。
讓小嬌嬌這樣受苦,實在是他的錯。
男人摘下面巾,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游龍眼底都是散不開的墨色。
蹲下身,給宋惜惜蓋好薄被,嘆氣坐在床邊,并無一絲逾越,游龍想着今天禦醫說的話,他卻不信真的只是巧合,只是生病。
這宋家肯定還有瞞着他們的地方,今日跟宋昌黎一起回來就是想探探他的口風。
可那宋昌黎什麽也不知道,看來事情就出在宋大夫人身上。
而這一切的開始,都是宋大夫人拿小嬌嬌以前的貼身婢女蘭芝來威脅小嬌嬌。
對了,蘭芝的家人,明明說來宋家的時候是蘭芝娘跟着一起過來,怎麽這一天下來,這人像是失蹤了一般。
想到這裏,游龍渾身散發着怒氣,宋惜惜好像感受到什麽,不由得顫抖一下,游龍松下肩膀,摸了摸她的頭,這才轉身離開。
一夜無話。
第二天到了傍晚,游龍都沒有來宋家,更沒派人傳過消息。
宋大夫人暗中看着,心道:“還以為太子會堅持幾天,沒想到第二天就對這宋惜惜不管不問了,男人都是這個樣子,不過也好,太子不來,那宋惜惜不就是我砧板上的魚?”
宋大夫人心情很好,昨天心中還隐隐有些擔憂,今天竟然一切問題引刃而解。
想到宋惜惜的臉,宋大夫人莫名有些開懷。
如果不出意外,宋惜惜今天晚上就會醒過來,是時候讓聶陽文去宋惜惜房裏走一趟了。
宋大夫人眼底閃過得意,并未看出來請安的妾室明月臉上的喜色,随手揮揮,讓明月退下,她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哪有功夫收拾這個小蹄子。
聶陽文心裏也竊喜,宋家人不都看不起他嗎?可接連睡到兩個宋家的小姐,也是他的本事。
對比宋如珠來,聶陽文更喜歡宋惜惜的臉,那宋如珠勉勉強強算是個中等相貌,可宋惜惜不同,那可是當初連高高在上的那人都迷上的容貌。
更不要說現在的太子也喜歡的緊,若是能娶過來,那才是賺大了。
聶陽文的心思幾乎要藏不住,宋大夫人看着有些憋氣,到底那宋惜惜有什麽好的,聶陽文也好,別人也好,都恨不得巴上去。
宋大夫人讓自己不要動怒,只要過了今天,就能解決這些礙眼的人了。
剛把聶陽文打發走,外面就有下人小跑着過來道:“大夫人,太子又來了。”
看着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宋大夫人的臉龐上出現一絲龜裂,怎麽會又過來?這太子到底在想什麽!
這次游龍過來,帶着的還有趙承志,跟許久未見的秦婉兒,秦婉兒偶然聽到宋惜惜的症狀,心下有些疑惑,便央求着趙承志帶她過來。
游龍也知道秦婉兒跟宋惜惜似乎關系不錯,便也點頭應允。
到了宋惜惜養病的院子,秦婉兒直接進去,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測,但又覺得宋家雖不是什麽高門大戶,但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應當不會用那麽下作的手段,便也沒跟游龍,趙承志他們說,只是說進門看看惜惜。
趙承志小聲吩咐道:“你就在屋子裏,外面不管有什麽聲音,你都不要出來。”
這話說的奇怪,秦婉兒隐隐也覺得他們二人似乎要做什麽事情,點點頭,直接進到屋內,将房門緊閉。
見秦婉兒進到屋子裏,游龍跟趙承志臉上才呈現肅殺之氣,讓人守好這個院子,他們則帶着侍衛徑直去了正廳。
宋昌黎剛回來就聽說太子又來了,半是喜悅半是害怕的迎過來。
這次游龍過來,不同于上次騎着快馬而來,是正兒八經擺了太子儀式駕來的,二房三房的人也不好再裝死,一溜煙的站在正院等着太子過來。
游龍跟趙承志走到正院時,游龍腳步頓了頓,這一幕似曾相識,初見小嬌嬌的時候,也是宋家的人站在一起,唯獨她有些格格不入。
像是游離在衆人之外,這次可倒好,根本就躺在了床上。
院子裏的人各懷心思,宋大夫人有些慌亂,宋如珠更是被周圍的侍衛吓得縮在宋大夫人身後。
游龍并不看她們,侍衛擺來座椅,游龍坐下後問道:“聽說你們綁了個丫鬟到你的家中?那丫鬟叫蘭芝?”
其實這事也不算新鮮,二房三房的人早就知道宋大夫人的手段,可被太子當面問出還是不由得緊張。
宋大夫人穩了穩神,裝作不在意道:“太子怕是聽信了讒言,那本就是宋家的家生子,讓她過來不過是給她許配門婚事,何來強迫這一說。”
這話雖未明說,但幾乎挑明了,那丫頭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還有什麽強迫這種話。
宋昌黎聽着卻冷汗直冒,趕緊道:“回太子,宋家一向治下寬厚,蘭芝是宋家的家生子,老子娘又是宋家的管事,想必讓蘭芝回來,是看她年齡到了給她說親罷了。”
這裏說的家生子,則是說蘭芝跟她爹娘都是奴籍,是屬于宋家的仆人,但就算是奴籍,也沒有随意淩虐的道理。
更不可随意打殺,宋昌黎急着澄清宋大夫人沒有将蘭芝綁過來,而是說給她擇婚。
主人家給個丫鬟許配人家,這事誰也挑不出錯,說不定還要誇主人家仁厚。
游龍點點頭:“你們要給她許配哪戶人家?”
衆人聽到一頭霧水,剛來的時候都以為太子是要追問宋惜惜的事,怎麽突然打聽到一個小丫鬟頭上。
難道說太子對蘭芝那小丫鬟也動了心思?
太子真是奇怪,怎麽就喜歡這些婢女,衆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這個問題。
但沒人能給他們解答,只見宋大夫人冷汗直冒,讓十四花骨朵一樣的女子,許給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做妾,她也開不了口。
游龍沒有耐心跟她周旋,趙承志見此,厲聲道:“太子問話,還敢不答?”說着抽氣腰刀,吓得宋大夫人跪坐在地上。
這才喃喃道:“是許給宋家的六叔父。”
他們主家的人向來看不起旁枝的人,這個六叔父更是年紀一大把,又一事無成的典範,蘭芝這丫鬟,宋家人都認識,配給這種老頭,宋大夫人也太狠心了。
怪不得人家蘭芝家都不願意。
站着的婢女們也不由得摸摸胳膊,蘭芝以前還是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家中父母又比較得力,尚且被如此對待,她們這些無甚後臺的,那豈不更是随主母處置?
失人心,也不過是片刻的事情。
宋大夫人暫且察覺不到,只是怕的厲害,游龍聽着衆人竊竊私語,對宋昌黎道:“問蘭芝的下落其實不是關緊。”
這不關緊,何必要問這麽多?
宋昌黎用袖子擦擦頭上的汗,他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游龍又道:“是蘭芝的爹今早找我報案,說是蘭芝娘昨天來宋府求見你夫人,之後就音信全無,我帶人過來,便是查這個事。”
只見宋惜惜身邊的女侍衛杜蘭,推着一個老漢走了出來,她身邊還跟着兩個鼻青臉腫的漢子,皆是眼睛紅通通的,顯然是一夜未睡。
那老漢眼淚刷刷的掉下,看着似乎是腿上有傷,還是要從輪椅上爬下來,跪在宋大夫人面前道:“大夫人求求你了,放過我家小閨女還有蘭芝她娘吧,求求你了,我們一家給您做牛做馬償還您的恩情。”
那宋大夫人一直說自己寬厚,可老漢的苦苦哀求中,衆人哪能聽不出宋大夫人的用心歹毒。
老漢又接着說,雖說的結結巴巴,但其中但意思卻引人深思:“大夫人您說想要我小閨女不家給六老爺,那就要請大小姐宋惜惜求情,蘭芝娘也去求了,可為什麽到了這府上,蘭芝娘就不見了啊。”
越說下去,老漢越傷心,哭的讓周圍的人眼睛都紅了。
這下衆人哪能不明白,太子是拐着彎的幫宋惜惜報仇。
而宋大夫人哪是要讓蘭芝嫁給六老爺,分明是以此要挾宋惜惜,想讓她做什麽事。
可憐這蘭芝一家,無端端都被卷入其中,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人,竟然憑空遭此磨難。
宋大夫人越聽臉色越差,對上游龍她不敢有臉色,卻朝着蘭芝爹呵斥道:“你閉嘴!你全家的身契都在我手上,讓她們幹什麽,管你們什麽事?”
農家人出身的游龍跟趙承志則是越聽越冷,趙承志更是心疼蘭芝爹,他是佃戶出身,是從地主家裏族田為生的人家,他待過的莊子上,縱然有狠戾的莊子管事,也有像蘭芝爹這樣老實憨厚的。
趙承志難免會同情他們,辛辛苦苦在莊子上年頭忙到年尾,命都賣給主人家,卻連妻女都不能保全,這如何不讓人動容。
正在趙承志想要發怒的時候,秦婉兒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見趙承志臉色不對,拉了拉他的袖子。
被秦婉兒一拉,趙承志找回理智,随即皺眉道:“你怎麽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待着嗎?”
看着趙承志的樣子,秦婉兒有心想說,她不是不經事的小姑娘了,別說今日是要處置這些人,就算當場殺了,她估計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秦婉兒還是避開這個話題,對趙承志道:“惜惜那裏,有蹊跷。”
趙承志瞪大眼睛,秦婉兒怕這事刺激到游龍,讓趙承志側耳過來,低聲跟他講了明白。
以前上戰場殺敵,那是明刀明槍的拼殺,趙承志自認打過的仗不少,也從未見過後宅這等殺人不見血的做法。
這會反倒是秦婉兒安慰趙承志了:“也不是每個後宅都這樣。”說着秦婉兒輕飄飄的打量了一下汗如雨下的宋大夫人:“她這樣歹毒的,還是少數。”
趙承志漸漸冷靜下來,按着秦婉兒的吩咐,讓人去請大夫,随即又把注意力轉到院子中間。
秦婉兒也順勢留了下來,看趙承志不懂後宅之事,恐怕游龍也是搞不清楚,還是她站在這裏幫幫忙吧。
身後趙承志跟秦婉兒說話,游龍沒看到,但他足夠信任趙承志,自然這會也沒問,只對宋昌黎道:“要是人活着,自然都好說,可現在就怕人悄無聲息的沒了,就算是下人,婢女,被人随意奪了性命,那也是要以命償命的。”
自古以來的法律幾乎都是如此,至少在明面上,若是主人家随意處死婢女,這也是要判刑的,雖然可能沒有說以命償命這樣嚴重,但主人家吃些苦頭,自然是要的。
游龍這會又咬死了這點,若是宋大夫人不交人出來,那就是已經毀屍滅跡,宋大夫人一個商戶之女,若是被扣上兩條人命,只怕宋家要休她,娘家也要把她逐出家門!
衆目睽睽之下,宋昌黎吓得腿軟,趕緊讓人在宋家找人。
宋家就這麽大點地方,宋大夫人也沒想到游龍會從蘭芝這裏下手,人也就是關在偏院的柴房裏。
這會侍衛們一搜查,蘭芝跟蘭芝娘自然都被帶了出來。
蘭芝面容憔悴,嚴重的怒火幾乎将要噴射出來,看見宋大夫人,恨不得吃的她的肉扒她的骨頭:“你到底要威脅我家小姐做什麽?我告訴你,我寧願死在這裏,也不會讓你傷害我們家小姐半分。”
游龍看着蘭芝額頭上的傷痕,一看就是撞擊造成,她口中說的寧願死在這裏,竟然不是虛言。
想必是尋過死,只不過沒成功罷了。
看着蘭芝,再想想放着小嬌嬌就出門的寄紅寄翠,還有跟在身邊也察覺不出危險的杜蘭她們,明顯感受到了差別。
宋大夫人剛想訓斥蘭芝,就被游龍的眼神制止,游龍也問道:“你想利用蘭芝,威脅宋惜惜什麽呢?”
不等宋大夫人說話,游龍就道:“是不是想賄賂太子府,想結黨營私?!”
這帽子扣的很大,二房三房的人吓得也跪了下來。
誠然他們是想看大房倒黴,但要是這種罪名下來,難免他們會受到牽連。
衆人都怕的厲害,趙承志出門找到大夫也接到宋家,秦婉兒看着,這太子游龍可真比趙承志這個傻蛋聰明多了,幾句話下來,幾乎就将宋家拍在釘板上了。
這會天已經黑了下來。
主院裏燈火通明,秦婉兒還在跟大夫小聲說話,宋大夫人跟宋昌黎則哭喊着解釋。
在看宋惜惜那裏,守着的都是太子府出來的侍衛跟婢女。
聶陽文白天聽宋大夫人一番交代,回去就悶頭大睡,心裏做着美夢,一想到今晚就能抱得美人歸,聶陽文就樂的很,他覺得自己大度的很,不在乎宋惜惜是不是跟過太子。
再說能睡到太子的女人,那也很厲害了啊。
這一覺睡到了晚上才醒,按理說平常早就有人送來飯食,可這會宋家寂靜無聲,連走動的下人都看不到。
聶陽文剛開始還覺得奇怪,最後以為是宋大夫人刻意安排的,好讓這事神不知鬼不覺,聶陽文嘿嘿一笑。
從宋大夫人說的側門,偷偷溜到宋惜惜所在的院子。
宋惜惜在的院子草木茂盛,這會又是晚上,宋大夫人找的小路又是旁人不知道的,竟然還真的讓他溜了進去。
就在聶陽文覺得竊喜,剛要翻窗入室的時候,一柄明晃晃的利劍懸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回頭再看,已經被十幾個侍衛團團為主。
為首的侍衛面目恐怖,惡狠狠道:“竟然還有小賊敢當着我的面想翻窗而入,你當我們是瞎子嗎?”
一想到這人差點就進到惜惜小姐的房間,為首的侍衛就後怕的很。
別人不知道太子因為宋惜惜的事情多生氣,他們知道啊,其餘的不說,等這次事情結束,怕是杜蘭幾姐妹就要被扔去歷練了,畢竟這次的事讓陛下都有所關注。
他可是明明白白的聽見,陛下痛罵太子護不住媳婦兒。
其中的含義為首的侍衛不敢深想,但抓到的這個賊人,勢必要千刀萬剮,不然怕是太子的怒火難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