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臉懵逼
就在謝雲走神跟江竹玩啞語的時候，張琳好已經客套完了。
她随手把江竹帶來的謝雲的資料放到一旁，問道：“我聽江老師說，你原來是他們班的學生，只不過當時家裏出了些事，所以才休學了一年？”
謝雲站在旁邊，應了一聲。
張琳好擡頭看着他，盡量擺出一副平易近人的随和模樣，“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跟老師聊一聊，當時具體是發生了些什麽事情，影響大到你覺得必須休學不可？”
“介意。”謝雲拒絕。醉酒嗓十分明顯。
張琳好頓了下。她也就是客套一句，沒想到還被謝雲給逮着空子了。不過這畢竟是謝雲的私事，她也不好強迫，只皺眉問道：“喝酒了？”
“沒有。天生的。”謝雲否認。
“……行吧。”張琳好将信将疑，“不過你也要記住，學生是不能喝酒的，一旦發現就是記過處理，會在你的檔案裏留下痕跡。”
謝雲點頭。
張琳好又道：“你返校來得正是時候，軍訓還有最後一周，訓完才是正式開學，沒有需要補的學習進度——以後在學校別戴着手套。”
注意到謝雲右手上戴着的黑色半指手套，張琳好提醒道。
“哪條校規規定不準戴的？”謝雲覺得有點煩躁。
雖然他只是想讓張琳好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說服他，但是毫無規章制度作為依據的張琳好卻被他這話給噎得不輕。
與此同時，上課鈴打響。
“嘴巴還挺伶俐啊？”張琳好不悅地皺起眉頭，倒也沒有再提手套的事情，從抽屜裏取出一粒藥丸和一包目測尺寸适合謝雲的迷彩服，“把信息素阻隔藥吃了，下去随便找個教室換上衣服，我在一樓等你，先帶你去操場訓練，開學的事開學再說。”
為了達到勞逸結合的目的，哈市一中每年都會舉行一次軍訓活動，一次就是一個月，高一到高三的學生都必須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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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學生們的荷爾蒙都很旺盛，再加上劇烈運動會導致信息素泛濫成災，大部分未成年的學生又無法好好地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為了避免影響OMEGA，學校都會強制要求ALPHA吃下信息素阻隔藥，每周吃一粒，直到軍訓結束。
這還是謝雲第一次聽說讓OMEGA吃藥的。
謝雲的心裏有些疑惑，但是對張琳好的排斥感讓他并不想再多說一句話，只當是為了公平所以OMEGA和ALPHA都吃，也就到飲水機那兒接了杯水，将信息素阻隔藥吞咽下肚，才拿走迷彩服，下到第二層随便選了個教室，把門鎖上開始換衣服。
他的皮膚很白，白得幾乎反光，雖然沒有多少肌肉紋理，但也一點都不顯得柔弱，有種勁瘦的美，就像是亟待發射的弓箭。
幹淨利落地換好衣服褲子，謝雲剛把自己的衣物收進袋子裏，就聽到教室角落裏傳來了一聲口哨。
謝雲一頓，警惕地擡頭看向聲源處。
“身材不錯。”顧風說。
謝雲皺眉。
真不愧是冤家路窄。
顧風本來只是回來拿點零錢方便一會兒休息的時候去買水，沒想到正要離開就看到謝雲走了進來，關上門後不由分說就開始脫衣服、換衣服，他就是想提醒都來不及，只得“被迫”看了幾眼。
謝雲的臉色有些不怎麽好看。但是顧風一直就站在那裏，說是偷窺也太過牽強，他自己沒注意到有人，總不能怪人的眼睛亂看。
氣氛有些尴尬，顧風想起謝雲是個OMEGA，不由得幹咳一聲，違心道：“其實剛才是騙你的，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口哨都吹了，還說沒看見，你他媽騙鬼呢？
謝雲微微握緊了拳頭。
雖然這件事不能全怪顧風，但他還是想要動手。
“怎麽？”顧風察覺到謝雲的異樣，也有了防備。
謝雲沒說話，斜了他一眼，松開拳頭，開門出去。
他打不贏顧風，如果動手無異于自讨苦吃，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大概是因為在辦公室裏被謝雲嗆得不輕，張琳好一路無話，徑直将他帶到了正在軍訓的其中一個班級。
“李教官，這是我們班新來的學生，這幾天就麻煩你了。”張琳好客客氣氣地道。
“張老師客氣了。”李教官上下打量了一眼謝雲，笑道：“小夥子長得挺高啊？就站最後一排吧。”
謝雲正要走進隊伍，旁邊就響起了一個男聲。
“報告。”顧風敬禮。
他站在謝雲的身旁，明顯比謝雲還要高出半個頭。
李教官正要讓顧風和謝雲一起歸隊，張琳好就伸手拍了下顧風的肩膀，“來得正好。顧風，這是我們班的新同學謝雲，他以後就跟你一間宿舍了。”
至于熟悉校園，謝雲高一的時候就是一中的人，沒必要再多餘走這一套流程。
顧風愣了下，“……我跟他？一間宿舍？”
這小子不是OMEGA嗎？原來他媽的是個ALPHA？！
謝雲也是滿臉震驚。
這小子不是ALPHA嗎？原來他媽的是個OMEGA？！
“有問題？”張琳好反問。
顧風看着謝雲，謝雲也看着顧風，兩人的目光裏皆是一言難盡，最後顧風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問題。”
“那麽早上訓完你就帶謝雲去把該領的領了吧，以免下午放了學後勤部沒人。”張琳好說着，似乎發現了什麽，問他：“你的嘴巴怎麽了？”
“在洗手池磕的。”顧風伸手摸了摸嘴角。被謝雲打過的地方還隐隐作痛，泛着明顯的青紫色。
“下次小心一點。”張琳好并沒有起疑，對李教官抱歉道：“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了。”
“沒事。”李教官笑了笑，對顧風和謝雲說：“歸隊吧。”
上午的訓練不是踏步走就是前後左右轉一圈，時不時還會讓他們匍匐前進或者小跑，都是些簡單的基礎動作，并不複雜，卻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人出錯，惹得李教官氣不打一處來。
思量一番，李教官決定使用威逼：“一個個的，別以為軍訓快要結束了就開始偷懶，如果最後一天的閱兵贏不了其他班，知道我會怎麽收拾你們嗎？啊？”
謝雲無視李教官的話，站在顧風的旁邊，頭一次感受到了“命運弄人”是個什麽滋味兒。
無論做什麽，謝雲都跟顧風在同一組裏，甚至不用扭頭，只要稍微轉轉眼珠子就能看見對方。
雖然在知道顧風是個OMEGA之後，謝雲就不記他昨天貿然靠近自己腺體以及之前免費觀看了自己僅穿着內褲換衣服的仇，但卻越來越想跟顧風打一架了。
畢竟謝雲在整個哈市的同齡人裏，都算得上是屈指可數的強悍OMEGA，打架極少吃虧。卻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跟顧風一比，他就連強悍的邊兒都沾不上，只能甘拜下風，甚至弱到在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內就被顧風給制住，而且還是單手。
簡直是他媽奇恥大辱。
無論換成誰，恐怕一時半會兒都接受不了。
顧風接收到了謝雲的不爽，心裏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一個ALPHA還往脖子上噴OMEGA的信息素，這是個什麽品種的變态？昨天在被靠近的時候還捂脖子，真把自己當成有腺體的OMEGA了？你可要點兒臉吧。
大概是覺得兩人之間互相嫌棄的氣氛還不夠濃烈，李教官大手一揮，指着他們倆說道：“你們兩個，出列。”
于是顧風和謝雲出列。
“我現在就讓他們倆來給你們演示演示，如果輸了，我會怎麽收拾你們。”李教官迷之得意地說着，對謝雲道，“你，躺到地上去。”
謝雲：“？？？”
礙于李教官現在的心情有些不怎麽好琢磨，謝雲還是閉上那張想要開口詢問為什麽的嘴巴，乖乖地平躺在地上了。
嘶——地上還挺燙。
“你，”李教官指向顧風，又指向謝雲，“去，在他上面做俯卧撐。“
謝雲：“！！！”
顧風：“！！！”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
“還愣着幹什麽？做啊。”李教官拍了下顧風的肩膀，“四十個，趕緊的。”
“……就不能換個人？”顧風實在不是很想壓一個變态。
“你能做出的選擇，只有四十個俯卧撐或者四百個俯卧撐。”李教官無情拒絕。
“……我選四十個。”顧風認命。
“報告教官，”沒等李教官看戲，謝雲也開始垂死掙紮，“我才是個剛來的新生。”
他自認作為一個新生，沒做錯命令已經很不容易，不被表揚就算了，沒道理還要受這份罪。
“從你進入這個班級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是一個榮辱與共的整體。”李教官說得铿锵有力。
謝雲：“……”
得，是我有罪，是我缺乏集體意識，您開心就好。
于是在李教官的威逼下，顧風只得趴在謝雲的身上，預備做俯卧撐。
“全班都幫他們數好了，漏一個都不行。”李教官又說。
緊接着顧風往下做一個俯卧撐，全班便數一個數，為了能夠盡快逃離這“酷刑”，顧風做的速度非一般的快。
沒一會兒，顧風就做到了二十多個。
溫熱的氣息撲在謝雲的臉上，帶着微微的風力。謝雲偏開腦袋看向不遠處的小花壇，以免顧風不小心跌下來。
