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返校園
邱大山十分震驚地看着極有先見之明的謝雲，下一秒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江哥。
邱大山立刻縮回床上，“你惹的禍你自己解決！我絕對不背鍋！”
謝雲倒也沒想要甩鍋給邱大山，把手機拿得遠遠的，然後就按下了接通鍵。
“邱大山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江竹出口就是一頓咆哮，“他媽的小兔崽子居然殺了老子四次！四次啊！！！”
“不是大山殺的。”謝雲說。
“還想狡辯？晚了！我告訴你，等明天早上——”
“是我殺的。”謝雲打斷江竹的話，靠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在江竹的下一句髒話蹦出來之前坦白道：“江哥，我是謝雲。”
“我管你是謝雲還是——”江竹的聲音戛然而止，止了大概有四五秒，才道，“你是……謝雲？”
帶着些小心翼翼的試探的意味。
“嗯。”謝雲應了一聲。
“高一（四）班長得白白淨淨高高帥帥的那個謝雲？”
“……嗯。”
嗯完之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年多你跑哪兒去了？！”大概是終于緩了過來，江竹怒罵道：“我他媽找你找了那麽久，你小子不露面就算了，就連電話都換了，半點音訊也不給，我還以為你是曝屍荒野了，現在才想起來詐屍？！”
“是我錯了。”謝雲誠心誠意道。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麽？！知不知道大家夥有多擔心你？！你就這麽一走了之，誰都不見，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說，你把我們當什麽了？你真是……真是……”江竹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帶着些哽咽，“媽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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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頓了下，有些感動，“江哥……”
“再不回來，老子都要以為你被外星人給擄走了。”江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謝雲：“……”
于是，謝雲就這麽聽着江竹一個勁兒地倒着苦水，在月上樹梢之前，終于想起了自己找江竹的初心。
“你是不知道，走了你這麽一個大帥比，哭斷了我們一中多少ALPHA和OMEGA的肝腸，以致于我帶的班級成績直線下降，從優等班變成了中等班，我的年終獎也受到了牽連，從——”
“那個……”謝雲打斷了江竹的叨逼叨，忽然覺得有些頭疼，“江哥，你先停一下，讓我說兩句行嗎？”
“我才說了不到一分鐘呢。”江竹還有些委屈。
“有勞您看一眼通話時間。”謝雲不跟他争辯。
江竹一看，都快通話超過四個小時了，也就止了話頭，“好吧。你說，這次找哥是為了什麽事？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一定會幫你的。”
于是邱大山就再次聽到了那句讓他瞬間睡意全消的話。
謝雲說：“我想回學校了。”
然而江竹卻跟邱大山不一樣，在聽到謝雲說出這句話之後，他欣喜若狂，狂到謝雲不顧尊師重教直接挂斷了電話，他都還是忍不住獨自興奮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不用上課的江竹難得地沒有賴床，麻溜兒爬起來就往一中校門口趕過去，心情愉快的人就連走路都帶着風，嘴裏還哼着喜慶的小曲兒。
路上的學生們穿着的都是清一色的迷彩服，有幾個認識的還朝着江竹打招呼：“江哥早啊。”
“早哎。”江竹喜上眉梢。
“這麽開心，是去接女朋友啊？”學生打趣道。
“別瞎說。”江竹瞪了他們一眼，臉上笑意不減。
“哦——”學生了然，起哄道：“是去接老婆！”
江竹飛起就是一腳，那幫學生才嬉笑着散了。
“小兔崽子，要不是哥有急事，不得扒你們兩層皮下來。”江竹罵罵咧咧地穿過操場，遠遠地就看到校門口站着的一個男生。
那男生正背對着江竹，大概有一米七八的個子，穿着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褲子，身材颀長而又單薄。
“謝雲！”江竹大喊。
謝雲沒有動靜。
江竹深吸一口氣，使出無敵獅吼功：“謝雲！！！”
在學生們安靜等待着教官的操場上，江竹這一聲喊得不僅清晰無比而且還帶着回音，準确無誤地落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謝雲回過頭來，陽光正好，灑在他的臉上，他微微眯起雙眼，長長的睫毛為眼睛投下了一小片陰影。
然後，托江竹的福，謝雲就看見一整個操場的人都在盯着自己。
謝雲：“……”
操場裏頓時一陣轟動。
“我操，好帥！”
“這帥哥是誰？轉校生嗎？要轉到哪個班？我馬上申請換班！”
“江哥是高三的班主任，既然跟江哥認識，應該就是轉去高三吧。”
“我要申請跳級！有人組團嗎？”
“團一個！”
“團團團！”
……
謝雲跟着江竹走在操場上，在這清一色的迷彩服裏他們是唯一明亮的色彩。
“我還是改天再來吧。”謝雲不悅地皺起眉頭，掉頭就走。
沒有人喜歡叽叽喳喳個沒完的人群，尤其人群中央的話題還是自己。
“可別！”江竹趕緊摟住謝雲，“好不容易才逮住你小子，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跑掉了。”
謝雲沒辦法，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走。
“哎？”嬰兒肥剛從廁所小跑回來，随着情緒高漲的衆人目光看向謝雲，無奈他眼睛近視看不清楚，只好拍了拍身旁瘦高少年的肩膀，“快快快，眼睛借我一下。”
“摳得下來就算你的。”瘦高少年用手扇了扇風，熱得不行。
“不是。”嬰兒肥伸手指向操場，興致勃勃的，“你快幫我看看，江哥後面是不是跟着一個大帥比？”
“再帥能帥得過風哥？”
“那肯定不能。不過，我覺得這并不影響他是個大帥比的事實。”
聽嬰兒肥這麽說，瘦高少年才勉強擡頭看了一眼，登時也愣了，“我操？”
“毛都沒長齊，就想操誰呢？”顧風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着還沒睡醒的沙啞。
那張輪廓精致的臉三分稚氣七分帥氣，只不過眼睛并沒有沒睜開，正站在原地假寐，大概是昨晚沒睡好。
也是，被謝雲打了一拳，現在都還隐隐作痛，能睡得着才怪。
“風哥你快看，我們學校來了個大帥比啊！”嬰兒肥那叫一個激動。
顧風敷衍地“唔”了一聲，依舊沒睜眼。
帥比當前，嬰兒肥渾身都是戲，誇張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我的媽呀我要窒息了……真他媽長得好看，太好看了，好看到爆哭！”
“詞窮到這程度，你的語文老師也要爆哭了。”瘦高少年斜了他一眼。
“他好像是新來的高二學生。”學習委員觀察了一會兒，小聲地說，“我今天去辦公室拿課程表的時候，正好聽到老師們在聊這件事。”
她的脖子上也戴着跟嬰兒肥一樣的黑色頸環。
“那敢情好啊。如果能夠轉來我們班，這腿我就可以玩一年了。”嬰兒肥一臉的沉醉，偷偷拿出手機對着謝雲拍了幾張照片，邊點進一中的貼吧邊說，“‘【有圖有真相】高二新生顏值超能打，有希望與顧風并列一中校草’，你們覺得這個貼子标題怎麽樣？刺不刺激，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吸不吸引人？”
“哈哈哈……絕對刺激驚喜意外吸引人！發發發，我馬上就去給你頂帖！”
“對不起了風哥，我要移情別戀了，小哥哥的誘惑太大我實在是抵擋不住。”
“我單方面宣布，從今天起，大帥比就是我的男神了！”
“連人是ALPHA還是BETA都不知道，你們就開始發情了？”瘦高少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雖然我聞不到男神的信息素味道，但男神一定是整個一中除了風哥之外最A的ALPHA，A到我腿軟！啊……真想沖過去問問男神能不能收了我啊？”嬰兒肥咬着手指一臉的小媳婦樣兒。
一群人哄笑成堆。
“出息。”顧風忍俊不禁，像是休息夠了，終于舍得睜開了眼。
卻沒想到正好跟被笑聲吸引的謝雲對上了視線。
顧風：“……”
謝雲：“……”
真是冤家路窄。
謝雲正要說些什麽，江竹就已經拉着他往辦公樓走去。
“你這次返校，哥連夜打通關系讓你以高一入學的成績進入高二優等班，別人想去都去不了的好地方，感動不感動？”江竹興奮地搖了搖謝雲。
“感動感動。”謝雲差點兒被江竹給搖吐，只得遂了他的意。
因為邱大山也要軍訓，所以帶謝雲返校的重任就交到了江竹的身上。雖然謝雲現在覺得還不如自己去，總好過被江竹一路摧殘。
江竹一個人說得熱火朝天的，途中還不忘伸手幾巴掌拍在圍觀吹口哨的OMEGA背上，怒目圓瞪，“OMEGA家家的，耍什麽流氓？”
“江哥江哥，這帥哥就是新生啊？”那群學生捂着發疼的後背，笑嘻嘻地追問道：“他要轉去哪個班啊？”
“反正不是你們班。”江竹踹了他一腳，“馬上就要訓練了，還不趕緊滾到操場去。”
“哦……”那群學生悻悻地往樓梯口走，等到他們離開，立馬又溜過來繼續張望着吹口哨，活像是幾百年沒見過帥哥了一樣。
一直向上走到辦公樓的第四樓，江竹才将謝雲帶到班主任的辦公室裏。
謝雲現在所在的班級班主任叫張琳好，教歷史，是個梳着馬尾、着裝整潔的中年女性，有着十多年的教書育人經歷，就是眼神太過犀利，看起來似乎不怎麽好相處。
事實上确實就是不怎麽好相處。
在接過江竹遞來的謝雲的資料後，不等江竹說兩句客套話，張琳好就已經開口攆人了：“既然已經把人交給我了，剩下的就不用江老師你操心了。難得軍訓不用備課，你還是回去好好地休息吧。”
江竹看樣子也不是很想要跟張琳好多說，朝謝雲看了一眼，确認他沒有問題之後，也就點了點頭，“行，那就麻煩你了。”
“應該的。”張琳好說。
臨走時，江竹還朝謝雲比了個口型：今晚一起吃雞呀。
謝雲挑眉：來玩隊友五連殺？
江竹：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